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冰与火的二重奏
钟言满头雾水地看着这条消息，然后满腹疑虑地往楼下跑，她才来到楼下没走两步，果然就看到了顾槐舟的车。
钟言不敢置信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差点顿住脚步。
但顾槐舟却没那么好的耐心，他的夺命电话又打了进来，钟言知道他又要催了，便边跑边回应：“我到楼下了，马上到！”
等钟言打开车门坐上去，顾槐舟却想也不想地发动车子。钟言心里的困惑却一点都没解开，她犹豫了好半天，还是问道：“你昨晚不是没回来吗？怎么会在这？”
顾槐舟头也不转，看着前方说：“昨晚我在公司睡的，今天过来顺便载你一程。怎么了，昨晚你睡得还好吧？”
“嗯，托你的福，还好。”钟言不明所以，却还是客气地回答了一句。
顾槐舟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不过他隔了一会又问：“那你的课外辅导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这倒是暂时没有看出来，被顾槐舟这么问，钟言也诚实地回答：“没有，他们都带我挺好的，小同学也很听话。”
顾槐舟应了一声，开着车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就告诉我，我重新给你换一家。”
“嗯？”钟言奇了，瞪大眼睛质问。
顾槐舟一声轻笑：“想让我辅导的又不只是他家，只是我只答应了他家罢了。”
钟言听完，不疑有他地哦了一声，果然，这就是顾槐舟的世界。
傍晚去辅导的时候，顾槐舟没再跟着过去，钟言一个人到林家的时候，林家父母的态度已经冷淡了很多，钟言不在意，她只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但当她问起林子叶昨天的作业时候，林子叶却茫然地摸了摸耳朵，惊讶道：“老师你说什么作业，我不知道。”
钟言哑口无言，却还是坚持着确认了一遍：“昨天我布置了几道习题，让你今天做完，你给忘了吗？”
林子叶却坦坦荡荡地一摊手，大言不惭地说道：“我真不知道老师你布置了作业。”
钟言看着他没有一丝心虚的脸，自认倒霉，只好说：“那好，那些作业你就今天做吧，现在我们先来看课本的这一页……”
这一天的补习结束后，钟言继续给林子叶布置了作业，但她没像昨天那么大意，除了在练习册上勾了之后，她还让林子叶拿出纸笔把作业给写了下来。
趁着林子叶没注意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悄悄把那张作业纸给拍了下来。
钟言并没有和顾槐舟说起这件事情，顾槐舟那么忙，她再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他的话，她就有点不懂事了。
而且她现在还不想和顾槐舟走得太近……
等第二天来临，钟言再次来到林子叶家的时候，她翻看林子叶的练习册，昨天被勾起来的作业一题没做，题号前面还有明显地被划掉的痕迹。
钟言看了林子叶一眼，问道：“昨天给你布置的作业，你做了吗？”
林子叶依旧一派天真地摊手：“老师你没说让我做作业啊，我都不知道……”
钟言昨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了，这时候她也不惊讶，而是把林子叶直接带到他妈妈面前，客气地说道：“昨天我布置了点作业，今天一检查，孩子却还没做，我觉得你们平时还是需要督促一下他做作业的情况。”
林妈妈一听那眼神便往两人身上扫，林子叶却先发制人，抱着他妈妈的腰叫唤：“不是，老师昨天没有给我布置作业。”
钟言无奈地看向他，耐心地笑了：“昨天我是布置了的，我手机里还拍了照片。”
说完把手机亮出来给林妈妈看，这时候林子叶也哑口无言了，他低着头不说话。
钟言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以后做了就要说做了，没做就直接说没做，不会做也说出来，我不会骂你的。”
林子叶低着头不说话，钟言又笑了笑，朝他说道：“以后你的作业我都会和你妈妈交代，不管做得如何，态度是要有的。”
