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我的考古修仙生涯 » 第19章 分院

第19章 分院

    张峻等十五人,被一个年轻道士,引入金雄殿左侧偏殿的一间房屋中,内有木椅、茶几,茶壶里新泡的茶水冒着热气,散发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至于尚有机会入选役事弟子的五十二人,则被带至另一处偏殿等候。

    各人随便选了木椅坐下,却无人说话。看得出来,即使是资质最好的郑少峰、童志高,也显得颇为紧张。

    对于他们来说,刚才的考核已是过去,即将面对的问题才是决定前途的关键——入哪一个分院修行!

    同嫡传弟子相比,役事弟子同样是分属诸院的,因为上院的修行体系便是这么建的,不可能因为役事弟子的特殊,而为之单作调整。

    金阳观上院分为庚金、青木、玄水、烈火、厚土五院,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系功法。而金阳观最强的功法,无疑是火系功法。所谓金阳,实则便指至阳神火。

    其次是金系,也算是与宗门的名字挂上了钩,在观中颇受重视。

    再次是水与木两系,因其辅助能力很强,近几千年来,也是逐渐兴盛起来。

    唯有土系,因功法传承的缘故,自开创这一系传承的老祖坐化后,便一落千丈,时至今日,可谓人才凋敝,苟延残喘。

    所以,分去哪一院,对这些年轻修士来说,区别是很大的。尤其是其中资质颇好的几人,若能去火、金两院,将来的出息,未必比嫡传弟子要小。

    而且,一旦时势有变,他们未必不能转成嫡传弟子,获得最强大的嫡系传承。

    不过,分入哪一院,他们这些年轻修士,没有任何话语权,全看院主与五个分院首座的决定。

    看着沉默的一众少年,张峻不禁暗笑一声:到底还是小孩子,绷不住心神啊。

    其实,就真实年龄来说,他比这些十七八岁的少年也大不了几岁,只是多了两世经历,又是个穿越分子,故而更为淡定。

    他拎起茶壶,在一个茶碗里倒了大半碗茶水,然后端起来,细细品尝,不时发出一声畅快的轻叹,引得其余诸人纷纷侧目。

    心高气傲的郑少峰哼了一声:“故作姿态,虚伪!”

    “噗!”张峻一口茶水喷出,坐他对面的鹿山下院弟子袁天放躲闪不及,被当头淋了个正着。

    “哎哟,抱歉,抱歉!”张峻连忙站起,与袁天放赔礼,随即对郑少峰怒目而视,“小子,哥喝个茶,碍你事了?瞎叨叨什么!”

    袁天放用衣袖抹了一把脸,自嘲一笑:“用这上好的腾越云雾茶洗面,也算对得起袁某这张脸了。这般好茶,我也饮一碗吧。”

    说着,他拎起茶壶,先给自己倒了一碗,又以目光询问身边和斜对面的几人,是否需要茶水。

    郑少峰没理会张峻,伸手翻了一只茶碗,说道:“给我来一碗。”

    袁天放瞥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给他倒了一碗。

    郑少峰端起茶碗,向着袁天放一举,说了声“谢了”,然后一饮而尽。

    张峻翻了个白眼,嘀咕一句:“什么德性!”

    经这一闹,屋中气氛倒是活跃起来。虽说各人来历不同,但毕竟都是年轻人,将来又可能同在一起执行宗门任务,故而很快热络起来,一边品茶,一边聊天,倒是先把那分院之事,放在了一边。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外间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郑少峰,童志高!出来吧,随我去烈火院。”

    郑少峰、童志高猛地站起,脸上露出大喜之色,在诸人嫉妒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烈火院既然选了这两人,便意味着其余之人与此院无缘了。虽则其余十三人,资质皆不如此两人,但也没料到烈火院竟只要两个,故而大多些失望。尤其是几个资质与两人相差不多的下院弟子,脸色明显有些黯然。

    很快,外间又有一个声音响起:“郭云娴、周炎、袁天放、舒智辉,随我入庚金院。”

    一女三男四个修士长身而起,对外应了一声,便各自向同院修士点了点头,接受他们明显带着羡慕的祝福,然后迅速出了殿门,消失在殿外。

    舒智辉是阳炉下院这批弟子中资质最好的,在比测时,激起的光柱达四尺六寸,在参与考核的百名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

