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暴烈的温柔气息
钟言从来没在凌晨两点吃过饭，吃完饭的她倒是不饿了，但也睡不着了。
她躺在陌生的床上的时候，再次想起了陆轻丞，她这才惊恐的发现，这段时间她脑海里的东西太多了：钟家、她的亲生父母、兼职、搬家，全都牢牢占据了她的脑海，不可避免的，陆轻丞在她脑海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小。
即使如此，陆轻丞却还是像她心里的一颗刺一般的存在，不想不疼，一旦想起来，整个心脏就像被人紧紧抓住那么疼。
钟言疼得无法入睡，就这么瞪着空洞的眼睛躺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钟言起床的时候，顾槐舟也起来了，但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皱眉，然后无情点评：“你怎么了？在这种地方都睡不着？”
钟言揉了揉自己的通红的眼睛，不愿再看镜子里的自己，而是低头挤牙膏，轻声说道：“这里很好。”
顾槐舟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在他出门的时候，钟言却还忙着穿鞋带。
他看了看钟言，本来都已经出了门，但没两步后又走了回来，看着忙碌的钟言问：“你怎么这么慢？”
钟言也着急，不由地顶撞了回去：“怎么了！还没迟到。”
顾槐舟依靠在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钟言：“本来我还想载你一程，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自己去吧。”
钟言一听有好事发生，立马把鞋带塞在了鞋子里，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等顾槐舟坐上驾驶座的时候，钟言也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顾槐舟并不言语，沉着脸发动了车子。
在这个时候，钟言的困意莫名袭来，她头一歪就睡着了，还是顾槐舟下车时猛烈的开门声把她吵醒的。
钟言知道顾槐舟火气大，觉得他这应该是属于青春期的起床气，她也没问，抱着书就跟在顾槐舟后面。
等到她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刚才车上的困意却还是没有散去，钟言用手撑着下巴，却还是没忍住睡着了。
坐在顾槐舟旁边的魏然看到了钟言，忙瞪大眼睛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顾槐舟瞥了钟言一眼，冷冷笑出声：“只有笨蛋才会这么做。”谁知道钟言怎么想的，抱着书就跟着他走进了他的教室，不过他也不准备提醒，他倒要看看，钟言什么时候才醒过。
不过这课上都没什么人睡觉，只有钟言一个人低着头，坐在她身边的顾槐舟觉得有点丢脸，他拿出帽子扣在钟言头上，让她睡得不要那么明显。
钟言这下属实是睡得恨了，老师让他们组队讨论，班上激烈的讨论声都没能把她给吵醒。
然而老师却早已注意到了他们那一排的动静，他站在台上遥遥相望，看着那一排同学道：“你们起来一个，回答回答刚才我提出的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牢牢锁在钟言身上，偏偏钟言一点察觉都没有，睡得正酣。
顾槐舟从来没这么无语过，他拐了拐旁边的魏然，低声说：“叫你呢，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魏然却毫不客气地推了回来：“我哪会啊，你不起来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顾槐舟没办法，慢悠悠地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给出了答案。
其实在顾槐舟回答问题的时候，钟言已经醒了，她发现她听不懂内容的时候，就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但她现在要是突然掀开帽子，那才更是丢人，索性她重新闭上眼睛，就当自己从来没醒过。
老教授没为难顾槐舟，而他也放弃了钟言，解读了下答案后便转头继续讲课。
钟言一动也不敢动，硬是熬到了下课铃响，老教授宣布下课的那个时间，钟言立马背着自己的书包弓着腰溜了出去。
顾槐舟还没发觉，直到魏然哎了一声，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后笑了。
魏然还在一旁好奇她是怎么到这的，顾槐舟心里了然，但却什么都没说。
等到钟言火急火燎地回到教室的时候，陈筠也在好奇她去哪了，她凑过来问：“你刚才是不是去做兼职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钟言打开杯子大喝一口，才摇头：“没有，今天起晚了，刚才老师没有点名吧？”
陈筠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有，而且要是点名的话我会帮你的，你担心什么。”
钟言这次松了口气，打开课本认真看书，显然是试图把丢脸的自己埋葬在知识的海洋里。
下午钟言正在花店忙着包花的时候，她接到了钟轲的电话，钟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怎么了？”
