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在顾槐舟几乎能简单进行日常活动的时候，钟言也被顾槐舟催促着上班去了，虽然钟言还在担心顾槐舟的身体，但她确实请了好长时间的假，这时候也就听了他的话，收拾东西上班。
钟言来到工作室的时候，骆薰关切地过来问了几句，钟言如实地回答了她，并让她不要再为此担心。
骆薰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主要是担心你，对于顾槐舟，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甚至也不想担心。”
钟言低头笑笑，她无法干涉骆薰的选择，而且骆薰这么做也有她自己的理由，她自然不会计较。
但想起唐瑶的名字后，钟言还是问出声：“你认识唐瑶吗？”
骆薰摇摇头：“不认识，怎么了？”
钟言皱着眉，缓缓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上次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包里的那个钱包，就是唐瑶放进来的，我一直也想不通，唐瑶为什么会这么做。”
骆薰也跟着摇头：“既然你都不知道的话，那我肯定就毫无头绪了，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要是听到唐瑶这个名字，我立马告诉你。”
钟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那麻烦你了，不过我觉得唐瑶的处境可能不太安全，你要是听到她的消息，也别急着靠近，先告诉我再做打算。”
骆薰听得笑逐颜开，她拍了拍钟言的手，感慨地说：“放心吧，难道这些我都不会吗？到时候我第一个通知你。”
钟言和骆薰聊完私事，又把话题移到了工作上面，好在这几天工作室里不算太忙，钟言也很好地融入到了其中。
钟言下班回家后，一直待在家里的顾槐舟已经把饭菜给做好，就等着她回来吃了。
钟言心里高兴，笑眯眯地在饭桌边坐下来打趣：“顾槐舟，我看你不仅适合当总裁，还适合当家庭主夫，你有没有这么觉得？”
顾槐舟挑眉笑：“钟言，虽然我下厨房的天分是比你高了点，但你也不至于这么说吧，家庭主夫，你看我像吗？”
“像！”钟言回答得斩钉截铁，一抬头就被顾槐舟赏了个爆栗。
钟言捂着脑袋控诉：“男人不应该太凶啊，太凶的话没人喜欢，知道吗？”
顾槐舟把一碗饭递到她面前，才慢悠悠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希望有人喜欢你丈夫吗？”
听到这个问题，钟言沉思片刻，轻轻摇头，随即却说：“不过我知道一直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不知道的，或者我不知道的，也许她们真的很热烈地喜欢过你。”
顾槐舟在桌边坐下，顺着她的话问：“怎么了，你吃醋了吗？”
钟言缓缓摇头：“吃醋倒是不至于，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自认为不是你身边最好的人，按照你的条件，你身边应该有大把优秀的对象，而我……要是哪天你忽然喜欢上了谁，想要和她共度余生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们好聚好散。”
顾槐舟本来还笑意吟吟地听着，听到后面，他的神情却瞬间凝重了起来，最后他吃饭的心思都没了，放下筷子就问：“钟言你什么意思？这么早就开始考虑和我的分手，难道和我在一起你不乐意吗？”
钟言听到这话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说：“虽然在你听来可能会很刺耳，但这就是现实啊。顾槐舟，你是不是忘了，你不喜欢我，不是吗？而且你有把握说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吗？我想你没有。所以如果到时候你选择离开，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
钟言说得很诚恳，就差恭敬了。
但顾槐舟却不吃这套，他冷笑一声，漠然地说了一句：“这话听着是给我找后路，实际上是给你自己留后路吧。”
钟言知道他现在情绪算不上好，她笑了笑说道：“你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尊重你的决定。”
“行了，吃饭吧。”顾槐舟先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话，低下头的时候顺便盖过了这个话题。
那天晚上两人之间的气氛稍稍有点僵，就连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钟言也是从坦荡变成了懊恼，虽然她自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但说了之后怎么她心里也觉得有些难过。
可翻来覆去地想，她说的依旧是实话，他们之间没有爱情，起码顾槐舟不爱她，然后在这个浮华时代，他们真的没有把握能白头偕老。
钟言默默安慰了自己几句，闭上眼睡觉。
这一天她却睡得不是很安稳，躺到床上后，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她才勉强有了困意，但身边也是寂静无比，一点呼吸声都没有，看来顾槐舟也还没睡着。
钟言不想继续再考虑顾槐舟的事情，越想越乱，她索性不想了，任由困意将自己淹没。
这一觉却没能成功睡到大天亮，半夜时分，钟言先是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微微皱了皱眉继续睡。
