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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厚土院

    “张师弟,你还没吃午饭吧?那要快点走了!我们厚土院别的不说,伙食绝对是五院最好的!”鲁杰见张峻有些闷闷地跟在身后,便主动挑了一个话头说道。

    这个大块头,看着憨憨的,倒也不是全无心眼。不过,想想也是,好歹是一个筑元境的修士,已算是入了仙途,再是榆木脑袋,也得开几个窍。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在那房中,别人都走了,就剩我一个,只能无聊地喝茶。这腾越山云雾茶好喝是好喝,就是饿肚子的时候喝,越喝越饿!”张峻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咽了一口唾沫。

    鲁杰憨笑道:“呵呵,这个怪我,有事耽搁,来晚了!回头我请你吃酒!”

    吃酒?吃什么酒?道院之中还能吃酒?张峻纳闷,感觉这厚土院真是“非同一般”。

    “鲁师兄,入院之后,什么时候可以学到辟元的功法?”张峻换了一个话题。

    “这个啊,随便什么时候啦!”鲁杰大手一挥,“那都是细枝末节,首要的事,是先去找首座拿沛元散!”

    “沛元散?什么东西?”张峻愕然问道。

    鲁杰把衣袖一捋,露出肌肉虬起的上臂,然后微微一曲,把肱二头肌高高鼓起:“看到没,沛元散就是强身健体的丹丸。修习土功,负担比较重,没有一个好身板,是不成的啊。用土功辟元,仅靠法力,还不够。只有配合使用沛元散,才能正常开辟元藏。”

    果然如此!张峻顿时有捂脸逃跑的冲动。这功法也配列为道门真传吗?这明明就是军中莽夫所用!

    鲁杰见张峻一脸的郁闷,赶忙解释道:“师弟,你不要误会。土功绝不是俗世江湖中的外练功夫,而是真正的玄门真法。五院之中,唯有我们厚土院的功法能够与烈火院媲美,都是直指元婴以上境界的。”

    元婴?你骗鬼呢!我又不是没打听过,土院连个金丹长老都没出过。张峻腹诽一句,表面上却装作认真地问道:“哦,咱们厚土院还出过元婴真人啊?”

    鲁杰无比郑重地点头:“那当然。当年厚土院的成立,便是这位真人倡议的。我们金阳观,最早只有火系功法。后来,随着一些他派修士的加入,渐渐有了金系、水系和木系功法。三千年前,我们土院这位元婴真人加入观中,便带来了土系功法。所以,你尽管安安心心修炼,只要足够努力,将来未必不能成就元婴!”

    张峻被他认真的样子唬住了——就自己这样,且不说资质如何,不过一个役事弟子,功法、资源、时间等,都没法保障,还能成就元婴?鲁师兄,你的表情很像是搞传销的啊!

    “你不信?”鲁杰严肃地问道。

    “信,当然信!鲁师兄一看,就不是说假话的人!”张峻连忙收起纷乱思绪,也十分严肃地回道。

    鲁杰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张师弟,等你到了土院,自会明白我为何这么说。”

    厚土院的位置十分偏僻,若是从“金阳初生”华表处看,这里是整个宫观群的最后方,且是靠近右侧一角的地方。而且,这里的建筑格局,明显超出宫观群的整体布局,多半是后来硬加进去的。

    当然,不说这些,厚土院还是颇为壮观的。有高大的院墙,将土院与其余宫观分开。

    跨进院门,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幢金碧辉煌的歇山顶大殿,两侧各有一个配楼,黄石砌成,与大殿相称,显得气势恢宏。

    大殿之后,另有两座宫殿、五处楼阁和数十房舍,虽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一角,但也都修建得十分精致。

    两人一入院门,便有一个七尺壮汉从旁侧快步走来:“大师兄,你把小师弟带回来了?就是这一位吧。嗯,生得很俊,只比我差一点点。”

    张峻转目看去,只见这一位,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格子脸,眉毛像是两块黑炭嵌在眉骨之上,两只牛眼瞪得圆圆的,生怕别人不知他长着眼睛似的,两片嘴唇,简直就是两根香肠。就你这颜值,比我差一点点?我看是亿点点好不!

    “张师弟,这是你朱自强师兄,或者你可以叫他二师兄。”鲁杰笑着介绍道。

    “二师兄好!”张峻从谏如流,立时乐呵呵地喊道。

    “师弟你好。哎呀,土院三年没见新人,终于又来一个!真是太好了!”朱二师兄十分高兴,“大师兄,我去叫老三、老四、老五来吧。”

    合着就五个嫡传弟子!比我想象的要少很多啊!张峻暗自吐槽道。

    “老三回来了。他接的那个韩赤风在哪里?叫出来见一见。”鲁杰说道。

    朱自强神色一僵,瞥了张峻一眼,干笑道:“还没来。”

    鲁杰双眼一瞪:“什么叫还没来!”

    朱自强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或许有什么事要办吧。我看天色也晚了,该吃晚饭了,先带张师弟去伙房吧!”

    鲁杰看懂了他的暗号,闷哼一声,说道:“先办正事。首座呢?在不在院中?”

