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工呼吸
日落西山，湖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泛起金光闪闪的波纹，几个孩童在湖边的一只小船上嬉笑打闹。
马小小想起了以前奶奶家门前的那片海，每到日落时也如此美丽，可惜，自从奶奶去世，她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小姐在想什么？”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黄昏有什么不好的，忙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睡醒了又是一天。”
马小小轻轻拍了拍彩云的额头，“你倒是心中豁达。”
彩云冲着她扮着鬼脸笑，却突然面容肃穆，对着马小小身后施礼道，“王爷万福。”
马小小转过身，这才看到夜连城已经走近她身后。轻轻一拜，道，“王爷。”
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明日本王便命张乙送你回府。”
“好啊！”
“怎么？你不愿回去？”
怎么会不愿意回去，如果留在这时不时就会与皇帝共同用膳，只怕长期以往，她会得抑郁症。就算不见皇帝，那些个公主贵妇们也会拿着她婚前失贞的事说个不停。还不如回她的兰柏轩，虽然地方不如这里开阔，但好在逍遥自在。
“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两人又不说话了，站在湖边，只能听到不远处孩童的欢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马小小都觉得自己站的腿都有些发麻，才听夜连城道，“听张乙说，你要了许多鹅毛？”
马小小点头，“嗯，做了个枕头。”
……
又是一阵寂静。
马小小实在不想被罚站，鼓足勇气问道，“王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要回帐中休息了。”
夜连城犹豫片刻道，“你近日身子可还好？”
马小小下意识护住胸前的衣襟，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挺好的，能吃能睡。”
“能吃能睡？那你……”
那你什么？马小小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后半句，夜连城又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目光闪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瘾。莫非……
马小小脑海中闪现过一个奇怪的念头，笑着问道，“王爷该不是怕自己喜当爹吧？”
“喜当爹？”夜连城的脸黑成了锅底，“本王是怕你珠胎暗结，让你趁早做些打算而已。”
到底是个大男孩，自己大姨妈刚走，怎么可能会怀孕，这点常识都没有。
“王爷大可放心，只安心等着给我写好休书就行。”马小小欠身施礼，“没有别的事，妾身告退了。”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夜连城，马小小喜滋滋的带着彩云离去。
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回头再看，不知何时拴在湖边的那只船已经漂离岸边，在湖中翻了一个底朝天，原本船上的孩子们散落在船的四周拼命的在湖中扑腾。
因为侍卫离的较远，只有两个宫女站在岸边呼救。
夜连城因为站的较近跳进湖里，向孩子们游去。
马小小跟彩云连忙跑过去，还没下水，不知何时身边有个少年也噗通一声跳进湖里赶过去救人。
可是目测水中的孩子少说有七八个，只这两人去救哪里救的完。
彩云站在岸边也是急的直跳脚，偏偏又不熟水性，只好跟着宫女们大喊救命。
“一帮熊孩子。”马小小褪去外袍，又摘下头上的珠钗，噗通一声也跳进湖里，向湖中游去。
夜连城率先从湖中带着两个孩子返回岸边，后入水的少年也拖着一个孩子往回游，马小小本想一次带两个回去，怎奈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十六岁女孩的身量，只好捡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孩子往回游。
送到岸边时，湖边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侍卫们也赶来纷纷入水救人。
最先得救的几名孩童上岸后由各自乳母抱着，亲眷们哭作一团。
