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谎言
郁晴和桃欣一起回到了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公寓，在一座十几层的楼房上。
公寓中总共有五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住人的——其中一个是空着的，另外一个积攒了很多灰尘，看样子是很久没人住了。
“这里之前是那个国际航天局那个叫......谁来着的房间，你先住在这里吧，免得哪天被割掉头。”桃欣开玩笑似的说道，然后动手和她一起整理起来房间。
傍晚时分，外面仍旧是璀璨的星火，只有时钟能看出来钟点和时刻。等到郁晴累瘫了并和桃欣一起简单吃了店面，把碗放到洗碗机里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淡灰色短马尾的女人，有着墨蓝色的眼睛。她比桃欣高一些，自然也就比郁晴高；她看起来有些疲惫。
“安雅？今天这么早？”
“你也是。”女人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以为你通常都到通宵的。”
“你难道不是吗？好几次我们都碰上面了。”桃欣笑了一下，“这一个多星期都没怎么说上话......你还好吗？”
“不错，今天的病人很少，我就交给助手处理了。”被称作安雅的女人说道，“灵界的污染扩散的还是挺快的，今天我还看见埃斯托克斯了。”
“哦，我也打算问你这个——他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不，他事大了去了——脑干部遭到了严重污染，骨头还被腐蚀了一些，虽然没有断掉，但是有这个可能性。他就应该庆幸污染没侵蚀到内脏去，否则他现在就是躺着去医院的了。”安雅眯了眯眼睛，“他们之前出去的那帮人我都看过，除了他是今天才去的。其他人的症状都比较轻，只是扩散快。他的病情扩散的并不算快，也好治，但是这说明他进入灵界的更深，我严重怀疑他不听上级命令接近了灵界入口。”
“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去你那了吗？我是说陪同他的人。”桃欣说。
“我不太清楚，至少来见我的只有他一个。怎么，他跟你撒谎了，还是对其他人撒谎了？”
“很不幸，都是。”桃欣说道，“我告诉他就好了。接近灵界入口，我一点也不打算同情他。”
“哦，这位是？”
此时安雅似乎才注意到郁晴。她探寻似的看向了桃欣。
“她是圣殿的孩子之一，叫郁晴——大理事会将她托付给我了。她没地方去，我就带她来这里住了。”
“欢迎你。”安雅笑眯眯的说道，“我是安雅·蔓尔，德鲁克斯医学院的高级医师，同时还是一个占卜师。”
蔓尔，这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郁晴点了点头，她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很友善，就像是桃欣给她的感觉一样。
“格罗斯今天不回来吧？”安雅问桃欣。
“不回来，应该吧。”安雅说道，“她处处跟苏洛作对，现在总是说她会伺机逃跑，跑到后勤那边去了——我劝过她了，该休息的时候就要好好休息。”
“典型的云裳人。”桃欣哼了一声，神态跟之前的帕斯有点像。
“别这么说，蕾文丝她只是有点不习惯和雾祈人相处而已。各人都有各人的性格。”安雅劝解道。
“哦，好吧，随你怎么说......你们医者仁心。”桃欣说道，“我接受不了她的性格。不管了，我先去整理一下这几天的文件了......顺道明天去找你哥哥吧？”她后半句话是对着郁晴说的。
“他现在在哪？”郁晴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跟狄天他们在一起——他们也总共三个人，空出来俩房间。”桃欣说道。
郁晴点了点头，说实在，她还真有点不习惯没和哥哥在一起的几个小时。
......
“格林。”
“哎，怎么了？”
格林低头看着通讯器上的消息，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声。那个男孩子跟狄天他们在一起，就在隔壁。
“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唔，狄天还说那个男孩子问题很多，他基本上回答不了，让我去找他们去......
“我说，你今天去医院，蔓尔到底说了什么？”
“啊，就是我跟你说了吧......”难道是他记错了？啊......‘等等，这边还有些事情，晚些时候我过去看看——我对他们也挺好奇的。’斟酌了一会，格林将信息发送。
“实话。”
格林终于感受到了贝克的怒意，他惊愕的抬起头，然后看见对方一脸寒意。
“呃，我说实话了。”我要说真话你岂不是要上去告发我让我不出去了？开什么玩笑？
“你的意思是蔓尔或者桃欣在撒谎？”对方冷冷的问道。
哦，糟了——忘了桃欣那个家伙跟蔓尔住在一起了。格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打报告。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们说什么了？”
“别想旁敲侧击。你说，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事啊......”
