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艰难相搏

    “叛徒，你本来就想杀了艮灵兽，还在狡辩些什么？八崇教于你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你这样说的目的只是想把身边所有人都使开，之后当你独自一人的时候就能轻易逃脱，之后就算要寻找你也变得不可能罢了，废话少说！”通元尊者话说到此，长袖早已挥起，迅猛直取队长胸口，但队长左手随即将食指中指竖起并拢，一道阴柔的清蓝之气从两指指尖伸出，并轻轻搭在长袖向上一挑，衣袖就从队长头顶擦过，直插入他身后的地上，并发出一声巨响，扬起的尘土立即扩散开来。

    这一连串的攻守一气呵成，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黑暗里我凝精汇目之下尚且看到发生什么事，但薛云在黑暗之中听得身后一声巨响后就有点手足无措，举起长刀盲目地护在身前，在通元尊者与巨响之地来回张望着。看到这我就对队长说：“我先带他离开，队长小心了。”而且边说边跑向薛云，我这举动令通元尊者异常愤怒！他大喝一声“别想跑！”，挥出另一只衣袖，再抽起那插入地里的衣袖准备向我们连环挥出，此时队长右手已经架起长刀，上边裹着火红的狂气，与左手保持的柔气一并左挑右劈，把通元尊者的双袖连番格开。

    队长从前指导我驭气时曾经提及过‘易气之术’，常见有纯白的正气、清蓝的柔气、火红的狂气、漆黑的邪气，还有其他一些较少人在驾驭的气。每一个人都有随心而发的本质之气，这种基础性质每个人都有不同，队长与我以及大多数人一样，基础性质都是白色的刚正之气，但也有其他不同情况，有一个曾经以发出纯白洁净之气而闻名于世的名门望族，后来其族人所发出的都是混杂着妖邪而成的灰气，这是被邪气侵略后所致的。而队长这种左柔右狂同使两种性质的气，从理论上很难实现，因为激发出自身之气时，基本上都只能依自身当前情况发出单一性质的气，就算要发出另一种气都是相差不大的性质，但这种同时操控柔气与狂气两种完全相斥的气，而且两者力量都旗鼓相当，可是万中无一。

    “你俩快逃！”队长一边命令我们一边为我们挡格那翻飞过来的长袖攻击。“你们一个也逃不了！”通元尊者气愤得歇斯底里，他单袖在队长身边翻飞，竟然逼得队长左右开弓才能挡住所有攻势，而另一衣袖已经可以闲余开来向我和薛云挥来，我接过薛云手中的长刀，护着他只能偶尔挡过通元尊者的攻击，而通元尊者几乎都是将长袖绕到我们身后攻击，就这样把我们连连逼回原地。

    队长见此也都变得勃然大怒，只见他左手不再只是舞动着柔气挑开攻击，而向着通元尊者翻飞袖子时的空隙连翻指出，一道道蓝光激射出去，而长刀上的红气就似快要把刀身灼烧得裂开一样，每一下都把挥击过来的长袖劈得反弹回去，但再次处于下风的通元尊者仍有着还击之力，只见它双袖中的一只仍然不停向队长攻去，另一只就把射来的蓝气弹开或是消去，“易气之术果然不同凡响，难怪教王执意封你这叛徒为行者了。”通元尊者冷笑两声，却也忍不住发出赞叹。不过队长没理会这一切，对艰难在原地挡格的我们大喝一声：“还不快走！”

    正当我拉着薛云往回迈步之际，身边却又多了一条连绵不绝的白影，“我不是说过一个也逃不了的吗？”通元尊者那愤怒的声音在我俩身边回旋着，不时还有东西从中激飞过来，但都被紧随其后的红蓝二光一一化去，就这样我们被逼在原地无法移动半步。“易气之术和通元神功同时使出，看你还能坚持多久。”通元尊者轻蔑地对队长说着，接连向我们扬出数次袖子，队长也不回应他，只是追在他身后把那些打向我们的攻击逐一拆解掉。

    过不多时，红蓝二光的速度慢了下来，看着这样我不禁暗暗担心起来，而红蓝二光也不再紧随其后作出挡格，逐渐转向我们靠近过来挡在中间。通元尊者这时却突然停下来，队长也挡在我们面前跟着停下来，左手的蓝光已经暗淡并缩短了，长刀上裹着的红光也没有了炽热的感觉，通元尊者面露险恶地说：“这么快就已经这样子了，看来止元门下的使徒学艺只泛不精，吓吓人还可以，真打起来就差远了。”队长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以尊者与使徒的级别差距，能够迫使阁下使出浑身解数打个平手，难道我的能力还能算是不济么？”通元尊者哼了一声：“还在嘴硬，接下来看你怎么招架！”