马小小湿漉漉的爬上岸边，彩云立刻将手中的披风给她罩上，“小姐，您怎么懂水性？”
从小生活在海边，哪有不会游泳的？可是她不能说，挤出一个笑，“突然就会了，天生的吧。”
夜连城再次返回岸边时，落水的孩子已经全部都被救了上来。御医和侍从们焦急的给落水的孩子诊治。
皇帝皇后以及苏贵妃也赶了过来，皇帝的面色不太好看，两道眉毛都扭在了一起。见到裹着披风头发湿漉漉的马小小投来赞许的目光，对身边的李公公说道，“快让人备了汤浴和姜汤给连城和他侧妃送去。”
夜连城衣衫尽湿，却仍旧优雅施礼道，“谢父皇。”
皇后走到马小小身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虽是伏天，可湖水冰冷，还是要御医给你好好看看，免得寒气入体。”
“是，谢母后关怀。”
这时，娄明秀从人群中冲了进来，两眼通红，“王爷，您要是有个闪失，让臣妾如何啊？”
夜连城瞟了她一眼，低声道，“王妃莫要担心，本王只是下水救人。”说完对着一同跟来的侍女道，“扶王妃回帐内休息。”
娄明秀前脚刚走，苏贵妃又一声哀嚎，冲着侍卫拖上岸的最后一名落水者飞奔过去，“岩儿，你怎么了？岩儿？”
马小小定睛一看，呦，这不是刚才与她们一起下水救人的那位少年吗？
那少年嘴唇泛青，闭着双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苏贵妃趴在他身上哀嚎，“岩儿，岩儿？”
皇帝也是一惊，连忙让御医上前救助。
可是任凭御医费力全身力气去掐人中，按腹腔积水，那少年虽被按的将腹中水一口一口的吐出，身体却没有半点反应。看着御医连连摇头，苏贵妃哭的更是凄惨。
“岩儿，岩儿……”
晚宴时见着的二皇子与二皇子妃此时也围了过来，跪在地上跟着哭泣。
皇帝见自家儿子溺死，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若不是太子扶着怕是一个跟头跌倒在地。
场面一团混乱。
“让臣妾试试。”
马小小走上前，单腿跪地，将少年翻过身放置在腿上，用力压他背部，反复之后，又将少年平放在地上，开始做人工呼吸。
“这，这简直太不堪入目了。”
“是啊，男女授受不亲，居然用嘴给人渡气。”
“估计她本就是行为浪荡之人，什么婚前受辱失贞，八成早就私下有几个情郎了，才编了这么个理由骗的北宁王娶了她。”
“可不是，北宁王居然能咽的下这口气。”
“看，北宁王气的那样子，像是要杀人了。”
“这北宁王也是可怜，先前因她成了京城的笑柄，如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的事，让北宁王以后的脸往哪里放？”
马小小着急救人，心中暗数秒数，根本没有听到这些流言蜚语。
一次，两次，三次，……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那少年‘咳咳’两声，面上也逐渐有了血色。
“天哪，这是又活过来了？”
随着周围人的惊讶之声，那少年总算是被救了回来。
苏贵妃一把将少年抱进怀里，“岩儿，天哪，岩儿，你总算是活过来了。”
皇帝大喜，笑着对马小小道，“竟不知你还有这等医术？”
马小小跪的时间太长，双腿麻木，一时半会站不起来，便跪拜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并不会医术，只是略知急救之法。”
“好，好。”皇帝满心赞许，对着站在身侧的夜连城道，“快，扶你侧妃回帐内休息。”
夜连城铁青着脸走到马小小身侧，伸出胳膊示意让她扶着站起来。
马小小抬头瞟了他一眼，对彩云说，“彩云，扶我起来。”
……
回到帐内泡了热水澡，马小小坐在软塌上待彩云擦拭头发。
“小姐，您真的太神奇了。”
“是吗？有多神奇？”
“明明那位皇子已经死了，可是您居然能让他起死回生，这不神奇吗？”
马小小得意的笑了笑。
“您都没看见，刚开始您给那位皇子渡气，那些个皇亲贵族在那里冷言冷语，可是当您把那位皇子救活过来时，那些人看您跟看庙里的菩萨一样。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个救人的法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马小小尴尬的笑道，“梦里，在梦里学的。”
“奴婢怎么没有梦到过这些东西？小姐，那您还在梦里学到过什么？”
正在发愁要如何结束这个话题，张乙站在帐外喊道，“侧妃娘娘，王爷有请。”
彩云轻声道，“这么晚了，王爷请小姐过去干什么？该不会想要跟小姐圆房吧？”
马小小白了她一眼，“你这脑子都想什么呢？放心，我已经跟他达成协议，况且刚才他见我那模样心中分明有气，皇上叫他来扶我时，也是一脸嫌弃，怎么会想着跟我圆房。我猜，多半是因为救了人，皇帝的赏赐下来，让我过去分的。”