没多久后，却被头顶响起的炸雷声给惊醒，雷声滚滚，一直在她头顶盘旋轰鸣，除了吵闹之外，甚至带上了点恐怖的意味。
钟言皱起眉换个了姿势，正想努力睡去的时候，下一秒风驰电掣的闪电在顷刻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钟言的眼前也是白光一闪，在她睁开眼的时候，整个房间亮如白昼，犹如恐怖片中的死寂之地。
钟言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眼神乱瞟的时候却不小心对上了顾槐舟的眼神，他也醒了。
两人正好用面对面的姿势睡觉，这一下他们的视线相撞，在这恐怖的房间里无端生出了一丝温情。
闪电慢慢褪去，钟言的心里也安心下来，但她却还是一直能看到黑暗中顾槐舟的眼神，明亮到让人沉醉。
接着钟言听到顾槐舟问：“你在害怕吗？”
刚才自己害怕的神色早就暴露得一览无余，这时候钟言也不掩饰了，她轻轻点头承认。
就见顾槐舟朝她伸出手来，轻声说：“拉住我。”
钟言犹豫地伸出手，缓缓握住顾槐舟的手，他的手心异常温暖，一握上去后，钟言心里的寒意瞬间被驱散了。
但这还不算，接着顾槐舟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拉，直接把钟言拉到了自己怀里。
钟言觉得有些不自在，她轻轻挣扎了一下，顾槐舟却伸出手来扣住她的脑袋，徐徐说道：“别动，怕的话就待在我怀里。”
钟言心说也没那个必要，但顾槐舟却执意如此，他抱紧钟言后，低下头轻轻靠在钟言的脑袋上，似乎在和她一起互相取暖。
窗外雨声不断，雷电依旧，钟言却不怎么看得见那吓人的闪电了，她睁眼看到的只是一团黑。钟言便闭上眼睛，但越是这样，顾槐舟身上的气息却像迷魂香一样，几次三番往她鼻子里钻，最后直通大脑，让她忍不住开始发晕。
让人心烦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很奇怪，这个时候的钟言明明应该心慌意乱，但这次她却很想睡觉，她自己也很诧异，在顾槐舟怀里，她竟然会睡得这么香……
不过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顾槐舟忽然动了一下，然后钟言听见他问：“钟言，你睡着了？”
钟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槐舟又动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管你睡着还是醒着都没关系……你听好，我不是冷酷无情的机器，我对你的情感，和你对我的一样，至少……没有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好像也不是喜欢的意思，但钟言心里还是莫名高兴了一下。
顾槐舟的说话声还在继续：“至于白头偕老这件事情，以前我没想过，但我敢肯定，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二婚的想法，和你白头偕老这件事情，我会努力的。”
钟言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她何德何能，才能让顾槐舟对她说出这些话。
要是自己再装睡的话那没什么意思了，于是钟言轻轻地动了一下，闷着声音说：“嗯，我听到了。”
顾槐舟似乎是带着笑意嗯了一声，接着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仿佛恨不得一辈子把钟言圈在怀里。
这下钟言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非窒息不可。
于是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顾槐舟没有防备，被她挣脱了怀抱。
但在顾槐舟的视角上，他一低头，就看到钟言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而她眼睛闪亮，像一只讨人喜欢的可怜小狗。
顾槐舟心底软得不像话，他凝视了笑着的她几秒，低声感叹：“不是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吗？你好像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钟言蹙眉表示不解：“什么后果？”
下一秒顾槐舟就扣住了她的下巴，轻轻地在她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钟言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顾槐舟就没动作了，两人嘴唇接触，都在等待着各自的下一步。
钟言感受着顾槐舟的温柔，知道他这次是试探。她在心底轻轻叹息，这次却没再逃避，她还轻轻地回应了一下：在顾槐舟的嘴唇上轻轻地印了一下。
窗外气温很低，但房间里却足够温暖，他们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在钟言诧异地睁开眼的时候，顾槐舟却叹着气一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大口喘息着。
钟言安静地想了想，忽然警觉地问：“顾槐舟，你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还沉浸在刚才情形顾槐舟忍俊不禁，打趣着说：“钟言，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跟个废人似的？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证明一下？”