“脑干被侵蚀叫没什么事？你就庆幸你脑子是这么长的，不是三个部位连在一起的吧！对了，没了脑干你也大概活不成了，还有骨头，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这条腿了？还是手？”
贝克生气了，比之前还严重。
格林就知道他会生气，要是换做他他也生气。他叹了口气。
“你别告发我去，就跟桃欣似的。蔓尔很厉害的，你不相信她吗？”
“我不是不相信她，我是觉得你有一天会把自己的人命搞没了。”贝克说道，语气十分冷漠，“我怕你把自己作死。”
“我不会的，怎么会呢，你也不看看我好好的活了多少年了......”
“你再这么作下去你就活不过700。”贝克毫不留情的说道，“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的跟你办葬礼。”
“哎，真不会，再说了......”
“少再说了。”
......
他们的隔壁就是郁阴。虽然郁阴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根据狄天跟他哥哥吐槽的也脑补出来了一点画面。
狄天有一头浅蓝色的短发，眼睛也是浅蓝色的；他哥哥名叫狄云，深蓝色的高马尾到脖子，眼睛也是深蓝色的。他们还有个朋友叫迪拉·诺斯，不过他并没有看见他。
此时他确实正在问狄天各种各样的问题，他回答不出来就丢给他哥哥，他哥哥也不知道就低头跟那个叫格林的人（似乎是埃斯托克斯的名字？）发消息。不过那位看起来一直没有回他。
“......还有，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射影，类似于阳光下的影子，明白吗？”
“不明白......”
“我总不能真的给你扯天文知识，”狄云有些无语的说道，“你听不懂。”
“所以到底是怎么......”
“空间类的你也听不懂。”
“好吧，那你们这个空间是怎么建立的......”
“这不还是空间类的吗？”
哦，不是他们不知道，是他们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解释。郁阴咂巴了一下嘴巴，思考着怎么跳过专业知识问一些有点用的问题。
“雾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国家？”
“不好回答，你不如问问我月教。”狄天说道，表情有点怪，“说他们不好吧，也不是；说他们好吧，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
“月教？”转眼之间郁阴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好像听火神提过，但是没怎么说。”
狄天表情怪异：“他没说？也就是说，他给你科普了半天，也没说到近代史？”
“没有......”好像真没有。
“啧，那他科普了个寂寞。你知道圣殿吧？”
“止步于名字。”
“得，他也没跟你说圣殿的事情......其实两者差不多，都是教会。不过，圣殿是纯宗教教会，不参与政治斗争；哪怕是教皇也只是以‘教皇’本身的名义出发，而不是教会的，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体制问题，而且圣殿没有教皇......不过差不多。至于月教，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政党。那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国籍，因为他们参与的很多事情都被判定为叛国的，被抓到基本就是死路一条。圣殿的存在是信仰宗教，而月教存粹是违法，并且几乎没有信仰的宗教，他们为的只是自己的利益，止步于利益。”说到这里，狄天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我这辈子都不想和月教的人打交道，毫无底线并且假惺惺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和留意，如果他们跟我们打起仗来，我对雾祈人手下留情都不可能让一个月教的人活着走进我们的领地。”
“你讨厌他们，但是不讨厌雾祈？”郁阴越发好奇了。
“对雾祈不能说是讨厌，毕竟他们的目的不一定是错的，而且他们效忠于自己的国家，没什么不对。而月教，他们从不效忠什么，还背弃了自己的祖国，你觉得呢？”
郁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算雾祈与你们为敌，你至少还是尊敬他们的；至于月教，你完全是厌恶，对吗？”他不知道自己这么理解对不对。
“嗯，是吧。”
“雾祈也有别的国家的人。”郁阴好奇的看了看他，想知道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反正郁阴觉得怪怪的，尤其是配上刚刚狄天说的话。
“我不管，将军里没有丛卫人，这是他们的女王说的。”狄天舔了舔嘴唇，“那些国家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对我来说不重要，又不是我的同胞。”
“你们......其他人呢？”
“等迪拉回来了，你可以问问他。他是弯松人。”狄云声音清冷而低沉，显得更加稳重，“他或许会给你答案。”
“咦，格林？”
“他给你打电话了？”
郁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狄天按了什么，就听见上午听见过的那个声音出现了：“喂，狄天，我能先到你们那里去吗？”
“怎么了你？”
“我怀疑贝克要套我话举报我。”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欲哭无泪，“我怕他录音啊。”
“可以，你来吧？”
“好，等等，我马上——”
电话被挂断，郁阴有些懵。
“他这是怎么了？”狄云皱了皱眉头。
“谁知道，跟他朋友闹矛盾了大概。”狄天有些同情的说道。
十分钟后，狄天的表情变成了‘你活该’。
