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人堵一城
俗话说：人不甘心的时候，就是在进步，痛苦的时候，就是在成长。
走出大院的大门之后，燕飞儿的脸色以极快的速度覆上一层寒霜，她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燕祺走了，这个北燕的前太子，她的未婚夫婿，在燕柱石的帮助下走了，他再也不可能为北燕效力，也不能再与自己一较长短。
最让燕飞儿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曾经什么都要做到极致，做到完美的燕祺哥哥，竟然宁愿以一个失败者、丧家犬的身份逃离盛京，也不愿意以北燕皇太子、九州天骄的身份葬进皇陵。
他居然不要他的骄傲了，他居然不要他的名声了，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毫不在意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
这让燕飞儿产生了挫败感，让她觉得自己费尽心力筹划了八年才得来的皇位变得廉价了不少，自从她打败燕祺后，她觉得自己比他更厉害，更聪明，更适合治理这个国家，这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是她比燕祺更强的最好佐证。
但当她觉得自己已经超越了那个自小就比她出色的人时，有个人却来告诉她，自己应该继续学习那个被自己打败的人，这听起来就极为讽刺，她也绝不认可。
燕飞儿脖颈扬了扬，再次恢复了她属于帝王的霸气形象，直到此时，她身后的武侍才暗暗松了口气，站在远处等待的刑部尚书才适时小跑过来。
“郭卿想必看过贼人的画像了吧，知道他是谁吗？”
郭子方保持着行礼姿势，头压得很低，哪怕周围一片冰寒，他裸露在外的双手也丝毫不打颤：“回避下，看过了。”
燕飞儿走过他身边，淡淡道：“全国通缉，无论生死。”
“臣，遵旨。”
“今夜难得出来，陪朕逛逛。”
“是。”
与燕柱石聊天，燕飞儿更像是一个人学生，她进步了，而她的锦衣卫指挥使则会成长。
赵希弦站在平台上，身上的破衣衫无风自动，精气鼓荡如闷雷炸响。
一团乌云划过天际，月光消失，天地迅速暗淡下来。老乞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几个月的地方，脚尖一点便在山间辗转腾挪起来，数息之后落到来到山下官道中央。
锦衣卫指挥使邓兴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人马刚飞奔出城便勒马即停，人马一阵慌乱，队形瞬间被打散。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被一个老乞丐拦住了去路。
邓兴扬声高喊：“锦衣卫办事，闲散人等速速退开！”
“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成了你马下亡魂了吧？”赵希弦嘲讽道：“你邓兴竟是这般不敢直面高手的懦夫吗？”
高手之间一旦心存敌意，便会产生气机牵引，对方说得没错，若前面站着的只是个普通乞丐，邓兴绝不会减慢一丝速度。女皇陛下给他下了死命令，他不想有片刻耽搁。
如今被人当面嘲讽，邓兴也产生了一丝怒气，冷冷道：“阁下既然知是本官，还敢来挡道送死？”
“一个被逐出门墙的江湖败类而已，居然沦落成了朝廷鹰犬。”
“啊！”
邓兴被彻底激怒，大叫一声拔出绣春刀，脚踏马鞍飞身便攻来。
赵希弦见此却只是摇了摇头，就在对方的刀距离自己不到半尺时，他才挥动长袖，手背却是后发先至拍在邓兴的小腹上！
邓兴双眼一凝，身体倒飞而回，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大人！”
千户一惊，刚上前却被邓兴挥手阻止，扶刀缓缓起身，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何故要与朝廷作对？”
“赵希弦。”
邓兴已是满腹震惊，表面却没太多变化，拱手行礼道：“早闻前辈武功冠绝天下，却不知您离开道廷多年原来是到了我北燕，今日有缘得见，晚辈三生有幸。”