可惜，她只猜中了一半。
马小小想起了以前奶奶家门前的那片海，每到日落时也如此美丽，可惜，自从奶奶去世，她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小姐在想什么？”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黄昏有什么不好的，忙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睡醒了又是一天。”
马小小轻轻拍了拍彩云的额头，“你倒是心中豁达。”
彩云冲着她扮着鬼脸笑，却突然面容肃穆，对着马小小身后施礼道，“王爷万福。”
马小小转过身，这才看到夜连城已经走近她身后。轻轻一拜，道，“王爷。”
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明日本王便命张乙送你回府。”
“好啊！”
“怎么？你不愿回去？”
怎么会不愿意回去，如果留在这时不时就会与皇帝共同用膳，只怕长期以往，她会得抑郁症。就算不见皇帝，那些个公主贵妇们也会拿着她婚前失贞的事说个不停。还不如回她的兰柏轩，虽然地方不如这里开阔，但好在逍遥自在。
“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两人又不说话了，站在湖边，只能听到不远处孩童的欢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马小小都觉得自己站的腿都有些发麻，才听夜连城道，“听张乙说，你要了许多鹅毛？”
马小小点头，“嗯，做了个枕头。”
……
又是一阵寂静。
马小小实在不想被罚站，鼓足勇气问道，“王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要回帐中休息了。”
夜连城犹豫片刻道，“你近日身子可还好？”
马小小下意识护住胸前的衣襟，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挺好的，能吃能睡。”
“能吃能睡？那你……”
那你什么？马小小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后半句，夜连城又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目光闪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瘾。莫非……
马小小脑海中闪现过一个奇怪的念头，笑着问道，“王爷该不是怕自己喜当爹吧？”
“喜当爹？”夜连城的脸黑成了锅底，“本王是怕你珠胎暗结，让你趁早做些打算而已。”
到底是个大男孩，自己大姨妈刚走，怎么可能会怀孕，这点常识都没有。
“王爷大可放心，只安心等着给我写好休书就行。”马小小欠身施礼，“没有别的事，妾身告退了。”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夜连城，马小小喜滋滋的带着彩云离去。
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回头再看，不知何时拴在湖边的那只船已经漂离岸边，在湖中翻了一个底朝天，原本船上的孩子们散落在船的四周拼命的在湖中扑腾。
因为侍卫离的较远，只有两个宫女站在岸边呼救。
夜连城因为站的较近跳进湖里，向孩子们游去。
马小小跟彩云连忙跑过去，还没下水，不知何时身边有个少年也噗通一声跳进湖里赶过去救人。
可是目测水中的孩子少说有七八个，只这两人去救哪里救的完。
彩云站在岸边也是急的直跳脚，偏偏又不熟水性，只好跟着宫女们大喊救命。
“一帮熊孩子。”马小小褪去外袍，又摘下头上的珠钗，噗通一声也跳进湖里，向湖中游去。
夜连城率先从湖中带着两个孩子返回岸边，后入水的少年也拖着一个孩子往回游，马小小本想一次带两个回去，怎奈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十六岁女孩的身量，只好捡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孩子往回游。
送到岸边时，湖边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侍卫们也赶来纷纷入水救人。
最先得救的几名孩童上岸后由各自乳母抱着，亲眷们哭作一团。
马小小湿漉漉的爬上岸边，彩云立刻将手中的披风给她罩上，“小姐，您怎么懂水性？”
从小生活在海边，哪有不会游泳的？可是她不能说，挤出一个笑，“突然就会了，天生的吧。”
夜连城再次返回岸边时，落水的孩子已经全部都被救了上来。御医和侍从们焦急的给落水的孩子诊治。