“不是，受了伤，还是这么严重的伤你瞒着他，你跟瞒着你哥有区别吗？”
“有区别，他没比我大。”
“这不重要，抓重点——你跟他认识了那么久，相当于家人了，他不急谁急？如果狄云或者迪拉这么干，我早就抓着刀就上去了——”
旁边传来狄云的轻咳。
“哦，对不起。说回重点——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还好......希望贝克信了我不舒服回去休息的话。”格林说道，看起来有点不安，“不过头疼是真的。这很正常，蔓尔也是这么说的，毕竟刚刚过去一个星期。”
“灵界应该还没有侵染到现实，所以你没死。你确定你只是在灵界门口晃荡了一圈？”
郁阴看见埃斯托克斯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警觉和不安，但是他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因为他晃了晃脑袋之后发现对方的表情和刚刚的无异。
“我不会进灵界去的。”埃斯托克斯坚定地说道，“我们都知道那有多危险。”
“苏洛他们几乎是全副武装去的，也没接到进灵界的命令，你去了确实等同于找死。”狄云轻飘飘的开口，“希望你没有。”
埃斯托克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郁阴越发坚定的相信他刚刚就是看错了。
“你们在灵界门口见到了什么？”狄天问道。
“......什么也没有，只有飘荡的迷雾和痛觉，甚至有点失明的感觉——但我还是可以看见东西。”埃斯托克斯摸了摸鼻子说道。
“真是奇怪，按照道理来说，沾染灵界之后就有可能把现实和记忆弄混，导致混淆，甚至有可能疯掉......不过，既然你站在这里，好好的，也许就说明你正好免疫那种能力呢。”狄天思考道，“这么说的话，如果你武装一下不让污染侵害你的身体，你是不是就能多在灵界门口待会，甚至于进入灵界内部？”
埃斯托克斯沉默了，而这一回，郁阴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任何情绪。
郁阴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也许，只有这个灵界对他免疫？或者，他在撒谎？”
距离月光祭坛被全部激活，还有四十四天。
公寓中总共有五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住人的——其中一个是空着的，另外一个积攒了很多灰尘，看样子是很久没人住了。
“这里之前是那个国际航天局那个叫......谁来着的房间，你先住在这里吧，免得哪天被割掉头。”桃欣开玩笑似的说道，然后动手和她一起整理起来房间。
傍晚时分，外面仍旧是璀璨的星火，只有时钟能看出来钟点和时刻。等到郁晴累瘫了并和桃欣一起简单吃了店面，把碗放到洗碗机里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淡灰色短马尾的女人，有着墨蓝色的眼睛。她比桃欣高一些，自然也就比郁晴高；她看起来有些疲惫。
“安雅？今天这么早？”
“你也是。”女人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以为你通常都到通宵的。”
“你难道不是吗？好几次我们都碰上面了。”桃欣笑了一下，“这一个多星期都没怎么说上话......你还好吗？”
“不错，今天的病人很少，我就交给助手处理了。”被称作安雅的女人说道，“灵界的污染扩散的还是挺快的，今天我还看见埃斯托克斯了。”
“哦，我也打算问你这个——他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不，他事大了去了——脑干部遭到了严重污染，骨头还被腐蚀了一些，虽然没有断掉，但是有这个可能性。他就应该庆幸污染没侵蚀到内脏去，否则他现在就是躺着去医院的了。”安雅眯了眯眼睛，“他们之前出去的那帮人我都看过，除了他是今天才去的。其他人的症状都比较轻，只是扩散快。他的病情扩散的并不算快，也好治，但是这说明他进入灵界的更深，我严重怀疑他不听上级命令接近了灵界入口。”
“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去你那了吗？我是说陪同他的人。”桃欣说。
“我不太清楚，至少来见我的只有他一个。怎么，他跟你撒谎了，还是对其他人撒谎了？”
“很不幸，都是。”桃欣说道，“我告诉他就好了。接近灵界入口，我一点也不打算同情他。”
“哦，这位是？”
此时安雅似乎才注意到郁晴。她探寻似的看向了桃欣。
“她是圣殿的孩子之一，叫郁晴——大理事会将她托付给我了。她没地方去，我就带她来这里住了。”
“欢迎你。”安雅笑眯眯的说道，“我是安雅·蔓尔，德鲁克斯医学院的高级医师，同时还是一个占卜师。”
蔓尔，这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郁晴点了点头，她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很友善，就像是桃欣给她的感觉一样。
“格罗斯今天不回来吧？”安雅问桃欣。
“不回来，应该吧。”安雅说道，“她处处跟苏洛作对，现在总是说她会伺机逃跑，跑到后勤那边去了——我劝过她了，该休息的时候就要好好休息。”
“典型的云裳人。”桃欣哼了一声，神态跟之前的帕斯有点像。
“别这么说，蕾文丝她只是有点不习惯和雾祈人相处而已。各人都有各人的性格。”安雅劝解道。
“哦，好吧，随你怎么说......你们医者仁心。”桃欣说道，“我接受不了她的性格。不管了，我先去整理一下这几天的文件了......顺道明天去找你哥哥吧？”她后半句话是对着郁晴说的。
“他现在在哪？”郁晴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跟狄天他们在一起——他们也总共三个人，空出来俩房间。”桃欣说道。
郁晴点了点头，说实在，她还真有点不习惯没和哥哥在一起的几个小时。
......
