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时序流转，抓眼已经入秋，关杳出门的时候被她妈唠叨着多加了一件外套，虽然她不太情愿。
初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应下点点斑驳的光影。
关杳慢悠悠的走在栽满高大梧桐树的道路上，抬着头望见了树叶间跳跃的绿影。
“杳杳。”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她回过头，看见了宋小菲。
“你今天怎么去的这么晚？”关杳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和宋小菲上学的时间一般都是错开的，难得碰见。
“起迟了。”宋小菲说。
“稀奇。”关杳咂舌不已，但也没问她为什么起迟了，睡过头这种事情不需要理由，但是发生在宋小菲身上好像又有那么一点不同寻常。
“你吃早饭了吗？”宋小菲见她两手空空，询问道。
“在家里吃的，我妈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了。”关杳忍着困意打了个哈欠说。
“你呢，吃了没？没的话我书包里还有个春卷，虽然是给毛雨萱带的，但是她早上肯定已经吃过饭了，春卷就是她饭后的点心，不吃也可以。”关杳扯了扯嘴角说，昨天毛雨萱非要缠着她让她带她家附近的那家春卷，她被缠的烦，不得不答应了她。
“不用，我吃过了，雨萱念着那家春卷很长时间了，这次要是还没吃到可能会哭。”宋小菲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
关杳撇了撇嘴角，“成天这么吃，你看她那身上堆积的脂肪，我都快怀疑自己养了一头猪。”
宋小菲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你这么说她会生气的，老人不是常说能吃是福吗。”
“看着确实挺有服气的。”关杳嫣然一笑说道。
“对了，主持人选出来了吗，今天下午就要开表彰大会了。”宋小菲侧过头看着她问。
“还没，但是反正就我和沈晚朝其中一个。”关杳笑了笑，还真是戏剧性的展开。
“还真是巧。”饶是宋小菲也不由得感叹道。
“不是巧合啊，我跟她打了一个赌。”关杳突然说，嘴角勾着的弧度有些淡。
“打赌？”宋小菲愣了愣，“杳杳，十赌九输，你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要求？”她感到疑惑，要是一般情况下关杳是不会搭理的，因为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还麻烦。
“因为好奇。”关杳轻扯嘴角语调悠悠地说，她眼底滑过一抹深意。
“好奇？”宋小菲垂下眼睑，“我不用猜也知道你们打赌的对象是周聿怀吧，赌谁能成为这个主持人？和他一起站在台上。”
“嗯，猜的八九不离十。”关杳点头。
“那输的人呢？你们的赌注是什么？”宋小菲问道。
“输的人就退出呗。”关杳不甚在意地说，仿佛这件事无足轻重。
但是宋小菲知道她心里还是在乎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参加选拔并且待到最后。
“杳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太明智。”她语气平淡如水地说。
“提出的人不是我，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只是她刚好拿出了足够的筹码让我心动罢了。”关杳弯了弯眉眼，眼角凝着一股子恣意妄为。
“杳杳，你就不怕玩脱了？”宋小菲语气略显无奈，“还是说你确保自己一定会赢，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太过自信是会栽跟头的。”
“我不是自信啊，我也不确定他一定会选我。”关杳眨了眨眸子说，“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看清一件事情。”她有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还是说抽身离开，洒脱一点。
“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多说了，祝你好运。”宋小菲看着她认真地说。
“谢谢你小菲，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关杳感动地说。
宋小菲却侧过眸担忧的看着她，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喃喃道，“也没发烧啊，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对劲。”
关杳嘴角微微抽了抽，拂开她的手，“什么啊，我很健康，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不正常。”
“那不然怎么会说这么煽情的话，你不是一直都嫌弃肉麻每次都不愿意对雨萱说吗，在她要求你说的时候。”
“那确实挺肉麻的，谁让她是要我故意说呢，我反正说不出口。但是现在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关杳耸了耸肩说。
宋小菲垂眸浅笑安然，“杳杳，那些人喜欢你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你觉得是因为外貌这样肤浅的东西。”