钟轲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半天，才问出一句：“你现在好吗？”钟言并未露出笑意，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还不错，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钟轲又是好半天的酝酿，才说出一句：“其实爸妈都很想念你，你要是也想他们的话，就回家看看。”
钟言笑了一声，朝电话里说：“我的家在h市，你们替我尽孝就行，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钟轲这才急匆匆地说了一句：“我现在进公司了，每天都在训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道。”
钟言对他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她只礼貌地说了一声：“哦，恭喜你，你加油。”
钟轲却像是得到什么奖励似的，忙保证道：“好，的一定会出道的！”
钟言其实想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她没说，只想了想后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钟轲想了想，低声说：“你想问陆轻丞的事情对吗？我听说他比以前好多了。”
钟言听了那么多废话，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这句话。
“好，还有什么他的消息的话就告诉我。”
说完这话，钟言就挂了电话，然后她大声喘气，像是一条刚入水的鱼，和陆轻丞一同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等到钟言下午下班的时候，老板还送了她两朵花，钟言高兴地接过来，欢天喜地地带着花回了家。
但顾槐舟却早就待在家里了，他依旧在厨房，大概是给自己搞吃的，钟言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一句：“你怎么在家。”
顾槐舟却反倒看着她问：“你怎么买花？”钟言知道顾槐舟不想回答，但她寄人篱下，便也回答了一句：“这是老板送给我的，你不会花粉过敏吧？”在她记忆里顾槐舟并没有这个病症。
顾槐舟说了声没有，钟言闻言便欣快地找了个花瓶把花插了进去。
顾槐舟的事情她不好打听，于是钟言便牵起小狗，朝顾槐舟说了一声：“我出去遛狗。”
顾槐舟回头看了她一眼，平淡地说：“吃了饭再出去吧。”
钟言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笑了笑，其实她就是想知道顾槐舟有没有给她做饭，要是他没做，而她厚着脸皮等吃饭的话，那也太尴尬了，还好还好……
钟言摸了摸雪梨的脑袋，放下狗绳，过去围在顾槐舟身边：“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可以告诉我。”
顾槐舟却把饭菜都做好了，闻言只让她把饭菜全都端出去。钟言暗自欣喜，就这么跟着顾槐舟蹭了顿饭。
饭后，钟言自觉地承担了洗碗的工作，她把碗都给洗好后，往顾槐舟的书房看了一眼，确认顾槐舟没让她做什么后，她便放心地牵着雪梨走了出去。
雪梨还是第一次在这边溜达，它喜欢极了，一连带着钟言蹿了好几个地方。等钟言拖着小狗往回走的时候，却又碰上了在夜跑的顾槐舟。
钟言出于客气，还是朝他打了声招呼，顾槐舟却很冷淡，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钟言无奈地抱起小狗，玩着它的爪子说：“别怪人家那么冷漠，谁叫我们寄人篱下呢，是吧？”
小狗似乎听懂了，呜噜呜噜地回应着钟言的话。
直到这几天的下午，钟言才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学习，她在低头忙碌的时候，雪梨也不吵不闹，好好地蜷成一团，压在她脚上睡觉。
钟言觉得这样的它很像陆轻丞，便想了想，把小狗捞了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在钟言快要睡觉的时候，顾槐舟回来了，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钟言便也停下来看向他：“怎么了？”
顾槐舟朝她说道：“明天你就可以去补习了，到时候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你。”
钟言想了想说声好，反正这是她和顾槐舟商量好的，她不能出尔反尔。
那天钟言也还好运地蹭了顾槐舟的车上学，但她完全没想到下课后也碰到了顾槐舟。
偏偏钟言没发现顾槐舟的车，直到顾槐舟自己按了一声喇叭，才让钟言抬头看去。
钟言一看到他就愣住了，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槐舟神情隐隐有着烦躁，但他还是对钟言轻声细语地说：“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钟言不好意思那么麻烦他，便摆手拒绝。
顾槐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沉默地看过来，再次问道：“你确定吗？你这样过去万一人家不相信你怎么办。”
钟言觉得顾槐舟说得对，她默不作声地打开车门上了他的车。顾槐舟一路上都没说话，钟言也没忙着睡觉，而是忙着记路线。
