第24章 乐
叶白当然不会明白，之所以柳斩龙不愿叶白再跟着她，并不是因为怕他给自己添麻烦，而是因为她已没有了保护他的把握。她全然不知道自己继续寻找下去，还会遇到多少波折和意外。
叶白说要跟着拉维尔，拉维尔很是疑惑，说道：“我好像还没答应你。”
叶白笑道：“你已是个老人，老人终归是要有人照顾的。”
拉维尔撇了撇嘴，讥笑道：“我照顾你还差不多。”
叶白又叹道：“你的鲁特琴也老了，谁来照顾它呢？你总不愿当一个自私的老人吧。”
拉维尔沉默了片刻，笑道：“我确实需要人来照顾我的鲁特琴，而且这地方的有钱人并不多，正愁没有向导带我到好地方去。”
叶白问道：“哪里的好地方有钱人多？”
沈名答道：“当然是我林国的都城，木京城。”
叶白苦着脸对拉维尔道：“你要带我回家？”
拉维尔不说话，只是看着柳斩龙，她没有道谢，眼中含着深深地感激和敬意，缓缓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当然是最安全的路。
倘若你知道你牵挂的亲人正在回家的路上，一定是安心而又放心的，任何人都是这样。
这样你才能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
……
出了御流城北边，是一条宽阔的官道，骑马往北一日路程，便能到达另一个稍小些的海边城市，陆断城。两座城都是临海城市，是以官道上赶着货车的行商并不多见，有一些乘坐着马车，不知是出城散心还是探访亲友的人，还有一些面容愁苦，坐在驴车上的农民。
这条道上最特别的是两匹强健有力，蹄声如雷的奔马。
左边一匹黝黑发亮，鬃毛飞扬的马上，是一位粗布麻衣的劲装青年，乌黑长发束在普通的青色短布条上，背上负着一把长剑。唯一和他的马相称的，只有那明亮如星的眼神。
无论马背如何颠簸，依然平稳地盯着前路的眼神。
右边那匹则是枣红色的胭脂马，四肢粗壮，肌腱线条起伏，颇有余力。一位丽人身穿黑色绫罗便服，任由短发被疾风吹得翘起不少，面容清雅素淡，目中微微露出一丝惬意和愉悦。
二人自然是沈名和柳斩龙，她没能在御流城打听到关于父母的任何消息，只是听人描述陆断城近年来有许多奇怪事情发生，便选择走这条路，到那边去看上一看。
奔行一段路程之后，马儿已累，二人由急奔改为慢行，蹄声和缓了不少，道旁的树木也变得清晰起来。
沈名偏过头来，发现少女也在看他。
奇怪的眼神，既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思索。
沈名开口，打破这份尴尬：“柳大爷为什么不赶我走？”
少女睫毛上抬，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赶你走？”
沈名回道：“因为叶白已被你赶走了。”
少女叹了一口气道：“你好像已开始想他了。”
沈名微微一笑。
少女笑了笑，解释道：“你应该明白，要找个合适的跟班实属不易，更何况我已付了你工钱。”
柳斩龙当然不是这个想法，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带上沈名一起。
是因为少年与她相似，却又充满谜团的身世？还是他晕倒在地，躺在狼尸边的凄凉景象触动了她？又或者是自己其实已变的脆弱，无法继续独自前行？
沈名问道：“柳大爷是在夸奖我吗？”
少女抚摸着马鬃，说道：“与其夸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我倒宁愿夸夸这匹好马。”
沈名当然得了很大的便宜，这般美丽动人的少女，天底下不知有多少男人，做梦都想着和她同行。从十七岁到七十岁，从丑陋无比到俊美不凡，定然都是难以拒绝少女的要求。
沈名虽然不是打着少女的主意，却也抵抗不了少女独特的魅力，自然选择跟着少女。
他既无工作，又不知家人在哪，即便想要不跟着少女，也实在没地方可去。
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却又故意道：“我好像还没有得到什么便宜。”
柳斩龙轻哼一声，已是懒得理他。她将马勒住，翻身下来，右手拍了拍马腹，左手抚摸着马儿的脸，让它平静了下来。
她之所以下马，是因为看见了一道桥，桥下是一条并不宽阔的小河。
少女将马儿牵到河边，河水清澈，马儿自己便走向河里，河水刚过它的膝盖，不用低多少头就能喝到，让它很是快活。少女又将靴子脱下，驭气飞到一块露出河水小半的石头上坐下，双脚浸在河里，不时摆动。
她用驭气卷起一小团河水，一会儿揉成球形，一会儿又揉成线条不那么直的方形，再又换成复杂点的桌椅猫狗的形状。接着又将水团丢向远处，溅起肉眼只能看到黄豆般大小的水花。接着她从河里不断汲取，注入新的一个球中，直到球体有床那般宽，才掌控不住，尽皆散落下来，又溅起一大片水花。
