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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埃尔诺拉拜访了鸟女,并开了一个银行账户

    第二天凌晨四点,埃尔诺拉正在剥豆子的壳。六点钟,她喂了鸡和猪,打扫了小屋的两个房间,生了火,烧上水壶准备吃早饭。然后,她爬上狭窄的楼梯,来到她从小就住的顶楼,穿上那双讨厌的鞋子和褐色的印花布,把她那卷曲的卷发梳好,吃了她能吃的早餐,然后戴上帽子,动身进城去。

    “你没有必要去一个小时,”她母亲说。“我必须想办法挣到这些书,”埃尔诺拉回答。“我完全肯定,我不会在路边找到它们,它们包在纸巾里,贴着我的名字。”

    她像昨天一样向城市走去。她更完全不知道,学费和书费从哪里来,但她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糟糕。她再也不用第一次面对这一切了。昨天她有好几次祈祷躲起来,或者死掉,但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我相信让祈祷得到回应的最好方法就是为之努力。”埃尔诺拉嘟囔着。她又沿着小径来到沼泽,整理了一下头发,离开了锡桶。这一次,她用餐巾纸叠了两个三明治,把它们扎在一个整洁的轻纸包里,拿在手里。然后,她沿着通往奥纳巴沙的路匆匆走去,找到了一家书店。在那里,她询问了她所需要的书单的价格,得知6美元是不够的。她焦急地打听二手书,却被告知只有从去年的大一新生那里才能买到。就在这时,埃尔诺拉觉得她难以接近那些她认为是二年级学生的人,要求买他们的旧书。对于昨天的耻辱,女孩唯一能看到的安慰就是那天带着一套新书出现。

    “你想要这些吗?”店员急忙问道,因为店里很快就挤满了小学生,他们想要:从字典到钢笔等各种各样的东西。埃尔诺拉喘着气说,“是的!但是我现在还不能付款。但是我会在周五付款,或者完好无损地退货。请替我保管几天。”

    “我去问问店主,”他说。当他回来时,埃尔诺拉在他说话之前就知道了答案。“对不起,”他说,“汉恩先生不认识你的名字。你不是我们的顾客,他觉得他不能冒这个险。”

    埃尔诺拉步履蹒跚地走出商店,沉重的鞋子像锤子一样敲打着她的大脑。她试了问了问另外两个店员,结果也是一样,然后绝望地来到街上。她能怎么办呢?她吓得连想都不敢想。那天她是否应该不去上学,像她向韦斯利·辛顿建议的那样,到那些看起来属于富人的房子里去调查一番,设法卖掉一畦一畦的野生蕨类植物?把一丛蕨类植物带进来种下,她有什么好要求的?她怎么拿得动呢?人们会买吗?她慢慢地走过旅馆,然后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钟,因为她确信经常从她身边经过的年轻人都在上学的路上。

    她站在银行的橱窗里,直直地盯着用黑色的大字写着:求购毛毛虫、茧、蛹、蛹壳、蝴蝶、飞蛾、各种印度文物。以现金支付的最高价格埃尔诺拉用双手抓住收款台的门,让自己振作起来,以免失望。

    “谁想买茧、蝴蝶和飞蛾?”她喘着气说。“那个鸟女,”收银员回答。“你有卖的吗?”“我有一些,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要的。”“好吧,你最好去看看她,”收银员说。“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是的,”埃尔诺拉说。“你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8点21分,”她回答。她还有九分钟的时间必须到达礼堂,否则就会迟到。

    埃尔诺拉思考她应该去学校,还是去鸟女那儿?几个女孩从她身边匆匆走过,她记起了她们的面孔。他们正匆匆赶往学校。埃尔诺拉被感染了。她决定在中午见鸟女。高等代数才是第一位的。那个教授很和蔼。也许她可以到校长那里,向他要一本书,下一节课用。到中午…….“哦,亲爱的上帝,让它实现吧,”埃尔诺拉祈祷道,到中午,也许她可以卖掉一些她一辈子在林伯公园郊区收集的那些闪闪发光的漂亮东西。

    当她走过长长的走廊时,她注意到数学教授站在他的背诵教室门口。当她经过他身边时,他微笑着和她说话。“我一直在等着你。”他说,埃尔诺拉愣住了。“等我?”她问。“是的,”亨利教授说。“进里面说。”埃尔诺拉跟着他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在昨晚的教师会议上,一位教授提到,一个学生在课堂上反驳了她,她希望她的书是由市政府提供的。我还以为是你呢。是吗?”