让她意外的是，顾槐舟所说的那个地方并不远，就和他家的公寓隔着一条街。
顾槐舟先下车走进去后，钟言也跟着进去，那家人一见到顾槐舟，脸都笑皱了，但一听顾槐舟说他最近没时间，让钟言给他家孩子补习的时候，他们的笑容就没那么明媚了。
钟言心下也明白，反正她又不是白吃白喝，便也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一群人寒暄大半天后，顾槐舟才起身离去。
临走前他还看向钟言说道：“你要是晚上不敢回去的话就告诉我，我过来接你。”
钟言知道他这是在演戏，也不多问，而是笑着说声好。
钟言要辅导的孩子叫林子叶，才刚上初中，她见过一眼，除了有点调皮之外其他的应该都还好。
不过在顾槐舟走了没几分钟后，林妈妈就好奇地凑过来问：“小钟你和顾槐舟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们关系不错，他还来接你回去呢。”
钟言满脸笑意，僵硬地说道：“我们高中时候认识的，是高中同学，大学倒是在一个学校，应该算是朋友关系。”
林妈妈却一脸不信，还八卦道：“真的啊？我怎么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呢。”
钟言不愿意多说，只好笑笑：“我们真的是朋友。”吵起来的话连朋友都不是。
然后钟言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进去辅导林子叶小同学做作业去了，起初林子叶还认真坐着，但看钟言好像没脾气的样子，他忽然就没耐心了，笔一甩就说自己要上厕所要喝水要吃零食。
为了自己的饭碗，钟言可没惯着他，但应有的态度倒还是有，硬是把哄着林子叶做一下午的作业。
等辅导时间结束后，钟言都累得心力交瘁了，她给林子叶布置了作业，随后起身告别。
钟言是一个人回家的，她还去超市买了点新鲜的水果蔬菜，但她回家一看，顾槐舟没在家里。
钟言先给自己洗了个水果补充维生素，才犹豫着给顾槐舟发了消息：“你要不要回来吃饭？”
顾槐舟的消息回得很快：“不回，我很忙，外面吃。”
钟言瞬间没负担了，她不用给顾槐舟做饭，也不用随时去揣度顾槐舟的心思。
饭后钟言照常遛狗，这时候顾槐舟的消息又发了过来：“你不要每天只想着遛狗，多看书多学习。”
钟言看得直冷笑，顾槐舟这管得还挺宽，怎么她遛狗怎么遛都管上了？
不过钟言也没有多放肆，她趁亮牵着雪梨出去转了一圈，随后就步履不停地回了家。
等到钟言学到晚上，然后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她才知道顾槐舟昨晚并没有回来，看来他没骗人，他确实不怎么住在这。
这天钟言都已经做好了要一个人去上学的准备，但才出门的时候，他就收到了顾槐舟发来的消息，他不耐烦地问：“你还要不要上学？要的话就赶快出门。”
她躺在陌生的床上的时候，再次想起了陆轻丞，她这才惊恐的发现，这段时间她脑海里的东西太多了：钟家、她的亲生父母、兼职、搬家，全都牢牢占据了她的脑海，不可避免的，陆轻丞在她脑海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小。
即使如此，陆轻丞却还是像她心里的一颗刺一般的存在，不想不疼，一旦想起来，整个心脏就像被人紧紧抓住那么疼。
钟言疼得无法入睡，就这么瞪着空洞的眼睛躺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钟言起床的时候，顾槐舟也起来了，但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皱眉，然后无情点评：“你怎么了？在这种地方都睡不着？”
钟言揉了揉自己的通红的眼睛，不愿再看镜子里的自己，而是低头挤牙膏，轻声说道：“这里很好。”
顾槐舟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在他出门的时候，钟言却还忙着穿鞋带。
他看了看钟言，本来都已经出了门，但没两步后又走了回来，看着忙碌的钟言问：“你怎么这么慢？”
钟言也着急，不由地顶撞了回去：“怎么了！还没迟到。”
顾槐舟依靠在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钟言：“本来我还想载你一程，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自己去吧。”
钟言一听有好事发生，立马把鞋带塞在了鞋子里，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等顾槐舟坐上驾驶座的时候，钟言也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顾槐舟并不言语，沉着脸发动了车子。
在这个时候，钟言的困意莫名袭来，她头一歪就睡着了，还是顾槐舟下车时猛烈的开门声把她吵醒的。
钟言知道顾槐舟火气大，觉得他这应该是属于青春期的起床气，她也没问，抱着书就跟在顾槐舟后面。
等到她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刚才车上的困意却还是没有散去，钟言用手撑着下巴，却还是没忍住睡着了。
坐在顾槐舟旁边的魏然看到了钟言，忙瞪大眼睛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顾槐舟瞥了钟言一眼，冷冷笑出声：“只有笨蛋才会这么做。”谁知道钟言怎么想的，抱着书就跟着他走进了他的教室，不过他也不准备提醒，他倒要看看，钟言什么时候才醒过。