钟言咬着唇缓了一下，才低声说：“你没事就好。”
此时顾槐舟一声轻笑，已经从她身边离开，他波澜不惊地说：“我有事，你就别操心了，闭上眼睛睡觉。”
钟言猛然醒悟，顾槐舟口中的事到底是什么，她侧头一看，顾槐舟已经背对着她，侧身睡了。
这……钟言觉得早晚都是这回事，有时候早点说开也挺好的。
后来窗外再风驰电掣，钟言都睡得很沉，让她意外的是，她醒来的时候竟然还神清气爽。
不过在看到自己的手时候，她还是盯着它发了几秒钟的呆。
接着顾槐舟的手出现在她视线里，缓缓与她十指相扣。
钟言一愣，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她正慌乱的时候，一抬眼，她的目光又明晃晃地撞进了顾槐舟的眼里。
顾槐舟眸中带笑，笑意盎然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钟言泄气地拍了他一下，低头小声抱怨：“你今天又不上班，哪像我，还要去上班不说，窗外还下着雨，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顾槐舟却听得开怀大笑，口中也不吝啬地逗着钟言，快把钟言逗毛之前，他率先起身，伸手拉了钟言一把：“行了，我知道你上班辛苦，待会我去给你做早餐，你洗完脸出来吃。”
顾槐舟说到做到，他先洗漱完成走进厨房，有条不紊地烹饪着，钟言收拾好在桌边坐下的时候，顾槐舟已经把早餐给端上桌了。
钟言看着那个爱心煎蛋傻眼了，她握着筷子戳了戳，忍不住问：“顾槐舟，你还会这种操作啊？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
顾槐舟笑得明朗：“以前我觉得不需要，今天呢是为了逗你开心，你先尝尝。”
钟言听他的话，拿起筷子浅尝一口，爱心煎蛋自然是被她给戳烂了，但送到嘴里的那部分，却是意外地美味。
钟言吃得心满意足，一抬头的时候顾槐舟却又递了一筷子到她面前来。
钟言看了他一眼，犹豫地吃了。
那天的早餐，顾槐舟全都投喂到了钟言肚子里，等到她反应过来后，一看时间，自己都快要迟到了。
她大失所措地起身，却又被顾槐舟给按了回去：“牛奶也得喝掉，营养才能均衡。”
钟言无语：“拜托，我又不是小朋友，还需要在乎那些吗？”
顾槐舟轻笑：“你不在乎我在乎。”说完硬是逼着钟言把牛奶给喝了，钟言再一看时间，立马大呼小叫地拎着包出门：“我都迟到了！回来再找你算账……”
等钟言来到楼下的时候，却见顾槐舟的车停在那边，而他的司机也站在车旁，见钟言后立马说道：“太太，先生让我送你去上班。”
钟言客气地摆摆手：“不用了，我和往常一样就好。”
司机却更加恭敬：“你看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要是没完成任务，那岂不是……”
钟言来到工作室的时候，骆薰关切地过来问了几句，钟言如实地回答了她，并让她不要再为此担心。
骆薰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主要是担心你，对于顾槐舟，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甚至也不想担心。”
钟言低头笑笑，她无法干涉骆薰的选择，而且骆薰这么做也有她自己的理由，她自然不会计较。
但想起唐瑶的名字后，钟言还是问出声：“你认识唐瑶吗？”
骆薰摇摇头：“不认识，怎么了？”
钟言皱着眉，缓缓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上次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包里的那个钱包，就是唐瑶放进来的，我一直也想不通，唐瑶为什么会这么做。”
骆薰也跟着摇头：“既然你都不知道的话，那我肯定就毫无头绪了，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要是听到唐瑶这个名字，我立马告诉你。”
钟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那麻烦你了，不过我觉得唐瑶的处境可能不太安全，你要是听到她的消息，也别急着靠近，先告诉我再做打算。”
骆薰听得笑逐颜开，她拍了拍钟言的手，感慨地说：“放心吧，难道这些我都不会吗？到时候我第一个通知你。”
钟言和骆薰聊完私事，又把话题移到了工作上面，好在这几天工作室里不算太忙，钟言也很好地融入到了其中。
钟言下班回家后，一直待在家里的顾槐舟已经把饭菜给做好，就等着她回来吃了。
钟言心里高兴，笑眯眯地在饭桌边坐下来打趣：“顾槐舟，我看你不仅适合当总裁，还适合当家庭主夫，你有没有这么觉得？”
顾槐舟挑眉笑：“钟言，虽然我下厨房的天分是比你高了点，但你也不至于这么说吧，家庭主夫，你看我像吗？”
“像！”钟言回答得斩钉截铁，一抬头就被顾槐舟赏了个爆栗。
钟言捂着脑袋控诉：“男人不应该太凶啊，太凶的话没人喜欢，知道吗？”
顾槐舟把一碗饭递到她面前，才慢悠悠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希望有人喜欢你丈夫吗？”
听到这个问题，钟言沉思片刻，轻轻摇头，随即却说：“不过我知道一直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不知道的，或者我不知道的，也许她们真的很热烈地喜欢过你。”
顾槐舟在桌边坐下，顺着她的话问：“怎么了，你吃醋了吗？”
