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徐百户赴任宁波府 谢神医施救路途中
徐宁念完了这一首诗，回过头对齐德成道：“齐老爷，安心去吧，没有你在这里，宁海会更好一点。”
齐德成听了仰头哈哈大笑不止，半晌方停，道：“好一个为他人做嫁衣裳，哈哈，说的好，说的好！”
徐宁平静走下刑场。上官仪忙丢出令箭，大喝一声“斩！”，那刽子手手起刀落，噗嗤一声，齐老爷的人头落了地，最后只留下半截笑声。
刑场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人们疯了一般，各种辱骂从他们的口中飘出来，骂了一会儿，所有人忽然跪在地上，山呼海啸，齐呼知县大老爷青天，皇上万岁！
徐宁拱手笑道：“恭喜知县大人为民除害。”
“同喜同喜，若不是徐百户，也不会这般顺利。”
徐宁与那知县道喜之后，又与张师爷等道别。
次日辰时未到，徐宁便早早在饮马桥等候。辰时许，从县衙方向上过来一队人马。押解着三辆囚车，缓缓而来。
待车子到了，带头的人向徐宁拱手见礼，自称是宁海锦衣卫总旗朱见深。徐宁与他拱手，命下人封了五十两银子塞给他。
“贼首是我抓的，我有几句话跟他们说。”
“徐百户，时间不能太长。嘿嘿。”朱见深得了钱，很是高兴，又怕徐宁再闹出什么事儿来，所以特别嘱咐一番。
“朱总旗，你放心，我只是送点吃的东西就好。”徐宁说着命人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是一些腌肉馒头之类的东西，另有一份小菜，一壶酒。
朱见深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看，笑得有点尴尬。徐宁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崔敬亭的车子前，把酒菜放到车子前方的板子上。
“徐宁！你个狗东西不得好死！我杨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杨虎把囚车摇晃得叮咣乱响，一个锦衣卫小旗呛啷抽出绣春刀，咣地砸在囚车上：“放肆!老实点！”
杨虎目眦欲裂，大骂不止。徐宁挥手道：“把他牵远点，等会再送回来。”
“崔老爷子，你曾经救我一命，这杯薄酒，我聊表心意。”徐宁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崔敬亭，另外一杯自己端着。
崔敬亭冷笑一声，道：“莫非徐百户是想要毒死我？”
“呵呵，崔老爷子言重。我不用动手，因为你说出来的话没人相信。再说，事情早就过去那么久，没人还记着。”
崔敬亭冷笑，一饮而尽。
“你们此去京城，一路山高水长，路途艰险，这里有一点自己家里腌的腊肉，还有几个薄饼馒头，路上你们分着吃吧。崔老爷子于我，毕竟有救命之恩，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老爷子告辞啦。”
崔敬亭低头看看放在车上的包裹，拉到脚下，想要问问徐宁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料他已走远。
路过红娘，徐宁停住脚步，拱拱手道：“珍重！”
徐宁回到府上，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前往宁波府，夜里吃过晚饭，找到周绾绾，道：“绾绾，如今去了宁波府，咱们就是新的开始，婚礼之事该提上议程，你觉得怎么样？”
周绾绾吃了一惊，帮着徐宁整理一下衣服：“只怕旁人说闲话。”
“何必在意他人看法？”徐宁满不在乎，扶着周绾绾坐在床沿上：“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岂会不知？虽然你要守孝，但三年时间太长，我不想再等。”
“唉，宁哥哥。我也想过这事，虽则说无大碍，但你现在做了总旗，总归是官面上的人，日后你若是飞黄腾达，此事被人扒出，于你不利，要不再等等？”
徐宁劝说无果，只能道：“那好吧，先等到了宁波再说，明日便要启程，今晚好好休息。”
如此两人作别。徐宁回了自己房中。睡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城门刚开，他们几人便已出了城。走出不到三五里路，从旁边跳出来两个人。
“呔！要走你也不说一声，若不是我娘得了消息，只怕我如今还蒙在鼓里。”
车夫停下车马，定睛一看，原是李铁柱并吴承宏两人，拦在路中间，徐宁下了车马，道：“你们在这干嘛？”
“俺老吴要跟着你啦，还是徐总旗痛快。跟着你可以杀人。”吴承宏嗓门巨大，吼得整个官道上的人都听到了。
徐宁苦笑，“也好，你们要是想去那就随我去吧，张千户那边，你们可曾知会？”