    “是的。”埃尔诺拉轻声说。

    “既然如此”亨利教授说,“我突然想到,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你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获得它们,而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数学家,不会因为缺乏供应而落后的。所以我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们的一个二年级学生,让她把去年的书带来。我很遗憾地说,它们有些被滥用了,但文本都在这里。你可以花两美元买,准备好了再付钱。你愿意拿去吗?”

    埃尔诺拉突然坐了下来,因为她在一刻有些感动。她伸出双手去拿书,一句话也没说。教授也沉默了。最后,埃尔诺拉站了起来,把那些书抱在胸前,就像母亲抱着婴儿一样。

    “还有一件事,”教授说。“你可以每季度交一次学费。你不必为本月的第一期付款操心了。十月的任何时候都可以。”埃尔诺拉如释重负的喘息似乎已经传到了她的拖鞋的鞋底。“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多棒!”她叫道。这位教授身材瘦削,头发蓬乱,近视到戴着眼镜看学生的程度,从来没有人见过他。

    亨利教授说,“我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正因如此,现在就来进行开口练习。”于是,埃尔诺拉第二次走进礼堂。她的脸就像林伯洛德平原上最明亮的黎明。不管笨重的鞋子和暴露的裙子。不管怎样,她有书。她可以带它们回家。在她的阁楼里,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把它们记在脑子里。她可以证明衣服不是全部。如果鸟女不想要她收集的许多不同种类的标本,她很肯定现在她可以卖蕨类植物、坚果和许多东西。那天早上,也有一个女孩给她腾出了位置,有几个人微笑着鞠躬。埃尔诺拉忘记了一切,除了她的书,她可以聪明地利用它们,除了一件小事回响在她的脑海里——她母亲早就知道书和学费的事,但同意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

    中午,埃尔诺拉拿着她那小包午餐,动身去鸟妇的家。她必须先了解这些标本,然后她走到郊区的某个地方,吃上几口。她把沉重的铁门环轻扣在一间红色大木屋的门上,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鸟妇在家吗?”

    她问女仆。“她在吃午饭。”对方回答。“请问问她愿不愿意在几个月后见到一个从林伯堡来的姑娘?”埃尔诺拉问道。

    “如果是飞蛾,我根本不用问,”女孩笑着说。

    “有命令要把任何携带标本的人带进来。这边走。”埃尔诺拉跟着穿过大厅,走进了一间长房间,里面有高高的镶板护墙板,带壁炉架的老式英式壁炉,角落里摆满了别致的瓷器壁橱。在一张黄得像金子的橡木光秃秃的桌子旁,坐着一个女人,埃尔诺拉经常在林伯路附近偷偷地看着她,跟着她。鸟妇伸出一只欢迎的手。“我听说了!”她笑着说。“一个小纸板盒,或者仅仅是‘标本’这个词,从我门前经过。如果是蛾子,我希望你有几百个。我整个夏天都很忙,收不到这些,而我又需要这么多。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午饭,我们好好谈谈。你是说从林伯洛德来的吗?”

