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山有道
清风观的东厢房小院，太阳还未发挥余热，院里的寒蝉就已经开始吱吱作响，秋日的摄山除了几棵枫树偶尔泛黄之外依旧是郁郁葱葱。院子中朝大殿的一侧墙上露出的榕树引起了秦落的注意，按说这榕树畏寒，本是南方的植物，北方能长这么大的树干实属罕见。可仔细看这榕树无叶无须，干枯死寂倒也符合秋天的情景，就是在茂密的林中有些突兀。不大一会，院门外传来老者的爽朗的笑声。笑声渐近，思恒领着慈眉善目的老者走了进来，秦落忙迎了上去双手作揖说道：“晚生秦落，宜城人氏，看老道你仙风道骨，想必就是思恒兄之前所说的掌门了吧。”
“呵呵～贫道正是鸿蒙派掌门玄空，道号太极，看秦公子这气色尚佳，想必身体已无大碍，老夫有些关于狐妖的疑问，公子可否为我解惑？”太极真人收起拂尘，用殷切的目光望着秦落，微微扬着嘴角，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那掌门你是问错人了，晚辈才到即墨没几日，路遇强盗欺负一白衣弱女子，心里不爽想拔刀相助，终究是能力有限，强盗人多势众，又会法术，我一介秀才，虽然学了点法术的皮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打晕在地，等我再睁眼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你们这道观里了。”秦落一听是打听狐妖的事，心想来即墨不过数日，见到的人类加上那几个强盗也不过才十来人，更别说狐妖了。于是顺嘴又说道：“狐妖的事你应该问你这徒弟呀，思恒兄救我的时候不是跟狐妖打斗过么？我当时昏睡，真不知狐妖长啥模样。”
“呵呵，思恒所遇之事已经和我详细交代，秦公子，你说你遇到一伙强盗欺负弱女子，那可记得强盗做何装扮？是何模样？”
秦落托起手臂，摸着下巴低头沉思片刻说：“他们每个跟班都戴着竹斗笠，一身黑衣，像是行走江湖的，披风上绣有很大的雾字。他们头领倒也特别，是个和尚模样，光头肥耳，一脸赘肉，眉毛倒挂在眼角，看上去憨厚慈祥，嘴上说的却是粗鄙不堪的下流话。”
“肉弥勒？”太极真人有些吃惊的脱口而出说道。
“对对对，那些喽啰喊那头领叫做佛爷，想必是你说的什么弥勒。这人法术贼高，我几发火球术都未伤他分毫，反而是他先从手掌中劈出一道火焰将那女子打伤，后又拿出一串佛珠直接将我击晕撂倒。掌门老道，你们行走江湖的，可知道这老和尚什么来头啊？”
“呵呵，这肉弥勒原是司空山静安寺的主持释然，平日素食斋饭，敲钟礼佛倒也无特殊之处。可十年前，中原兴起一个叫雾隐的门派，立派于太行山，不知为何这释然就弃佛毁寺加入其中，成了这雾隐派的护法使者。不过，雾隐派行事隐秘，很少招摇过市，这次出现在即墨，却也蹊跷。”
思恒在一旁听太极真人说起雾隐派，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门派，以为同样是修仙之人。说道：“掌门师伯，会不会是雾隐门听说狐妖之事，也派门下弟子前来除妖的？”
“除妖？兄弟不是吧，你们修仙的都是打着调戏良家妇女的名头除妖的？看思恒兄相貌俊朗，一表人才的，没少祸害人家姑娘吧。”秦落一脸坏笑的说道。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思恒怒道：“秦兄弟，我念你彬彬有礼的是个读书之人，怎可这样口无遮拦，恶言相向？”
太极真人见两人争执起来，笑着说：“呵呵，秦公子心直口快，思恒你也不必介怀。我鸿蒙派求仙问道，立志兼济苍生，思恒更是我派同辈之中的佼佼者，断不会做那蝇营狗苟之事。刚才秦公子说与那肉弥勒交过手，对法术一道也知一二，这倒是让贫道好奇，秦公子乃孔孟的徒弟，为何学这不能使你加官晋爵的旁门左道？”
