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上下求索
经地下河长年累月的冲刷，冰川洞窟内部十分宽敞，说是别有洞天也不为过。因为年代久远，冰窟的内部结构已趋于稳固，即使有妖兽在里面闹个不休，也只是微微颤动而已。因为两头妖兽很可能就在附近，遍是积水的地面虽然湿滑无比，但他们还是不敢冒险在这里滑行，只能战战兢兢地顺流而下。
贝恩边搀扶着克里斯，边大大咧咧地说：“这倒是好事一件，反正你身上有伤也走不快。”
“那倒也是哈。”克里斯没多想就对这个荒唐的说法表示了认同。冰洞内部十分缓和，让他有点犯困。雪兔与白狐披着厚实的皮毛，在他的眼前蹦蹦跳跳的，似乎是想领他到铺好被子的床上睡一觉。河面上的电光折射在冰晶上，照出了好些不知名的荧光虫。它们默默地提了个蓝色的灯笼，像盛夏夜空中不安分的梦，在此起彼伏的野兽怒吼声、冰棱坠落声、流水呜咽声之间飞来飞去。
“喂！喂！克里斯，你要是再睡的话，我可要撒手不管你了哦！”贝恩抓住克里斯的肩膀使劲地晃了晃。
克里斯如梦方醒，嘶声说：“别，别……别晃了！该死的，你碰到我的伤口了！”克里斯很难不感到懊恼。作为护林一族的年轻战士，他一直自恃身体素质超乎常人，训练的时候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靠一条止血带就能继续。再不济，睡上一觉第二天也就好了。可是现在，飞雷狼简单的一击，他居然会因此虚弱到这种地步，这就让克里斯有点无法接受了。他挣扎着推开贝恩，声音急促地说：“快点，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说完，他便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很好，这才像话！”贝恩走着滑步从后面追上来，甚至还故意撞了克里斯一下。
“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克里斯气得不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快步追了上去。
两人在电光的引导下深入错综复杂的洞窟内部，抵达了之前没有探索过的地方。一路上怒吼声不绝于耳，但他们始终没找到飞雷狼和鲨齿电鳗。很显然，这场战斗是飞雷狼占据了上风，鲨齿电鳗正在往深渊的方向逃亡。
克里斯一心想看看它们是如何战斗的，发现自己可能没这个机会了，于是愤愤不平地说：“这鲨齿电鳗真狡猾呀！明明自己是主场作战，却不敢正面迎我的飞雷狼！”
“胡说，这条地下河算什么主场？只有拥抱熔火深渊，鲨齿电鳗才能发挥它真正的实力！”他们两人喜欢相互较劲，既然克里斯站飞雷狼，贝恩自然就站另一边了。
克里斯边加快了速度，边说：“哼，你少无理取闹。快点走！如果鲨齿电鳗彻底溃败的话，我们就只能摸黑前进了。”
果然，没过多久，怒吼声开始变得时断时续，电光也慢慢的暗淡了下来。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没有电光的指引，摸黑前进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人对此心知肚明，于是放下了诸多顾虑，在冰面上飞速滑行了起来。
克里斯虽然受了伤，但滑行要比行走省力，而且有贝恩在前面开路，自己只要抓紧他就好了，如此一来，身体的负担反倒轻松了不少。在嘎吱嘎吱的摩擦声中，他们如同自由落体般向下急降。没过多久，克里斯便听到隐约的流水声变大了，急忙大声地对贝恩说：“前面有个Y形的分岔口！我们得走左上方！记住，左上方！”
“收到！你可抓紧了！”昏暗的电光中，贝恩用腿往右边一蹬，带着克里斯冲上了一条上坡的岔道。
克里斯回首看着另一条电光闪烁的岔道，喃喃自语地说：“希望我的飞雷狼能没事。”。入口处的地下河与西北方向来的地下河在这里汇到一块，以更大的声势流向了更幽深的地方。在那无尽的深渊之中，飞雷狼将和鲨齿巨鳗展开最后的鏖战。至于孰胜孰负，那就不得而知了。
经过那道岔口之后，两人便踏进了冰冷死寂的黑暗之中，循着微弱的水声摸索向上爬，前进的速度大大的慢了下来。直到最后，道路完全消失了，克里斯两人便敲破冰层，潜入河底找到了泄水口，由此抵达了位于山顶的神明湖。
