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析
太子正色答道，“马将军日前军报所言，以与北梁交战数日，但仍拿下北境的郾城。”说到此处，太子满面愁容，“只是，按理说北梁兵力不及南周，马将军所带兵马虽只有三万，但是拿下郾城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何数日有余都不曾夺回？莫非军报有假？亦或者他与苏琛早有勾结？”
夜连城道，“马将军为人刚正不阿，一直驻守边境，也是今年才因荣升车骑将军才居家搬进京都与苏琛并无往来。”
皇帝也点头表示认同，“若不是他家大公子马遥传来血书，只怕吾等还不知道郓城已经失守。”
太子沉默片刻，又向夜连城望去，只听他说道，“儿臣只觉得有人故意在军报上做手脚，断了郓城，郾城与京都联系。”
皇帝皱眉道，“夏侯云听令。”
“臣在。”
“你带一精锐部队，尽快赶到北境去查探究竟，助车骑将军早日拿下郾城，每日手书信件飞鸽传回。”
“臣遵旨。”
又对夜连城说道，“旬玉你带人先去郓城探清虚实，太子你带五万大军随后出发，夺回郓城。”
“儿臣遵旨。”
……
退出御帐，三人没走几步便看见帐外不远处的太子妃与马小小。
夜连城与夏侯云对太子妃施礼后，太子妃柔声说道，“三弟真是好福气，娶到这么一个可人儿，本宫让她回去先休息，她却非要在这等你一同回去歇息。”
夜连城听了，脸色微微一红，夏侯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新婚燕尔，我懂。”
马小小扯着太子妃的衣袖笑道，“那太子妃不也是因为挂念太子殿下才在这里等吗？”
太子妃瞥见太子神色异样，不好在多说，便笑着对马小小说，“是了，是了，如今本宫就要跟太子回帐内了，你也快随三皇子回去吧。”
目送走太子与太子妃，夏侯云看了看天边，道，“天都快亮了，只怕侧妃是白等了。”
马小小笑了笑，没有答话。
夏侯云看着她说道，“马家果然将门虎女，只在山崖边看了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咦？”马小小不知他是合意，只听他继续说道，“旬玉同我说，你怀疑今日犯上作乱的主谋是我。”
马小小尴尬的笑了笑，“误会，误会。”
夏侯云道，“前日小儿落水承蒙侧妃相救，只不过那不是算计，是意外。昨日山崖相见之时，我本欲向侧妃道谢，却察觉山崖之下有人埋伏，这才会……面，露，杀，意。”
马小小没想到夜连城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夏侯云，竟然连她的形容词都加了进去，此时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抬头看向夜连城，他却抱着膀子，抬头看着天空，嘴角还噙着一丝笑。
“误会，小安伯候，真的是误会，只怪我初来乍到，人都没认全呢，还请小安伯候原谅则个。”
夏侯云微微笑道，“我岂是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对侧妃娘娘遇事分析以及临危不乱感到敬佩。”说着又看向夜连城，“旬玉倒是为自己求得了一个好婚事，如今娄家因苏氏受累，不日侧妃便能扶正了吧。”
夜连城原本柔和的目光突然阴暗下来，道，“子路兄说笑了。”
夏侯云见状，叹了口气道，“天快亮了，你我今日还要启程，就不耽搁了，我也回去收拾收拾便回府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
太阳即将破晓，马小小一边朝自己的营帐走，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
夜连城放慢了脚步，竟也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走到没有侍卫驻守之处，马小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夜连城说道，“我等你是想问关于我兄长的事。”
夜连城不知为何心里会有一丝失望，他淡淡的回道，“你兄长情况，你在御帐之内已经听到，生死未卜。”
“那我阿爹眼下如何？”
夜连城皱眉，狐疑的看向她，问道，“何出此言？”
马小小垂眸道，“我刚才问了太子妃，一个半月之前南周突然发兵攻打郓城，我嫂子说过，以前我大哥是跟在我阿爹麾下的，这次是王将军特意要的人，阿爹说也可借此机会锻炼锻炼大哥，才让大哥去了骠骑将军麾下做了中郎将。而半月之前北梁进犯，阿爹又领命去了北疆。可是他当初为何突然将我大哥要去，要么是以察觉身边有奸人算计，没有可信之人。要么就是想拉我大哥下水，用我大哥牵制我阿爹，让大渊腹背受敌。如今郓城失守投敌，听我大哥所言那王将军分明遭人算计，如今恐怕已经多有不测，那这样想来，我大哥尚有利用价值，应该还活着。只是阿爹那里不知又是什么情景。”
