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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凝元念术

    几日过去了,关于青梅,依旧是杳无音讯。魏沉渊有些心急,但又什么也做不了,无奈先去天一阁,剩下的事交给秦三祥了。

    魏沉渊递交了拜帖,进了天一书院。

    入门院内,树木纵横交错有序,灌木种植也颇有格局,清澈见底的水沟里布满了尖刺,与树木之间对应着,一阴一阳,犬牙差互。

    这是奇门阵法中的木灵之阵,魏沉渊在老者所留书籍中读到过,看来这天一学院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不过他看不懂这阵法,但他看到水沟里的尖刺,便知道这这片丛林不能轻易过去。可直到他看到地上被踩过的草丛,他不禁感叹道:“再厉害的东西也有弱点,有弱点就会被有心人发现……”

    于是,魏沉渊避开所有长势较好的杂草,走在被踩出道的小路上,顺利穿过这片木灵之阵。

    穿过木灵之阵,魏沉渊听见一处书院内一群人在争辩,便偷偷探头入门一看。原来是一群老学究在争执着,他见状争论激烈,怕遭连累,便要偷偷溜走。

    刚回头几步,一老者不知何时已到魏沉渊身后,一把将他肩膀摁住。

    “小子,你是何人?”老者冷冷问道,又见魏沉渊面生,而后问道:“你并非学院之人吧?”

    魏沉渊只好尴尬微笑着道:“小子我……刚入门,还未去报到,偶然听到前辈们在讨论,我便好奇地来听一下。”

    “那为何又离开?”

    “呃……我能不说吗?怕扰了各位兴致。”魏沉渊故作姿态说道。

    “但说无妨!”

    “我想去厕所,就是出恭……走错路……”魏沉渊捂起肚子谎称道。

    见老者缓缓抬起肩上的手,魏沉渊见状后退几步准备离开。

    “站住!何以慌张?”

    “呃……我……内急当然慌张了!呵呵……”

    魏沉渊回头见老者不怒自威的脸上带着疑惑,且一直盯着自己……这架势似乎不肯放他离开,他犹豫再三,索性故作镇定说道:“好吧,我是觉得太简单了……”

    “小子,休要张狂!”

    “不敢,不敢……”

    “那你且速速道来!”

    魏沈渊抬头看着老者继续说道:“你们莫不是在争论‘先有雉还是先有卵’吧?”

    “是也!”老者收住笑容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不可思议,方才一直没告诉他争论题目,他怎会知道?

    “这题简单!”魏沉渊思索一下后笑着回道。

    老者见魏沉渊胸有成竹,开口问道:“你可破解?”

    魏沉渊笑着点头,老者得到肯定后,不禁喜出望外!

    看着老者欣喜若狂,魏沉渊也笑意满脸,不过随之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眉头一皱心道:这种科研问题是不可能出现这个世界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怎么?有难处?”正笑着的老者见魏沉渊突然面露凝色,开口问道。

    魏沉渊后退一步拱手行礼回道:“不是前辈,我可以给解答这个问题,但得先解答我的疑惑。”

    “且说!”

    “出此题之人是谁?”

    “这个,是昆仑天极阁圣女!”

    “又是天极阁……”

    老者看着魏沉渊垂头自语,便催促道:“小子,你该解答我的疑惑了!”

    “前辈你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魏沉渊急切地说道。

    “你先回答我。”老者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瞪了魏沉渊一眼继续说道:“除非……你诓我!”

    魏沉渊看着老者这样倚老卖老,只好答应,不过他想了一下后说道:“好,我回答你,答案是先有雉!”

    “为何?”

    “前辈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你!”老者突然被面前的少年气的一时语塞,不过随即静静下来,开口问道:“你想问什么?”

    魏沉渊见以牙还牙奏效!

    “这天极阁圣女叫什么名字?”