皇帝皇后以及苏贵妃也赶了过来，皇帝的面色不太好看，两道眉毛都扭在了一起。见到裹着披风头发湿漉漉的马小小投来赞许的目光，对身边的李公公说道，“快让人备了汤浴和姜汤给连城和他侧妃送去。”
夜连城衣衫尽湿，却仍旧优雅施礼道，“谢父皇。”
皇后走到马小小身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虽是伏天，可湖水冰冷，还是要御医给你好好看看，免得寒气入体。”
“是，谢母后关怀。”
这时，娄明秀从人群中冲了进来，两眼通红，“王爷，您要是有个闪失，让臣妾如何啊？”
夜连城瞟了她一眼，低声道，“王妃莫要担心，本王只是下水救人。”说完对着一同跟来的侍女道，“扶王妃回帐内休息。”
娄明秀前脚刚走，苏贵妃又一声哀嚎，冲着侍卫拖上岸的最后一名落水者飞奔过去，“岩儿，你怎么了？岩儿？”
马小小定睛一看，呦，这不是刚才与她们一起下水救人的那位少年吗？
那少年嘴唇泛青，闭着双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苏贵妃趴在他身上哀嚎，“岩儿，岩儿？”
皇帝也是一惊，连忙让御医上前救助。
可是任凭御医费力全身力气去掐人中，按腹腔积水，那少年虽被按的将腹中水一口一口的吐出，身体却没有半点反应。看着御医连连摇头，苏贵妃哭的更是凄惨。
“岩儿，岩儿……”
晚宴时见着的二皇子与二皇子妃此时也围了过来，跪在地上跟着哭泣。
皇帝见自家儿子溺死，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若不是太子扶着怕是一个跟头跌倒在地。
场面一团混乱。
“让臣妾试试。”
马小小走上前，单腿跪地，将少年翻过身放置在腿上，用力压他背部，反复之后，又将少年平放在地上，开始做人工呼吸。
“这，这简直太不堪入目了。”
“是啊，男女授受不亲，居然用嘴给人渡气。”
“估计她本就是行为浪荡之人，什么婚前受辱失贞，八成早就私下有几个情郎了，才编了这么个理由骗的北宁王娶了她。”
“可不是，北宁王居然能咽的下这口气。”
“看，北宁王气的那样子，像是要杀人了。”
“这北宁王也是可怜，先前因她成了京城的笑柄，如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的事，让北宁王以后的脸往哪里放？”
马小小着急救人，心中暗数秒数，根本没有听到这些流言蜚语。
一次，两次，三次，……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那少年‘咳咳’两声，面上也逐渐有了血色。
“天哪，这是又活过来了？”
随着周围人的惊讶之声，那少年总算是被救了回来。
苏贵妃一把将少年抱进怀里，“岩儿，天哪，岩儿，你总算是活过来了。”
皇帝大喜，笑着对马小小道，“竟不知你还有这等医术？”
马小小跪的时间太长，双腿麻木，一时半会站不起来，便跪拜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并不会医术，只是略知急救之法。”
“好，好。”皇帝满心赞许，对着站在身侧的夜连城道，“快，扶你侧妃回帐内休息。”
夜连城铁青着脸走到马小小身侧，伸出胳膊示意让她扶着站起来。
马小小抬头瞟了他一眼，对彩云说，“彩云，扶我起来。”
……
回到帐内泡了热水澡，马小小坐在软塌上待彩云擦拭头发。
“小姐，您真的太神奇了。”
“是吗？有多神奇？”
“明明那位皇子已经死了，可是您居然能让他起死回生，这不神奇吗？”
马小小得意的笑了笑。
“您都没看见，刚开始您给那位皇子渡气，那些个皇亲贵族在那里冷言冷语，可是当您把那位皇子救活过来时，那些人看您跟看庙里的菩萨一样。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个救人的法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马小小尴尬的笑道，“梦里，在梦里学的。”
“奴婢怎么没有梦到过这些东西？小姐，那您还在梦里学到过什么？”
正在发愁要如何结束这个话题，张乙站在帐外喊道，“侧妃娘娘，王爷有请。”
彩云轻声道，“这么晚了，王爷请小姐过去干什么？该不会想要跟小姐圆房吧？”
马小小白了她一眼，“你这脑子都想什么呢？放心，我已经跟他达成协议，况且刚才他见我那模样心中分明有气，皇上叫他来扶我时，也是一脸嫌弃，怎么会想着跟我圆房。我猜，多半是因为救了人，皇帝的赏赐下来，让我过去分的。”
可惜，她只猜中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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