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彩云追月
以前听彩云说起自己，只知道原本的自己是个心狠手辣，做事决绝的人，便以为彩云也是这般，今日竟不曾想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彩云竟是如此心地柔软，善良的姑娘。
马小小上前扶起彩云，欣慰的摸了摸彩云的肩头，“那你陪她去把她奶奶安葬了，再带她回客栈。”
彩云听闻，立刻拉着那小叫花子问道，“我们小姐愿意收留你，你可愿意跟我以后一起侍奉她？”
那小叫花子含着泪点头，“愿意，愿意。”
马小小看着眼前二人笑道，“那你们先去料理奶奶后事，稍后在客栈见。”想了想，又从荷包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彩云，“再带她去买两身衣服。”
小叫花子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叩拜到，“以后狗儿的命就是小姐的。”
狗儿？这名字可真难听，得回头重新起一个才行。
马小小叹息着出了破庙。
……
破庙外已不见夜明岩的身影，只有傅睿之立在树下等候。
见马小小出来，施礼道，“娘娘。”
马小小笑道，“出门在外，傅先生就不必这样拘礼了，不如就如先前那样叫我……”想了想又道，“不行，我亦不是你家王爷的夫人，顶多算是个妾室，不如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傅睿之连忙道，“不可，夫人名讳，傅某岂敢直呼。”
马小小白了他一眼，道，“说你迂腐，还果然如此，哎……那不如就叫随彩云一般唤我一声小姐吧。”
傅睿之面上一红，恭敬的唤道，“马小姐。”
马小小无奈的笑了笑，问道，“八皇子呢？”
“他见此状，心中酸楚，说想一个人静静，稍后回去。”
果然如她心中所料。
两人并肩往客栈走去，傅睿之问道，“马小姐为何来此？”
马小小笑而不答，反问道，“那先生为何与八皇子出现在此地？”
“傅某担心王爷。圣上虽派太子带兵驰援，但这几日傅某观察援兵尚未出发，只怕是京都在等王爷将消息传回。如今王爷只身前往郓城，傅某恐王爷遇到不测，这才赶来相助。”
马小小心中鄙夷，这皇帝对自己儿子可真狠心，舍得自己儿子做马前卒。转念一想，又觉得大渊的皇帝也真够可怜，身边居然连个可信可用的人都没用。连一个堂堂王爷都要被派去打探消息，刺探军情。
“那八皇子？”
傅睿之露出惋惜之色，悠悠说道，“其实八皇子从小与王爷感情最为深厚，苏氏虽为他生母，可是更偏爱二皇子，于他不过是用来在圣上面前争宠的一枚棋子。”说到这傅睿之叹了口气道，“此次叛乱也是八皇子提前将消息告知王爷，只是他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背叛生母罢了。”
马小小心中十分震惊，想不到夜明岩小小年纪居然在大是大非面前如此果断。忍不住叹息道，“那王爷以后要加倍疼爱他这个弟弟才是。”
傅睿之淡淡一笑，又问道，“马小姐为何来此？”
马小小莞尔一笑，“担心你们王爷喽。”
傅睿之一怔，笑道，“若是王爷知道，心中必然欢喜。”
马小小看着傅睿之摇了摇头，快步向客栈走去。
江辰郡本就是个不大的城池，全城虽有几家客栈，可是如今战乱，开着的也不过两三家，偏偏马小小与傅睿之夜明岩选择入住了同一家客栈。
草草用过午膳，彩云领着已经换了一身衣裙的小叫花子来到马小小的房间。
经过一番洗漱，原本一身泥泞的小叫花子模样已经完全褪去，站在马小小面前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模样，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你今年多大？”
“狗儿今年十三岁。”
马小小微微蹙眉，“狗儿？这个名字谁给你取的。”
女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这么叫我，就叫习惯了。”
“那我给你改个名字可好？”
女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欣喜答道，“求主子赐名。”
马小小看着眼前的彩云，突然有了主意，“追月这个名字可好？”
女孩反复读了两遍，磕头道，“追月此生誓死效忠主子。”
彩云连忙扶起追月，笑着说道，“我家小姐人美心善，以后你只要用心服侍就好。”
追月含泪道，“彩云姐姐，谢谢你。”
彩云拭去追月眼角的泪水，说道，“这次随小姐出来是去郓城救人的，我们稍后会离开这去郓城，你先留在这里等我们吧。”
追月一脸诧异，问道，“不要去。”
马小小问，“为什么？”
“如今通往郓城的路上到处都是杀人魔，只要过去便会送命。”
“你是如何知晓？”