两人浑身湿漉漉地爬上岸，走进了浓浓的烟雾中，边剧烈地咳嗽，边大声喊：“终于，我们出来了！”神明湖里的冰雪融水寒冷而清冽，克里斯他们赤身裸体的，兴奋劲儿一过，又经山风一吹，顿时冻得直打哆嗦。于是，他们连忙收起庆祝的心思，取出兽皮大衣包裹的衣物换上，然后在乱石堆积的岸边活动筋骨。
他们头顶的地方是巨神峰，海拔七千多米，是托里斯山的最高的峰，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在晴空下远远地看，像一把直指天空的利剑。巨神峰下方坐落着石屋村的圣地——神明湖，是大伙们庆祝丰收、接受洗礼、举行成年仪式的地方。外乡人则把她唤做“女神之眼”。
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妖兽们的原始狩猎场，引得无数冒险者们趋之如骛。克里斯每次随父亲到布谷城送货时，人们见他们穿着厚实的皮毛大氅，都会急忙过来拦住马车，向父亲确认上山的路线。妖兽的种类，及其活动范围是多变的，昼夜交替时相对位置的变动，时刻影响上下山的路线。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新月不动声色地冒了出来，太阳在云烟间颤悠悠的，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克里斯用湿布捂着鼻子，站在神明湖岸边的巨杉下，视线穿过朦胧的暮色，在林间寻找坠落点的位置，并在脑海里规划下山的路线。眼底下，红色的光焰在山林中随风狂舞，阴影正如潮水般从山脚漫上来，自然中代表着光与暗的玄奇伟力，犹如巨人般展开了搏斗。克里斯的心一阵震颤，他呆住了。
贝恩在旁边捶胸顿足，瓮声瓮气地说：“糟糕，到开饭的时间了。再不赶紧回去，老姐她连骨头都不会给我留点的！”
克里斯狠狠地瞪了贝恩一眼，埋怨道：“拜托！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正想着事呢。”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色，“照现在这情况看，山火估计是要烧上两三天了。我们不在的时候，大伙们可别出什么事才好。”两人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可没想到这山火会严重成这样。
“没时间浪费了！快过来帮忙！”
贝恩抽出腰带里的钢丝，在湖岸边物色了几棵大龙竹，招呼克里斯一起忙活了起来。他们每人弄了两根竹节相通并注满湖水的竹子，然后将怕火的细碎物品埋藏好，采来药草简单处理过伤口后，便找准方向往坠落点赶去。
神明湖周边的树木高大笔直，像骑士般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没有湖水润泽的地方全是巨石，因此躲过了火焰和野兽的侵袭。所以，前面的这一段路好走很多，但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没这样幸运了。比如他们现在经过这个的丛林，虽然幸免于火焰的摧残，但最终难逃野兽的践踏，落得个满目疮痍、一片狼藉。风呜呜地吹过，火星乱糟糟地飞，毛羽、血肉、树脂的烧焦味混杂在一块，克里斯的嗅觉都变得麻木了。
“太好了，有烤肉吃！”贝恩向一个黑色的小土丘冲过去，伸手拨开上面的泥灰，撕下这被烤熟的鸵鸟状中型妖兽的腿。他自己啃一根，另一根塞给了克里斯，“给！”
“咳咳……我不需要，你自己吃吧。”看到周围的惨状，克里斯实在没什么胃口。他的视线扫过鸵鸟的颈脖，不消说，位于头部的魔晶已被夺走了，但奇怪的是末端的伤口太平整了。他连忙向同伴指出：“你快看，它那里伤口有点古怪，好像是刀剑之类的武器造成的。”
贝恩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咂咂嘴，舔舔嘴唇说：“嗯，这鸟的肉质还挺鲜嫩的，看来是没死多久才遇上山火。”
“有人在起火之前把这头妖兽给杀了，那事后应该会到神明湖那边避难才对，但为什么我们之前没看到半个人影呢？能杀死这种体型的妖兽的人不至于这么莽撞吧。”妖兽个体之间的实力相差悬殊，这头猛禽并非雷狼兽那种称霸一方的霸主，克里斯很难判断它的具体实力。但体型越大，消化猎物就越干脆而彻底。这鸵鸟有着土丘般的身躯，自然就弱不到哪里去。