    “我住在沼泽附近,”埃尔诺拉回答。

    “你都收集了些什么?”鸟妇问,她帮埃尔诺拉吃了一些她从来没有吃过的三明治,一些似乎是用许多熟悉的东西做的沙拉,还有一杯热巧克力,这是任何一个饥饿的女学生都会喜欢的。

    她说:“恐怕我是白打扰你了,是在为难你。”“‘收集’这个词让我害怕。我只是收集。我总是喜欢户外的一切,所以我和它们交朋友和玩伴。当我得知飞蛾死得这么快时,我特意救了它们,因为这似乎没有什么邪恶。”

    “我也是这么想的。”鸟妇鼓励地说。然后,鸟女问埃尔诺拉是否知道她有哪些飞蛾。

    “没有很多,”埃尔诺拉回答。“在邓肯先生搬走之前,他经常在沼泽边上看到我,他给我看了他为小雀斑准备的盒子,并把钥匙给了我。有一些书和东西,所以从那时起,我学习尝试采集正确的蛾子,但我担心它们不是你想要的。”

    “它们是那些在六月的夜晚飞得最多的那种吗?”鸟女问。

    “是的,”埃尔诺拉说。“大的灰色带红斑纹的,淡蓝绿色的,淡紫色的,还有红黄相间的。”

    “你说的‘红色和黄色’是什么意思?”鸟女问得那么快,女孩几乎吓了一跳。“不完全是红的。”埃尔诺拉用颤抖的声音解释道。

    “红黄褐色,翅膀上有金丝雀色的斑点和灰色的线条。”

    “有多少?”这是同样快速的问题。

    “生了两百多个卵,”埃尔诺拉说,“但有些没有孵化,有些毛毛虫死了,但至少有一百个是完美的。”

    “完美!多么完美?”鸟妇叫道。

    “我是说整只翅膀,没有掉下来,还有它们的腿和触角。”埃尔诺拉犹豫了。“年轻的女人,那是美国最稀有的飞蛾。”鸟妇严肃地说。“如果你有一百个,根据我的清单,它们值一百美元。我可以使用所有没有损坏的。”

    “要是判断错了怎么办?”埃尔诺拉颤抖着说。

    “如果他们是完美的,那不会有丝毫不同。我知道如何软化它们,这样我就可以把它们做成我想要的任何形状。它们在哪里?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

    “它们在小雀斑的旧箱子里,在林伯公园。”埃尔诺拉说。“我不能带很多,因为怕弄坏它们,但放学后我可以带一些。”

    “你四点钟到这儿来,”鸟妇说,“我们开车带着一些标本盒和价目表出去,看看你有什么可卖的。”“它们是你自己的吗?你愿意把它们给我吗?”

    “它们是我的,”埃尔诺拉说。“除了上帝,没有人知道我有这些东西。邓肯先生把书和盒子给了我。他把我的事告诉了小雀斑,小雀斑让他把剩下的都给我。他说要我坚守沼泽,要勇敢,我的幸福时刻就会到来,现在已经到来了!我知道他们大多数人都很好,而且啊,我确实需要钱!”

    “你能告诉我关于你吗?”鸟女温柔地问。

    “你看沼泽和它周围所有的田地都是那么满,”埃尔诺拉解释说。“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我想知道的也越来越多,很快我就变得绝望了,就像小雀斑一样。但我比它好,因为我有书,我有母亲,即使她不像其他女孩的妈妈那样关心我,也总比没有好。”

    鸟妇的目光垂了下来,因为姑娘没有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多少东西。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中央一个装满了菊花的黑色水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我能去的学校,我就很高兴,但在事情最有趣的时候,我不能再去了,所以我决定来上高中,而母亲不同意。你看,土地多得很,可是我小时候爸爸就淹死了,我和妈妈不能像男人那样挣钱。税收一年比一年高,她说这太贵了,我不让她休息,直到最后她给我买了这条裙子和这双鞋,我才来了”

    “你住在沼泽西北角那座漂亮的小屋里吗?”鸟妇问。“是的,”埃尔诺拉说。“现在我记起了那个地方和关于它的一个故事。

    “你昨天进高中了?”

    “是的。”

    “相当糟糕?”

    “非常糟糕!”埃尔诺拉附和道。

    鸟女笑了。“你能告诉我全部吗?”她说。

    “我曾经直接从乡下进了一所城市学校。我的衣服是棕色印花布的,鞋子很重。”泪水开始顺着埃尔诺拉的脸颊滚落下来。

    “是吗?”她结结巴巴地说。

    “是的!”鸟妇说。“全都是。我相信他们一点也没有漏掉。”然后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然后同时大笑起来。

    “他们现在在哪儿?”埃尔诺拉突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姑娘?”