“会点法术能保命啊，万一在加官晋爵的路上遇到狮子老虎，强盗匪人什么的，也好脱身不是。”秦落拍着太极真人的肩膀说道。
思恒听他这样说，冷冷的讥讽道：“这但是有趣得紧，小道前日从强盗手中救的那个落魄书生可也是会点法术的，也未见他保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啊。”
“思恒兄此言差矣，那可不是一般的强盗，那是你们这些会修仙的人改行做的强盗。我这练了半月的三脚猫法术，怎能与你这修仙之人可比？再说了，我的法术是保命，那什么弥勒的法术是害人。孰是孰非，思恒兄岂会分辨不出？”
“你，你，你就会口舌之利。”思恒愤怒的扭头甩手，似是不再搭理秦落。
一旁看着两人斗嘴的太极真人却笑的极是开心：“呵呵，秦公子当真是诡辩能士，令老道佩服不已，火球术虽属入门级法术，可也需煅体开蒙的人才能掌握。秦公子你这法术是从何学来？又是谁为你开蒙煅体的？不妨与贫道说说，可好？”
“那有什么，我这法术是我师傅教我的，十年前，父亲在贩药回家的途中救起一受伤的道士，在我家养好了伤，我看他疗伤的法门既不用药草，也不用针灸，盘腿打坐就能痊愈，很是神奇，就央求他学了一招火球术，至于你说的煅体开蒙，估计也是我那师傅给我煅体开蒙的。后来师傅说他要云游天下，就在也没见到。”
“哦？那秦公子的师傅想必也是修仙问道之人。”太极真人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你可知令尊是从何处救回你师傅的？你师傅可曾说过他原是在何处修仙？是何门派？”
“师傅他老人家话很少，每天都是板个脸，他教我的时日本来就短，不知道他是哪门哪派，从何而来。”秦落说着说着，脸上有点失落之色。在他心里，师傅虽然与他相处时间不过月余，但他自己知道师傅心思细腻，善解人意。同龄人都说秦落是靠他爹这个宜城唯一的药材巨贾，这秀才的名号也是他爹执意托学监的关系弄来的。只有师傅能了解他的优点，懂他的心思，夸他聪慧过人，事实上，秦落对法术的理解也确实比同龄人要高的多，基本一点就通。秦落也什么都愿意和师傅倾诉。只可惜师傅在家呆了一月就走了，走的时候也没告诉秦落他去哪，想到这里，秦落又叹了口气。
“呵呵，秦公子不必伤感，既然这样，那说明秦公子与修仙有缘，何不多习一些法术，窥一窥其中奥妙，说不定就能知你师傅是何门派，在何地历练？”
“不瞒掌门道长，你们没来时我就再想你们鸿蒙派和我师傅同为修仙的人，多少都有些同气连枝的意思，或许我能从您这里知道师傅的一点消息，这样说不定就能再次见到师傅他老人家了。”
“呵呵，这天下修仙门派众多，未立门派的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若仅凭火球之术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我鸿蒙虽然在幻术和锻剑术上见长，可派中弟子人人都会这火球术。不过，本派有一幻行术的法门，若是秦公子能融会贯通，便能在须臾之间奔赴千里之外。寻人也方便许多。”太极真人捻了捻胡须说道。“不知秦公子可有兴趣了解？”
“还有这么厉害的法术？不会是吹的吧，要不你先带上我见识一下，开开眼呗？”
“幻行术属独身法术，只对施法者本身有效，若是同为三阶煅体之上的人，可用真气附身同行，你若没有三阶煅体如何让你见识？”思恒插话道。
“就是说带不动我咯？那也不怎么样嘛。”
“呵呵，以秦公子的聪慧，修炼三阶煅体不是什么难事，在具有灵气的仙山道场修炼，用天地之真气加持则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贫道看你与我鸿蒙有些仙缘，愿收你为俗家弟子，共参仙道，你可愿意？”