贝恩嘿嘿笑着说：“原因很简单，这些人全是女的，被本大爷的风采给迷晕了。”
克里斯边走边说：“可能和我们一样，这些人现在正赶往坠落点。”
“什么？你是说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你还有空在这里瞎扯！”贝恩将骨头往地上一抛，从克里斯那抢过竹筒，然后向前飞跑起来。
“你等等我！”克里斯强忍着伤痛，咬牙追了上去。
心里虽然着急，但为了避开山火，两人唯有在山间绕来绕去，一直走到太阳下山，才抵达火焰肆虐的中部地带。接下来的路已经无法再绕过去了。克里斯两人站在一块巨石上，眺望着噼啪燃烧着的山火，认真衡量着这么做的风险。他们小队是叫浴火者，但却不是那种玩火自焚的蠢蛋。
“你一共走了多少步？”克里斯身上受了伤，不能用步数来计算路程。
贝恩当即回答：“1268。”
“三公里多，和我估算的差不多。这么说……”克里斯迅速地回顾了走过的路，“我们离坠落地点已经很近了。大概是在两公里左右，我们只要……”
贝恩打断克里斯的话：“你在火里撑不过两分钟的。”
克里斯高兴地竖起一只手指说：“哈哈，你有一点没想到。”火光的照射下，他越发显得红光满面了，“那类似陨星的玩意，必定会在周围砸出一个大坑。这个大坑里面是不会出现大火的。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在火里撑两分钟，一分钟就足够了。”他停顿了会，指了指脚下的巨石，笑着说：“而且，我们也不需要直接冒着火焰冲过去。”说完，克里斯便从贝恩怀里接过装满冰雪融水的竹筒，兜头淋遍了自己的皮毛大衣。
贝恩点点头，说：“那好吧，你可要……哎呀！你给我留一点！”他看见克里斯几乎把水全倒了，连忙一把抢了回来，用剩下水淋遍了全身：“你可要小心点，要是让火给烤熟了的话，我一定会拿你去喂我的猎狗的。”
克里斯建议说：“记得喂给最凶猛的小黑。”
贝恩笑道：“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咳咳……”他吸下了一大口的烟雾。
两人从巨石上跳下来，用竹杠合力将其撬松动了：
“嘿哟！嘿哟！”
“嘿哟，还差一点……”
嘭嘭嘭……就这样，克里斯和贝恩跟着轰然滚落的巨石冲进了火里。
贝恩边搀扶着克里斯，边大大咧咧地说：“这倒是好事一件，反正你身上有伤也走不快。”
“那倒也是哈。”克里斯没多想就对这个荒唐的说法表示了认同。冰洞内部十分缓和，让他有点犯困。雪兔与白狐披着厚实的皮毛，在他的眼前蹦蹦跳跳的，似乎是想领他到铺好被子的床上睡一觉。河面上的电光折射在冰晶上，照出了好些不知名的荧光虫。它们默默地提了个蓝色的灯笼，像盛夏夜空中不安分的梦，在此起彼伏的野兽怒吼声、冰棱坠落声、流水呜咽声之间飞来飞去。
“喂！喂！克里斯，你要是再睡的话，我可要撒手不管你了哦！”贝恩抓住克里斯的肩膀使劲地晃了晃。
克里斯如梦方醒，嘶声说：“别，别……别晃了！该死的，你碰到我的伤口了！”克里斯很难不感到懊恼。作为护林一族的年轻战士，他一直自恃身体素质超乎常人，训练的时候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靠一条止血带就能继续。再不济，睡上一觉第二天也就好了。可是现在，飞雷狼简单的一击，他居然会因此虚弱到这种地步，这就让克里斯有点无法接受了。他挣扎着推开贝恩，声音急促地说：“快点，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说完，他便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很好，这才像话！”贝恩走着滑步从后面追上来，甚至还故意撞了克里斯一下。
“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克里斯气得不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快步追了上去。
两人在电光的引导下深入错综复杂的洞窟内部，抵达了之前没有探索过的地方。一路上怒吼声不绝于耳，但他们始终没找到飞雷狼和鲨齿电鳗。很显然，这场战斗是飞雷狼占据了上风，鲨齿电鳗正在往深渊的方向逃亡。