夜连城惊讶的看着马小小，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过刚刚及笄的女孩居然心思如此缜密。
“那如你所思，你觉得父皇会如何应对。”
马小小咬着下唇想了想，答，“如今二皇子苏丞相犯上作乱，恐怕有损朝纲，本应先安内再攘外，只是眼下战事在即，恐怕只得先出兵夺回郓城，抵御北梁。”
夜连城心中很是赞许，柔声道，“依你所言该如何派兵。”
“北疆由我阿爹镇守，问题不大，况且尚有我大哥冒死传回血书，想必圣上对我阿爹还是放心的，应该会派你或者太子前去相助……不对……”马小小抬头嘴上挂着一丝讥笑道，“不会派你去，想必应该派小安伯候夏侯云去。”
夜连城笑问，“这又是为何？”
马小小道，“如果我是皇帝……”
“放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马小小白了夜连城一眼，“我是说设身处地，我站在圣上角度考虑。”
夜连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道，“那当如何？”
“刚刚面临了自己亲生儿子爱妃背叛，想必眼下任何人都信不过。我是你的侧妃，我阿爹便是你的岳丈，万一你与我阿爹串通勾结，再来一次叛乱可怎么办？再说了我刚才听太子妃说过，从前你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可是为何如今却成了闲散王爷，手中并无兵权，说明你父皇并不信任你，本来就对你生疑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让你去远驰北疆。”
夜连城刚刚舒展的眉头又锁在了一起，面色也暗沉下来。
“你不爱听，那我便不说了。”
夜连城没有回答，而是大步流星的朝自己帐子走去，马小小连忙跑了几步跟上，道，“你也别生气，其实都是一样的，那皇帝也不放心夏侯云，定然也不会放他去郓城营救自己的舅舅。”
夜连城在帐外站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这些你就跟本王说说，莫要对他人言。”
马小小吐了吐舌，“还不是你问我，那眼下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什么问题？”
“我阿爹眼下如何？”
“正如你所说，你父亲他……”
话才开口，帐帘却被掀开，娄明秀穿着一件半透的衣裙娇声道，“王爷，你总算回来了。”
夜连城道，“马将军为人刚正不阿，一直驻守边境，也是今年才因荣升车骑将军才居家搬进京都与苏琛并无往来。”
皇帝也点头表示认同，“若不是他家大公子马遥传来血书，只怕吾等还不知道郓城已经失守。”
太子沉默片刻，又向夜连城望去，只听他说道，“儿臣只觉得有人故意在军报上做手脚，断了郓城，郾城与京都联系。”
皇帝皱眉道，“夏侯云听令。”
“臣在。”
“你带一精锐部队，尽快赶到北境去查探究竟，助车骑将军早日拿下郾城，每日手书信件飞鸽传回。”
“臣遵旨。”
又对夜连城说道，“旬玉你带人先去郓城探清虚实，太子你带五万大军随后出发，夺回郓城。”
“儿臣遵旨。”
……
退出御帐，三人没走几步便看见帐外不远处的太子妃与马小小。
夜连城与夏侯云对太子妃施礼后，太子妃柔声说道，“三弟真是好福气，娶到这么一个可人儿，本宫让她回去先休息，她却非要在这等你一同回去歇息。”
夜连城听了，脸色微微一红，夏侯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新婚燕尔，我懂。”
马小小扯着太子妃的衣袖笑道，“那太子妃不也是因为挂念太子殿下才在这里等吗？”
太子妃瞥见太子神色异样，不好在多说，便笑着对马小小说，“是了，是了，如今本宫就要跟太子回帐内了，你也快随三皇子回去吧。”
目送走太子与太子妃，夏侯云看了看天边，道，“天都快亮了，只怕侧妃是白等了。”
马小小笑了笑，没有答话。
夏侯云看着她说道，“马家果然将门虎女，只在山崖边看了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咦？”马小小不知他是合意，只听他继续说道，“旬玉同我说，你怀疑今日犯上作乱的主谋是我。”
马小小尴尬的笑了笑，“误会，误会。”
夏侯云道，“前日小儿落水承蒙侧妃相救，只不过那不是算计，是意外。昨日山崖相见之时，我本欲向侧妃道谢，却察觉山崖之下有人埋伏，这才会……面，露，杀，意。”
马小小没想到夜连城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夏侯云，竟然连她的形容词都加了进去，此时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抬头看向夜连城，他却抱着膀子，抬头看着天空，嘴角还噙着一丝笑。