赵希弦目光凌厉，一字字道：“你这是在找死！”
“晚辈不敢，只……”
“滚！”
邓兴悻悻拱手，看了看火光暗淡下来的城隍庙方向，调转马头回到城中。
世人皆知：道廷曾出过两大武学奇才，分别是袁氏袁天宗和赵氏赵希弦，三十年前，袁天宗在争夺道廷主教之位中胜出，赵希弦从此离开教宗，武林中再没听到他的传说。
邓兴在得知对方身份时就知道，自己不仅不是人家的对手，甚至连再出手的资格都没有，他不过是个被横御刀门逐出门墙的人，出言相激也只是为南城出去那队人马拖延片刻时间而已。
翌日，燕祺一如往常在众乞丐尚在沉睡时离开城隍庙。
燕祺心里想着其他事情，没心思听他们抱怨今天被一群衣着华贵的人赶出城的事，他只觉得这些人越加的惫懒了。
他曾经也躺平过一段时间，直到跃下那栋高楼获得新生，才发现努力的可贵，每每想着这些，他也没了立场再吐槽这些人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本《黄庭经》果然不见了，燕祺笑了笑，走出来关好房门，从左边的院墙上翻了出去，等他爬上山顶再向下看时，出现在眼中的是漫天火光。
他不知道是谁放火烧了城隍庙，也许是锦衣卫来了，也许是赵希弦，也有可能是乞丐们不小心点燃了地上的干草。
燕祺从来没想过要告诉那些乞丐城隍庙不安全了，他们必须要赶紧离开；没有足够的理由，这些懒汉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容身之所的。
而一旦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住自己，然后等着锦衣卫来或者他们亲自送去领赏。
“唉……”
叹了口气，燕祺转身继续走，身后的一切在这之后都成了浮云。
城隍庙不时传出柱子裂开的咔嚓声，偶尔还有人的惨叫，高达数米的火舌吞噬着一切，包括院外伸进来的松树枝。
树上掉下来的积雪在空中快速融化成水，又快速气化上升，与松针里蕴含的水分一起消失成虚无。
接着松树被点燃，树下的灌木丛被烤干后再点燃，以至于城隍庙四周在一片火海中变了模样，积雪融化了，留在上面的脚印也消失了。
走出大院的大门之后，燕飞儿的脸色以极快的速度覆上一层寒霜，她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燕祺走了，这个北燕的前太子，她的未婚夫婿，在燕柱石的帮助下走了，他再也不可能为北燕效力，也不能再与自己一较长短。
最让燕飞儿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曾经什么都要做到极致，做到完美的燕祺哥哥，竟然宁愿以一个失败者、丧家犬的身份逃离盛京，也不愿意以北燕皇太子、九州天骄的身份葬进皇陵。
他居然不要他的骄傲了，他居然不要他的名声了，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毫不在意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
这让燕飞儿产生了挫败感，让她觉得自己费尽心力筹划了八年才得来的皇位变得廉价了不少，自从她打败燕祺后，她觉得自己比他更厉害，更聪明，更适合治理这个国家，这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是她比燕祺更强的最好佐证。
但当她觉得自己已经超越了那个自小就比她出色的人时，有个人却来告诉她，自己应该继续学习那个被自己打败的人，这听起来就极为讽刺，她也绝不认可。
燕飞儿脖颈扬了扬，再次恢复了她属于帝王的霸气形象，直到此时，她身后的武侍才暗暗松了口气，站在远处等待的刑部尚书才适时小跑过来。
“郭卿想必看过贼人的画像了吧，知道他是谁吗？”
郭子方保持着行礼姿势，头压得很低，哪怕周围一片冰寒，他裸露在外的双手也丝毫不打颤：“回避下，看过了。”
燕飞儿走过他身边，淡淡道：“全国通缉，无论生死。”
“臣，遵旨。”
“今夜难得出来，陪朕逛逛。”
“是。”
与燕柱石聊天，燕飞儿更像是一个人学生，她进步了，而她的锦衣卫指挥使则会成长。
赵希弦站在平台上，身上的破衣衫无风自动，精气鼓荡如闷雷炸响。