    “她叫风悦薇!”老者无奈说道。

    “风悦薇?好熟悉……”魏沉渊自语道。

    “小子……现在该说为何了吧?”老者一脸阴冷,他拍着魏沉渊肩膀说道。

    魏沉渊自然知道这老者不好惹,开口说道:“前辈,请靠近一些。”

    老者慢慢靠近魏沉渊,只听这少年在自己耳边说道:“前辈,你可有子嗣?试想,是先有你儿子还是先有你?”

    魏沉渊故意说反,意在讽刺老者。随后他转身扬长而去,留下老者一人楞在当场。

    “先有雉还是先有蛋……先有子还是先有父……这定是先有老夫呀!”老者低估着,接着一拍大腿道:“对呀,我为何没想到呢!小子老夫还真……佩服你……”

    老者见少年消失不见了,只好作罢,而后转身回去,并笑着说道:“这天极阁辛秘,老夫拿定了!”

    见老者不再追来,魏沉渊直奔天一阁而去,一路上他嘀咕着“风悦薇”,就是想不起来哪里听过……看来,自己不是唯一来到这里的异世界人……

    魏沉渊来到天一阁楼下,他拿出拜帖,给中年执事,执事看后便笑着让他进入,顺便还告诉他院长在顶层七楼。

    魏沉渊进入天一阁一层,这里目前已有十几个人在修炼,他不想打扰他们,故而慢慢地靠近二楼楼梯口,只见一老者在上面入口处守着。

    魏沉渊登上楼梯,结果,守门老者将他拦住,魏沉渊再次拿出拜帖,老者摇着头拒绝。

    魏沉渊解释道:“我只是找阁主!”

    “修为境界不足,不可入!”老者背回去继续说道:“你毫无内力,承受不住上层威势!不想七窍流血而亡,便勿要闯!若不信,大可一试。”

    魏沉渊一听这么说,这还哪敢上啊,自己皮毛功夫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内力了。无奈,他只好下去准备挑选一门功法试着修炼。

    魏沉渊来回走在每排书架间隔之间,自己也没什么头绪,不知道修炼什么功法适合自己,索性随便拿一本看看。

    “《纳炁养元秘术》,我怎么感觉这特么是洗发水说明书似的……”魏沉渊轻声自语说道。

    魏沉渊翻开书,里面介绍了打坐及各种灵气的收纳之法,看起来挺有用的,毕竟自己小白一个。正琢磨着,他便沉浸着书中的内容,顺势也坐了下来……结果不到一个时辰,魏沉渊将整本书全部看完了,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这简直就是一堆无聊地说明和介绍。

    魏沉渊想换一本厉害的,便随手抽一本,一看书名是《纳炁培元秘术》,不难想象,这也是说明书。于是他将两册书看完不到两个时辰,魏沉渊顺便还把自认为重点的部分试着背下来。

    “原来一炁分阴阳,阴阳二气说的灵气和真气……养元是纳灵气,培元是纳真气……看来,这一排书架都是纳炁的,不过,这世界的人还都挺厉害的,光境界划分还都那么多……”魏沉渊自语道。

    于是,他起身去了一个没人去的书架,又是随机抽了一本,一看是《金刚门炁流要术》。

    “莫非这一架子还是说明书?”魏沉渊看着手里的《金刚门炁流要术》说道,不过,这次没有随性,而是认真读了起来……

    ……

    天一阁楼外寅字书院内,一个时辰之前一群人还极力争辩自己的观点,谁也没曾想到,这位不知名弟子在不经意间,竟然巧妙地解决了困扰他们三个月的难题,所有奖励解答出来的归昼虎长老所得,其他人只有望而兴叹。于是他们只能互酸,又开始了相互嘲笑……

    明明都是天资聪颖过人的前辈,却在问题解决后相互嘲笑,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有智商没情商”吧!其实这种“大智若愚”之事他们经常干,已然成为天一学院弟子们茶余饭后笑谈。但嘲笑归嘲笑,各自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而此时,这一帮老学究们自知已失去夺册资格,只好作罢,期待下次赢得比赛,于是纷纷起身离去。