“误会，小安伯候，真的是误会，只怪我初来乍到，人都没认全呢，还请小安伯候原谅则个。”
夏侯云微微笑道，“我岂是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对侧妃娘娘遇事分析以及临危不乱感到敬佩。”说着又看向夜连城，“旬玉倒是为自己求得了一个好婚事，如今娄家因苏氏受累，不日侧妃便能扶正了吧。”
夜连城原本柔和的目光突然阴暗下来，道，“子路兄说笑了。”
夏侯云见状，叹了口气道，“天快亮了，你我今日还要启程，就不耽搁了，我也回去收拾收拾便回府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
太阳即将破晓，马小小一边朝自己的营帐走，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
夜连城放慢了脚步，竟也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走到没有侍卫驻守之处，马小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夜连城说道，“我等你是想问关于我兄长的事。”
夜连城不知为何心里会有一丝失望，他淡淡的回道，“你兄长情况，你在御帐之内已经听到，生死未卜。”
“那我阿爹眼下如何？”
夜连城皱眉，狐疑的看向她，问道，“何出此言？”
马小小垂眸道，“我刚才问了太子妃，一个半月之前南周突然发兵攻打郓城，我嫂子说过，以前我大哥是跟在我阿爹麾下的，这次是王将军特意要的人，阿爹说也可借此机会锻炼锻炼大哥，才让大哥去了骠骑将军麾下做了中郎将。而半月之前北梁进犯，阿爹又领命去了北疆。可是他当初为何突然将我大哥要去，要么是以察觉身边有奸人算计，没有可信之人。要么就是想拉我大哥下水，用我大哥牵制我阿爹，让大渊腹背受敌。如今郓城失守投敌，听我大哥所言那王将军分明遭人算计，如今恐怕已经多有不测，那这样想来，我大哥尚有利用价值，应该还活着。只是阿爹那里不知又是什么情景。”
夜连城惊讶的看着马小小，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过刚刚及笄的女孩居然心思如此缜密。
“那如你所思，你觉得父皇会如何应对。”
马小小咬着下唇想了想，答，“如今二皇子苏丞相犯上作乱，恐怕有损朝纲，本应先安内再攘外，只是眼下战事在即，恐怕只得先出兵夺回郓城，抵御北梁。”
夜连城心中很是赞许，柔声道，“依你所言该如何派兵。”
“北疆由我阿爹镇守，问题不大，况且尚有我大哥冒死传回血书，想必圣上对我阿爹还是放心的，应该会派你或者太子前去相助……不对……”马小小抬头嘴上挂着一丝讥笑道，“不会派你去，想必应该派小安伯候夏侯云去。”
夜连城笑问，“这又是为何？”
马小小道，“如果我是皇帝……”
“放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马小小白了夜连城一眼，“我是说设身处地，我站在圣上角度考虑。”
夜连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道，“那当如何？”
“刚刚面临了自己亲生儿子爱妃背叛，想必眼下任何人都信不过。我是你的侧妃，我阿爹便是你的岳丈，万一你与我阿爹串通勾结，再来一次叛乱可怎么办？再说了我刚才听太子妃说过，从前你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可是为何如今却成了闲散王爷，手中并无兵权，说明你父皇并不信任你，本来就对你生疑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让你去远驰北疆。”
夜连城刚刚舒展的眉头又锁在了一起，面色也暗沉下来。
“你不爱听，那我便不说了。”
夜连城没有回答，而是大步流星的朝自己帐子走去，马小小连忙跑了几步跟上，道，“你也别生气，其实都是一样的，那皇帝也不放心夏侯云，定然也不会放他去郓城营救自己的舅舅。”
夜连城在帐外站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这些你就跟本王说说，莫要对他人言。”
马小小吐了吐舌，“还不是你问我，那眼下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什么问题？”
“我阿爹眼下如何？”
“正如你所说，你父亲他……”
话才开口，帐帘却被掀开，娄明秀穿着一件半透的衣裙娇声道，“王爷，你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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