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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木屋

    一人一狗拉着雪橇逃窜在炮火下,她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苏江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等会要是撞上苏联人,她该怎么解释后面的雪橇上穿着军装的赫尔曼?

    她倒是想扒光他的衣服,鉴于那样做他会被提前召唤去上帝面前就没那么做。

    一人一狗的脚印深深浅浅的留在雪地里,风越来越猛,雪越下越大,阿诺已经变成一个雪狗,它停下来抖落抖落身上的风雪,雪下的越大,苏江越放心,这样才能掩盖他们的脚印。

    她再次依附阿诺由它带路,她们走进山区,风雪更甚,苏江用围巾包住全脸只露出两个眼睛,依旧阻挡不了如刀的寒风。饥饿,寒冷,厚厚的积雪消耗着她为数不多的体力,现在每走一步都是无意识的。

    她的大脑已经趋于麻木,她麻木的大脑重复着的告诉她不能在这个鬼地方停下,她亲眼看到有士兵睡过去便再也没醒过来。

    可她现在举步维艰,她真的很想躺下,很想,很想。

    她需要休息,需要食物,需要火炉。

    天色渐渐昏暗,苏江不知道自己跟着阿诺走了多远,风雪里两人一狗,漫无边际的雪,阿诺看上去也十分疲累,不在轻松,苏江的体力已经超过极限太多,就在她快要放弃倒在雪堆里的时候,她看见了林中小屋。

    那是希望,她两眼放光,她太激动了,她全速前进,可是速度实在快不起来,她回头看一眼雪橇上的赫尔曼,她这次也算是舍命相救,他们两个也算两不相欠了,她快速的爬上小屋。

    屋内昏暗没有光亮似乎没人,苏江的警惕心不高,她不是久经沙场的人,她反复敲门无人回应后她便撞开了门,此时如果有人埋伏在里面,她就已经被打成筛子。她很幸运,里面没有人埋伏,上天偶尔还是愿意眷顾一下傻子的。

    苏江费力的将赫尔曼搬进去,小木屋很空荡,里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只有一些打猎的用具和一些柴火以及一口空锅。

    这个简易的小木屋是一个猎人打猎休息的地方,尽管苏江没有找到一口吃食,但在这样的天气下,看到柴火无异于捡回半条命。

    令她忧愁的是她没有打火机,她也不会钻木取火,这种荒野求生的技术活她做不来,她在赫尔曼的身上摸索到打火机,点了半天火堆才渐渐燃起来,火堆渐渐旺起来,她僵硬的四肢也开始慢慢解冻,疲软让她松懈,赫尔曼一直昏迷不醒,这让苏江有些担心。

    昏昏欲睡前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检查了赫尔曼的伤势,除了风雪覆盖他全身把他冻得僵硬,他的伤口处没有撑开也没有发炎的迹象,希望他不错的身体素质能让他尽快好起来,早点指路带自己出去。她现在一个人在荒山野岭,方向不清,真的不能让赫尔曼随便死掉。

    她医药箱中的药品所剩无几,她将阿诺身上的医药集合起来,不知道这些能不能支撑到赫尔曼痊愈。

    疲累,饥饿,没有吃的,喝点热水也好,苏江在外面抓了一把雪放进那口锅里,想着醒来有口热水也很幸福,她闭上早已睁不开的眼睛昏睡过去。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来完全可以直接杀死他们,因为苏江什么防御措施都没有做,她不懂得如何荒野求生,好在她没有干出点灯的蠢事暴露位置,这算得上是她干的最聪明的事情了。

    苏江感觉脸部有些湿意,她不想睁开眼睛,没一会湿意消失了,她听见有一些窸窣的声音,她强迫自己睁开眼,一睁眼是阿诺的大脸,苏江被惊的不轻,阿诺见她终于醒过来转着圈走在一块地板上匍匐跳起,地板上有很多抓痕,都来自阿诺的爪子。

    苏江有些奇怪,她意识到阿诺可能是想告诉她地板下有藏东西,撬地板是个体力活,她取来墙上的工具折腾好半天才打开地板。

    地板下竟然有三只野兔一只野鸡,意外之喜,苏江两眼放光,生吃的想法都有,阿诺同样也饿了很多天,见到野味也很兴奋,苏江有些发愁食物的分配,阿诺的胃口一直都比自己大。

    她不想委屈阿诺,毕竟这是阿诺发现的食材,可如果将野兔一次性全部给阿诺的话,它很快就又会挨饿,食物到底该怎么分配,他们要躲在这里躲多久?

    “我的好阿诺啊,我们不能一次全部吃完,还是需要计划,你明白计划吗?就像计划经济,3只野兔和1只野鸡,骨头归你怎么样?啊,我知道,我知道,是你找到的,为了我们能一起度过这个风雪,你愿意退一步的对吧,好孩子”

    她摸摸阿诺的头,现在计划分配搞定,还有一个新的难题,那就是野味要怎么处理,用什么工具,她有很多刀具,都是手术刀,非常锋利,但她不想拿手术刀做杀生的事情,看多战争后,她似乎染上些莫名其妙的洁癖。

    她瞅一眼赫尔曼,她相信一个军官出门肯定是随身配有军刀的,她看到过他授剑的照片,他可能不会带那把短剑,但匕首之类的他一定有,只是他会把这个武器放在哪里呢?

    肩膀没有,胸口也没有,难道在靴子里?她没有摸索到,她看一眼赫尔曼恬静的脸,确定他没有意识,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捻起他军大衣的领子,然后又谨慎的瞥他一眼,嘴里念着非礼勿怪,非礼勿怪,非礼勿怪啊。

    她在赫尔曼身上摸索一圈,没有摸索到匕首之类的东西,只好贴近伸手摸向他的后腰,这次她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了,她十分欢快的抽出来。

    反正赫尔曼现在人事不省,医生的事情怎么能算偷呢?(读书人的事情不能算偷,叫窃)

    屋子里有火很暖和,但她怕在房间里处理兔子,细菌会引起赫尔曼伤口发炎,便拎着兔子去外面处理,她搞不明白**除了制服好看,把军刀搞得这么好看干什么,她觉得这么好看的一把刀染上血,是一件很罪孽的事情,她似乎忘记军刀再美,制作的再工艺,它的本质依然只是一件冰冷的武器。

    她闭上眼凌迟着野兔子,没有血流出来,这种鬼天气,血瞬间就被冻住,阿诺来不及等煮好,直接开始生吃,苏江没来的及阻止,她也不知道兔子要怎么煮,闭着眼睛胡乱的剥皮,收拾内脏,这都是她以前打死都不愿意干的事情。

    可现在不做,就只能喝西北风,她直接炖进锅里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