关杳是一个令人向往的人，向往也就渴望得到，得不到就更加不同，于是也就难以放下。
“我管他们怎么想呢，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有什么好坚持的。”关杳漫不经心的说着，神色突然顿了一下，她垂着眼眸，这话对她自己也很适用。
“杳杳，希望你对自己的事情也能看得这么清楚，不要迷茫。”宋小菲心里是有隐忧的，按照关杳和周聿怀现在的相处模式，想要得到一个好的结局似乎不太容易。
一个什么都不说，另一个什么都写在脸上。
“我不会的。”关杳挑了挑眉看着她说。
“但愿如此。”宋小菲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你在担心些什么呢？就算我赌输了，也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再说了我还可以反悔吗，毕竟女孩子的话信三分就够了，我就算反悔了她也拿我没办法。”关杳有些痞气地说，“而且，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被拿到天平上来衡量。”
“你知道还答应她。”宋小菲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个赌约总让她心里隐隐不安。
“她都杀到我面前来了，我也应该对她的勇气给予一定的回应嘛。”关杳懒洋洋地说。
“理由还一套一套的。”宋小菲对她很没办法，“不是不中激将法的吗。”
“我是没中啊。”关杳无辜的笑了笑说，但是她最近有点累了，因为另一件她无意中发现的事情，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什么情绪，总之有点复杂，让她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我说不过你。”宋小菲看着她说，“但是杳杳，也许...答应从一开始就已经很明显了，根本就没有赌的必要呢。”
“那也要他亲自跟我说才有效。”关杳勾起唇角，她看了一眼手表，突然拉起宋小菲就跑。
“我们得快点走了，不然小菲同学就要迎来人生中第一次迟到了。”少女笑颜如花，宋小菲迈出腿，似乎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绿茵踩中了夏天的小尾巴，那个和橘子汽水最相配的季节，她们一起度过了两次。
似乎很短，但是好像又很长，她们相识不过两年，却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宋小菲看见初晨的阳光落进了她的眼眸里，夹杂着碎光，像是灼灼夺目的宝石。
她想，能进入一中认识关杳和毛雨萱，是她倒霉了十几年的人生里最大的幸运了。
...
“关杳，负责老师给你打电话了吗？你不用被刷下去了吧。”毛雨萱似乎比她还焦急，“我们班的同学都已经去会场了，你这边还没消息呢。”
“可能吧...”关杳也不是很确定，她微挑起眉梢，难道真选了沈晚朝？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去现场吧，我要去问问。”毛雨萱愤愤不平地说，“要是真选那个惯会装的沈晚朝，我是不会服气的。”
“为什么要你服气？你不服气又能怎么办？决定的人不是你啊。”关杳半点不慌，还好心情的逗她。
“关杳，我可是在替你打抱不平。”毛雨萱回过头瞪着她说，“你有没有良心啊。”
“好了，去现场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关杳淡定自若的笑了笑，反正稿子她和沈晚朝都背了，选谁都不会影响到活动正常进行。
“你淡定成这样，我都得夸一句心态好了。但是关杳，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竞选了，还涉及到尊严问题，以及...周聿怀，你可不能输给她。”毛雨萱气鼓鼓地说。
关杳挑起眉梢，心里腹诽还挺敏锐啊。
“总之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关杳随手扎起一头雅黑的长发，抬脚往外面走。
“我们跟上去吧。”宋小菲拍了拍毛雨萱的肩说，“她自己心里有数，我们看着就行了。”
关杳踏进会场，里面已经坐好了各个班级的人，她看见了六班的一堆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班长还跟她挥了挥手，然后一群人都回过头来看她。
关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一个个的都看着她做什么，她都笑不出来了。
她敛了笑意，往后台走去。
宋小菲和毛雨萱跟着她去了后台，关杳在后台找到了负责老师。
李灵看见她说了一句来的刚好，“关杳，主持人的选定有结果了。”
关杳眨了眨好看的眸子，“嗯，所以选了谁？”她不经意的抬眸瞥见站在不远处的沈晚朝，她漫不经心的勾着嘴角问。
“我们一致认为让你们两个人一起主持。”李灵说。
关杳微不可察的蹙起了眉毛，这个结果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两个人一起啊。”她拉长了语调，眼神移向了沈晚朝，还挑了挑眉毛，她竟然也不反对。
“对，你们两个都很优秀，一起主持也很有看点，我相信你们会配合的很好。”李灵很看好她俩，笑着说。
“这个还真说不定，我跟她没什么交集，恐怕配合不好。”关杳扯了扯嘴角说。
“我也这么觉得。”沈晚朝适时的开口，眼神冷淡无比。
李灵也看出来她们似乎关系不太好，有些纠结，“但是你们...”