钟言缓缓摇头：“吃醋倒是不至于，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自认为不是你身边最好的人，按照你的条件，你身边应该有大把优秀的对象，而我……要是哪天你忽然喜欢上了谁，想要和她共度余生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们好聚好散。”
顾槐舟本来还笑意吟吟地听着，听到后面，他的神情却瞬间凝重了起来，最后他吃饭的心思都没了，放下筷子就问：“钟言你什么意思？这么早就开始考虑和我的分手，难道和我在一起你不乐意吗？”
钟言听到这话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说：“虽然在你听来可能会很刺耳，但这就是现实啊。顾槐舟，你是不是忘了，你不喜欢我，不是吗？而且你有把握说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吗？我想你没有。所以如果到时候你选择离开，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
钟言说得很诚恳，就差恭敬了。
但顾槐舟却不吃这套，他冷笑一声，漠然地说了一句：“这话听着是给我找后路，实际上是给你自己留后路吧。”
钟言知道他现在情绪算不上好，她笑了笑说道：“你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尊重你的决定。”
“行了，吃饭吧。”顾槐舟先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话，低下头的时候顺便盖过了这个话题。
那天晚上两人之间的气氛稍稍有点僵，就连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钟言也是从坦荡变成了懊恼，虽然她自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但说了之后怎么她心里也觉得有些难过。
可翻来覆去地想，她说的依旧是实话，他们之间没有爱情，起码顾槐舟不爱她，然后在这个浮华时代，他们真的没有把握能白头偕老。
钟言默默安慰了自己几句，闭上眼睡觉。
这一天她却睡得不是很安稳，躺到床上后，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她才勉强有了困意，但身边也是寂静无比，一点呼吸声都没有，看来顾槐舟也还没睡着。
钟言不想继续再考虑顾槐舟的事情，越想越乱，她索性不想了，任由困意将自己淹没。
这一觉却没能成功睡到大天亮，半夜时分，钟言先是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微微皱了皱眉继续睡。
没多久后，却被头顶响起的炸雷声给惊醒，雷声滚滚，一直在她头顶盘旋轰鸣，除了吵闹之外，甚至带上了点恐怖的意味。
钟言皱起眉换个了姿势，正想努力睡去的时候，下一秒风驰电掣的闪电在顷刻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钟言的眼前也是白光一闪，在她睁开眼的时候，整个房间亮如白昼，犹如恐怖片中的死寂之地。
钟言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眼神乱瞟的时候却不小心对上了顾槐舟的眼神，他也醒了。
两人正好用面对面的姿势睡觉，这一下他们的视线相撞，在这恐怖的房间里无端生出了一丝温情。
闪电慢慢褪去，钟言的心里也安心下来，但她却还是一直能看到黑暗中顾槐舟的眼神，明亮到让人沉醉。
接着钟言听到顾槐舟问：“你在害怕吗？”
刚才自己害怕的神色早就暴露得一览无余，这时候钟言也不掩饰了，她轻轻点头承认。
就见顾槐舟朝她伸出手来，轻声说：“拉住我。”
钟言犹豫地伸出手，缓缓握住顾槐舟的手，他的手心异常温暖，一握上去后，钟言心里的寒意瞬间被驱散了。
但这还不算，接着顾槐舟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拉，直接把钟言拉到了自己怀里。
钟言觉得有些不自在，她轻轻挣扎了一下，顾槐舟却伸出手来扣住她的脑袋，徐徐说道：“别动，怕的话就待在我怀里。”
钟言心说也没那个必要，但顾槐舟却执意如此，他抱紧钟言后，低下头轻轻靠在钟言的脑袋上，似乎在和她一起互相取暖。
窗外雨声不断，雷电依旧，钟言却不怎么看得见那吓人的闪电了，她睁眼看到的只是一团黑。钟言便闭上眼睛，但越是这样，顾槐舟身上的气息却像迷魂香一样，几次三番往她鼻子里钻，最后直通大脑，让她忍不住开始发晕。
让人心烦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很奇怪，这个时候的钟言明明应该心慌意乱，但这次她却很想睡觉，她自己也很诧异，在顾槐舟怀里，她竟然会睡得这么香……
不过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顾槐舟忽然动了一下，然后钟言听见他问：“钟言，你睡着了？”
钟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槐舟又动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管你睡着还是醒着都没关系……你听好，我不是冷酷无情的机器，我对你的情感，和你对我的一样，至少……没有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好像也不是喜欢的意思，但钟言心里还是莫名高兴了一下。
顾槐舟的说话声还在继续：“至于白头偕老这件事情，以前我没想过，但我敢肯定，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二婚的想法，和你白头偕老这件事情，我会努力的。”