    朱自强道:“在七绝殿中。不过,好像不是很高兴。”

    鲁杰皱了皱眉头:“不要随意置评首座。走吧,先带张师弟去见首座。”

    厚土院三殿,前殿是厚土殿,乃是议事之所,中殿乃是真传殿,是传承之地,后殿是七绝殿,为藏宝之殿。

    鲁杰和朱自强带着张峻,从大殿右侧,穿过重重楼阁和房舍,绕过厚土、真传两殿,直抵七绝殿前的小院门口。

    七绝殿形制与其余两殿类似,都是重檐歇山顶,不过整体风格偏于幽暗,外墙是深青色,房顶铺设的也是黑瓦,窗户少而小,殿门不大,内中也未见透出光亮,想来照明用的夜光珠等物并不多。

    三人穿过院门,走到殿前台阶之下,停了下来。

    “朱师弟,你在这里陪着张师弟,我且去禀告一声。记住,不要胡乱说话,以免引起首座不快!”鲁杰尽显一院大师兄的威严,严厉地瞪视着朱自强,低声说道。

    朱自强没吭声,只认真地点了点头。

    “张师弟稍候!”鲁杰又对张峻说了一句,方才迈开大步,从正门中进了大殿。

    朱自强跟张峻使了个眼色,抬手指指里边,又指了指自己嘴巴,那意思似乎在说,自己不敢说话,怕里边的人生气。

    张峻笑着颔首,心中想着:这土院的首座,看来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从鲁杰和朱自强不经意的对话看,他们对这位首座并无多少敬畏之心。

    这就颇为奇怪了。作为分院首座,无论修为还是地位,都比弟子高出一大截,弟子就算不喜此人,起码敬畏总是要有的。但土院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他不禁暗中叹了一口气:这土院还真是有些奇怪啊!

    约莫五分钟之后,鲁杰出来了。他对张峻说道:“张师弟,你随我来吧,首座召见。”随即转过身,领头向殿中行去。

    张峻应了一声,紧跟在他的身后。

    殿中甚是晦暗。一进去,是一个四五丈长宽的前厅,靠里侧摆着一张条案,上面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插着三根冒青烟的线香,两侧各摆着一根点燃了的儿臂粗蜡烛。

    烛光映照下,后方墙壁上的画像清晰可见,上面画的是一个用简单线条勾勒出来的老道,面目苍老,皱纹纵横,两只眼睛似开似闭,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托着一个三足青铜大鼎,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这便是厚土院的祖师,镇岳真人。”鲁杰轻声说道。

    张峻连忙大礼参拜,跪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这可是老祖宗,不能怠慢。

    鲁杰赞许地点点头,然后伸手一指左侧的门户:“从这边走。”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越过几个黑魆魆、什么都看不见的门洞,两人行至一处楼梯口,拾阶而上,登上二层,进入一个小厅,厅中顶部悬着一颗夜明珠,把室内照得颇为明亮。

    鲁杰对着小厅里侧紧闭的一扇石门说道:“秦首座,新入院弟子张峻带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石门里传出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似乎有气无力。

    鲁杰用鼓励的眼神看了张峻一眼,便转身下了楼梯。

    张峻忽然有些紧张。前世看多了各种无厘头电影和小说的他想着,若这首座与那位季执事是一伙的,会不会突然飞出一柄长剑,把自己直接斩了?这种地方,又没有第三个人,杀了就杀了,最后还不是全凭这位首座解释,难不成我还能再爬起来与他对峙!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说实话,我是不想收你入院的,你在这里,徒然惹那个季仁宣给土院捣乱。只是,院主对这一批役事弟子甚是重视,要求各院皆要有人,这样在功法上可以相互补充,将来出去办差时,也能多一层保障。五个分院,厚土院向来是最后一个选人,其余各院都不愿收人,最后只能让我捡回来了!”这软绵绵的声音有些无奈地说道。

    张峻听得一阵心惊,这季氏到底是何势力,为何在金阳观中如此厉害,五个分院,竟然都不愿开罪他们。

    他不知如何应答,便干脆保持沉默,想着自己都已经进了土院,也不怕这位秦首座会赶他出去。

    “罢了,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明白。你只需记着,将来若是遇到什么难事,自己扛着就好,不要把你那几个师兄牵扯进去,更不要来找我,我是不会管的。在你身前的石桌上,有役事弟子令牌、辟元用的沛元散以及土院的条例,拿去吧!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去问鲁杰。”

    张峻抬眼往前一看,在靠近石门的墙壁边,确有一张石桌,上面有一枚黄橙橙的长方形令牌、一枚玉简和一个三寸高的瓷瓶。

    ——可是,功法呢?我要的功法呢!张峻腹诽一句,但没有直接问出来,打算出去问鲁杰。

    他快步走至石桌前,将三样物品收入储物囊中,然后正立于石门前,两手相合,躬身一礼:“弟子谢过首座!弟子告退!”

    他转过身去,正要离开。

    石门后再次响起秦首座的声音:“土院已经没落,现在不过是勉强维持。它经不起折腾!你若视自己为土院弟子,便尽量少招惹事,除了宗门派下的任务,最好不要随便外出。你记住了吗?”

    张峻颇觉憋屈,但不敢反驳这位掌管土院的首座,只得垂首应了一声:“弟子记住了!”

    “你且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