不过这课上都没什么人睡觉，只有钟言一个人低着头，坐在她身边的顾槐舟觉得有点丢脸，他拿出帽子扣在钟言头上，让她睡得不要那么明显。
钟言这下属实是睡得恨了，老师让他们组队讨论，班上激烈的讨论声都没能把她给吵醒。
然而老师却早已注意到了他们那一排的动静，他站在台上遥遥相望，看着那一排同学道：“你们起来一个，回答回答刚才我提出的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牢牢锁在钟言身上，偏偏钟言一点察觉都没有，睡得正酣。
顾槐舟从来没这么无语过，他拐了拐旁边的魏然，低声说：“叫你呢，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魏然却毫不客气地推了回来：“我哪会啊，你不起来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顾槐舟没办法，慢悠悠地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给出了答案。
其实在顾槐舟回答问题的时候，钟言已经醒了，她发现她听不懂内容的时候，就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但她现在要是突然掀开帽子，那才更是丢人，索性她重新闭上眼睛，就当自己从来没醒过。
老教授没为难顾槐舟，而他也放弃了钟言，解读了下答案后便转头继续讲课。
钟言一动也不敢动，硬是熬到了下课铃响，老教授宣布下课的那个时间，钟言立马背着自己的书包弓着腰溜了出去。
顾槐舟还没发觉，直到魏然哎了一声，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后笑了。
魏然还在一旁好奇她是怎么到这的，顾槐舟心里了然，但却什么都没说。
等到钟言火急火燎地回到教室的时候，陈筠也在好奇她去哪了，她凑过来问：“你刚才是不是去做兼职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钟言打开杯子大喝一口，才摇头：“没有，今天起晚了，刚才老师没有点名吧？”
陈筠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有，而且要是点名的话我会帮你的，你担心什么。”
钟言这次松了口气，打开课本认真看书，显然是试图把丢脸的自己埋葬在知识的海洋里。
下午钟言正在花店忙着包花的时候，她接到了钟轲的电话，钟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怎么了？”
钟轲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半天，才问出一句：“你现在好吗？”钟言并未露出笑意，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还不错，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钟轲又是好半天的酝酿，才说出一句：“其实爸妈都很想念你，你要是也想他们的话，就回家看看。”
钟言笑了一声，朝电话里说：“我的家在h市，你们替我尽孝就行，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钟轲这才急匆匆地说了一句：“我现在进公司了，每天都在训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道。”
钟言对他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她只礼貌地说了一声：“哦，恭喜你，你加油。”
钟轲却像是得到什么奖励似的，忙保证道：“好，的一定会出道的！”
钟言其实想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她没说，只想了想后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钟轲想了想，低声说：“你想问陆轻丞的事情对吗？我听说他比以前好多了。”
钟言听了那么多废话，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这句话。
“好，还有什么他的消息的话就告诉我。”
说完这话，钟言就挂了电话，然后她大声喘气，像是一条刚入水的鱼，和陆轻丞一同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等到钟言下午下班的时候，老板还送了她两朵花，钟言高兴地接过来，欢天喜地地带着花回了家。
但顾槐舟却早就待在家里了，他依旧在厨房，大概是给自己搞吃的，钟言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一句：“你怎么在家。”
顾槐舟却反倒看着她问：“你怎么买花？”钟言知道顾槐舟不想回答，但她寄人篱下，便也回答了一句：“这是老板送给我的，你不会花粉过敏吧？”在她记忆里顾槐舟并没有这个病症。
顾槐舟说了声没有，钟言闻言便欣快地找了个花瓶把花插了进去。
顾槐舟的事情她不好打听，于是钟言便牵起小狗，朝顾槐舟说了一声：“我出去遛狗。”
顾槐舟回头看了她一眼，平淡地说：“吃了饭再出去吧。”
钟言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笑了笑，其实她就是想知道顾槐舟有没有给她做饭，要是他没做，而她厚着脸皮等吃饭的话，那也太尴尬了，还好还好……
钟言摸了摸雪梨的脑袋，放下狗绳，过去围在顾槐舟身边：“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可以告诉我。”