钟言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她何德何能，才能让顾槐舟对她说出这些话。
要是自己再装睡的话那没什么意思了，于是钟言轻轻地动了一下，闷着声音说：“嗯，我听到了。”
顾槐舟似乎是带着笑意嗯了一声，接着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仿佛恨不得一辈子把钟言圈在怀里。
这下钟言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非窒息不可。
于是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顾槐舟没有防备，被她挣脱了怀抱。
但在顾槐舟的视角上，他一低头，就看到钟言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而她眼睛闪亮，像一只讨人喜欢的可怜小狗。
顾槐舟心底软得不像话，他凝视了笑着的她几秒，低声感叹：“不是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吗？你好像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钟言蹙眉表示不解：“什么后果？”
下一秒顾槐舟就扣住了她的下巴，轻轻地在她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钟言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顾槐舟就没动作了，两人嘴唇接触，都在等待着各自的下一步。
钟言感受着顾槐舟的温柔，知道他这次是试探。她在心底轻轻叹息，这次却没再逃避，她还轻轻地回应了一下：在顾槐舟的嘴唇上轻轻地印了一下。
窗外气温很低，但房间里却足够温暖，他们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在钟言诧异地睁开眼的时候，顾槐舟却叹着气一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大口喘息着。
钟言安静地想了想，忽然警觉地问：“顾槐舟，你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还沉浸在刚才情形顾槐舟忍俊不禁，打趣着说：“钟言，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跟个废人似的？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证明一下？”
钟言咬着唇缓了一下，才低声说：“你没事就好。”
此时顾槐舟一声轻笑，已经从她身边离开，他波澜不惊地说：“我有事，你就别操心了，闭上眼睛睡觉。”
钟言猛然醒悟，顾槐舟口中的事到底是什么，她侧头一看，顾槐舟已经背对着她，侧身睡了。
这……钟言觉得早晚都是这回事，有时候早点说开也挺好的。
后来窗外再风驰电掣，钟言都睡得很沉，让她意外的是，她醒来的时候竟然还神清气爽。
不过在看到自己的手时候，她还是盯着它发了几秒钟的呆。
接着顾槐舟的手出现在她视线里，缓缓与她十指相扣。
钟言一愣，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她正慌乱的时候，一抬眼，她的目光又明晃晃地撞进了顾槐舟的眼里。
顾槐舟眸中带笑，笑意盎然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钟言泄气地拍了他一下，低头小声抱怨：“你今天又不上班，哪像我，还要去上班不说，窗外还下着雨，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顾槐舟却听得开怀大笑，口中也不吝啬地逗着钟言，快把钟言逗毛之前，他率先起身，伸手拉了钟言一把：“行了，我知道你上班辛苦，待会我去给你做早餐，你洗完脸出来吃。”
顾槐舟说到做到，他先洗漱完成走进厨房，有条不紊地烹饪着，钟言收拾好在桌边坐下的时候，顾槐舟已经把早餐给端上桌了。
钟言看着那个爱心煎蛋傻眼了，她握着筷子戳了戳，忍不住问：“顾槐舟，你还会这种操作啊？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
顾槐舟笑得明朗：“以前我觉得不需要，今天呢是为了逗你开心，你先尝尝。”
钟言听他的话，拿起筷子浅尝一口，爱心煎蛋自然是被她给戳烂了，但送到嘴里的那部分，却是意外地美味。
钟言吃得心满意足，一抬头的时候顾槐舟却又递了一筷子到她面前来。
钟言看了他一眼，犹豫地吃了。
那天的早餐，顾槐舟全都投喂到了钟言肚子里，等到她反应过来后，一看时间，自己都快要迟到了。
她大失所措地起身，却又被顾槐舟给按了回去：“牛奶也得喝掉，营养才能均衡。”
钟言无语：“拜托，我又不是小朋友，还需要在乎那些吗？”
顾槐舟轻笑：“你不在乎我在乎。”说完硬是逼着钟言把牛奶给喝了，钟言再一看时间，立马大呼小叫地拎着包出门：“我都迟到了！回来再找你算账……”
等钟言来到楼下的时候，却见顾槐舟的车停在那边，而他的司机也站在车旁，见钟言后立马说道：“太太，先生让我送你去上班。”
钟言客气地摆摆手：“不用了，我和往常一样就好。”
司机却更加恭敬：“你看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要是没完成任务，那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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