“不愿意！”秦落斩钉截铁的回道：“我已有了师傅，此番出游便是寻找他的踪迹，虽然不知道我是何门何派，倘若因为一个幻行术的法门，入了你们鸿蒙，待找到师傅我该如何解释？我可不想做这背弃师门的人。”
“呵呵，秦公子所说不错，看来秦公子也是个心性纯良的孩子。”太极真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即是这样，秦公子若无急事的话，今日在这观中休整一天，我让思恒陪你在这观中游览一番，别看着清风观不大，风景可是别有洞天。”
“掌门师伯，我～”思恒刚要话，太极真人忙打断他说：“思恒，秦公子既然来了清风观，便是观中香客，你能救他，便是与他有缘。再不可多言。”说着，口气稍有些严厉。
“是，掌门。弟子知晓了。”思恒对着太极真人抱拳行礼说道。
“嘿嘿，你这老道很是有趣，待人和善，虽不能入你门下，我们到可以做个朋友。你以后就是我大哥，怎么样？”秦落见太极真人既不古板，又没有掌门的架子，说话总是笑容可掬，便随口一说。
“呵呵，好。那我就称你一声秦兄弟！怎样？”太极真人也爽快的达到。
“当真？”秦落一下子兴奋起来。
“自然当真，秦兄弟。”
“那好，大哥在上，受我一拜。”说完也学着抱拳行礼，躬身拜下。
思恒惊讶不已，眉眼微皱，刚要出言欲劝。太极真人又说：“思恒不必多言，我与秦兄弟相见恨晚，结交忘年，也无不可。”然后又对秦落说：“秦兄弟，派中还有事要处理，你和思恒用完斋饭，可随处逛逛，贫道明天一早再为秦兄弟践行。”
“去吧，大哥。我就不客气了。”秦落向太极真人摆了摆手，又向一旁的思恒擦着鼻子炫耀。
只见太极真人在院中施法念诀：“幻法无定，水无常形，随波而动，随气而轻。”顿时脚生八卦图案，一个眨眼就在秦落面前消失不见。
“哦哟，真是厉害，这就走了？去哪里了？”秦落惊讶的问着思恒。
“掌门师伯当然是去往别处，至于去哪里我怎知晓。你还是少贫嘴，尽快吃斋去吧，我在大殿等你。”思恒一脸不耐烦的回道。然后径直出了院子。
摄山临海的石崖山，年青的道士紫光背着镇神鞭，站在崖边望着远处的归巢岛，思考着事情的疑点。他和太极真人其实都有同样的疑问，扶桑台上的结界未破，这些狐妖怎么就能冲破结界来到人间的。于是他拿起挂在腰间的玉佩，默念法咒催动玉佩，一道金光从玉佩中直射入地下。紫光用真气喊到：“土地神现身！”
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农从崖边巨石里走了出来。老农对着躬身行礼说：“紫光大人有何吩咐？”
紫光说：“我奉东岳大帝之命，查即墨妖入人间之事，你可知这些狐妖从何处来的？”
土地神回答道：“回紫光大人，这狐妖是上月初三从不周山来到即墨，据山中精灵报告狐妖有四只，修为颇高，现在东海归巢岛。”
紫光又问：“那她们伤人你可知为何？”
“这个小神不知，不过，前日我山中一鹿灵遭一群人用法术围困，幸亏遇到那白狐搭救才得已脱险。依小神看，其中蹊跷众多。”
“是啊，昨日我闻着散出来的妖气找到了那白狐，白狐受了重伤藏不住，本尊以为可以先问缘由，却被她同伙救走。”
“还有一事禀报大人。”土地神又躬身行礼道。
“何事？”
“摄山最近涌入众多修仙之人，据说都是为了往生珏？说狐妖口中有往生珏的消息，小神愚昧，不知个中缘由。”
“往生珏？哼。”紫光冷哼一声又说：“那狐妖真有能耐能把往生珏从不周山顶的天神殿偷出来？可笑。”
“那大人需小神如何做？”
“你我都不可做，先留意近期变化，随时听命。你先退下吧”
“是。”土地神说完倒退这消失在巨石上。