毛雨萱撇了撇嘴，在关杳耳边小声说，“你们有多不对付我可是清楚得不得了，要是一起去主持可能会出事故。”
关杳抿了抿唇，“李老师，我看不如...”
她余光瞥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转头突然说，“不如参考一下周聿怀的意见吧。”
突然被点名的周聿怀神色顿了顿，他停下脚步，微皱了下眉毛，“我的意见并不能作为参考。”
“周同学你来的正好，现在她俩不愿意配合，就说一下你的意见吧。”李灵看着周聿怀鼓励地说。
周聿怀抿着唇不语，在场的人都看向了他。
关杳嘴角微微上扬，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她很好奇他会说什么。
“周同学，你就发表一下你的看法吧。”李灵微笑着看着他说。
周聿怀眼神清浅地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关杳，他觉得这姑娘多少有点坏。
“关杳似乎没怎么主持过，就经验方面大概欠缺了一些。”周聿怀说的话点到为止，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关杳嘴角依旧勾着极浅的弧度，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是不是伤心。
沈晚朝却是神情高傲的笑了起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知道阿聿偏向的人终究是她。
周聿怀垂下眼睑，他有私心，他突然有一些不想让关杳站在灯光下被所有人看着，就像想珍藏某个宝物一样。
关杳脸上的神色不变，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思绪。
毛雨萱轻哼了哼，“什么意思啊，他难道觉得沈晚朝比你更好吗？”她很是为关杳打抱不平，“眼光真不好。”
宋小菲看了一眼关杳的脸色，发现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似乎她一点都不在乎，宋小菲皱了皱眉。
“杳杳...”
她喊了一声，关杳朝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让自己不舒坦的，我很好。”她朝宋小菲眨了下眼睛笑着说。
“你别硬撑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毛雨萱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说，看她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关杳抽了抽嘴角，什么玩意儿，“你从哪看出来我不好受了。”她瞥了一眼对面的周聿怀，有些危险的眯起了双眸，“很好，本来我也不想去当什么主持人，要不是因为什么劳什子的赌约。”
“现在赢的人是她，你打算怎么办？”宋小菲凑近了些小声地问。
“不怎么办，顺其自然。”关杳不在意地回。
初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应下点点斑驳的光影。
关杳慢悠悠的走在栽满高大梧桐树的道路上，抬着头望见了树叶间跳跃的绿影。
“杳杳。”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她回过头，看见了宋小菲。
“你今天怎么去的这么晚？”关杳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和宋小菲上学的时间一般都是错开的，难得碰见。
“起迟了。”宋小菲说。
“稀奇。”关杳咂舌不已，但也没问她为什么起迟了，睡过头这种事情不需要理由，但是发生在宋小菲身上好像又有那么一点不同寻常。
“你吃早饭了吗？”宋小菲见她两手空空，询问道。
“在家里吃的，我妈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了。”关杳忍着困意打了个哈欠说。
“你呢，吃了没？没的话我书包里还有个春卷，虽然是给毛雨萱带的，但是她早上肯定已经吃过饭了，春卷就是她饭后的点心，不吃也可以。”关杳扯了扯嘴角说，昨天毛雨萱非要缠着她让她带她家附近的那家春卷，她被缠的烦，不得不答应了她。
“不用，我吃过了，雨萱念着那家春卷很长时间了，这次要是还没吃到可能会哭。”宋小菲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
关杳撇了撇嘴角，“成天这么吃，你看她那身上堆积的脂肪，我都快怀疑自己养了一头猪。”
宋小菲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你这么说她会生气的，老人不是常说能吃是福吗。”
“看着确实挺有服气的。”关杳嫣然一笑说道。
“对了，主持人选出来了吗，今天下午就要开表彰大会了。”宋小菲侧过头看着她问。
“还没，但是反正就我和沈晚朝其中一个。”关杳笑了笑，还真是戏剧性的展开。
“还真是巧。”饶是宋小菲也不由得感叹道。
“不是巧合啊，我跟她打了一个赌。”关杳突然说，嘴角勾着的弧度有些淡。
“打赌？”宋小菲愣了愣，“杳杳，十赌九输，你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要求？”她感到疑惑，要是一般情况下关杳是不会搭理的，因为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还麻烦。
“因为好奇。”关杳轻扯嘴角语调悠悠地说，她眼底滑过一抹深意。