“已禀过，张千户同意了。只不过我们暂时入不了锦衣卫，只能暂且做个帮闲。”
徐宁蹙眉，思索片刻道：“那就上车，一起赶路。”
又带上两人，连同王守仁三人坐一辆车，周绾绾与刘溪桥坐后面一辆。到了中午，赶出去几十里路，众人都热燥起来，一个个脱了直褂儿，搭在身上。又走了几里，前方有个茶肆，徐宁命车夫停了车，在茶肆里休息休息，吃了中午饭再继续赶路。
几人坐定，招呼来茶博士，徐宁问道：“这里有什么吃食？”
“有新鲜的河鱼，刚出锅的鸭子，客观您来点什么？”这茶博士年纪大约四五十岁，长得不是太顺眼，看着总是有一股子阴鸷气，说话的声音也略微有些沙哑。
吴承宏忽然道：“咦，这茶肆何时换了主人？”
茶博士笑道：“主人倒是没换，只是原主人家中有急事，我来照顾两天。方便行人。”
“那就上几尾鲜鱼，再来两只烧鸭子。”
“好咧，稍等。”茶博士唱了名儿，便转身进了厨房。他们几人分了两张桌子坐下。不多时，酒菜上来，几人正要开吃，忽然自宁海方向上过来一名女子，独自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坐下。
徐宁瞧了瞧那女子，她身上穿着一身白衣，风尘仆仆，但是一张俏脸却用纱巾遮住，只露两只眼睛，瞥了他们这一伙人一眼，柔声叫道：“店家，来一份饭。”
茶博士闻言急忙从店中走出来，道：“哎哟姑娘真是不凑巧，今日已经卖完，只有几个凉馒头，姑娘你看……”
那姑娘闻言十分失望，道：“既然没了，那就算了。”说罢起身便走。
“姑娘且慢！”周绾绾听了两人对话，起了身拦住那姑娘，“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已到了午时，错过了可就直到宁波府才有吃的，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一起坐下吃点儿。相公，你说如何？”
徐宁道：“这有什么打紧的，既然遇到，那就一起吃点吧。”
那女子躬身道：“如此多谢两位。”
于是那女子便坐下，摘去面紧巾，好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徐宁看了也暗暗吃了一惊，心中暗道：“人都说自古江南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这女子脸蛋有点园，皮肤白皙，脸上犹如瓷器一般光滑。两只桃花眼一眨动便勾人魂魄，与周绾绾是截然不同的美丽。徐宁看了一眼急忙别过头，不与那女子接触。
又吃了几口，那女子忽然一扔筷子，道：“这饭菜里有毒！不要再吃！”
徐宁闻言吃了一惊，急忙去看向那女子。那女子站起来，一把夺过周绾绾手中的筷子，顺手把刘溪桥的筷子也夺走。
吴承宏哈哈笑道：“胡说，哪里来的小娃娃，净是胡说。”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捂着肚子，哎哟一声滑到了桌子底下。
徐宁大惊，急忙扔掉筷子，一脚踢飞面前桌子。王守仁的反应最快，起身茶肆里跑去，刚跑没几步便一个踉跄倒下。再看其他人，一个个都差不多。
徐宁腹中也跟火烧了似的，一阵疼痛。
这时，那茶博士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刀，嘿嘿冷笑两声，走到那女子身前，道：“你这女娃，本不欲伤你性命，偏偏你要来多事，如今你也只好做这刀下亡魂。”言罢，茶博士挺刀往那女娃的身上扑去。
那女子大惊失色，转身便逃，可惜茶博士志在必得，怎么会甘心让人跑掉，抬脚便将那女子踹得飞出去。那女子嘤宁一声，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住手！”徐宁大声喝道，强撑着桌子站起来：“你是为财还是为色？”
“哈哈哈，”茶博士仰头大笑，道：“我老陈这一辈子，不为财不为色，只为保护齐老爷周全，不想你这个奸贼，害死老爷！今日我便是要替齐老爷报仇！”
徐宁腹中绞痛无比，只要一提气就痛得不行。听了那茶博士的话，心中暗道要糟。旁人劫道，总有所求，一般也不会坏人性命，眼前这个人却是只为人的性命，这如何能说得动他？
茶博士挺刀走到徐宁身前，狞笑道：“徐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举刀便砍。
徐宁强忍疼痛，抓起盘子拍在茶博士脸上，哗啦一声，那盘子碎了。徐宁手里只剩下一小块，他往前迈出去一步，手中的一块磁片同时递出，只听噗嗤一声，茶博士的脖子了喷出来一股鲜血。
徐宁也因此站立不稳，因此倒在茶博士身上。腹中的阵痛越来越厉害，他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四处张望一圈，道：“绾绾，绾绾？别怕。”
刘溪桥躺在地上哭了起来，徐宁连忙道：“溪桥，别怕，哥哥在这儿！”