    “埃尔诺拉·康斯托克,”埃尔诺拉回答。“昨天在黑板上,我的名字写成了康斯托克,有一分钟我想我要死了,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鸟女站起来拥抱她。“吃完你的午餐,”她说,“我会把我的价目表拿来,把你认为你有什么可以做个备忘录,这样我就知道要准备多少盒了。”记住:你是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你自己。如果你懒惰,并接受你的命运,你可能会生活在其中。如果你愿意工作,你可以在任何你选择的地方写下你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些活在坟墓之外的人,那些写帮助别人的书的人,那些制作精美音乐的人,那些雕刻雕像的人,那些画画的人,那些为别人工作的人。别管印花布衣服和粗糙的鞋子了。努力读书吧,不久你就会听到昨天的折磨的人自豪他们曾经是你的同学。

    她笑着离开了房间,埃尔诺拉坐在那里沉思,直到她想起自己有多饿,于是她吃了食物,喝了热的吃了巧克力,开始感觉好多了。

    然后鸟婆回来了,给埃尔诺拉看了一张长长的印刷单子,上面列着飞蛾、蝴蝶和蜻蜓的分级价格。

    埃尔诺拉高兴地说。“我有几只,我还可以再养几千只,翅膀上有世界上各种颜色的翅膀。”“是的,”

    鸟妇说,“我要买它们,还有现在到处爬的大蛾子毛虫,还有它们这次就要结的茧。我有一种潜在性的感觉,那种神秘、奇妙和对它们纯洁之美的渴望,将迫使我把我们的飞蛾描绘出来,并把它们写进一本书,让全世界都能看到和知道。我们在面对神所赐给我们的奇迹时,不能自私。我们必须尽我们所能与那些可怜的被关在笼子里的城市人分享。给他们送一本漂亮的书,就是这样,是吗,我的新朋友?”

    “是的,哦,是的!”埃尔诺拉叫道。

    “愿上帝保佑他们能想办法赚钱买书。”

    “你能找到的蛾子,我都愿意出高价买,”鸟妇说,“因为我和外国收藏家交换它们。我想和一个德国科学家、一个印度科学家、一个巴西科学家交换一套完整的美洲飞蛾系列。其他的我可以和家庭收藏家交换加利福尼亚和加拿大的,所以你看我可以用你能筹集到的,或者找到的。银行家会买石斧、箭头和印度烟斗。今天有一位城市小学的老师来取标本。有一笔基金用来供应病房大楼。我会帮你联系的。他们想要不同树木的叶子、花、草、飞蛾、昆虫、鸟巢和任何与鸟类有关的东西。”

    埃尔诺拉的眼睛闪闪发光。“我是该回学校读书,还是开个银行账户,开始成为百万富翁?”韦斯利叔叔和我收集了一蒲式耳的箭头,一堆斧头、管子、皮肤修整工具、管子和迫击炮。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等上三个小时。”

    “你必须走了,否则你就要迟到了。”鸟妇说。“我四点钟才准备好。”

    放学后,埃尔诺拉坐在鸟女旁边,开车去了林伯洛德的小雀斑的房间。一个个美丽的大蛾子从那只黑色的旧箱子里被捉了出来。那天晚上,连四分之一的箱子都搬不动,最后一个箱子搬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结帐了,账单数了一下,埃尔诺拉颤抖的手指里塞进了59美元16美分。埃尔诺拉紧紧地攥着钱。“哦,你们这些漂亮的东西!”她叫道。

    鸟女离开后很久,埃尔诺拉还留在那里。她有自己的问题,而且是个大问题。如果她告诉她妈妈,她会拿钱去交税吗?如果她不告诉她,她怎么能解释这些书和她要花的东西呢?最后,她数出了第二天需要的东西,把剩下的东西放在箱子最远的角落里,然后锁上了门。然后,她从箱子下面的一堆箭头填满了裙子的前襟,开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