林妈妈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抬手拍了拍林子叶的背：“你这孩子怎么还撒谎呢，也不看看你那成绩，糟糕成那样了，还不努点力。”
林子叶大概是嫌丢人了，甩开他妈妈的手，一言不发地往书房跑。
钟言也跟了过去，在他身后碎碎念：“没做作业一两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也会不做作业，但要是一直不做作业，最后麻烦的还是你自己。”
林子叶气闷地坐回位置上，气得摔了手中的笔：“你别管我，我自己会看着办！”
钟言不想和一个小孩计较，而是耐心地打开书，继续给他讲题。但这天林子叶很不配合，钟言花了比平常多两倍的时间，才把任务给完成。
钟言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临走前她认真地看了林子叶一眼，谆谆善诱：“你这样浪费的是你和我的时间，如果明天你想早点出去玩的话，就严格按照我说的来，今天的课外作业也不多，记得做。”
林子叶对她当然是敢怒不敢言，但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算完。
等到钟言出门的时候，天空都带上了一层薄薄的黑色，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尽量赶公交车回家。
这天顾槐舟却在家里，她一进门，顾槐舟便抬眼看向她，皱着眉问：“怎么回来得那么晚。”
钟言顿了顿，如实地说：“小孩子有点贪玩，和我反着干。”
顾槐舟微一沉吟，问道：“需不需要给你换一家？”钟言听完便轻松地笑了：“还不需要，而且这也是小孩子的通病，我那个时候比他更不爱学习，没事的，我能坚持。”
顾槐舟听见她这么说，也不多言语，在钟言出门遛狗前，他又问：“要不我出去帮你遛狗？”
钟言讶异地回头看他，一头雾水：“不用吧，我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你应该也挺累的，你早点休息。”
顾槐舟没回应，钟言便自己走了出去，但快要回来的时候，她又在外面遇到了带着耳机夜跑的顾槐舟，想起上次他爱理不理的模样，钟言也没往上凑，而是沉默地和他擦身而过。
在有顾槐舟在的每个早晨，钟言都是坐他的车上下学，反正车上两人也不怎么说话，他们都已经是熟悉又陌生的大人，早就回不到高中时候亲密无间的样子了。
但一些风言风语还是在班级上传了出来，钟言不怎么参加班级活动，还是陈筠告诉她：“我们班有几个男生说你车接车送，还说一些你被……的言论，我气得反驳了回去。”
钟言听着这言论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们能看到钟言下车，怎么就看不到顾槐舟下车呢？能这么想的，脑子大概也有点问题。
钟言向陈筠打听了那些男生的名单，见一个瞅一眼，勉强算是解气。
但每次一上顾槐舟的车，钟言就浑身不舒服，那一番言论让她浑身难受。
而顾槐舟则是火眼金睛地看出来了，他看着如坐针毡的钟言，淡淡地问：“你怎么了？”
钟言苦着脸，一脸倔强：“我不想再坐你的车了……”
后面的话钟言都没好意思说出口，顾槐舟自己却想了出来，他沉着地问：“有人说你？”
钟言低低地嗯了一声，扯着衣服上的线头低语：“这些人嘴太欠了。”
顾槐舟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后来的一天，钟言正在上课，顾槐舟忽然发消息过来问：“你们什么时候放学？”
钟言算了算时间，把下课时间回了过去，顾槐舟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放学就早点回来。”
钟言丈二摸不着头脑，但她觉得顾槐舟这么说，大概是有话要和她说，钟言也不敢耽搁，下课后忙收拾东西，告别陈筠后立马往教学楼下面奔去。
才出一楼的大门，就发现一群人围在门口嬉闹，钟言远远地看了一眼，发现站在人群中的人赫然是顾槐舟，他依靠在一辆超跑上面，怡然自得地给别人当模特。
钟言没敢走过去，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顾槐舟：“你在搞什么啊？这么高调！”