“哥哥，我肚子好痛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哥哥——呜呜——”
徐宁腹中猛然翻滚起来，痛得他从茶博士身上滚下来。
古代能有什么毒？顶多只是砒霜之类的，砒霜只是一种重金属毒素，如果在现代社会，灌肠洗胃就能治好，可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好是在宁波与宁海中间。
“哎哟，哎哟，痛死俺了！”吴承宏也哀嚎起来，痛得满地打滚。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徐宁透过模糊的影子，看出来是刚才那个圆脸的少女，只见她从怀里摸出来一瓶药丸，塞了一颗进周绾绾的嘴里。
接着，她挨个给所有人都喂了一粒药丸，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谁也顾不上计较是什么东西，都乖乖地吞了。过了不久，周绾绾便先恢复行动能力，喘着气道：“多谢妹妹出手相救。”
那女子道：“这有什么？我是个大夫，正好遇到这个事儿，方便而已。”说着她把徐宁等人扶上了车。
徐宁低声道：“在下宁海锦衣卫百户徐宁，多谢姑娘搭救。”
“原来是锦衣卫，怪不得。不必客气。这药只是缓解毒性，到了宁波之后还需要用药调理。暂时不能太过剧烈的运动。那人为何要杀了你们？”
徐宁叹息一声，把宁海发生的事情跟那女子说了一遍。女子听完柳眉一竖，道：“原来如此，杀得好。此人是个愚忠之人，不值得同情。”
“奶奶的，这天杀的齐老爷，死了都不让我们安生。”吴承宏靠在车子上，愤愤不平骂道。
徐宁道：“算了，省点力气吧。姑娘，烦劳你将我们送到宁波，定有重谢。”
那姑娘嫣然一笑，道：“我叫谢春花，你到了宁波城一打听都知道我。正好我也是回宁波，倒是要叨扰你们。”
“天助我也！”徐宁叫道。
当下也不再耽误，急忙上路，一路上倒是幸得那姑娘照顾，到了天黑透到了宁波，只差一点点，城门就要关了，他们刚好是最后一波。
只是徐宁初来上任，在这里还没有置买家业。谢春花说她在这里有几个地方，可以让他们几人先住几日，等身子恢复了再去点卯。
徐宁只得道谢，在谢春花的一处别院中，住了有四五天，余毒清完，众人恢复了正常。耽误的时间太多，徐宁不敢再继续耽搁下去，急忙先去宁波锦衣卫千户所中点卯。王守仁则去找房子，周绾绾与刘溪桥呆在别院中。
到了千户所，见了千户杨行恭。那杨行恭端坐在前厅，听徐宁把事情经过说一遍，道：“原来是被谢神医所救，否则便是我等罪过。徐百户，靖海街百户所日后便归你管了，今日你先过去，与诸位同僚见见面，等日后再说。”
说罢，杨行恭将徐宁的拜帖丢到桌子上，不再理会。
徐宁有点纳闷，为何这个杨行恭有点不大高兴？细一思索也不明白他是何意，干脆先去百户所里看看。
PS：今天有点事，所以先更这么多，明天补上。
齐德成听了仰头哈哈大笑不止，半晌方停，道：“好一个为他人做嫁衣裳，哈哈，说的好，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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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拱手笑道：“恭喜知县大人为民除害。”
“同喜同喜，若不是徐百户，也不会这般顺利。”
徐宁与那知县道喜之后，又与张师爷等道别。
次日辰时未到，徐宁便早早在饮马桥等候。辰时许，从县衙方向上过来一队人马。押解着三辆囚车，缓缓而来。
待车子到了，带头的人向徐宁拱手见礼，自称是宁海锦衣卫总旗朱见深。徐宁与他拱手，命下人封了五十两银子塞给他。
“贼首是我抓的，我有几句话跟他们说。”
“徐百户，时间不能太长。嘿嘿。”朱见深得了钱，很是高兴，又怕徐宁再闹出什么事儿来，所以特别嘱咐一番。
“朱总旗，你放心，我只是送点吃的东西就好。”徐宁说着命人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是一些腌肉馒头之类的东西，另有一份小菜，一壶酒。
朱见深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看，笑得有点尴尬。徐宁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崔敬亭的车子前，把酒菜放到车子前方的板子上。
“徐宁！你个狗东西不得好死！我杨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杨虎把囚车摇晃得叮咣乱响，一个锦衣卫小旗呛啷抽出绣春刀，咣地砸在囚车上：“放肆!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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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爷子，你曾经救我一命，这杯薄酒，我聊表心意。”徐宁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崔敬亭，另外一杯自己端着。