紫光越想越疑惑，凡人修仙全凭造化，往生珏的灵力虽然能使常人快速突破煅体禁锢，却也难达到即可飞升成仙的力量。何况往生珏凡人知之甚少，是何人将消息传了出去，又是何种力量想推动人妖间的祸乱呢。心中一动，于是紫光掐指念诀，顿时将自己从一个道士化作一个江湖侠士的装扮，背上的镇神鞭也化作一把碧玉长剑。手掌向上，一缕清气化作一个酒葫芦。紫光低头看了自己转了两圈，颇为满意。一边喝起酒一边下山投宿去了。
“呵呵～贫道正是鸿蒙派掌门玄空，道号太极，看秦公子这气色尚佳，想必身体已无大碍，老夫有些关于狐妖的疑问，公子可否为我解惑？”太极真人收起拂尘，用殷切的目光望着秦落，微微扬着嘴角，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那掌门你是问错人了，晚辈才到即墨没几日，路遇强盗欺负一白衣弱女子，心里不爽想拔刀相助，终究是能力有限，强盗人多势众，又会法术，我一介秀才，虽然学了点法术的皮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打晕在地，等我再睁眼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你们这道观里了。”秦落一听是打听狐妖的事，心想来即墨不过数日，见到的人类加上那几个强盗也不过才十来人，更别说狐妖了。于是顺嘴又说道：“狐妖的事你应该问你这徒弟呀，思恒兄救我的时候不是跟狐妖打斗过么？我当时昏睡，真不知狐妖长啥模样。”
“呵呵，思恒所遇之事已经和我详细交代，秦公子，你说你遇到一伙强盗欺负弱女子，那可记得强盗做何装扮？是何模样？”
秦落托起手臂，摸着下巴低头沉思片刻说：“他们每个跟班都戴着竹斗笠，一身黑衣，像是行走江湖的，披风上绣有很大的雾字。他们头领倒也特别，是个和尚模样，光头肥耳，一脸赘肉，眉毛倒挂在眼角，看上去憨厚慈祥，嘴上说的却是粗鄙不堪的下流话。”
“肉弥勒？”太极真人有些吃惊的脱口而出说道。
“对对对，那些喽啰喊那头领叫做佛爷，想必是你说的什么弥勒。这人法术贼高，我几发火球术都未伤他分毫，反而是他先从手掌中劈出一道火焰将那女子打伤，后又拿出一串佛珠直接将我击晕撂倒。掌门老道，你们行走江湖的，可知道这老和尚什么来头啊？”
“呵呵，这肉弥勒原是司空山静安寺的主持释然，平日素食斋饭，敲钟礼佛倒也无特殊之处。可十年前，中原兴起一个叫雾隐的门派，立派于太行山，不知为何这释然就弃佛毁寺加入其中，成了这雾隐派的护法使者。不过，雾隐派行事隐秘，很少招摇过市，这次出现在即墨，却也蹊跷。”
思恒在一旁听太极真人说起雾隐派，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门派，以为同样是修仙之人。说道：“掌门师伯，会不会是雾隐门听说狐妖之事，也派门下弟子前来除妖的？”
“除妖？兄弟不是吧，你们修仙的都是打着调戏良家妇女的名头除妖的？看思恒兄相貌俊朗，一表人才的，没少祸害人家姑娘吧。”秦落一脸坏笑的说道。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思恒怒道：“秦兄弟，我念你彬彬有礼的是个读书之人，怎可这样口无遮拦，恶言相向？”
太极真人见两人争执起来，笑着说：“呵呵，秦公子心直口快，思恒你也不必介怀。我鸿蒙派求仙问道，立志兼济苍生，思恒更是我派同辈之中的佼佼者，断不会做那蝇营狗苟之事。刚才秦公子说与那肉弥勒交过手，对法术一道也知一二，这倒是让贫道好奇，秦公子乃孔孟的徒弟，为何学这不能使你加官晋爵的旁门左道？”
“会点法术能保命啊，万一在加官晋爵的路上遇到狮子老虎，强盗匪人什么的，也好脱身不是。”秦落拍着太极真人的肩膀说道。
思恒听他这样说，冷冷的讥讽道：“这但是有趣得紧，小道前日从强盗手中救的那个落魄书生可也是会点法术的，也未见他保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啊。”
