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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无计可施

    来到一屋子的外面,大门顶上挂着一牌匾,上面刻有‘五全门’三字,门外两个银衫者分左右而立。老翁停下脚步,在我们身后随行的众人远远地就停下来了,狐狼都乖乖地蹲在我俩身边。

    此情此境,两个银衫者感到诧异,警觉地握住手中兵器,而且各自身上都浮现出五色弧光。应该不难猜测,他们都认为我俩不仅持有‘青雪银锋刃’,而且还一路要胁着老翁来到此地,银衫者开口喝问:“来者何人,所为何事!”老翁回应:“他们要见掌门……”

    “请通传一下,就说是有戌良予的受恩者求见!”苗踏雪没让老翁说完,走上一步,再指一下握在我手中的匕首,两个银衫者越发谨慎起来,其中一个向另一个人说:“我进去向掌门通传一声。”说完就往门内走去。

    所有人都在门外静静地等候着,留下来守门的银衫者自从同伴进门里后,身上五色弧光游走速度更快,看起来显得更密集,他双眼死死盯住我们这些外来者。

    老翁由始至终都是背向我们,看不到他脸上表情如何。苗踏雪就站在我身前一步,虽然眼神一直专注于那大门内,但能感受到他的气场不停地探视着身边的一切状况。至于我,其实也不明白目前的事态发展,一切就依苗踏雪马首是瞻,一对狐狼从来都是跟着我身边,虽然并非完全驯服于我,但却懂性得很,有时候它们的举动更能引导我做出适当的选择。总之它们就是在没受任何命令之下乖乖蹲在我身边。而远远在身后的那些驻足观望的人,竟没有发出半点议论之声,这才是使得现场气氛安静得可怕,让人越发紧张的关键所在。

    一阵骚动从门内传出,从初时的微弱逐渐变得强烈起来,也因此得知这是有很多沉重步伐接近门前了。首先见到的是进去通传的那个银衫者,只见他快步越过门脚,再一闪身就退在一旁,全程步伐矫健敏捷,一气呵成。守候的银衫者见同伴出来了,身上的五色弧光立即消失无踪,足见得他的收放自如,之后也马上往边上退后两步,于是门前就空出一个大位置。

    老翁此时终于有所行动,他跪了下来,再把木杖平放置于地上,我们身后也纷纷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众人无一例外悉数跪下,这时门前已出来十数人,或精健中年,或老当益壮,还有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傲群少年。他们的衣着也就是白袍、黑衣与银衫三类,但与我们身后众人、白袍老翁与两名银衫者不同的就是这十数人身上衣着都有不同颜色的边纹修饰,就以为首的这名大汉为例,一身银衫,边上是以金丝绣满纹理的大红色,看样子也有点苍老了,但这华丽衣衫之下掩盖不了他横练的筋骨。

    虽然我不明白他们衣着的含意,但这为首的应该就是我们要见面的五全门掌门了。因为他只打量一下我们,就一直表情复杂地盯着我手中的‘青雪银锋刃’,其他人只是或悲或喜,只有他亦悲亦喜。这时他身后有一名身穿黄边白袍的中年壮汉对我们怒目圆瞪:“岂有此理!看到我派掌门竟不跪下,是想领教我派的武艺吗?”

    苗踏雪这下却出人意料地又走上一步,冷笑了一下对他说:“阁下定必是贵派的黄土长老了,想我‘仁武堂’虽开宗立派没贵派‘五全门’悠久,不过晚辈武艺修为或许与前辈还能平分秋色吧。”

    此话一出不只那黄土长老大动肝火,连他身边的所有人也变得气愤难平,这时他身后跳出一个身穿窄黄边白袍的年轻人,他指着苗踏雪破口大骂:“汝等狂妄无耻之徒,胆敢出言不逊,毁我派声誉,‘仁武堂’虽门徒甚众,但修为都是杂乱无章,怎能及得上‘五全门’人才济济,古风正纯。”