追月见马小小神色凝重，正色答道，“我们这些小叫花子到处乱窜，哪里能找到吃的便都赶过去，郓城开城投敌后，杀了许多人，全部都扔在乱葬岗，有人说那里常有野兽出没，他们就商量着一起过去，看看能不能逮到一些野兽，如果实在逮不到，那些被扔在那的死人也是能吃的。”
彩云不禁嘶的一声，“人肉也吃？”
追月有些窘迫，答道，“实在饿极了，什么都吃的。”又继续说道，“他们一共去了十几人，回来的才不过两三人，其中有个与我相熟的乞儿，他说与郓城路上埋伏了许多杀人魔，他们见人就杀。”
马小小立刻对彩云说道，“快去叫傅先生过来。”
不一会，傅睿之与夜明岩一同过来，听了追月的话纷纷皱起眉头。
夜明岩忧心忡忡道，“三哥此时不知生在何处，不如我与傅先生出城去探探。”
傅睿之冲着马小小微微施礼道，“这江辰郡郡主王免，最是胆小怕事之人。按理说南周攻下郓城因顺势拿下江辰郡，可是如今已过去半月有余，为何他们只在两地之间路上布下杀手，却完全不急着进攻？他们在等什么？”
马小小也觉得奇怪，自从进入江辰郡以来，凡商户百姓都门窗紧闭，虽有重兵守城，可是以这点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挡南周的大军。
那么，南周为何守着郓城不动，反而在两城之间的路上埋伏杀手？
傅睿之问向追月，“你所说的杀手埋伏在城外何处？”
追月摇头道，“自从奶奶病了，我在没出过城。”顿了顿向马小小道，“小姐，不如奴婢先出城去看看，探得消息再回来禀告？”
“不可，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马小小想了想，道，“这样，你先去城中搜集信息，凡是与郓城有关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记下，还有，我要打探一个人，先前郓城守将部下的一位中郎将，姓马名遥。”
说着从怀里取出荷包递给追月，“这些银两你拿去用，发动城中所有乞儿一起去打探。”
见追月拿了银子就要离开，傅睿之连忙叫住，补充道，“还要打探一位从京都来的公子，他应该前几日途径此地。”
追月问道，“那公子有何特征？”
傅睿之道，“那位公子长相极为出众。”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说道，“他身边有一贴身随从，那人发间有一缕银发。”
“主子长相出众，随从发间有银发？”
“正是。”
追月惊喜答道，“你说的人我见过。”
马小小上前扶起彩云，欣慰的摸了摸彩云的肩头，“那你陪她去把她奶奶安葬了，再带她回客栈。”
彩云听闻，立刻拉着那小叫花子问道，“我们小姐愿意收留你，你可愿意跟我以后一起侍奉她？”
那小叫花子含着泪点头，“愿意，愿意。”
马小小看着眼前二人笑道，“那你们先去料理奶奶后事，稍后在客栈见。”想了想，又从荷包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彩云，“再带她去买两身衣服。”
小叫花子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叩拜到，“以后狗儿的命就是小姐的。”
狗儿？这名字可真难听，得回头重新起一个才行。
马小小叹息着出了破庙。
……
破庙外已不见夜明岩的身影，只有傅睿之立在树下等候。
见马小小出来，施礼道，“娘娘。”
马小小笑道，“出门在外，傅先生就不必这样拘礼了，不如就如先前那样叫我……”想了想又道，“不行，我亦不是你家王爷的夫人，顶多算是个妾室，不如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傅睿之连忙道，“不可，夫人名讳，傅某岂敢直呼。”
马小小白了他一眼，道，“说你迂腐，还果然如此，哎……那不如就叫随彩云一般唤我一声小姐吧。”
傅睿之面上一红，恭敬的唤道，“马小姐。”
马小小无奈的笑了笑，问道，“八皇子呢？”
“他见此状，心中酸楚，说想一个人静静，稍后回去。”
果然如她心中所料。
两人并肩往客栈走去，傅睿之问道，“马小姐为何来此？”
马小小笑而不答，反问道，“那先生为何与八皇子出现在此地？”
“傅某担心王爷。圣上虽派太子带兵驰援，但这几日傅某观察援兵尚未出发，只怕是京都在等王爷将消息传回。如今王爷只身前往郓城，傅某恐王爷遇到不测，这才赶来相助。”
马小小心中鄙夷，这皇帝对自己儿子可真狠心，舍得自己儿子做马前卒。转念一想，又觉得大渊的皇帝也真够可怜，身边居然连个可信可用的人都没用。连一个堂堂王爷都要被派去打探消息，刺探军情。
“那八皇子？”
傅睿之露出惋惜之色，悠悠说道，“其实八皇子从小与王爷感情最为深厚，苏氏虽为他生母，可是更偏爱二皇子，于他不过是用来在圣上面前争宠的一枚棋子。”说到这傅睿之叹了口气道，“此次叛乱也是八皇子提前将消息告知王爷，只是他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背叛生母罢了。”