    可忽然有人说道看见昼虎长老作答之前与一少年见面,之后回来便答出正确答案。

    众人又纷纷陷入新的议论,各自在问是谁的弟子,而后结果是无人作答。

    渐渐地这帮身居高位的长老们回过神来,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突然意识到这少年能回答出如此之难的问题,那他资质必然不差。于是各自找借口回去,实则派人去追查这少年的下落。

    可是,这一天过去了,他们也没有找到魏沉渊,一来是除了昼虎长老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什么样穿着,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即便见了他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对于魏沉渊来说,籍籍无名也并非不是好处。

    而魏沉渊一直在天一阁一层的角落里,不声不响地待了近七个时辰了,于天黑渐晚,他将《御灵门控灵要术》、《无声棍法要领》、《千机启法》、《基础刀法心得》、《噬乂演经》、《破山枪法·上下论篇》、《道法启述》、《武境论》及《启源剑术》等全部看完了。

    魏沉渊发现这里的书介绍的大体分三类,第一类是修体炼气,第二类是借灵控灵,第三则是二者兼修。

    修体炼气,修得是强健体魄,以纳真气入体达到身体足够强硬,从而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所以,纳元培元及固本是武境修炼必修课。

    而借灵控灵则是用以灵力为引导,去控制相同的灵力载体,多数是以灵符、灵石及灵魁作为战力,少数人以活物作为战力,不过想要会控灵,必先学会引灵,但引灵术需要极高的天赋,修炼过程也极其艰难,总体来说与武境相比,修炼条件过于苛刻。

    当然,有些人天生体智双全,他既能修武境又能修灵境,便有了控物战斗能力,例如神剑宗,但他们把二气称作真灵……

    ……

    快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好饿,先回家吧,希望秦三叔能给我一些建议,到底是学灵境好还是学武境好,回去得问问……魏沉渊走在路上心道。

    魏沉渊在一位执事引导下离开了学院,按照学院的规定,他目前只能算是挂名弟子,说白了就是学院可有可无的人。不过好处是每日有执事送出门外,一来是以防遭歹人霸凌勒索功法,二来是监视该弟子有无将功法带出学院。

    学院门外,灯火通明,莫四福已在马车上等了许久了,见魏沉渊来便拉着他上车,随后回到了魏宅。

    晚饭后,魏沉渊问了秦三祥,秦三祥建议他武灵兼修,说是攻守兼备,此外武灵双修还有个好处,便是武器的选用不受限定,况且这些神器可能是五花八门的,若单修一境,指不定某一件神器用不了岂不是不如个烧火棍?

    魏沉渊听从了秦三祥的建议,准备武灵双修。

    次日清晨,他早早地回到天一阁一层,翻遍了整个一层也没找到关于武灵兼修的秘籍,无奈他只好去问一层守门中年执事。

    诉明来意,执事告诉魏沉渊,武灵双修的书本来就就极为稀少,同时神剑宗是密宗,传授武学靠的是言传身教和个人悟性,基本没有秘籍存世,弟子们修炼毫无章法可言,这就造就了神剑宗弟子分成三类而整体实力参差不齐的现状,不过论起战力,神剑宗依旧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这离不开人称“天下第一”的神剑宗宗主柳无劫。

    魏沉渊拜谢了执事,临走时执事建议他先修炼武境,再修炼灵境,这样有了好体魄才可以更好修炼灵境,最终融会贯通,魏沉渊再次感谢,回到一层,魏沉渊继续寻找适合自己的武境之术。

    一连十四天,青梅也没有消息,可能是真的死了,魏沉渊有些失落,但也只好专心修炼。

    他翻遍一层全秘籍,分别试着吸纳武境真气和灵境灵气,结果这些天一点元炁都没有吸纳入体内,反而和各大执事、长老熟络起来,求他们解答疑惑,一来二去这些人也逐渐知晓他和阁主的关系……但靠关系还是解决不了身体上根本问题,而这些人又都是有利所图。

    于是魏沉渊问了秦三祥,秦三祥探查完他身体后说他是天生漏体,不易纳气,需先学会凝练神格或灵药滋补,否则只能另辟蹊径。而灵药可遇不可求,需长期服用培养,且药价昂贵不利营生,又无炼药师传授炼药知识,于是,魏沉渊只能寻找凝练神格之法的秘籍。

    次日,魏沉渊找书路过一处旧书架时,老鼠突然跑出,他被下来一跳,回头看去,发现这书架几乎快倒了,好在有一本破书垫着……

    谁会如此大胆敢把一本书用来垫书架?