    苗踏雪忍不住回敬他:“我派开山祖师寅严以其白虎堂正宗《白虎拳谱》的根基,本着有教无类宗旨广招门徒,几乎所有弟子都能把拳谱精要所在与自身武艺融会贯通,各有所长,若是论实际比试,只怕是某些千篇一律之流无法比较啊。”

    那年轻人越听越生气,他二话不说,拉起右手长袖,露出一只玄石打造的宽手镯,内里隐约有些浅灰色的纹理,年轻人接着催动五色弧光,浅灰色的纹理逐渐变得赤红,而苗踏雪也已经运气于双拳,两人准备就此大战一场,我不禁吃了一惊。

    “别胡闹了!”随着一声喝止,苗踏雪与年轻人都停下来,众人无不依声望去,那正是五全掌门,喝止之声刚过就不再理会二人,他马上又回头望着我,然后迫不及待的走近问我:“受恩者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于是我就把遇到戌良予以及被他保护,还有之后我一路寻找他的整个经过告诉了五全掌门,他听罢有点感概地叹了口气,这时我只想到交还‘青雪银锋刃’就没有其它了,于是把匕首递了过去,苗踏雪见到我这举动大吃一惊,飞身跃来就想挡住,但一切已经太迟了,当匕首被五全掌门接过后,身边穿白袍的家伙们一拥而上,竟两下就把我们制住,狐狼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附近机甲兽放出的网罩住,我瞪着五全掌门,但他收起‘青雪银锋刃’之后头也不回转身就往门里走去,不再理会我们了。

    一息间,我们已经身陷囹圄,身上无不被扒个清光,队长遗留下来的长刀已经被‘五全门’的人带走,而狐狼们都不知道被捉到哪里去了。苗踏雪这时已经累得摊坐地上喘着粗气,因为他不断以自己的双拳尝试打击这原力之物构造的牢笼。

    “该死的‘五全门’,虽然知道他们仍留有原力之物的制作技艺,但怎会想到这‘五全门’中还真的有那么多原力之物,甚至还造出这种牢房来!”苗踏雪怨愤地说着。

    确实在与他同行期间,他的双拳无不表现出惊人的攻击力与爆发力,回想我与他相遇之初,武艺平平的我凭一把原力之物打造的长刀,还能挡住他的攻击,但我以那浅薄的功力当然还是被击飞而且还吐血了。想着想着,我们的牢笼对面传来一阵冷笑,但听得出当中也有悲凉之意,苗踏雪正是气在心头,听到这像是嘲讽的笑声,他转过头望去,在这黯淡无光牢房里,只隐约见到对面牢笼有个黑影坐在角落,看不清什么样子,苗踏雪没好气地说:“大家都是被‘五全门’捉住变成囚徒的人,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耻笑别人呢?”

    沉寂了一阵,那边传来一声叹息,那人又说:“你们是真的逃不出去,而我是就算逃出去也没用,要耻笑的,也都只是耻笑自己作茧自缚罢。”

    这明显话中有话,那人莫非有逃出去的方法吗?苗踏雪立刻站了起来,扶着牢笼边上的栅栏,我也扶着栅栏尽可能地伸长脖子探过去,因为他所说的话让我们有了希望。

    但那边却没有再说什么,苗踏雪见此有点急了,对那人说:“若是晚辈得以逃出去,前辈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牢房里继续沉寂着,那人仍没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开口问了我们因何事来到这里,我们就一五一十地把经过都说了出来。听完后,那人说了:“这样说来还需要向两位少侠道谢,为了我族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竟作如此牺牲,就算少侠把‘青雪银锋刃’据为己有,也只是世道如斯而已,并不显得有什么严重罪过……”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又一声叹息,苗踏雪立即就问:“前辈难道还有什么隐衷不便明言?”

    那人再沉默一下,突然站起来,走近牢笼的栅栏,望着我们,这时才看清楚他的脸孔,蓬头垢面之下显得有些疲惫与颓废,但眼神却出奇地炯炯有神,接下来他说的话将我们吓了一跳。

    “我是原力之物的锻造师,也是这个牢房的设计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