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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达成合议

    “姜姑娘此番动作,想来是已然察觉了皇室对姜家的心思,为求自保?”盛临初道。

    “是又如何?”

    “姜姑娘觉得,只是自保,便足够了么?”

    姜怀宁看向盛临初,他话中何意,她明白。

    “那盛世子觉得呢?”姜怀宁道“盛世子三番五次的帮我,我很是感激。就像世子所说,我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那世子呢?”

    “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从扳倒杜汪两家,到花朝宫宴帮她解围,再到如今救姜家,与她合作。她没有那么大的脸,会觉得堂堂盛亲王世子,上京四公子之一会是因为钦慕于她,才多次出手相助。

    她很清楚的知道,盛临初和她是一样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不会做。

    “先前世子同我说了许多,那不妨这一回让我来猜一猜?”姜怀宁没有给盛临初说话的机会,她道“盛亲王府与姜家不同。”

    “姜家势大,我阿父手握重兵,引皇室忌惮是必然的。可盛亲王在朝中并无实权,更甚是,盛亲王常年在外游历山河,对皇室毫无威胁”

    “不过是费些银钱养一户亲王,相比于与之成仇,引盛家对皇室心存怨念,他们当然会选择前者,所以,皇室应该没理由对付盛家才对”

    “然而”姜怀宁话头一转“八年前,郡主自尽而亡,盛亲王在府上沉寂半年,而世子殿下则在半年后被指派去了边疆。六年前,世子殿下回到上京,参加了那一年的皇家冬祭,听闻圣上有意遣你回边疆,无果”

    “我细细回想这么多年来,除此之外,皇家同盛家之间再无任何古怪之处。若说这之间毫无问题,我实在想不通盛世子多番助我对付皇室,究竟意欲何为”

    “盛世子,若是我没猜错,盛世子同皇室的仇怨,是在那时结下的?”姜怀宁紧紧盯着盛临初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然而,未遂。

    盛临初眸中一派淡然。

    姜怀宁失望的低下了头,自然而然的错过了盛临初微微抽动的额角。

    盛临初喝下一杯凉茶,他深深看了一眼姜怀宁,语气颇为复杂的说“姜姑娘还真是聪慧”

    姜怀宁摸不准盛临初这话是何意思,闭口不答。

    “姜姑娘能猜到这些,想必也知道,我来寻姑娘谋合作是真心实意”盛临初道。

    “那可不一定”姜怀宁笑笑“我也只是猜测,至于这猜测准不准的,谁又知道呢”

    盛临初挑挑眉,这姑娘还真是难缠。

    “总归姜姑娘知道,盛某所做之事,对姜姑娘所行之事百利而无一害,不是么”

    “这倒是真的,既如此,那小女对盛世子的好意,就却之不恭了。”

    次日夜,姜家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陆师月轻轻推门走了出去,独留房中三人在此。

    姜启看了眼孟青蓝身上的伤,右胸刺穿伤最为致命,浑身上下多处伤口。因着连日赶回上京,途经风雨,导致伤口恶化,眼下虽已经重新换过药,孟青蓝却仍然处于昏迷之中。

    盛临初立于一侧,不语。

    良久,姜启才放了孟青蓝的手转而看向盛临初“我的副将怎么会在世子殿下手中?传言不是说遇刺失踪了吗?”

    “大军的确遭遇了刺杀”盛临初点点头道“盛某知晓此事后前往援救将军,这才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孟副将”

    “那上京的那些传闻——”

    “也是我派人做的”

    姜启点点头,沉默一会儿,又问道“世子身份尊贵,怎么会亲自去救人?”

    “将军说笑了”盛临初道“将军替国战,卫君侧,是我陈朝大将,我只是不忍看将军这样忠君为国的人就此遭人毒手罢了”

    “那你当日在现场可发现什么疑点?可知是谁动的手?”姜启问道。

    若无意外,他本该是随同大军一同回朝。可阿宁来信令他心忧不已,他这才避开大军,独自回朝。

    初听闻大军遇刺,孟青蓝失踪时,他后悔不已。他知道姜家势大,这些年来在朝中树了不少敌,可他没想到会在回朝途中遭遇刺杀,更没想到会害的孟青蓝伤重至此,一直昏迷不醒。

    听盛临初将当日情形道出,姜启深深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孟青蓝执意不肯弃车反击的原因是什么。

    不论如何,哪怕是为了同孟青蓝多年的情谊,他也绝对要将此事幕后之人揪出来!

    姜启看着盛临初,眸中之意很明显了。

    他知道盛临初既然救下了孟青蓝,没有拆穿他们,反而让人散消息说他也同样受伤失踪,还救下孟青蓝将其送回姜府,自然也不会再向上举报此事。

    盛临初对上姜启的眼神,好一会儿,才略显为难道“姜将军不若就当此事过去了吧,孟副将的伤...再养养也就好了”

    姜启闻言,心中怒意丛生。他低声道“世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这么算了?什么叫再养养就好了?青蓝伤重至此,再严重些只怕就性命不保,你让我算了?”

    盛临初看一眼仍昏迷不醒的孟青蓝,他低低长叹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什递给姜启。

    “这是从当日刺杀孟副将的人身上找到的”他看一眼那枚金灿灿的令牌,道“上面有一个‘桓’字”

    姜启去接令牌的手颤了颤,看着熟悉的令牌,他久久不曾开口。

    只听有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将军可听过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

    房内一时寂静,窗外的月亮被乌云掩盖,风声呼啸。

    而姜启只是定定的看着手中熟悉的令牌——这与他从前见过的别无二致,只有一样,那个人的令牌上刻的是‘德’字,而这一块令牌上刻的是‘桓’字。

    他手中这一块,从刺杀的人身上搜出来的令牌,是这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也就是当朝亲王陈桓的令牌。

    而陈桓,是那个人的亲弟弟。

    姜启沉沉阖上了眼眸,攥紧手中的令牌。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婢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将军,姑娘她吐血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