这是她学会驭气之后，第一次来到河边游玩，笑容从她脸上漾开，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她此刻岂不正是无忧无虑？已忘却了所有烦恼？
忘却了烦恼的少女，也许会让长辈见了摇头担忧，却能令同辈见了倾心不已。
可惜沈名没有见到，他正在寻找一块适合坐着泡脚的石头，找了一圈，发现还是只有柳斩龙那块合适。
于是他只能脱下靴子，站在河里，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让他看起来十足像个水田里的农夫。
一位衣着贫苦，盯着富贵人家的小姐直流口水的农夫。
沈名本想走远些脱去衣服，到河里游上几圈，只是这条河笔直的很，全望不见曲折之处，碍于柳斩龙在这，只能打消了想法。
他叹了口气，用脚踢了几下水，对柳斩龙道：“这地方其实一点也不好玩。”
柳斩龙问道：“为什么？我倒觉得好玩的很。”
沈名道：“那只因为你喜欢泡脚，而我却喜欢泡澡。”
柳斩龙笑的很开心，指着河水外一块大石头道：“其实那块石头看起来挺好玩的，你为什么不坐上去呢？”
沈名看着光秃秃的石头，听话地走了过去，石头底下铺着一层细沙，走起来还有点烫脚，他叹了口气，跳起身来坐在了上面，又被石头烫的不住挪动。
柳斩龙用驭气将一个大水团束缚住，运到了沈名那块石头的底下，刚好过了沈名的脚腕，让他也泡上了脚。只是一不留神，最底下的水被干沙吸走了不少，好在沈名的视线从上往下，看不清楚情况。
沈名又叹了口气，他感觉这一天叹气的次数实在有点多。
他摆出一副可惜的样子，小声说道：“我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
少女已是木族第二境，当然能够听见沈名说话，她不服气地问道：“我哪里不像个好朋友了？我们都已经泡上了脚。”
沈名的屁股又在石头上挪动了一下，说道：“好朋友至少会帮我冲冲这烫人的石头。”
柳斩龙笑了笑，露出数颗好看的牙齿，说道：“好，你先站上去吧，好朋友当然会帮你冲石头。”
沈名脚下的水团被柳斩龙放开，注入地下，她又从河中重新引来一大团水，接着一指沈名的位置，水流拧成柱形，飞速向沈名而来。
沈名看着水柱过来，本来很是开心，直呼少女今天怎么这么上道。但他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太自在，转眼一看，对上了少女神秘的笑容和隐约带着绿光的眼眸。
他暗道一声不好，毫不犹豫地转身从石头上跃下，又用上最快的速度，奔向远处一根粗壮的杨树。
水柱并没有冲击石头，而是将它包裹绕过，随后又加快速度，一把将没跑出几步的沈名卷住，团团围在了里面。沈名当然早已闭好了呼吸，虽然在水团中无法游泳，倒也并不狼狈。
要不是脑袋还泡在水里，他甚至还想得意的笑一笑。
沈名想到这里的时候，水流竟然就刚好听话地离开了他的身体。只是他还来不及笑，就被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击打在后背，使得他扑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之后，冲击力变得稍弱了一些，却又连绵不断，让他感觉自己正趴在被一条微型的瀑布底下。
这瀑布极为热情，把他的背后全都冲了一遍，沈名索性翻过身来，瀑布依然和少女一样贴心，又把他的正面给冲了一遍。
沈名躺在地上，久久不动，直到一道影子将他的脸遮住，随后一张带着香味，笑意盈盈的脸凑了过来问道：“我现在算不算是你的好朋友？”
他睁大眼睛看着柳斩龙，毫不客气，将刚才存在嘴里好久的一口水吐出。少女却早有准备，眼睛一撇，水花全都落向了远处，没有一滴触碰到她的脸上。
沈名叹了口气，她至少没把那口水冲回他的脸上。于是他把头一摆，不去看柳斩龙，认命道：“你不仅帮我泡澡，还帮我搓澡和洗脸，又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朋友能比你好。”
柳斩龙已经满意，站起身来道：“可惜我虽然是你的好朋友，却不想扶你起来，你总归是要学会坚强的。”
沈名立马坚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怕少女等急了，要来帮一帮他，那可不太妙。
柳斩龙竟然已经在胭脂马上了，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边上是沈名的那匹黑马。
二人继续纵马赶路，沈名忽然发现，吹过自己身上的风比之前迅疾了不少，不多时衣物便已干透，这自然是柳斩龙的功劳。
正当他坐在马背上，沐浴着连绵的树荫，想着少女的狡黠和贴心之时，三道纤细的钢针忽然从道旁出现，飞速向他射来。