“好奇？”宋小菲垂下眼睑，“我不用猜也知道你们打赌的对象是周聿怀吧，赌谁能成为这个主持人？和他一起站在台上。”
“嗯，猜的八九不离十。”关杳点头。
“那输的人呢？你们的赌注是什么？”宋小菲问道。
“输的人就退出呗。”关杳不甚在意地说，仿佛这件事无足轻重。
但是宋小菲知道她心里还是在乎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参加选拔并且待到最后。
“杳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太明智。”她语气平淡如水地说。
“提出的人不是我，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只是她刚好拿出了足够的筹码让我心动罢了。”关杳弯了弯眉眼，眼角凝着一股子恣意妄为。
“杳杳，你就不怕玩脱了？”宋小菲语气略显无奈，“还是说你确保自己一定会赢，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太过自信是会栽跟头的。”
“我不是自信啊，我也不确定他一定会选我。”关杳眨了眨眸子说，“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看清一件事情。”她有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还是说抽身离开，洒脱一点。
“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多说了，祝你好运。”宋小菲看着她认真地说。
“谢谢你小菲，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关杳感动地说。
宋小菲却侧过眸担忧的看着她，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喃喃道，“也没发烧啊，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对劲。”
关杳嘴角微微抽了抽，拂开她的手，“什么啊，我很健康，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不正常。”
“那不然怎么会说这么煽情的话，你不是一直都嫌弃肉麻每次都不愿意对雨萱说吗，在她要求你说的时候。”
“那确实挺肉麻的，谁让她是要我故意说呢，我反正说不出口。但是现在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关杳耸了耸肩说。
宋小菲垂眸浅笑安然，“杳杳，那些人喜欢你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你觉得是因为外貌这样肤浅的东西。”
关杳是一个令人向往的人，向往也就渴望得到，得不到就更加不同，于是也就难以放下。
“我管他们怎么想呢，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有什么好坚持的。”关杳漫不经心的说着，神色突然顿了一下，她垂着眼眸，这话对她自己也很适用。
“杳杳，希望你对自己的事情也能看得这么清楚，不要迷茫。”宋小菲心里是有隐忧的，按照关杳和周聿怀现在的相处模式，想要得到一个好的结局似乎不太容易。
一个什么都不说，另一个什么都写在脸上。
“我不会的。”关杳挑了挑眉看着她说。
“但愿如此。”宋小菲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你在担心些什么呢？就算我赌输了，也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再说了我还可以反悔吗，毕竟女孩子的话信三分就够了，我就算反悔了她也拿我没办法。”关杳有些痞气地说，“而且，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被拿到天平上来衡量。”
“你知道还答应她。”宋小菲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个赌约总让她心里隐隐不安。
“她都杀到我面前来了，我也应该对她的勇气给予一定的回应嘛。”关杳懒洋洋地说。
“理由还一套一套的。”宋小菲对她很没办法，“不是不中激将法的吗。”
“我是没中啊。”关杳无辜的笑了笑说，但是她最近有点累了，因为另一件她无意中发现的事情，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什么情绪，总之有点复杂，让她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我说不过你。”宋小菲看着她说，“但是杳杳，也许...答应从一开始就已经很明显了，根本就没有赌的必要呢。”
“那也要他亲自跟我说才有效。”关杳勾起唇角，她看了一眼手表，突然拉起宋小菲就跑。
“我们得快点走了，不然小菲同学就要迎来人生中第一次迟到了。”少女笑颜如花，宋小菲迈出腿，似乎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绿茵踩中了夏天的小尾巴，那个和橘子汽水最相配的季节，她们一起度过了两次。
似乎很短，但是好像又很长，她们相识不过两年，却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宋小菲看见初晨的阳光落进了她的眼眸里，夹杂着碎光，像是灼灼夺目的宝石。
她想，能进入一中认识关杳和毛雨萱，是她倒霉了十几年的人生里最大的幸运了。
...