“思恒兄此言差矣，那可不是一般的强盗，那是你们这些会修仙的人改行做的强盗。我这练了半月的三脚猫法术，怎能与你这修仙之人可比？再说了，我的法术是保命，那什么弥勒的法术是害人。孰是孰非，思恒兄岂会分辨不出？”
“你，你，你就会口舌之利。”思恒愤怒的扭头甩手，似是不再搭理秦落。
一旁看着两人斗嘴的太极真人却笑的极是开心：“呵呵，秦公子当真是诡辩能士，令老道佩服不已，火球术虽属入门级法术，可也需煅体开蒙的人才能掌握。秦公子你这法术是从何学来？又是谁为你开蒙煅体的？不妨与贫道说说，可好？”
“那有什么，我这法术是我师傅教我的，十年前，父亲在贩药回家的途中救起一受伤的道士，在我家养好了伤，我看他疗伤的法门既不用药草，也不用针灸，盘腿打坐就能痊愈，很是神奇，就央求他学了一招火球术，至于你说的煅体开蒙，估计也是我那师傅给我煅体开蒙的。后来师傅说他要云游天下，就在也没见到。”
“哦？那秦公子的师傅想必也是修仙问道之人。”太极真人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你可知令尊是从何处救回你师傅的？你师傅可曾说过他原是在何处修仙？是何门派？”
“师傅他老人家话很少，每天都是板个脸，他教我的时日本来就短，不知道他是哪门哪派，从何而来。”秦落说着说着，脸上有点失落之色。在他心里，师傅虽然与他相处时间不过月余，但他自己知道师傅心思细腻，善解人意。同龄人都说秦落是靠他爹这个宜城唯一的药材巨贾，这秀才的名号也是他爹执意托学监的关系弄来的。只有师傅能了解他的优点，懂他的心思，夸他聪慧过人，事实上，秦落对法术的理解也确实比同龄人要高的多，基本一点就通。秦落也什么都愿意和师傅倾诉。只可惜师傅在家呆了一月就走了，走的时候也没告诉秦落他去哪，想到这里，秦落又叹了口气。
“呵呵，秦公子不必伤感，既然这样，那说明秦公子与修仙有缘，何不多习一些法术，窥一窥其中奥妙，说不定就能知你师傅是何门派，在何地历练？”
“不瞒掌门道长，你们没来时我就再想你们鸿蒙派和我师傅同为修仙的人，多少都有些同气连枝的意思，或许我能从您这里知道师傅的一点消息，这样说不定就能再次见到师傅他老人家了。”
“呵呵，这天下修仙门派众多，未立门派的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若仅凭火球之术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我鸿蒙虽然在幻术和锻剑术上见长，可派中弟子人人都会这火球术。不过，本派有一幻行术的法门，若是秦公子能融会贯通，便能在须臾之间奔赴千里之外。寻人也方便许多。”太极真人捻了捻胡须说道。“不知秦公子可有兴趣了解？”
“还有这么厉害的法术？不会是吹的吧，要不你先带上我见识一下，开开眼呗？”
“幻行术属独身法术，只对施法者本身有效，若是同为三阶煅体之上的人，可用真气附身同行，你若没有三阶煅体如何让你见识？”思恒插话道。
“就是说带不动我咯？那也不怎么样嘛。”
“呵呵，以秦公子的聪慧，修炼三阶煅体不是什么难事，在具有灵气的仙山道场修炼，用天地之真气加持则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贫道看你与我鸿蒙有些仙缘，愿收你为俗家弟子，共参仙道，你可愿意？”
“不愿意！”秦落斩钉截铁的回道：“我已有了师傅，此番出游便是寻找他的踪迹，虽然不知道我是何门何派，倘若因为一个幻行术的法门，入了你们鸿蒙，待找到师傅我该如何解释？我可不想做这背弃师门的人。”
“呵呵，秦公子所说不错，看来秦公子也是个心性纯良的孩子。”太极真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即是这样，秦公子若无急事的话，今日在这观中休整一天，我让思恒陪你在这观中游览一番，别看着清风观不大，风景可是别有洞天。”