听到钟言的这话，顾槐舟探头看了一眼，就在旁边的柱子后面看到了探头探脑的钟言。
他一声轻笑，朝着电话里的钟言说：“快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今天我心情好，接你回家。”
钟言觉得丢人，她怎么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上顾槐舟的车，于是便用书包盖住脑袋，想趁机偷溜。
顾槐舟却在此时高声地喊了一句：“钟言”，这时候所有人都朝她看来，钟言不想出去也得出去了，她放下脑袋上的书包，低着头慢慢地磨蹭了过去。
一些同学十分客气地停下来行注目礼，钟言满头黑线地走到顾槐舟面前的时候，听见顾槐舟沉着声问：“那些就是你们班的同学？”
钟言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他们班的同学，而且在背后说闲话的那几个同学正好也在其中，钟言便蒙蒙地点了点头。
顾槐舟却好声提醒她：“上车吧。”
钟言再一看，顾槐舟开过来的还是敞篷跑车，能完全看见人脸，钟言明白顾槐舟是什么意思了，但这对她来说负担还是有点大……
不过顾槐舟已经扯下她的书包一把扔了上去，抬眼静静地看向钟言，就好像她要是不进去，他也要把她拎起来扔进去的模样。
钟言此时不敢挑衅顾槐舟了，她自己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此时顾槐舟却没上车，他被正巧走过来的魏然给叫住了，魏然一见他这车就便开始大呼小叫：“我靠你怎么开了这么拉风的车过来，而且还不告诉我们一声，你肯定是来载我的对不对？”
等到魏然过来一看，车上已经有人了，还是前不久跟着顾槐舟去上课的钟言。钟言自觉丢人丢到家了，偏偏魏然还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又搅和在一起了。”
顾槐舟轻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丝犹豫：“你在瞎扯什么，钟言当然是妹妹。”
魏然却不信，还在那边叫嚣：“我就不信有这样的哥哥妹妹，怕不是宝玉哥哥和林妹妹。”
顾槐舟权当他在胡言乱语，也不和他废话，而是上车发动了车子。
钟言被人盯了那么久，她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穿孔了，顾槐舟却纹丝不动，让她好一阵咬牙。
在离开学校前，钟言还是弱弱地问出声：“你有墨镜吗？”她有点不好意思……
顾槐舟看了她一眼，嗤笑着给她扔了一个墨镜。
钟言摸过来仔细地戴上后，才轻声细语：“我和你不一样，我脸皮薄。”
顾槐舟也没生气，而是一路拉风地开出校园，再直接到林家外才停下。
钟言这时候已经渐渐习惯了，但顾槐舟已经做出了要让她下车的架势，钟言当然不好意思静静坐着。
她归还墨镜，下车往外走的时候，顾槐舟喊了她一声，钟言一回头，便听见顾槐舟说：“从今以后，他们应该不会说你什么了，以后要是他们再胡说八道，你来找我。”
在这件事情上，钟言确实有装到一些，那些同学们应该不会说什么了……但她也深深明白，顾槐舟做的这些，都是出于他的考量下，觉得对他来说无伤大雅的事情，她应该用一颗平常心对待，也不能对未来抱有太多期待，不然她又会成小丑的。
在自我剖析一番后，钟言走进林家，开始面对另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青春期男孩。
林子叶还是那个贪玩的性子，不过钟言严防死守，硬是把他一点点给纠正了过来。
在林子叶握着笔写下一个个稚嫩的字的时候，钟言忽然想起从前，以前有这么一个男生，为了她努力学习。除此之外没有人会这么做，那是独一无二的陆轻丞。
不过林子叶也逐渐展现出了对学习的乐趣，在拿了一张奖状，还被老师奖励了一本笔记本后，他还兴高采烈地在钟言面前炫耀了好久。
钟言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你要时刻记得拿奖状时候的心情，以后也要随时为了这种感觉而努力，那样你就不会懈怠了。”
林子叶被她喂了一碗大鸡汤，别提有多高兴了，便又缠着钟言多问了几个问题。