一团乌云划过天际，月光消失，天地迅速暗淡下来。老乞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几个月的地方，脚尖一点便在山间辗转腾挪起来，数息之后落到来到山下官道中央。
锦衣卫指挥使邓兴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人马刚飞奔出城便勒马即停，人马一阵慌乱，队形瞬间被打散。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被一个老乞丐拦住了去路。
邓兴扬声高喊：“锦衣卫办事，闲散人等速速退开！”
“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成了你马下亡魂了吧？”赵希弦嘲讽道：“你邓兴竟是这般不敢直面高手的懦夫吗？”
高手之间一旦心存敌意，便会产生气机牵引，对方说得没错，若前面站着的只是个普通乞丐，邓兴绝不会减慢一丝速度。女皇陛下给他下了死命令，他不想有片刻耽搁。
如今被人当面嘲讽，邓兴也产生了一丝怒气，冷冷道：“阁下既然知是本官，还敢来挡道送死？”
“一个被逐出门墙的江湖败类而已，居然沦落成了朝廷鹰犬。”
“啊！”
邓兴被彻底激怒，大叫一声拔出绣春刀，脚踏马鞍飞身便攻来。
赵希弦见此却只是摇了摇头，就在对方的刀距离自己不到半尺时，他才挥动长袖，手背却是后发先至拍在邓兴的小腹上！
邓兴双眼一凝，身体倒飞而回，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大人！”
千户一惊，刚上前却被邓兴挥手阻止，扶刀缓缓起身，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何故要与朝廷作对？”
“赵希弦。”
邓兴已是满腹震惊，表面却没太多变化，拱手行礼道：“早闻前辈武功冠绝天下，却不知您离开道廷多年原来是到了我北燕，今日有缘得见，晚辈三生有幸。”
赵希弦目光凌厉，一字字道：“你这是在找死！”
“晚辈不敢，只……”
“滚！”
邓兴悻悻拱手，看了看火光暗淡下来的城隍庙方向，调转马头回到城中。
世人皆知：道廷曾出过两大武学奇才，分别是袁氏袁天宗和赵氏赵希弦，三十年前，袁天宗在争夺道廷主教之位中胜出，赵希弦从此离开教宗，武林中再没听到他的传说。
邓兴在得知对方身份时就知道，自己不仅不是人家的对手，甚至连再出手的资格都没有，他不过是个被横御刀门逐出门墙的人，出言相激也只是为南城出去那队人马拖延片刻时间而已。
翌日，燕祺一如往常在众乞丐尚在沉睡时离开城隍庙。
燕祺心里想着其他事情，没心思听他们抱怨今天被一群衣着华贵的人赶出城的事，他只觉得这些人越加的惫懒了。
他曾经也躺平过一段时间，直到跃下那栋高楼获得新生，才发现努力的可贵，每每想着这些，他也没了立场再吐槽这些人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本《黄庭经》果然不见了，燕祺笑了笑，走出来关好房门，从左边的院墙上翻了出去，等他爬上山顶再向下看时，出现在眼中的是漫天火光。
他不知道是谁放火烧了城隍庙，也许是锦衣卫来了，也许是赵希弦，也有可能是乞丐们不小心点燃了地上的干草。
燕祺从来没想过要告诉那些乞丐城隍庙不安全了，他们必须要赶紧离开；没有足够的理由，这些懒汉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容身之所的。
而一旦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住自己，然后等着锦衣卫来或者他们亲自送去领赏。
“唉……”
叹了口气，燕祺转身继续走，身后的一切在这之后都成了浮云。
城隍庙不时传出柱子裂开的咔嚓声，偶尔还有人的惨叫，高达数米的火舌吞噬着一切，包括院外伸进来的松树枝。
树上掉下来的积雪在空中快速融化成水，又快速气化上升，与松针里蕴含的水分一起消失成虚无。
接着松树被点燃，树下的灌木丛被烤干后再点燃，以至于城隍庙四周在一片火海中变了模样，积雪融化了，留在上面的脚印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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