克里斯一心想看看它们是如何战斗的，发现自己可能没这个机会了，于是愤愤不平地说：“这鲨齿电鳗真狡猾呀！明明自己是主场作战，却不敢正面迎我的飞雷狼！”
“胡说，这条地下河算什么主场？只有拥抱熔火深渊，鲨齿电鳗才能发挥它真正的实力！”他们两人喜欢相互较劲，既然克里斯站飞雷狼，贝恩自然就站另一边了。
克里斯边加快了速度，边说：“哼，你少无理取闹。快点走！如果鲨齿电鳗彻底溃败的话，我们就只能摸黑前进了。”
果然，没过多久，怒吼声开始变得时断时续，电光也慢慢的暗淡了下来。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没有电光的指引，摸黑前进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人对此心知肚明，于是放下了诸多顾虑，在冰面上飞速滑行了起来。
克里斯虽然受了伤，但滑行要比行走省力，而且有贝恩在前面开路，自己只要抓紧他就好了，如此一来，身体的负担反倒轻松了不少。在嘎吱嘎吱的摩擦声中，他们如同自由落体般向下急降。没过多久，克里斯便听到隐约的流水声变大了，急忙大声地对贝恩说：“前面有个Y形的分岔口！我们得走左上方！记住，左上方！”
“收到！你可抓紧了！”昏暗的电光中，贝恩用腿往右边一蹬，带着克里斯冲上了一条上坡的岔道。
克里斯回首看着另一条电光闪烁的岔道，喃喃自语地说：“希望我的飞雷狼能没事。”。入口处的地下河与西北方向来的地下河在这里汇到一块，以更大的声势流向了更幽深的地方。在那无尽的深渊之中，飞雷狼将和鲨齿巨鳗展开最后的鏖战。至于孰胜孰负，那就不得而知了。
经过那道岔口之后，两人便踏进了冰冷死寂的黑暗之中，循着微弱的水声摸索向上爬，前进的速度大大的慢了下来。直到最后，道路完全消失了，克里斯两人便敲破冰层，潜入河底找到了泄水口，由此抵达了位于山顶的神明湖。
两人浑身湿漉漉地爬上岸，走进了浓浓的烟雾中，边剧烈地咳嗽，边大声喊：“终于，我们出来了！”神明湖里的冰雪融水寒冷而清冽，克里斯他们赤身裸体的，兴奋劲儿一过，又经山风一吹，顿时冻得直打哆嗦。于是，他们连忙收起庆祝的心思，取出兽皮大衣包裹的衣物换上，然后在乱石堆积的岸边活动筋骨。
他们头顶的地方是巨神峰，海拔七千多米，是托里斯山的最高的峰，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在晴空下远远地看，像一把直指天空的利剑。巨神峰下方坐落着石屋村的圣地——神明湖，是大伙们庆祝丰收、接受洗礼、举行成年仪式的地方。外乡人则把她唤做“女神之眼”。
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妖兽们的原始狩猎场，引得无数冒险者们趋之如骛。克里斯每次随父亲到布谷城送货时，人们见他们穿着厚实的皮毛大氅，都会急忙过来拦住马车，向父亲确认上山的路线。妖兽的种类，及其活动范围是多变的，昼夜交替时相对位置的变动，时刻影响上下山的路线。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新月不动声色地冒了出来，太阳在云烟间颤悠悠的，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克里斯用湿布捂着鼻子，站在神明湖岸边的巨杉下，视线穿过朦胧的暮色，在林间寻找坠落点的位置，并在脑海里规划下山的路线。眼底下，红色的光焰在山林中随风狂舞，阴影正如潮水般从山脚漫上来，自然中代表着光与暗的玄奇伟力，犹如巨人般展开了搏斗。克里斯的心一阵震颤，他呆住了。
贝恩在旁边捶胸顿足，瓮声瓮气地说：“糟糕，到开饭的时间了。再不赶紧回去，老姐她连骨头都不会给我留点的！”
克里斯狠狠地瞪了贝恩一眼，埋怨道：“拜托！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正想着事呢。”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色，“照现在这情况看，山火估计是要烧上两三天了。我们不在的时候，大伙们可别出什么事才好。”两人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可没想到这山火会严重成这样。
“没时间浪费了！快过来帮忙！”