钟言不敢置信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差点顿住脚步。
但顾槐舟却没那么好的耐心，他的夺命电话又打了进来，钟言知道他又要催了，便边跑边回应：“我到楼下了，马上到！”
等钟言打开车门坐上去，顾槐舟却想也不想地发动车子。钟言心里的困惑却一点都没解开，她犹豫了好半天，还是问道：“你昨晚不是没回来吗？怎么会在这？”
顾槐舟头也不转，看着前方说：“昨晚我在公司睡的，今天过来顺便载你一程。怎么了，昨晚你睡得还好吧？”
“嗯，托你的福，还好。”钟言不明所以，却还是客气地回答了一句。
顾槐舟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不过他隔了一会又问：“那你的课外辅导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这倒是暂时没有看出来，被顾槐舟这么问，钟言也诚实地回答：“没有，他们都带我挺好的，小同学也很听话。”
顾槐舟应了一声，开着车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就告诉我，我重新给你换一家。”
“嗯？”钟言奇了，瞪大眼睛质问。
顾槐舟一声轻笑：“想让我辅导的又不只是他家，只是我只答应了他家罢了。”
钟言听完，不疑有他地哦了一声，果然，这就是顾槐舟的世界。
傍晚去辅导的时候，顾槐舟没再跟着过去，钟言一个人到林家的时候，林家父母的态度已经冷淡了很多，钟言不在意，她只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但当她问起林子叶昨天的作业时候，林子叶却茫然地摸了摸耳朵，惊讶道：“老师你说什么作业，我不知道。”
钟言哑口无言，却还是坚持着确认了一遍：“昨天我布置了几道习题，让你今天做完，你给忘了吗？”
林子叶却坦坦荡荡地一摊手，大言不惭地说道：“我真不知道老师你布置了作业。”
钟言看着他没有一丝心虚的脸，自认倒霉，只好说：“那好，那些作业你就今天做吧，现在我们先来看课本的这一页……”
这一天的补习结束后，钟言继续给林子叶布置了作业，但她没像昨天那么大意，除了在练习册上勾了之后，她还让林子叶拿出纸笔把作业给写了下来。
趁着林子叶没注意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悄悄把那张作业纸给拍了下来。
钟言并没有和顾槐舟说起这件事情，顾槐舟那么忙，她再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他的话，她就有点不懂事了。
而且她现在还不想和顾槐舟走得太近……
等第二天来临，钟言再次来到林子叶家的时候，她翻看林子叶的练习册，昨天被勾起来的作业一题没做，题号前面还有明显地被划掉的痕迹。
钟言看了林子叶一眼，问道：“昨天给你布置的作业，你做了吗？”
林子叶依旧一派天真地摊手：“老师你没说让我做作业啊，我都不知道……”
钟言昨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了，这时候她也不惊讶，而是把林子叶直接带到他妈妈面前，客气地说道：“昨天我布置了点作业，今天一检查，孩子却还没做，我觉得你们平时还是需要督促一下他做作业的情况。”
林妈妈一听那眼神便往两人身上扫，林子叶却先发制人，抱着他妈妈的腰叫唤：“不是，老师昨天没有给我布置作业。”
钟言无奈地看向他，耐心地笑了：“昨天我是布置了的，我手机里还拍了照片。”
说完把手机亮出来给林妈妈看，这时候林子叶也哑口无言了，他低着头不说话。
钟言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以后做了就要说做了，没做就直接说没做，不会做也说出来，我不会骂你的。”
林子叶低着头不说话，钟言又笑了笑，朝他说道：“以后你的作业我都会和你妈妈交代，不管做得如何，态度是要有的。”
林妈妈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抬手拍了拍林子叶的背：“你这孩子怎么还撒谎呢，也不看看你那成绩，糟糕成那样了，还不努点力。”
