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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六条好汉

    从七绝殿出来,鲁杰、朱自强什么都没问,带着张峻直接去了伙房。

    伙房在土院的东北角,正好靠近七绝殿。

    这里占地约有二三十亩,正面和左右各有一片房舍,左边的房舍上方有烟气滚荡而出,想来是厨房所在的位置。

    两个肥头油面的壮汉从正中的一间大屋中快步走出,其中一人隔着老远便喊道:“大师兄,朱师兄,你们来了。胡师兄、卢师兄、燕师兄都已经到了,正等你们呢!今日吃些什么?”

    张峻眯眼看去,这两人身上也有灵机波动,但并不旺盛,想来只有初浅法力在身。不过,他们既然喊鲁、朱两位作师兄,想来也是有个身份的。

    鲁杰指着张峻对两人说道:“这是土院新来的弟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六师兄了。”

    两个壮汉听得此言,两眼放光,立时冲着张峻拜了下来,只如两座肉山压下,一阵油腻的味道轰然而出:“伙房杂役弟子刘东(陈皋),拜见六师兄!”

    好家伙,果然不是一院人、不进一院门,从嫡传到杂役,都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啊。看来,这伙房有料!

    张峻一边转着念头,一边还了一礼,客气地说道:“张峻见过两位师弟。”

    鲁杰大手一挥:“好了,不要礼来礼去了!先进屋,见你另外三位师兄吧!”

    鲁杰打头,朱自强拉着张峻,刘东、陈皋在后,五人一起进了正中的房舍。

    房中摆着一张八仙桌,三条人高马大的肌肉男已是站起身来,含笑看向张峻。

    ——好嘛,清一色的大块头!张峻脸上带着笑意,心中却是一阵伤感。

    鲁杰先是指向面如重枣、有几分关公模样的壮汉,说道:“这是你三师兄胡钺,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胡钺笑容一僵,脸色分明更红了几分,向张峻拱拱手:“欢迎六师弟入院。”

    张峻回礼:“见过三师兄!”

    鲁杰又指向他的旁边黑脸高鼻、眼睛发红的汉子:“这是你四师兄卢金龙,我们几个里边,打架最厉害的。”

    卢金龙咧嘴一笑,露出几分憨厚:“六师弟好!”

    张峻回道:“四师兄好!”

    鲁杰指向站在最里侧,棱角分明、五官深刻、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大汉,说道:“这是你五师兄燕晖,我们五个里边,脑子最好使的。”

    燕晖和气地笑了笑:“大师兄说笑了,老燕我就是个俗人。见过六师弟。”

    张峻笑着说道:“见过五师兄。”

    鲁杰一拍大手掌:“好了,介绍完了。真是麻烦!现在,开始吃饭!刘东、陈皋,今晚安排的是什么?”

    陈皋脸上横肉一抖,咧嘴笑道:“今日是琅山大白猪肘子、狼奔原蓝蹄羊烧烤拼盘、池河鳕鱼鲜草丸,以及隆川虎鞭汤。大补!”

    朱自强顿时大笑:“好东西,今日六师弟有口福了!”

    鲁杰横他一眼:“六师弟还未修习土系功法,饭量尚未打开,能吃多少。他那份,估摸都得被你这头猪给吃了!”

    朱自强呵呵一笑:“哪能!六师弟身板虽然单薄了一些,但是,汤可以多喝一些嘛!”

    燕晖笑道:“那更不得了。这山中道观,上哪给六师弟找个女人泻火!”

    一屋子精虎猛地壮汉顿时嚯嚯大乐,张峻只得尴尬地陪着笑,也不知这几人是开玩笑,还是真就这么想。反正看这几人作派,还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清修之辈。他不禁猜测,自己难不成是入了狼窝?

    刘东、陈皋很快离去,不多时,便将一桌荤素皆备、色味俱佳的饭食送了上来。除了陈皋说的那四样,还有十几样菜品,分量很足,把一张丈许方圆的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

    鲁杰又神神秘秘地从储物囊中摸出两大坛酒来,说是窖藏了五十年的北地美酒北风烈,劲道十足,最适合铁汉子、真男人饮用,专门拿出来庆祝小师弟入院。

    一时间,六个师兄弟豪情高涨,一边天南海北地高谈阔论、吹牛打屁,一边如狼似虎频频劝酒,尤其是劝张峻的酒。

    张峻却不过,只能酒到杯干。好在是修道人,又有珍馐美馔压着酒劲,时不时喝几口味道鲜美、劲道十足的虎鞭汤,倒也撑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鲁杰这才一改之前的豪气干云,压低了声音问张峻:“张师弟,首座将弟子令牌和沛元散给你了吧?”

    张峻酒劲上头,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心中却是清醒的,知道他怕是要说极重要的事,当即点头道:“给了!”

    鲁杰与其余四人对视一眼,皆面露喜色。

    鲁杰道:“那就好。有了这沛元散,你辟元这一关,便毫无问题了。”

    张峻闻言,借机问道:“可是首座没有赐下功法,这是何故?”

    五人大笑。

    朱自强抢先说道:“土院的功法从来都是自己求取,哪用得着首座赐给。而且,他秦某人也没这个本事。”

    张峻奇道:“自己求取?向谁求取?”

