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讲故事》（二）

    他们对着众人大声说着退后！退后！不然开枪了！我当时就顺手拿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正好砸中了那个蓝眼睛老外的大鼻子上！气的他一阵嗷嗷的狂吠！

    他拿开手时，鼻子已是鲜血淋漓，红如猴子腚！！嘴里不断的说着那些英文词！气的他朝天放了几枪！众人一愣，前排的一位村妇却下意识随手一铁锨拍在了一个日本人的头上，那人直接晕了过去。

    留着板刷胡的日本人急了，大喊了一句八嘎！朝着村妇腿上开了一枪，随后又朝着前排一些村民腿上都开了枪！！顿时数人倒地捂住大腿痛苦的喊叫……

    都给我闭嘴！都不要跑，再跑我就继续开枪了！躺在地上的也给我通通闭嘴，再喊全部都死啦死啦滴！都听我讲，我叫“山下勘助”！

    一阵的嘻笑声……

    啥？山下看猪？为啥在山下呢，山上不行么？当时我记得一群村民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笑个不停。就连腿上中枪的村民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日本人又朝天开了几枪！大声说到：我是***帝国的武士，你们竟敢这样对待！限你们全村人在一个小时之内！凑齐三万银元拿过来！不然这些受伤的人就得通通死啦死啦滴！！说着让大鼻子老外和手下从车上拿出了“刘易斯转盘式机枪”、“麦德森式轻机枪”，又朝着地上开了一梭子，来震慑我们！

    受伤的村民有十几人了！村长一看没办法，也知道这些人不讲理，只能吆喝着大家回家筹钱一会拿过来这里……

    大家都四散离去后，只剩下受伤的众人和几个照顾他们家人朋友。我和父亲也回到了家里，他就赶忙回到了屋里把我关在了门外。他在里边待了好一会儿功夫，出来的时候拿了个麻袋，非常的沉重！我帮着把麻袋弄到一个小板车上，父亲推着，我在一旁扶着朝着那边走去！

    到了日本人那里后，看到村长已经喊来了大夫给受伤的村民治起了伤，说治伤其也就现在腿上缠上些绷带和布条先止住血再说。众人还是躺在地上哀嚎着……

    村长边说着让大夫赶紧救人，边从身上取出来一个小布袋扔给了日本人，这里边有23块银元，等会都会来的。接过布袋的日本人说道，好！反正你们跑不了，村里那么多人！

    正在村长说着话的时候……！我和父亲就把小车推到了那个结巴日本人，山下堪助的面前。把麻袋拿下来放到了地上，说着慢慢从里边拿出了好几根金条、银锭、和一堆古董珠宝玉器……

    就在往外拿的时候，站着的那些日本人，外国人都蹲了下来。拿起地上东西，惊叹着！唯独那个山下堪助，拿起一个瓶子嘴里嘟囔着，说这个应该是“宋元”时期的青花瓷，又拿起一个说这个应该是清朝的玉制鼻烟壶，这几个可是非常好的东西！

    “父亲说了句，你还认识青花瓷！那这里所有东西都给你了”！

    慢慢的村民们都回来了！少的一块两块的，多的也有七八块的！都放到了日本人面前！但是这个山下堪助似乎对银元不感兴趣了，拿着青花瓷瓶问我父亲：“这几样古董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可父亲却说，东西都给你了，就别问了！够顶蒋二贵欠你的账了么！那就赶紧放人！

    山下堪助不怀好意的笑嘻嘻的说够了，够了我们走！他拿起地上的几件古董抱在怀里上了车，其他的手下都在收拾着那些金条银元！都上车后，日本人走了……

    这时候村长说道，李先生啊！您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啊！要不是您这几件宝贝，我们全村人的钱怕是根本凑不够数给日本人！父亲赶忙说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分给二贵东西，他也不至于离开村子，更不会死！要是我早拿出东西来，也许日本人就不开枪，乡亲们就不会受伤！

    您说什么啊李先生！村长大声说，那您给蒋二贵东西，是您的好意，想让他过上好日子！您把东西给日本人，是为了救我们全村人！那日本人什么德行咱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要开枪咱也拦不住的，谁也说了不算！再说了城里的地方，现在都叫租界了，日本租界！咱老百姓哪里敢惹！今天要不是您拿出来的这些东西让那日本人高兴了，估计咱们全村人都得遭殃……

    “村民们都在随着村长的话说着父亲的好，我父亲也站在那不说话了。命都保住了，村长和乡亲们也没有追问那些东西的来历，毕竟都给了日本人了。只是村长说道该疗伤的疗伤，该送医院的送医院，钱不够明天去他家拿。他现在去别的村找人借借，还吩咐人去村东头山上找块地把蒋二贵埋了。这件事真是给我们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这件事情当时我以为结束了，可是过了有一个多月后，那日本人又来了！

    他们直接来到我们家。只有一辆车，一共三个人，山下堪助，那个蓝眼大鼻外国人，还有个司机。父亲见到他们后，就问还有什么事情！？

    蒋二贵人也死了，钱和东西不都是给你们了，你也说够了！还来干什么！！

    山下堪助说到，您好李桑，还鞠了个躬！他说这次和乔治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原来那个蓝眼睛大鼻子外国人叫乔治！而且这两个人变的非常有礼貌，也吓了父亲一跳”！