顾槐舟却把饭菜都做好了，闻言只让她把饭菜全都端出去。钟言暗自欣喜，就这么跟着顾槐舟蹭了顿饭。
饭后，钟言自觉地承担了洗碗的工作，她把碗都给洗好后，往顾槐舟的书房看了一眼，确认顾槐舟没让她做什么后，她便放心地牵着雪梨走了出去。
雪梨还是第一次在这边溜达，它喜欢极了，一连带着钟言蹿了好几个地方。等钟言拖着小狗往回走的时候，却又碰上了在夜跑的顾槐舟。
钟言出于客气，还是朝他打了声招呼，顾槐舟却很冷淡，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钟言无奈地抱起小狗，玩着它的爪子说：“别怪人家那么冷漠，谁叫我们寄人篱下呢，是吧？”
小狗似乎听懂了，呜噜呜噜地回应着钟言的话。
直到这几天的下午，钟言才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学习，她在低头忙碌的时候，雪梨也不吵不闹，好好地蜷成一团，压在她脚上睡觉。
钟言觉得这样的它很像陆轻丞，便想了想，把小狗捞了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在钟言快要睡觉的时候，顾槐舟回来了，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钟言便也停下来看向他：“怎么了？”
顾槐舟朝她说道：“明天你就可以去补习了，到时候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你。”
钟言想了想说声好，反正这是她和顾槐舟商量好的，她不能出尔反尔。
那天钟言也还好运地蹭了顾槐舟的车上学，但她完全没想到下课后也碰到了顾槐舟。
偏偏钟言没发现顾槐舟的车，直到顾槐舟自己按了一声喇叭，才让钟言抬头看去。
钟言一看到他就愣住了，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槐舟神情隐隐有着烦躁，但他还是对钟言轻声细语地说：“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钟言不好意思那么麻烦他，便摆手拒绝。
顾槐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沉默地看过来，再次问道：“你确定吗？你这样过去万一人家不相信你怎么办。”
钟言觉得顾槐舟说得对，她默不作声地打开车门上了他的车。顾槐舟一路上都没说话，钟言也没忙着睡觉，而是忙着记路线。
让她意外的是，顾槐舟所说的那个地方并不远，就和他家的公寓隔着一条街。
顾槐舟先下车走进去后，钟言也跟着进去，那家人一见到顾槐舟，脸都笑皱了，但一听顾槐舟说他最近没时间，让钟言给他家孩子补习的时候，他们的笑容就没那么明媚了。
钟言心下也明白，反正她又不是白吃白喝，便也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一群人寒暄大半天后，顾槐舟才起身离去。
临走前他还看向钟言说道：“你要是晚上不敢回去的话就告诉我，我过来接你。”
钟言知道他这是在演戏，也不多问，而是笑着说声好。
钟言要辅导的孩子叫林子叶，才刚上初中，她见过一眼，除了有点调皮之外其他的应该都还好。
不过在顾槐舟走了没几分钟后，林妈妈就好奇地凑过来问：“小钟你和顾槐舟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们关系不错，他还来接你回去呢。”
钟言满脸笑意，僵硬地说道：“我们高中时候认识的，是高中同学，大学倒是在一个学校，应该算是朋友关系。”
林妈妈却一脸不信，还八卦道：“真的啊？我怎么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呢。”
钟言不愿意多说，只好笑笑：“我们真的是朋友。”吵起来的话连朋友都不是。
然后钟言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进去辅导林子叶小同学做作业去了，起初林子叶还认真坐着，但看钟言好像没脾气的样子，他忽然就没耐心了，笔一甩就说自己要上厕所要喝水要吃零食。
为了自己的饭碗，钟言可没惯着他，但应有的态度倒还是有，硬是把哄着林子叶做一下午的作业。
等辅导时间结束后，钟言都累得心力交瘁了，她给林子叶布置了作业，随后起身告别。
钟言是一个人回家的，她还去超市买了点新鲜的水果蔬菜，但她回家一看，顾槐舟没在家里。
钟言先给自己洗了个水果补充维生素，才犹豫着给顾槐舟发了消息：“你要不要回来吃饭？”
顾槐舟的消息回得很快：“不回，我很忙，外面吃。”
钟言瞬间没负担了，她不用给顾槐舟做饭，也不用随时去揣度顾槐舟的心思。
饭后钟言照常遛狗，这时候顾槐舟的消息又发了过来：“你不要每天只想着遛狗，多看书多学习。”
钟言看得直冷笑，顾槐舟这管得还挺宽，怎么她遛狗怎么遛都管上了？
不过钟言也没有多放肆，她趁亮牵着雪梨出去转了一圈，随后就步履不停地回了家。
等到钟言学到晚上，然后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她才知道顾槐舟昨晚并没有回来，看来他没骗人，他确实不怎么住在这。
这天钟言都已经做好了要一个人去上学的准备，但才出门的时候，他就收到了顾槐舟发来的消息，他不耐烦地问：“你还要不要上学？要的话就赶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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