林子叶大概是嫌丢人了，甩开他妈妈的手，一言不发地往书房跑。
钟言也跟了过去，在他身后碎碎念：“没做作业一两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也会不做作业，但要是一直不做作业，最后麻烦的还是你自己。”
林子叶气闷地坐回位置上，气得摔了手中的笔：“你别管我，我自己会看着办！”
钟言不想和一个小孩计较，而是耐心地打开书，继续给他讲题。但这天林子叶很不配合，钟言花了比平常多两倍的时间，才把任务给完成。
钟言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临走前她认真地看了林子叶一眼，谆谆善诱：“你这样浪费的是你和我的时间，如果明天你想早点出去玩的话，就严格按照我说的来，今天的课外作业也不多，记得做。”
林子叶对她当然是敢怒不敢言，但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算完。
等到钟言出门的时候，天空都带上了一层薄薄的黑色，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尽量赶公交车回家。
这天顾槐舟却在家里，她一进门，顾槐舟便抬眼看向她，皱着眉问：“怎么回来得那么晚。”
钟言顿了顿，如实地说：“小孩子有点贪玩，和我反着干。”
顾槐舟微一沉吟，问道：“需不需要给你换一家？”钟言听完便轻松地笑了：“还不需要，而且这也是小孩子的通病，我那个时候比他更不爱学习，没事的，我能坚持。”
顾槐舟听见她这么说，也不多言语，在钟言出门遛狗前，他又问：“要不我出去帮你遛狗？”
钟言讶异地回头看他，一头雾水：“不用吧，我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你应该也挺累的，你早点休息。”
顾槐舟没回应，钟言便自己走了出去，但快要回来的时候，她又在外面遇到了带着耳机夜跑的顾槐舟，想起上次他爱理不理的模样，钟言也没往上凑，而是沉默地和他擦身而过。
在有顾槐舟在的每个早晨，钟言都是坐他的车上下学，反正车上两人也不怎么说话，他们都已经是熟悉又陌生的大人，早就回不到高中时候亲密无间的样子了。
但一些风言风语还是在班级上传了出来，钟言不怎么参加班级活动，还是陈筠告诉她：“我们班有几个男生说你车接车送，还说一些你被……的言论，我气得反驳了回去。”
钟言听着这言论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们能看到钟言下车，怎么就看不到顾槐舟下车呢？能这么想的，脑子大概也有点问题。
钟言向陈筠打听了那些男生的名单，见一个瞅一眼，勉强算是解气。
但每次一上顾槐舟的车，钟言就浑身不舒服，那一番言论让她浑身难受。
而顾槐舟则是火眼金睛地看出来了，他看着如坐针毡的钟言，淡淡地问：“你怎么了？”
钟言苦着脸，一脸倔强：“我不想再坐你的车了……”
后面的话钟言都没好意思说出口，顾槐舟自己却想了出来，他沉着地问：“有人说你？”
钟言低低地嗯了一声，扯着衣服上的线头低语：“这些人嘴太欠了。”
顾槐舟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后来的一天，钟言正在上课，顾槐舟忽然发消息过来问：“你们什么时候放学？”
钟言算了算时间，把下课时间回了过去，顾槐舟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放学就早点回来。”
钟言丈二摸不着头脑，但她觉得顾槐舟这么说，大概是有话要和她说，钟言也不敢耽搁，下课后忙收拾东西，告别陈筠后立马往教学楼下面奔去。
才出一楼的大门，就发现一群人围在门口嬉闹，钟言远远地看了一眼，发现站在人群中的人赫然是顾槐舟，他依靠在一辆超跑上面，怡然自得地给别人当模特。
钟言没敢走过去，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顾槐舟：“你在搞什么啊？这么高调！”
听到钟言的这话，顾槐舟探头看了一眼，就在旁边的柱子后面看到了探头探脑的钟言。
他一声轻笑，朝着电话里的钟言说：“快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今天我心情好，接你回家。”