    鲁杰道:“一只鼎。你今日见过它的画像的。”

    张峻脑子没反应过来,一时愣在那里:“啊,什么画像?”

    鲁杰道:“祖师画像上,不是有一只三足鼎吗?就是那个鼎。它名唤镇岳鼎,是一件修出元神的神通灵宝!”

    “神通灵宝?”张峻有些懵圈,“这是什么?”

    三师兄胡钺一直很少说话,确实是个闷葫芦。此时却是抢先回答道:“反正相当于元婴真人那个层级。土院衰颓,但一直屹立不倒,就是靠的此物。”

    “不错,就是这样。”鲁杰说道,“这件宝物十分神奇,你只要靠近它的一尺范围,脑中存有求取功法的念头,它便会自行检测你身体情况,并赐下对应功法。所以,土院弟子的功法,都是从这件宝物那里求来的。”

    随后,这五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可便将这三足鼎传法的情况说了个清楚。

    厚土院是没有专门负责传法的教习的,土院弟子所有的功法,皆来自镇岳神鼎,此物乃是镇岳真人所御使的一件灵宝。

    每一位弟子,因其根基和心性的不同,从这神鼎中得到的功法,多少都有些差别。故而,弟子间可以相互切磋,却无法相互传授。

    没有教习指点,故而弟子修行,全靠自己努力,若是方向有所偏差,往往是白费了时间和资源,还难以纠正回来。土院人才凋敝,难出结丹宗师,未尝不是受到这个原因的影响。

    当然,神鼎传功也有一个让其它四院弟子羡慕的好处,便是没有限制,只要你能得到,那么无论是筑元境、玄光境的功法,还是结丹层次的功法,甚至是元婴层次的功法,都可以直接学,无须像其余四院那样,还要为宗门立下足够功勋,并经院主甚至长老会同意,才可获传。

    这也是鲁杰当初敢对张峻说,只要足够努力,元婴真人也是可以成就的话的底气所在。当然,这话鼓励多于实际,首先摆在眼前的限制,便是没有足够的沛元散,连开辟元藏都是一大难关,更别说后面的更高层次功法,肯定是要满足苛刻条件,才能练成的。

    到此时,张峻方才弄明白,厚土院弟子修行第一步,都是去真传殿,向神鼎求取功法。这其实很适合他。因此,他没有一丝的郁闷,反而十分高兴。

    以至胡钺大为感慨地说道:“师弟,你真是天生属于土院的弟子。你可知道,本来还有一人入我厚土院的,嗯,就是那个韩赤风。结果,我去接他时,他竟跟我说,不愿来土院。他宁愿回他的鹿山下院,甚至被下院开革出门,也不愿意来我土院。你说这些下院弟子,为何视入土院为入歧途?不就是没有师长的提携!难道靠自己就无法修行?”

    或许是因为喝高了,也或许是因为那个叫做韩赤风的弟子确实惹毛了他,一向话少的三师兄胡钺竟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把其余四人都惊住了。

    燕晖一怔之后,嗤笑道:“三师兄,你总是把事想得简单。那个韩赤风可不是宁可回下院,也不当土院弟子,而是另有去处。”

    “另有去处?”胡钺疑惑道,“去哪儿?”

    燕晖道:“多半是疏通了某个长老的门路,将来直接成为嫡传弟子。至于列入役事弟子,不过走个过场而已,所以院主和首座们,随便将他分来了土院。”

    胡钺虎目一瞪:“那岂不是还要占用我土院的修行资源?”

    燕晖哼了一声:“那当然。”

    胡钺一拍桌子:“这可不行。大师兄,你得去找首座争辩!”

    鲁杰翻了个白眼:“争辩个鸟。秦首座什么作派,你还不知道!”

    随即,他转目看向张峻,沉声说道:“张师弟,咱们这位首座,也是从土院出去的,不过,他是走了一位长老的门路,转投了火院,算是土火两系同修吧。此人一心修炼,对管理土院实则毫无兴趣。他到土院来当首座,不过是想从七绝殿弄走一件法宝而已。各院都有藏宝之地,但是其余几院弟子颇多,故而法宝早都被拿走了。唯有土院,还剩下十几件。只有修习土功者,才能沟通宝物,得其认可。所以这位秦首座,诸事不理,每年分弟子时,也是能不要就不要,总想着少一人就少一些事。这次六师弟你加入土院,是八年来土院收的唯一一个弟子,所以我们几个都很高兴。”

    张峻一边听,一边点头。秦首座他没有见到人,但听他说话,确实是一个不想多事的人。但是,是不是为了谋取一件法宝,就连弟子也不收,他却是有所怀疑。不过,他初来乍到,知道的东西很少,自不会随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时,朱自强站起来,在张峻肩上用力一拍:“张师弟啊,就冲你这么喜欢土院,我就很看好你。不要在意什么嫡传弟子、役事弟子的区别,那都是个形式。在土院,功法都是自己求取,自己修行。至于修行资源,我们土院就这么几个人,哪里缺你那点东西。所以,你放心在这里呆着。从今往后,你就是土院的第六条好汉!我们有福同享,有祸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