“格林。”
“哎，怎么了？”
格林低头看着通讯器上的消息，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声。那个男孩子跟狄天他们在一起，就在隔壁。
“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唔，狄天还说那个男孩子问题很多，他基本上回答不了，让我去找他们去......
“我说，你今天去医院，蔓尔到底说了什么？”
“啊，就是我跟你说了吧......”难道是他记错了？啊......‘等等，这边还有些事情，晚些时候我过去看看——我对他们也挺好奇的。’斟酌了一会，格林将信息发送。
“实话。”
格林终于感受到了贝克的怒意，他惊愕的抬起头，然后看见对方一脸寒意。
“呃，我说实话了。”我要说真话你岂不是要上去告发我让我不出去了？开什么玩笑？
“你的意思是蔓尔或者桃欣在撒谎？”对方冷冷的问道。
哦，糟了——忘了桃欣那个家伙跟蔓尔住在一起了。格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打报告。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们说什么了？”
“别想旁敲侧击。你说，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事啊......”
“脑干被侵蚀叫没什么事？你就庆幸你脑子是这么长的，不是三个部位连在一起的吧！对了，没了脑干你也大概活不成了，还有骨头，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这条腿了？还是手？”
贝克生气了，比之前还严重。
格林就知道他会生气，要是换做他他也生气。他叹了口气。
“你别告发我去，就跟桃欣似的。蔓尔很厉害的，你不相信她吗？”
“我不是不相信她，我是觉得你有一天会把自己的人命搞没了。”贝克说道，语气十分冷漠，“我怕你把自己作死。”
“我不会的，怎么会呢，你也不看看我好好的活了多少年了......”
“你再这么作下去你就活不过700。”贝克毫不留情的说道，“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的跟你办葬礼。”
“哎，真不会，再说了......”
“少再说了。”
......
他们的隔壁就是郁阴。虽然郁阴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根据狄天跟他哥哥吐槽的也脑补出来了一点画面。
狄天有一头浅蓝色的短发，眼睛也是浅蓝色的；他哥哥名叫狄云，深蓝色的高马尾到脖子，眼睛也是深蓝色的。他们还有个朋友叫迪拉·诺斯，不过他并没有看见他。
此时他确实正在问狄天各种各样的问题，他回答不出来就丢给他哥哥，他哥哥也不知道就低头跟那个叫格林的人（似乎是埃斯托克斯的名字？）发消息。不过那位看起来一直没有回他。
“......还有，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射影，类似于阳光下的影子，明白吗？”
“不明白......”
“我总不能真的给你扯天文知识，”狄云有些无语的说道，“你听不懂。”
“所以到底是怎么......”
“空间类的你也听不懂。”
“好吧，那你们这个空间是怎么建立的......”