    张峻也客套地送上几句恭贺的话,不过,看着他那得意的模样,心中颇为不爽,只可惜他自己身藏秘密,不能肆意展露资质,否则,岂容此人炫耀。

    第三次喊话的,是玄水院的人,叫走的也是四人,阳炉下院的卢岳峰和洛河下院的那个自视颇高的刘姓少年刘成业,都在其中。

    第四次是青木院选人,这一回仍然是四人,最后竟然只留下张峻一人。这四人离去时,皆是奇怪地看了张峻一眼。在他们看来,考核中全取两分,最后若被分入厚土院,那还不如那些只得一分、最终入选役事弟子的人。

    张峻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对这个结果,仍旧是异常生气。

    ——好歹是名门正派,怎么一点公道都不讲!这不是考核的抽签安排。这是集体商议的结果啊!难不成一个院主加五个首座,都是这般是非不分、狗眼看人低!早知如此,我来参加这狗屁考核干什么!在阳炉下院随便求一门功法不好吗!还平白得罪一个小人,将来且不知道怎么被穿小鞋呢!

    他又想起那个目光阴鸷的季执事,不禁使劲握了握拳头——不就是一个玄光镜修士,哥又不是没杀过,真惹毛我了,一骨头敲死你!

    他等了十分钟,却始终没见外面有人喊话。

    又过了十分钟,外间仍无动静,他忍不住了,便自己走出房屋。

    外面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道人在那守着,正是先前引他们几人来此的那个弟子。

    张峻施了一礼,问道:“这位师兄,为何厚土院的长辈,还没来接引我?”

    这道人目光严厉扫他一眼,神情不善地说道:“你且入内等候,不要乱跑!再过一会儿,自会有人来把你接走。”

    张峻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是日暮时分,周围一片静悄悄,实在不像是会有人来的样子。

    不过,他也没再去问这道人,摇摇头,乖乖地进了有些冷清的房屋之中。

    茶水已凉,饮之无味,也无人更换。

    张峻在房中一等,就是一个小时,直到未时初刻,他的肚子有些咕咕叫的时候,外面才有一个粗大的嗓门说话:“林师弟,给我厚土院分的弟子呢?在哪里?”

    那守在门口的年轻道人说道:“在里边,你自去看吧。好了,我的任务结束了!我走了!”

    “好咧!”那大嗓门应了一句,随即“哐当”一响,一个壮硕的身影撞进房中来。

    张峻吓了一跳,连忙后撤几步。

    “哈哈,你就是张峻师弟吧,不错不错,长得挺俊的,还是头顶冒出近四尺绿光的,这回我厚土院终于不是空手而归了!”

    这是一个身高近两米、满脸横肉、长着浓黑络腮胡子的大汉,他咧开大嘴,呵呵大笑,显得十分高兴。

    你头上才有绿光,四尺,不,四丈的绿光!张峻腹诽一句,干笑着问道:“这位师兄,不知怎么称呼?”

    壮汉伸手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一时心急,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厚土院的大师兄,叫鲁杰,奉首座之命,特来接你入院!”

    “原来是大师兄。张峻见过大师兄!”张峻两手相合,躬身行礼,颇为郑重。

    鲁杰连忙摆手:“不必多礼。”又手忙脚乱地还了一礼,然后才笑着说道:“张师弟,咱们以后就是同院师兄弟了,可不要这般见外。要知道,我土院总共就没几个人,要是再搞得客客气气的,那得多无聊啊!”

    张峻知道,此人既自称是厚土院大师兄,必定是嫡传弟子,自己这个杂牌子货,哪敢真就与他称兄道弟,不论身份,便规规矩矩地说道:“张峻资质鲁钝,入院为役事弟子,以后还请大师兄多多指点,不胜感激!”

    鲁杰当即把两条黑色长虫一般的眉毛竖起,不悦地说道:“师弟,你这般见外,我可不高兴了。你可千万别因为自己是什么役事弟子,便自觉低人一等。来了土院,便是土院弟子,不论在院内,还是院外,你都是厚土院的一员,并无任何差别!”

    张峻察言观色,见他说话时十分认真,不像是虚言,连忙赔笑道:“既然鲁师兄如此说,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鲁杰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拍,脸上又露出爽朗的笑容:“这就对了嘛!我们土院,都是豪气干云的好男儿,从不屑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走了,先回土院,首座还等着见你呢!”

    说罢,他已是大步流星,从门口又撞了出去,好在金阳观修的建筑,都是内置了阵法的,只是晃了晃,没有塌下去。

    张峻看得嘴角一抽,猛地想到一个问题——修炼土功的,不会都是这模样这风格吧?他不禁于心中哀叹一声:我的盛世美颜,我的玉树临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