叶白说要跟着拉维尔，拉维尔很是疑惑，说道：“我好像还没答应你。”
叶白笑道：“你已是个老人，老人终归是要有人照顾的。”
拉维尔撇了撇嘴，讥笑道：“我照顾你还差不多。”
叶白又叹道：“你的鲁特琴也老了，谁来照顾它呢？你总不愿当一个自私的老人吧。”
拉维尔沉默了片刻，笑道：“我确实需要人来照顾我的鲁特琴，而且这地方的有钱人并不多，正愁没有向导带我到好地方去。”
叶白问道：“哪里的好地方有钱人多？”
沈名答道：“当然是我林国的都城，木京城。”
叶白苦着脸对拉维尔道：“你要带我回家？”
拉维尔不说话，只是看着柳斩龙，她没有道谢，眼中含着深深地感激和敬意，缓缓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当然是最安全的路。
倘若你知道你牵挂的亲人正在回家的路上，一定是安心而又放心的，任何人都是这样。
这样你才能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
……
出了御流城北边，是一条宽阔的官道，骑马往北一日路程，便能到达另一个稍小些的海边城市，陆断城。两座城都是临海城市，是以官道上赶着货车的行商并不多见，有一些乘坐着马车，不知是出城散心还是探访亲友的人，还有一些面容愁苦，坐在驴车上的农民。
这条道上最特别的是两匹强健有力，蹄声如雷的奔马。
左边一匹黝黑发亮，鬃毛飞扬的马上，是一位粗布麻衣的劲装青年，乌黑长发束在普通的青色短布条上，背上负着一把长剑。唯一和他的马相称的，只有那明亮如星的眼神。
无论马背如何颠簸，依然平稳地盯着前路的眼神。
右边那匹则是枣红色的胭脂马，四肢粗壮，肌腱线条起伏，颇有余力。一位丽人身穿黑色绫罗便服，任由短发被疾风吹得翘起不少，面容清雅素淡，目中微微露出一丝惬意和愉悦。
二人自然是沈名和柳斩龙，她没能在御流城打听到关于父母的任何消息，只是听人描述陆断城近年来有许多奇怪事情发生，便选择走这条路，到那边去看上一看。
奔行一段路程之后，马儿已累，二人由急奔改为慢行，蹄声和缓了不少，道旁的树木也变得清晰起来。
沈名偏过头来，发现少女也在看他。
奇怪的眼神，既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思索。
沈名开口，打破这份尴尬：“柳大爷为什么不赶我走？”
少女睫毛上抬，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赶你走？”
沈名回道：“因为叶白已被你赶走了。”
少女叹了一口气道：“你好像已开始想他了。”
沈名微微一笑。
少女笑了笑，解释道：“你应该明白，要找个合适的跟班实属不易，更何况我已付了你工钱。”
柳斩龙当然不是这个想法，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带上沈名一起。
是因为少年与她相似，却又充满谜团的身世？还是他晕倒在地，躺在狼尸边的凄凉景象触动了她？又或者是自己其实已变的脆弱，无法继续独自前行？
沈名问道：“柳大爷是在夸奖我吗？”
少女抚摸着马鬃，说道：“与其夸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我倒宁愿夸夸这匹好马。”
沈名当然得了很大的便宜，这般美丽动人的少女，天底下不知有多少男人，做梦都想着和她同行。从十七岁到七十岁，从丑陋无比到俊美不凡，定然都是难以拒绝少女的要求。
沈名虽然不是打着少女的主意，却也抵抗不了少女独特的魅力，自然选择跟着少女。
他既无工作，又不知家人在哪，即便想要不跟着少女，也实在没地方可去。
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却又故意道：“我好像还没有得到什么便宜。”
柳斩龙轻哼一声，已是懒得理他。她将马勒住，翻身下来，右手拍了拍马腹，左手抚摸着马儿的脸，让它平静了下来。
她之所以下马，是因为看见了一道桥，桥下是一条并不宽阔的小河。
少女将马儿牵到河边，河水清澈，马儿自己便走向河里，河水刚过它的膝盖，不用低多少头就能喝到，让它很是快活。少女又将靴子脱下，驭气飞到一块露出河水小半的石头上坐下，双脚浸在河里，不时摆动。
她用驭气卷起一小团河水，一会儿揉成球形，一会儿又揉成线条不那么直的方形，再又换成复杂点的桌椅猫狗的形状。接着又将水团丢向远处，溅起肉眼只能看到黄豆般大小的水花。接着她从河里不断汲取，注入新的一个球中，直到球体有床那般宽，才掌控不住，尽皆散落下来，又溅起一大片水花。
这是她学会驭气之后，第一次来到河边游玩，笑容从她脸上漾开，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她此刻岂不正是无忧无虑？已忘却了所有烦恼？