“这不还是空间类的吗？”
哦，不是他们不知道，是他们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解释。郁阴咂巴了一下嘴巴，思考着怎么跳过专业知识问一些有点用的问题。
“雾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国家？”
“不好回答，你不如问问我月教。”狄天说道，表情有点怪，“说他们不好吧，也不是；说他们好吧，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
“月教？”转眼之间郁阴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好像听火神提过，但是没怎么说。”
狄天表情怪异：“他没说？也就是说，他给你科普了半天，也没说到近代史？”
“没有......”好像真没有。
“啧，那他科普了个寂寞。你知道圣殿吧？”
“止步于名字。”
“得，他也没跟你说圣殿的事情......其实两者差不多，都是教会。不过，圣殿是纯宗教教会，不参与政治斗争；哪怕是教皇也只是以‘教皇’本身的名义出发，而不是教会的，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体制问题，而且圣殿没有教皇......不过差不多。至于月教，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政党。那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国籍，因为他们参与的很多事情都被判定为叛国的，被抓到基本就是死路一条。圣殿的存在是信仰宗教，而月教存粹是违法，并且几乎没有信仰的宗教，他们为的只是自己的利益，止步于利益。”说到这里，狄天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我这辈子都不想和月教的人打交道，毫无底线并且假惺惺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和留意，如果他们跟我们打起仗来，我对雾祈人手下留情都不可能让一个月教的人活着走进我们的领地。”
“你讨厌他们，但是不讨厌雾祈？”郁阴越发好奇了。
“对雾祈不能说是讨厌，毕竟他们的目的不一定是错的，而且他们效忠于自己的国家，没什么不对。而月教，他们从不效忠什么，还背弃了自己的祖国，你觉得呢？”
郁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算雾祈与你们为敌，你至少还是尊敬他们的；至于月教，你完全是厌恶，对吗？”他不知道自己这么理解对不对。
“嗯，是吧。”
“雾祈也有别的国家的人。”郁阴好奇的看了看他，想知道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反正郁阴觉得怪怪的，尤其是配上刚刚狄天说的话。
“我不管，将军里没有丛卫人，这是他们的女王说的。”狄天舔了舔嘴唇，“那些国家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对我来说不重要，又不是我的同胞。”
“你们......其他人呢？”
“等迪拉回来了，你可以问问他。他是弯松人。”狄云声音清冷而低沉，显得更加稳重，“他或许会给你答案。”
“咦，格林？”
“他给你打电话了？”
郁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狄天按了什么，就听见上午听见过的那个声音出现了：“喂，狄天，我能先到你们那里去吗？”
“怎么了你？”
“我怀疑贝克要套我话举报我。”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欲哭无泪，“我怕他录音啊。”
“可以，你来吧？”
“好，等等，我马上——”
电话被挂断，郁阴有些懵。
“他这是怎么了？”狄云皱了皱眉头。
“谁知道，跟他朋友闹矛盾了大概。”狄天有些同情的说道。
十分钟后，狄天的表情变成了‘你活该’。
“不是，受了伤，还是这么严重的伤你瞒着他，你跟瞒着你哥有区别吗？”
“有区别，他没比我大。”
“这不重要，抓重点——你跟他认识了那么久，相当于家人了，他不急谁急？如果狄云或者迪拉这么干，我早就抓着刀就上去了——”
旁边传来狄云的轻咳。
“哦，对不起。说回重点——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还好......希望贝克信了我不舒服回去休息的话。”格林说道，看起来有点不安，“不过头疼是真的。这很正常，蔓尔也是这么说的，毕竟刚刚过去一个星期。”
“灵界应该还没有侵染到现实，所以你没死。你确定你只是在灵界门口晃荡了一圈？”
郁阴看见埃斯托克斯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警觉和不安，但是他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因为他晃了晃脑袋之后发现对方的表情和刚刚的无异。
“我不会进灵界去的。”埃斯托克斯坚定地说道，“我们都知道那有多危险。”
“苏洛他们几乎是全副武装去的，也没接到进灵界的命令，你去了确实等同于找死。”狄云轻飘飘的开口，“希望你没有。”
埃斯托克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郁阴越发坚定的相信他刚刚就是看错了。
“你们在灵界门口见到了什么？”狄天问道。
“......什么也没有，只有飘荡的迷雾和痛觉，甚至有点失明的感觉——但我还是可以看见东西。”埃斯托克斯摸了摸鼻子说道。
“真是奇怪，按照道理来说，沾染灵界之后就有可能把现实和记忆弄混，导致混淆，甚至有可能疯掉......不过，既然你站在这里，好好的，也许就说明你正好免疫那种能力呢。”狄天思考道，“这么说的话，如果你武装一下不让污染侵害你的身体，你是不是就能多在灵界门口待会，甚至于进入灵界内部？”
埃斯托克斯沉默了，而这一回，郁阴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任何情绪。
郁阴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也许，只有这个灵界对他免疫？或者，他在撒谎？”
距离月光祭坛被全部激活，还有四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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