    魏沉渊正疑惑着,不过随后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他随即抽出另一排书架上的一本名为《亚苏创事迹录》的书将其换下,发现架子有些歪,看来是有点薄,于是起身又将旁边的《靳罡新经》及《格拉尼忆记》放在一起垫着,这下正好。

    魏沉渊将破书整理好,他翻开扉页,“凝元念术”四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之前养元培元都是纳气的,这凝元是什么鬼?还是念术!什么是念术?”魏沉渊看着破书自语道。

    魏沉渊再翻开一页,只见上面记录着:天道一,一分阴阳,阴阳有极,故而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炁分阴阳而无神念,神念无炁而不成形,修念之法在与纳阴阳二气与神平衡,一炉三融同转而成念力,以念力可御可侦……

    如此说来,这书上说的可是三境同修之法!二境同修已经是无敌了,那这三境……这要是修炼大成恐怕是要逆天了吧!可这书是谁写呢?他再翻一页,发现后头全是空白……

    怎么是空白?魏沉渊有些疑惑,不过如此一书敢逆天下,必然有猫腻!

    魏沉渊试着按照破书上所述,试着练起来,要同时纳二气还要凝练神念,这是相当困难,何况,魏沉渊一点真气和灵气都没有……

    可是,出人意料事情发生了!

    魏沉渊凝神时纳气却格外的容易,身体像只饥饿的饕餮,要知道之前他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吸纳二气的,现在却是无比顺利,于是他心喜若狂乘胜追击。

    不到两刻,魏沉渊感觉全身无比轻松和舒畅!于是按照书上说,他试着用神念去调动物品,他先试了试整本书,结果费了好大劲儿,书除了翻开几页之外丝毫未被移动,并且后面一页竟然显示出字了;这让他很是吃惊更是欣喜万分。这才两刻钟,能有这样的进步,已经知足了。

    可突然间,魏沉渊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秘籍像是专门为我量身打造的,将来大成定是所向无敌。而此时我功力微弱,若被坏人盯上这逆天之术,我必死无疑!看来这秘籍只能偷偷地修炼,最好能带走……不过,好在这秘籍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炼的。

    魏沉渊想到此,便放下心理负担,继续练着……

    傍晚时,他将问执事是否能这本书带走,执事起初不同意,但见到他手里的秘籍里面全部是空白,便让他拿走了,连护送他的执事都不以为然。

    就这样,魏沉渊连续修炼了半个月,他也不知道自己修到了哪个境界,但可以把一双鞋从地上御起,看到成果,魏沉渊不禁感叹,未来他妥妥地要成万磁王节奏……

    而此时,每月挂名弟子入门仪式开始了,击碎木人桩和操控灵爆符无疑是最基本的入门必要条件。而魏沉渊已修炼一个月了,也必须参加入门仪式,否则便会逐出门去。

    众挂名弟子纷纷通过,有的弟子在天一阁一层仅用了五天便通过了。

    然而,临到魏沉渊时,他既没击破木人桩也没有控制住灵爆符,反而将灵爆符硬生生地熄灭了。周围原先要抢着收他做弟子的长老们瞬间大跌眼镜,就连阁主都尴尬地背对过去……

    十七名挂名弟子,只有魏沉渊一个人未通过,阁主气的牙痒痒要开除了他,好在昼虎长老将他拦下。

    所幸魏沉渊留下来了,不过从此要看守天一阁一层,但他也从此多了一个名号——“天一学院史上资质最差的弟子”,而其他一众弟子从此又多了一件趣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