    只见通元尊者往左移动一段距离，双袖翻飞击出，队长接连招架着，但通元尊者在收袖之际化为一道白光，已经转到我们身后，队长刚转过身迈步，通元尊者并未出招就又转到我们身前，队长来不及转身，通元尊者长袖挥出，已经直取我和薛云。我慌忙拉开薛云，并举刀往长袖档格开去，但仍然来不及了，长袖把薛云胸口撕裂一道口子，他本来在黑暗中就已经极度慌张，突然一下吃痛之后更是情不自禁大叫一声，队长听到后心里不禁着实一惊，虽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但毕竟在当前这漆黑一团的情况下难免还是会怀疑自己所见的，他立即来到我们身边，并借着挡格双袖的间隔迅速查看着薛云的伤势，薛云胸前血肉模糊的伤口着实使人心中发毛，队长于此已经怒目圆瞪，只见他有如火烧一般全身赤红，我在他身边只感到强烈的压迫，这种状态下让人觉得队长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给我照顾好薛云。”队长只抛下这一句话就发疯似地冲向通元尊者，但通元尊者竟然就像没有看到眼前状况一样，长袖仍旧绕过队长向我们挥来，队长往旁边一挥长刀，响声有如天雷落地，连地上也裂开了，长袖仍然向着我们挥来，但就越来越缓慢，最后在我面前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断开的袖子露出通元尊者苍老的手，这与他年青俊朗的脸孔成为鲜明对比。此刻才爆发般地从裂缝中瞬间扬起尘土，连断袖也被一同带起飘上半空中。

    此时队长与通元尊者经已激斗了数十招，虽然队长攻势猛烈，而且通元尊者只剩下一只袖子，但队长无论如何挥刀猛砍，对那仅存的袖子都没有造成丝毫破损，完全看不出通元尊者会处于下风的趋势，这使得不禁想到刚才是通元尊者故意让队长砍掉袖子的，但这种自损有什么作用，我们身为旁人就真的无法知晓，只见他专心地应对着队长攻过来的每一招，没有表现出任何艰难或窃喜的表情。虽然这是我们逃走的最佳时机，但以薛云现时的状况，这样只会加剧他的伤势，因此我只能守在他身边，无奈地看着队长与通元尊者的对战。

    “既然你想要看实力的差距，我就让你看清楚了。”通元尊者仍旧处于守势，但冷冰冰的语调有着使人不寒而栗的震摄效果，“那家伙伤势如何你也一清二楚，但你真的有能力报这个仇吗？”队长听到之后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攻势更加恐怖，但通元尊者仍能一一化解。而我在听到之后心里马上冰冷下来，报仇意味着薛云很难再保全性命，我无能为力地紧握着他的手，目前只希望队长能打败通元尊者，但以这状况看来基本上是没可能的。

    持续着一段时间，队长仍旧像冲击一堵无法冲破的墙一样没任何进展，只见他身上有如被火灼的红色狂气当中隐隐现出丝丝黑气混在其中并开始融合着。糟糕了！当狂气在长期不加以控制的情况下就会逐渐失控变异成漆黑的邪气，邪气是几乎无法控制而且还会遭受其反噬的恶毒之气，眼见队长的狂气因丝丝黑气的不断融合，已从明亮的火红变得暗哑，我心里也只能干着急。“不要继续这样啦，队长！”我的声音已经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

    “他已经进入反噬状态了，”通元尊者终于露出他那阴险的笑容，“狂气是普通人难以操控的极限，从他孤注一掷地放弃柔气开始，到不停释出狂气对我猛攻，已经说明他注定失败，现在邪气会逐渐控制他的意识，你认为他还能听到你的话吗？哈哈哈！”通元尊者把面前一切丝毫不放在眼内。队长的进攻虽然每一下威力都在增强，但越发杂乱无章，渐渐地通元尊者只要稍作闪避就行了，对此他接下来打算再次绕过队长袭击我们了。

    “谁说不行的。”队长艰难地说着，但仍旧一刀一刀地劈向通元尊者，然后继续说：“能不能控制只是意志问题，再说我也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之前已经有过先例的了。”队长艰难地总算把话都说完了。通元尊者眉头皱一下：“难怪你在邪气反噬之后动作反而慢了下来，原来在努力控制邪气，你的潜力真的不容忽视，难怪要推举你做行者，不过话说回来，叛徒都有这样的潜力么，当年的‘百毒门’子流，现在就是‘止元门’的赤月明，叛徒的意志还真的不能小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