钟言觉得丢人，她怎么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上顾槐舟的车，于是便用书包盖住脑袋，想趁机偷溜。
顾槐舟却在此时高声地喊了一句：“钟言”，这时候所有人都朝她看来，钟言不想出去也得出去了，她放下脑袋上的书包，低着头慢慢地磨蹭了过去。
一些同学十分客气地停下来行注目礼，钟言满头黑线地走到顾槐舟面前的时候，听见顾槐舟沉着声问：“那些就是你们班的同学？”
钟言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他们班的同学，而且在背后说闲话的那几个同学正好也在其中，钟言便蒙蒙地点了点头。
顾槐舟却好声提醒她：“上车吧。”
钟言再一看，顾槐舟开过来的还是敞篷跑车，能完全看见人脸，钟言明白顾槐舟是什么意思了，但这对她来说负担还是有点大……
不过顾槐舟已经扯下她的书包一把扔了上去，抬眼静静地看向钟言，就好像她要是不进去，他也要把她拎起来扔进去的模样。
钟言此时不敢挑衅顾槐舟了，她自己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此时顾槐舟却没上车，他被正巧走过来的魏然给叫住了，魏然一见他这车就便开始大呼小叫：“我靠你怎么开了这么拉风的车过来，而且还不告诉我们一声，你肯定是来载我的对不对？”
等到魏然过来一看，车上已经有人了，还是前不久跟着顾槐舟去上课的钟言。钟言自觉丢人丢到家了，偏偏魏然还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又搅和在一起了。”
顾槐舟轻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丝犹豫：“你在瞎扯什么，钟言当然是妹妹。”
魏然却不信，还在那边叫嚣：“我就不信有这样的哥哥妹妹，怕不是宝玉哥哥和林妹妹。”
顾槐舟权当他在胡言乱语，也不和他废话，而是上车发动了车子。
钟言被人盯了那么久，她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穿孔了，顾槐舟却纹丝不动，让她好一阵咬牙。
在离开学校前，钟言还是弱弱地问出声：“你有墨镜吗？”她有点不好意思……
顾槐舟看了她一眼，嗤笑着给她扔了一个墨镜。
钟言摸过来仔细地戴上后，才轻声细语：“我和你不一样，我脸皮薄。”
顾槐舟也没生气，而是一路拉风地开出校园，再直接到林家外才停下。
钟言这时候已经渐渐习惯了，但顾槐舟已经做出了要让她下车的架势，钟言当然不好意思静静坐着。
她归还墨镜，下车往外走的时候，顾槐舟喊了她一声，钟言一回头，便听见顾槐舟说：“从今以后，他们应该不会说你什么了，以后要是他们再胡说八道，你来找我。”
在这件事情上，钟言确实有装到一些，那些同学们应该不会说什么了……但她也深深明白，顾槐舟做的这些，都是出于他的考量下，觉得对他来说无伤大雅的事情，她应该用一颗平常心对待，也不能对未来抱有太多期待，不然她又会成小丑的。
在自我剖析一番后，钟言走进林家，开始面对另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青春期男孩。
林子叶还是那个贪玩的性子，不过钟言严防死守，硬是把他一点点给纠正了过来。
在林子叶握着笔写下一个个稚嫩的字的时候，钟言忽然想起从前，以前有这么一个男生，为了她努力学习。除此之外没有人会这么做，那是独一无二的陆轻丞。
不过林子叶也逐渐展现出了对学习的乐趣，在拿了一张奖状，还被老师奖励了一本笔记本后，他还兴高采烈地在钟言面前炫耀了好久。
钟言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你要时刻记得拿奖状时候的心情，以后也要随时为了这种感觉而努力，那样你就不会懈怠了。”
林子叶被她喂了一碗大鸡汤，别提有多高兴了，便又缠着钟言多问了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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