“关杳，负责老师给你打电话了吗？你不用被刷下去了吧。”毛雨萱似乎比她还焦急，“我们班的同学都已经去会场了，你这边还没消息呢。”
“可能吧...”关杳也不是很确定，她微挑起眉梢，难道真选了沈晚朝？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去现场吧，我要去问问。”毛雨萱愤愤不平地说，“要是真选那个惯会装的沈晚朝，我是不会服气的。”
“为什么要你服气？你不服气又能怎么办？决定的人不是你啊。”关杳半点不慌，还好心情的逗她。
“关杳，我可是在替你打抱不平。”毛雨萱回过头瞪着她说，“你有没有良心啊。”
“好了，去现场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关杳淡定自若的笑了笑，反正稿子她和沈晚朝都背了，选谁都不会影响到活动正常进行。
“你淡定成这样，我都得夸一句心态好了。但是关杳，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竞选了，还涉及到尊严问题，以及...周聿怀，你可不能输给她。”毛雨萱气鼓鼓地说。
关杳挑起眉梢，心里腹诽还挺敏锐啊。
“总之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关杳随手扎起一头雅黑的长发，抬脚往外面走。
“我们跟上去吧。”宋小菲拍了拍毛雨萱的肩说，“她自己心里有数，我们看着就行了。”
关杳踏进会场，里面已经坐好了各个班级的人，她看见了六班的一堆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班长还跟她挥了挥手，然后一群人都回过头来看她。
关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一个个的都看着她做什么，她都笑不出来了。
她敛了笑意，往后台走去。
宋小菲和毛雨萱跟着她去了后台，关杳在后台找到了负责老师。
李灵看见她说了一句来的刚好，“关杳，主持人的选定有结果了。”
关杳眨了眨好看的眸子，“嗯，所以选了谁？”她不经意的抬眸瞥见站在不远处的沈晚朝，她漫不经心的勾着嘴角问。
“我们一致认为让你们两个人一起主持。”李灵说。
关杳微不可察的蹙起了眉毛，这个结果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两个人一起啊。”她拉长了语调，眼神移向了沈晚朝，还挑了挑眉毛，她竟然也不反对。
“对，你们两个都很优秀，一起主持也很有看点，我相信你们会配合的很好。”李灵很看好她俩，笑着说。
“这个还真说不定，我跟她没什么交集，恐怕配合不好。”关杳扯了扯嘴角说。
“我也这么觉得。”沈晚朝适时的开口，眼神冷淡无比。
李灵也看出来她们似乎关系不太好，有些纠结，“但是你们...”
毛雨萱撇了撇嘴，在关杳耳边小声说，“你们有多不对付我可是清楚得不得了，要是一起去主持可能会出事故。”
关杳抿了抿唇，“李老师，我看不如...”
她余光瞥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转头突然说，“不如参考一下周聿怀的意见吧。”
突然被点名的周聿怀神色顿了顿，他停下脚步，微皱了下眉毛，“我的意见并不能作为参考。”
“周同学你来的正好，现在她俩不愿意配合，就说一下你的意见吧。”李灵看着周聿怀鼓励地说。
周聿怀抿着唇不语，在场的人都看向了他。
关杳嘴角微微上扬，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她很好奇他会说什么。
“周同学，你就发表一下你的看法吧。”李灵微笑着看着他说。
周聿怀眼神清浅地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关杳，他觉得这姑娘多少有点坏。
“关杳似乎没怎么主持过，就经验方面大概欠缺了一些。”周聿怀说的话点到为止，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关杳嘴角依旧勾着极浅的弧度，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是不是伤心。
沈晚朝却是神情高傲的笑了起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知道阿聿偏向的人终究是她。
周聿怀垂下眼睑，他有私心，他突然有一些不想让关杳站在灯光下被所有人看着，就像想珍藏某个宝物一样。
关杳脸上的神色不变，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思绪。
毛雨萱轻哼了哼，“什么意思啊，他难道觉得沈晚朝比你更好吗？”她很是为关杳打抱不平，“眼光真不好。”
宋小菲看了一眼关杳的脸色，发现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似乎她一点都不在乎，宋小菲皱了皱眉。
“杳杳...”
她喊了一声，关杳朝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让自己不舒坦的，我很好。”她朝宋小菲眨了下眼睛笑着说。
“你别硬撑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毛雨萱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说，看她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关杳抽了抽嘴角，什么玩意儿，“你从哪看出来我不好受了。”她瞥了一眼对面的周聿怀，有些危险的眯起了双眸，“很好，本来我也不想去当什么主持人，要不是因为什么劳什子的赌约。”
“现在赢的人是她，你打算怎么办？”宋小菲凑近了些小声地问。
“不怎么办，顺其自然。”关杳不在意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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