贝恩抽出腰带里的钢丝，在湖岸边物色了几棵大龙竹，招呼克里斯一起忙活了起来。他们每人弄了两根竹节相通并注满湖水的竹子，然后将怕火的细碎物品埋藏好，采来药草简单处理过伤口后，便找准方向往坠落点赶去。
神明湖周边的树木高大笔直，像骑士般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没有湖水润泽的地方全是巨石，因此躲过了火焰和野兽的侵袭。所以，前面的这一段路好走很多，但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没这样幸运了。比如他们现在经过这个的丛林，虽然幸免于火焰的摧残，但最终难逃野兽的践踏，落得个满目疮痍、一片狼藉。风呜呜地吹过，火星乱糟糟地飞，毛羽、血肉、树脂的烧焦味混杂在一块，克里斯的嗅觉都变得麻木了。
“太好了，有烤肉吃！”贝恩向一个黑色的小土丘冲过去，伸手拨开上面的泥灰，撕下这被烤熟的鸵鸟状中型妖兽的腿。他自己啃一根，另一根塞给了克里斯，“给！”
“咳咳……我不需要，你自己吃吧。”看到周围的惨状，克里斯实在没什么胃口。他的视线扫过鸵鸟的颈脖，不消说，位于头部的魔晶已被夺走了，但奇怪的是末端的伤口太平整了。他连忙向同伴指出：“你快看，它那里伤口有点古怪，好像是刀剑之类的武器造成的。”
贝恩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咂咂嘴，舔舔嘴唇说：“嗯，这鸟的肉质还挺鲜嫩的，看来是没死多久才遇上山火。”
“有人在起火之前把这头妖兽给杀了，那事后应该会到神明湖那边避难才对，但为什么我们之前没看到半个人影呢？能杀死这种体型的妖兽的人不至于这么莽撞吧。”妖兽个体之间的实力相差悬殊，这头猛禽并非雷狼兽那种称霸一方的霸主，克里斯很难判断它的具体实力。但体型越大，消化猎物就越干脆而彻底。这鸵鸟有着土丘般的身躯，自然就弱不到哪里去。
贝恩嘿嘿笑着说：“原因很简单，这些人全是女的，被本大爷的风采给迷晕了。”
克里斯边走边说：“可能和我们一样，这些人现在正赶往坠落点。”
“什么？你是说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你还有空在这里瞎扯！”贝恩将骨头往地上一抛，从克里斯那抢过竹筒，然后向前飞跑起来。
“你等等我！”克里斯强忍着伤痛，咬牙追了上去。
心里虽然着急，但为了避开山火，两人唯有在山间绕来绕去，一直走到太阳下山，才抵达火焰肆虐的中部地带。接下来的路已经无法再绕过去了。克里斯两人站在一块巨石上，眺望着噼啪燃烧着的山火，认真衡量着这么做的风险。他们小队是叫浴火者，但却不是那种玩火自焚的蠢蛋。
“你一共走了多少步？”克里斯身上受了伤，不能用步数来计算路程。
贝恩当即回答：“1268。”
“三公里多，和我估算的差不多。这么说……”克里斯迅速地回顾了走过的路，“我们离坠落地点已经很近了。大概是在两公里左右，我们只要……”
贝恩打断克里斯的话：“你在火里撑不过两分钟的。”
克里斯高兴地竖起一只手指说：“哈哈，你有一点没想到。”火光的照射下，他越发显得红光满面了，“那类似陨星的玩意，必定会在周围砸出一个大坑。这个大坑里面是不会出现大火的。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在火里撑两分钟，一分钟就足够了。”他停顿了会，指了指脚下的巨石，笑着说：“而且，我们也不需要直接冒着火焰冲过去。”说完，克里斯便从贝恩怀里接过装满冰雪融水的竹筒，兜头淋遍了自己的皮毛大衣。
贝恩点点头，说：“那好吧，你可要……哎呀！你给我留一点！”他看见克里斯几乎把水全倒了，连忙一把抢了回来，用剩下水淋遍了全身：“你可要小心点，要是让火给烤熟了的话，我一定会拿你去喂我的猎狗的。”
克里斯建议说：“记得喂给最凶猛的小黑。”
贝恩笑道：“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咳咳……”他吸下了一大口的烟雾。
两人从巨石上跳下来，用竹杠合力将其撬松动了：
“嘿哟！嘿哟！”
“嘿哟，还差一点……”
嘭嘭嘭……就这样，克里斯和贝恩跟着轰然滚落的巨石冲进了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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