崔敬亭冷笑一声，道：“莫非徐百户是想要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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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红娘，徐宁停住脚步，拱拱手道：“珍重！”
徐宁回到府上，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前往宁波府，夜里吃过晚饭，找到周绾绾，道：“绾绾，如今去了宁波府，咱们就是新的开始，婚礼之事该提上议程，你觉得怎么样？”
周绾绾吃了一惊，帮着徐宁整理一下衣服：“只怕旁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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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苦笑，“也好，你们要是想去那就随我去吧，张千户那边，你们可曾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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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坐定，招呼来茶博士，徐宁问道：“这里有什么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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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宏忽然道：“咦，这茶肆何时换了主人？”
茶博士笑道：“主人倒是没换，只是原主人家中有急事，我来照顾两天。方便行人。”
“那就上几尾鲜鱼，再来两只烧鸭子。”
“好咧，稍等。”茶博士唱了名儿，便转身进了厨房。他们几人分了两张桌子坐下。不多时，酒菜上来，几人正要开吃，忽然自宁海方向上过来一名女子，独自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坐下。
徐宁瞧了瞧那女子，她身上穿着一身白衣，风尘仆仆，但是一张俏脸却用纱巾遮住，只露两只眼睛，瞥了他们这一伙人一眼，柔声叫道：“店家，来一份饭。”
茶博士闻言急忙从店中走出来，道：“哎哟姑娘真是不凑巧，今日已经卖完，只有几个凉馒头，姑娘你看……”
那姑娘闻言十分失望，道：“既然没了，那就算了。”说罢起身便走。
“姑娘且慢！”周绾绾听了两人对话，起了身拦住那姑娘，“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已到了午时，错过了可就直到宁波府才有吃的，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一起坐下吃点儿。相公，你说如何？”
徐宁道：“这有什么打紧的，既然遇到，那就一起吃点吧。”
那女子躬身道：“如此多谢两位。”
于是那女子便坐下，摘去面紧巾，好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徐宁看了也暗暗吃了一惊，心中暗道：“人都说自古江南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这女子脸蛋有点园，皮肤白皙，脸上犹如瓷器一般光滑。两只桃花眼一眨动便勾人魂魄，与周绾绾是截然不同的美丽。徐宁看了一眼急忙别过头，不与那女子接触。
又吃了几口，那女子忽然一扔筷子，道：“这饭菜里有毒！不要再吃！”
徐宁闻言吃了一惊，急忙去看向那女子。那女子站起来，一把夺过周绾绾手中的筷子，顺手把刘溪桥的筷子也夺走。
吴承宏哈哈笑道：“胡说，哪里来的小娃娃，净是胡说。”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捂着肚子，哎哟一声滑到了桌子底下。
徐宁大惊，急忙扔掉筷子，一脚踢飞面前桌子。王守仁的反应最快，起身茶肆里跑去，刚跑没几步便一个踉跄倒下。再看其他人，一个个都差不多。