马小小心中十分震惊，想不到夜明岩小小年纪居然在大是大非面前如此果断。忍不住叹息道，“那王爷以后要加倍疼爱他这个弟弟才是。”
傅睿之淡淡一笑，又问道，“马小姐为何来此？”
马小小莞尔一笑，“担心你们王爷喽。”
傅睿之一怔，笑道，“若是王爷知道，心中必然欢喜。”
马小小看着傅睿之摇了摇头，快步向客栈走去。
江辰郡本就是个不大的城池，全城虽有几家客栈，可是如今战乱，开着的也不过两三家，偏偏马小小与傅睿之夜明岩选择入住了同一家客栈。
草草用过午膳，彩云领着已经换了一身衣裙的小叫花子来到马小小的房间。
经过一番洗漱，原本一身泥泞的小叫花子模样已经完全褪去，站在马小小面前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模样，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你今年多大？”
“狗儿今年十三岁。”
马小小微微蹙眉，“狗儿？这个名字谁给你取的。”
女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这么叫我，就叫习惯了。”
“那我给你改个名字可好？”
女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欣喜答道，“求主子赐名。”
马小小看着眼前的彩云，突然有了主意，“追月这个名字可好？”
女孩反复读了两遍，磕头道，“追月此生誓死效忠主子。”
彩云连忙扶起追月，笑着说道，“我家小姐人美心善，以后你只要用心服侍就好。”
追月含泪道，“彩云姐姐，谢谢你。”
彩云拭去追月眼角的泪水，说道，“这次随小姐出来是去郓城救人的，我们稍后会离开这去郓城，你先留在这里等我们吧。”
追月一脸诧异，问道，“不要去。”
马小小问，“为什么？”
“如今通往郓城的路上到处都是杀人魔，只要过去便会送命。”
“你是如何知晓？”
追月见马小小神色凝重，正色答道，“我们这些小叫花子到处乱窜，哪里能找到吃的便都赶过去，郓城开城投敌后，杀了许多人，全部都扔在乱葬岗，有人说那里常有野兽出没，他们就商量着一起过去，看看能不能逮到一些野兽，如果实在逮不到，那些被扔在那的死人也是能吃的。”
彩云不禁嘶的一声，“人肉也吃？”
追月有些窘迫，答道，“实在饿极了，什么都吃的。”又继续说道，“他们一共去了十几人，回来的才不过两三人，其中有个与我相熟的乞儿，他说与郓城路上埋伏了许多杀人魔，他们见人就杀。”
马小小立刻对彩云说道，“快去叫傅先生过来。”
不一会，傅睿之与夜明岩一同过来，听了追月的话纷纷皱起眉头。
夜明岩忧心忡忡道，“三哥此时不知生在何处，不如我与傅先生出城去探探。”
傅睿之冲着马小小微微施礼道，“这江辰郡郡主王免，最是胆小怕事之人。按理说南周攻下郓城因顺势拿下江辰郡，可是如今已过去半月有余，为何他们只在两地之间路上布下杀手，却完全不急着进攻？他们在等什么？”
马小小也觉得奇怪，自从进入江辰郡以来，凡商户百姓都门窗紧闭，虽有重兵守城，可是以这点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挡南周的大军。
那么，南周为何守着郓城不动，反而在两城之间的路上埋伏杀手？
傅睿之问向追月，“你所说的杀手埋伏在城外何处？”
追月摇头道，“自从奶奶病了，我在没出过城。”顿了顿向马小小道，“小姐，不如奴婢先出城去看看，探得消息再回来禀告？”
“不可，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马小小想了想，道，“这样，你先去城中搜集信息，凡是与郓城有关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记下，还有，我要打探一个人，先前郓城守将部下的一位中郎将，姓马名遥。”
说着从怀里取出荷包递给追月，“这些银两你拿去用，发动城中所有乞儿一起去打探。”
见追月拿了银子就要离开，傅睿之连忙叫住，补充道，“还要打探一位从京都来的公子，他应该前几日途径此地。”
追月问道，“那公子有何特征？”
傅睿之道，“那位公子长相极为出众。”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说道，“他身边有一贴身随从，那人发间有一缕银发。”
“主子长相出众，随从发间有银发？”
“正是。”
追月惊喜答道，“你说的人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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