“掌门师伯，我～”思恒刚要话，太极真人忙打断他说：“思恒，秦公子既然来了清风观，便是观中香客，你能救他，便是与他有缘。再不可多言。”说着，口气稍有些严厉。
“是，掌门。弟子知晓了。”思恒对着太极真人抱拳行礼说道。
“嘿嘿，你这老道很是有趣，待人和善，虽不能入你门下，我们到可以做个朋友。你以后就是我大哥，怎么样？”秦落见太极真人既不古板，又没有掌门的架子，说话总是笑容可掬，便随口一说。
“呵呵，好。那我就称你一声秦兄弟！怎样？”太极真人也爽快的达到。
“当真？”秦落一下子兴奋起来。
“自然当真，秦兄弟。”
“那好，大哥在上，受我一拜。”说完也学着抱拳行礼，躬身拜下。
思恒惊讶不已，眉眼微皱，刚要出言欲劝。太极真人又说：“思恒不必多言，我与秦兄弟相见恨晚，结交忘年，也无不可。”然后又对秦落说：“秦兄弟，派中还有事要处理，你和思恒用完斋饭，可随处逛逛，贫道明天一早再为秦兄弟践行。”
“去吧，大哥。我就不客气了。”秦落向太极真人摆了摆手，又向一旁的思恒擦着鼻子炫耀。
只见太极真人在院中施法念诀：“幻法无定，水无常形，随波而动，随气而轻。”顿时脚生八卦图案，一个眨眼就在秦落面前消失不见。
“哦哟，真是厉害，这就走了？去哪里了？”秦落惊讶的问着思恒。
“掌门师伯当然是去往别处，至于去哪里我怎知晓。你还是少贫嘴，尽快吃斋去吧，我在大殿等你。”思恒一脸不耐烦的回道。然后径直出了院子。
摄山临海的石崖山，年青的道士紫光背着镇神鞭，站在崖边望着远处的归巢岛，思考着事情的疑点。他和太极真人其实都有同样的疑问，扶桑台上的结界未破，这些狐妖怎么就能冲破结界来到人间的。于是他拿起挂在腰间的玉佩，默念法咒催动玉佩，一道金光从玉佩中直射入地下。紫光用真气喊到：“土地神现身！”
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农从崖边巨石里走了出来。老农对着躬身行礼说：“紫光大人有何吩咐？”
紫光说：“我奉东岳大帝之命，查即墨妖入人间之事，你可知这些狐妖从何处来的？”
土地神回答道：“回紫光大人，这狐妖是上月初三从不周山来到即墨，据山中精灵报告狐妖有四只，修为颇高，现在东海归巢岛。”
紫光又问：“那她们伤人你可知为何？”
“这个小神不知，不过，前日我山中一鹿灵遭一群人用法术围困，幸亏遇到那白狐搭救才得已脱险。依小神看，其中蹊跷众多。”
“是啊，昨日我闻着散出来的妖气找到了那白狐，白狐受了重伤藏不住，本尊以为可以先问缘由，却被她同伙救走。”
“还有一事禀报大人。”土地神又躬身行礼道。
“何事？”
“摄山最近涌入众多修仙之人，据说都是为了往生珏？说狐妖口中有往生珏的消息，小神愚昧，不知个中缘由。”
“往生珏？哼。”紫光冷哼一声又说：“那狐妖真有能耐能把往生珏从不周山顶的天神殿偷出来？可笑。”
“那大人需小神如何做？”
“你我都不可做，先留意近期变化，随时听命。你先退下吧”
“是。”土地神说完倒退这消失在巨石上。
紫光越想越疑惑，凡人修仙全凭造化，往生珏的灵力虽然能使常人快速突破煅体禁锢，却也难达到即可飞升成仙的力量。何况往生珏凡人知之甚少，是何人将消息传了出去，又是何种力量想推动人妖间的祸乱呢。心中一动，于是紫光掐指念诀，顿时将自己从一个道士化作一个江湖侠士的装扮，背上的镇神鞭也化作一把碧玉长剑。手掌向上，一缕清气化作一个酒葫芦。紫光低头看了自己转了两圈，颇为满意。一边喝起酒一边下山投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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