忘却了烦恼的少女，也许会让长辈见了摇头担忧，却能令同辈见了倾心不已。
可惜沈名没有见到，他正在寻找一块适合坐着泡脚的石头，找了一圈，发现还是只有柳斩龙那块合适。
于是他只能脱下靴子，站在河里，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让他看起来十足像个水田里的农夫。
一位衣着贫苦，盯着富贵人家的小姐直流口水的农夫。
沈名本想走远些脱去衣服，到河里游上几圈，只是这条河笔直的很，全望不见曲折之处，碍于柳斩龙在这，只能打消了想法。
他叹了口气，用脚踢了几下水，对柳斩龙道：“这地方其实一点也不好玩。”
柳斩龙问道：“为什么？我倒觉得好玩的很。”
沈名道：“那只因为你喜欢泡脚，而我却喜欢泡澡。”
柳斩龙笑的很开心，指着河水外一块大石头道：“其实那块石头看起来挺好玩的，你为什么不坐上去呢？”
沈名看着光秃秃的石头，听话地走了过去，石头底下铺着一层细沙，走起来还有点烫脚，他叹了口气，跳起身来坐在了上面，又被石头烫的不住挪动。
柳斩龙用驭气将一个大水团束缚住，运到了沈名那块石头的底下，刚好过了沈名的脚腕，让他也泡上了脚。只是一不留神，最底下的水被干沙吸走了不少，好在沈名的视线从上往下，看不清楚情况。
沈名又叹了口气，他感觉这一天叹气的次数实在有点多。
他摆出一副可惜的样子，小声说道：“我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
少女已是木族第二境，当然能够听见沈名说话，她不服气地问道：“我哪里不像个好朋友了？我们都已经泡上了脚。”
沈名的屁股又在石头上挪动了一下，说道：“好朋友至少会帮我冲冲这烫人的石头。”
柳斩龙笑了笑，露出数颗好看的牙齿，说道：“好，你先站上去吧，好朋友当然会帮你冲石头。”
沈名脚下的水团被柳斩龙放开，注入地下，她又从河中重新引来一大团水，接着一指沈名的位置，水流拧成柱形，飞速向沈名而来。
沈名看着水柱过来，本来很是开心，直呼少女今天怎么这么上道。但他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太自在，转眼一看，对上了少女神秘的笑容和隐约带着绿光的眼眸。
他暗道一声不好，毫不犹豫地转身从石头上跃下，又用上最快的速度，奔向远处一根粗壮的杨树。
水柱并没有冲击石头，而是将它包裹绕过，随后又加快速度，一把将没跑出几步的沈名卷住，团团围在了里面。沈名当然早已闭好了呼吸，虽然在水团中无法游泳，倒也并不狼狈。
要不是脑袋还泡在水里，他甚至还想得意的笑一笑。
沈名想到这里的时候，水流竟然就刚好听话地离开了他的身体。只是他还来不及笑，就被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击打在后背，使得他扑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之后，冲击力变得稍弱了一些，却又连绵不断，让他感觉自己正趴在被一条微型的瀑布底下。
这瀑布极为热情，把他的背后全都冲了一遍，沈名索性翻过身来，瀑布依然和少女一样贴心，又把他的正面给冲了一遍。
沈名躺在地上，久久不动，直到一道影子将他的脸遮住，随后一张带着香味，笑意盈盈的脸凑了过来问道：“我现在算不算是你的好朋友？”
他睁大眼睛看着柳斩龙，毫不客气，将刚才存在嘴里好久的一口水吐出。少女却早有准备，眼睛一撇，水花全都落向了远处，没有一滴触碰到她的脸上。
沈名叹了口气，她至少没把那口水冲回他的脸上。于是他把头一摆，不去看柳斩龙，认命道：“你不仅帮我泡澡，还帮我搓澡和洗脸，又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朋友能比你好。”
柳斩龙已经满意，站起身来道：“可惜我虽然是你的好朋友，却不想扶你起来，你总归是要学会坚强的。”
沈名立马坚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怕少女等急了，要来帮一帮他，那可不太妙。
柳斩龙竟然已经在胭脂马上了，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边上是沈名的那匹黑马。
二人继续纵马赶路，沈名忽然发现，吹过自己身上的风比之前迅疾了不少，不多时衣物便已干透，这自然是柳斩龙的功劳。
正当他坐在马背上，沐浴着连绵的树荫，想着少女的狡黠和贴心之时，三道纤细的钢针忽然从道旁出现，飞速向他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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