    他说上次从我父亲那得到的那个青花瓷瓶是宋朝的。找了十几位考古专家和古董行业的人士鉴定的结果都一致，这是南宋期间的真品无疑。说青花瓷始于唐代，盛行于元代，而宋朝时期的也是非常的棒！

    说我们宋朝的“词”和“瓷”都是别的国家不可比拟的，都是非常伟大的！特别是说中国历史上的瓷器，到现代的收藏和艺术价值是无可估量的，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山下堪助说了一大堆好听的……

    父亲说当时就说了，有什么事你赶紧说！要不是你们打人，杀人，威胁村里人，我不会把中国的，我们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给你们！不欢迎你们，快走吧！我还要干活！

    这时乔治说道，李先生别急。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上次那件“宋瓷”是从哪里得到的，我们会把上次的金条、银锭都还给你就在门口的车上。而且如果你家里还有那种“古董”的话，我会再给你钱，请你卖给我们！

    那些东西是在河里浅滩上捡到的，当时蒋二贵也在，我们俩人分的，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山下堪助说道李桑，那条河在哪里？就在村东外有大约几十里地！就是被你们杀的二贵取水的河，父亲这样回答到！你们要去找宝贝就去，那里就一条河！我这也没有宝贝了，都给你们了！

    说着那个叫山下堪助的日本人又鞠了一躬，说好吧我们先走了！转身和那个叫乔治的老外走了，当然钱也没留下！

    他们走了之后，父亲就让母亲和我、姐姐、弟弟还有张阿牛去别的村投靠亲戚，他和我哥留在家里！我们临走前，还把当年“水夫张八斤”给他的那个清“康熙御制”的珐琅彩的盘子给了母亲让我们带走！说中国人被欺负的够久了！东西被列强抢的东西够多了！那河里也根本没东西了，水夫张也好，我和蒋二贵也罢，只是碰巧在河里捡到了而已！他们找不到宝贝肯定还会再来的！之前为了救乡亲们我才把那些东西给他们，但这次不能再给了！咱们老李家丢不起那人，不能再给他们了！！

    就在父亲的急切的催促下赶我们走时。母亲再三说让他和我们一起走可是父亲执意不听，没办法只好我们一行五个人走了，父亲和我哥还有爷爷奶奶留在家里！本来也是让爷爷奶奶跟我们一起走的，可是他们说岁数大了，走不动了就留在了家里……

    到了亲戚家过了有两天时间，母亲说心里总是不踏实，执意要回家看看，非要说动父亲一起走！我也非要跟着回去，虽然母亲不愿意，也是在我强烈的恳求下，带着我往回走了，让姐姐和弟弟在姑姑家等着，我们走时也带上了那个盘子……

    一路上我和母亲的心里总是慌的厉害，我们走的非常快，傍黑天的时候我们到了村里。见到了同村的魏婶子，她说日本人今天又来闹事了，去了你们家快回去看看吧！我们加快步伐往家跑着！

    到了家门口，见到围观的人众多！嘴里都喊着为什么杀人，为什么杀人！没有天理了！

    我们快速挤过人群，第一眼看到的是村长倒在了墙边浑身是血，身上中了很多枪，村长用最后一口气说道，快跑！别进去！人就断了气！

    冲进屋后，全是日本人！看到了我哥倒在了血泊里，母亲和我赶忙上前一看！人已经没了，身上都凉了，手里还攥着菜刀！！爷爷奶奶身上中枪也早就没了！母亲抱着哥哥的尸体，看着爷爷奶奶都死了，痛苦的哭着、嚷着！

    我看到父亲坐在椅子上，肚子上也中了一枪，留着血！他用手使劲的捂着，面前躺着两具尸体，是山下堪助的手下人。一具头上插着一柄斧头，另一具就是那个叫乔治的老外，像是被菜刀砍断了喉咙！

    父亲吐着血说到，你们这些狗杂种！当我们中国人好欺负么！没枪照样能杀你们！

    山下堪助急了！把枪口对准了我母亲！说如果你不把宝贝交出来就再开枪了！这时母亲抄起死去哥哥手中的菜刀，哭喊着砍向了这个山下堪助！！刀怎么会有枪快呢，母亲被这个山下一枪打中了额头！当场就死了……

    这时的父亲也是痛苦的爬到母亲身边跪了下来，说让你们走的，不让你们回来的！到底回来干什么啊！

    山下堪助又说，只要你把曾经那个水夫张给你的东西给我们，就是那个傻子的爹给你的！我们确切的有消息说是他给了你贵重的宝物，才会帮他照顾那傻儿子的！这个曾经蒋二贵活着的时候也说过的！只要你给我，就留你这小儿子一命！我说话算数！

    父亲苦笑着说！你们这些畜生！也会说话算数！可笑至极！我既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东西是我们中国人的，要不是当初为了救乡亲们，我什么也不会给你，岂有再给之理！就算是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你们！

    山下看猪说：难道你还想要你这个小儿子也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