徐宁腹中也跟火烧了似的，一阵疼痛。
这时，那茶博士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刀，嘿嘿冷笑两声，走到那女子身前，道：“你这女娃，本不欲伤你性命，偏偏你要来多事，如今你也只好做这刀下亡魂。”言罢，茶博士挺刀往那女娃的身上扑去。
那女子大惊失色，转身便逃，可惜茶博士志在必得，怎么会甘心让人跑掉，抬脚便将那女子踹得飞出去。那女子嘤宁一声，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住手！”徐宁大声喝道，强撑着桌子站起来：“你是为财还是为色？”
“哈哈哈，”茶博士仰头大笑，道：“我老陈这一辈子，不为财不为色，只为保护齐老爷周全，不想你这个奸贼，害死老爷！今日我便是要替齐老爷报仇！”
徐宁腹中绞痛无比，只要一提气就痛得不行。听了那茶博士的话，心中暗道要糟。旁人劫道，总有所求，一般也不会坏人性命，眼前这个人却是只为人的性命，这如何能说得动他？
茶博士挺刀走到徐宁身前，狞笑道：“徐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举刀便砍。
徐宁强忍疼痛，抓起盘子拍在茶博士脸上，哗啦一声，那盘子碎了。徐宁手里只剩下一小块，他往前迈出去一步，手中的一块磁片同时递出，只听噗嗤一声，茶博士的脖子了喷出来一股鲜血。
徐宁也因此站立不稳，因此倒在茶博士身上。腹中的阵痛越来越厉害，他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四处张望一圈，道：“绾绾，绾绾？别怕。”
刘溪桥躺在地上哭了起来，徐宁连忙道：“溪桥，别怕，哥哥在这儿！”
“哥哥，我肚子好痛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哥哥——呜呜——”
徐宁腹中猛然翻滚起来，痛得他从茶博士身上滚下来。
古代能有什么毒？顶多只是砒霜之类的，砒霜只是一种重金属毒素，如果在现代社会，灌肠洗胃就能治好，可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好是在宁波与宁海中间。
“哎哟，哎哟，痛死俺了！”吴承宏也哀嚎起来，痛得满地打滚。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徐宁透过模糊的影子，看出来是刚才那个圆脸的少女，只见她从怀里摸出来一瓶药丸，塞了一颗进周绾绾的嘴里。
接着，她挨个给所有人都喂了一粒药丸，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谁也顾不上计较是什么东西，都乖乖地吞了。过了不久，周绾绾便先恢复行动能力，喘着气道：“多谢妹妹出手相救。”
那女子道：“这有什么？我是个大夫，正好遇到这个事儿，方便而已。”说着她把徐宁等人扶上了车。
徐宁低声道：“在下宁海锦衣卫百户徐宁，多谢姑娘搭救。”
“原来是锦衣卫，怪不得。不必客气。这药只是缓解毒性，到了宁波之后还需要用药调理。暂时不能太过剧烈的运动。那人为何要杀了你们？”
徐宁叹息一声，把宁海发生的事情跟那女子说了一遍。女子听完柳眉一竖，道：“原来如此，杀得好。此人是个愚忠之人，不值得同情。”
“奶奶的，这天杀的齐老爷，死了都不让我们安生。”吴承宏靠在车子上，愤愤不平骂道。
徐宁道：“算了，省点力气吧。姑娘，烦劳你将我们送到宁波，定有重谢。”
那姑娘嫣然一笑，道：“我叫谢春花，你到了宁波城一打听都知道我。正好我也是回宁波，倒是要叨扰你们。”
“天助我也！”徐宁叫道。
当下也不再耽误，急忙上路，一路上倒是幸得那姑娘照顾，到了天黑透到了宁波，只差一点点，城门就要关了，他们刚好是最后一波。
只是徐宁初来上任，在这里还没有置买家业。谢春花说她在这里有几个地方，可以让他们几人先住几日，等身子恢复了再去点卯。
徐宁只得道谢，在谢春花的一处别院中，住了有四五天，余毒清完，众人恢复了正常。耽误的时间太多，徐宁不敢再继续耽搁下去，急忙先去宁波锦衣卫千户所中点卯。王守仁则去找房子，周绾绾与刘溪桥呆在别院中。
到了千户所，见了千户杨行恭。那杨行恭端坐在前厅，听徐宁把事情经过说一遍，道：“原来是被谢神医所救，否则便是我等罪过。徐百户，靖海街百户所日后便归你管了，今日你先过去，与诸位同僚见见面，等日后再说。”
说罢，杨行恭将徐宁的拜帖丢到桌子上，不再理会。
徐宁有点纳闷，为何这个杨行恭有点不大高兴？细一思索也不明白他是何意，干脆先去百户所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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