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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太子府里的反应。

    当太子一行回到府邸,华阳夫人赶忙搀扶着面色复杂的太子赢柱进到客厅,待嬴柱坐下,华阳夫人招呼着仆人上了些茶水与点心,为嬴柱锤着腿,柔声道:“太子今儿大朝可是遇到些烦心事儿?”嬴柱饮了口茶,作思索状,不知从何说起。子楚刚与楚国公主芈氏大婚三年,孩子都已经牙牙学语了,突然冒出个赵国来的儿子,而偏偏芈氏又是自家夫人的亲侄女。别看平时自家夫人在外人面前体贴备至,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要是惹得不开心,没自己什么好果子吃。平日里自家夫人最是懂得照顾自己的起居,很多难为情的事总是自家夫人料理,一旦惹急了她,遭罪的可就是自己,一想到这些,嬴柱又是一叹。造孽呀~

    华阳夫人看着嬴柱为难的样子,又看向静立一旁的嬴子楚,嬴子楚见华阳夫人看了过来,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告罪一声匆忙找吕不韦去了。

    嬴子楚刚出得大厅,迎面跑来一女子,定眼细看,正是自己的夫人楚国公主芈氏(以后统称芈氏),芈氏也不搭理他,摸着眼泪,哭泣着从身边呼啸而过,留下嬴子楚在风中凌乱了,心想:祸事了祸事了,今天的事铁定被芈氏知晓了,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心乱如麻,踌躇片刻后,想到:还得找吕不韦兄长想办法。说到底,质赵多年的嬴子楚在寄人篱下这么多年,性格里养成的怯懦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遇事就慌了神,还好这几年有吕不韦及其门客帮他撑场面,不然他在太子府哪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很快嬴子楚就来到了吕不韦住处,两人进到书房,关上房门谋划了许久,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却说芈氏哭泣中找着自己姑姑华阳夫人,只听见她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说道:“姑姑啊,我不活了,我命咋就那么苦啊,我刚为子楚诞下成蛟没几年,今天便听外面的人传子楚有个赵国来的孩子,比咱蛟儿还大不少,姑姑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言罢声声泪下,芈氏的哀哭惹得华阳夫人心烦意乱,不耐烦道:“别哭了,多大的人了,一点事情就哭哭啼啼,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做主。”一时之间,芈氏止住了哭泣,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等待着下文。

    只听华阳夫人道:“这事儿还有待求证,等我确认以后再做计较,你先回去照顾好我孙儿成蛟,我去找老东西问问。”芈氏闻言,便知多说无益,告辞一声回了自己的院落。

    华阳夫人待芈氏回去后,心有疑虑的找嬴柱去了。几经辗转,在太子府的凉亭找到了嬴柱,嬴柱好似在跟身边的人说着些什么,华阳夫人咳嗽一声“咳咳”。这人心领神会,告罪一声离了府去。

    华阳夫人缓缓的走进凉亭,嬴柱尴尬道:“夫人你怎么过来了,可有要事?”

    华阳夫人直接问道:“外面传言,今天有人跪在咸阳宫门外认祖归宗,可有此事?”

    嬴柱知道这是躲不过了,便坦言道:“确有此事,说是子楚遗落在赵国的孩子,不过具体如何,还有待考证。”

    听完嬴柱的回答,华阳夫人点头道:“可别被人给骗了。”

    嬴柱心道:骗什么骗,那样子,简直跟子楚小时候一模一样。(PS:长得好看的都是他儿子的种?)

    嬴柱点头赞同道:“夫人说得是,这事必须严查,必须让真相水落石出,毕竟事关我王室的声誉。”(女孩子都需要认同感,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就是真理。)看着自家夫人稍稍满意的神色,嬴柱小心擦拭着额头两侧的虚汗,生怕夫人看出什么端倪。

    芈氏在华阳夫人处吃了定心丸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想着今天这糟糕事儿又是一整心烦意乱,不想还好,越想越气。自己千里迢迢从楚国鄞都远嫁咸阳,为夫君子楚诞下孩儿成蛟还没几年,今儿突然冒出个大儿子,比蛟儿大了六七岁的样子,这无疑给美满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不痛快,近来夫君也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勾搭了去,好几日不曾归宿,想要解解闷也是无法,想起了夫君往日的好与近日的转变,芈氏心里便没了底。

    自从嬴子楚回了秦国后,采取吕不韦的策略,因为华阳夫人乃太子正室,一生无所出,这符合吕不韦一直贯彻的理念,这就是一个妥妥的奇货可居,随即让嬴子楚交好华阳夫人,如此便能在太子府获得很大的助力,有利于让初回秦国的他们站稳脚跟,从异人改为子楚,就是为了向华阳夫人以及身后的楚国派系示好,迎娶楚国公主芈氏,就是近一步稳固彼此关系。几年来,因为刻意的缘故,倒是与夫人芈氏显得相濡以沫,如胶似漆的恩爱模样。但是随着赵姬的到来,味道就逐渐有点变了,夜里也时常不在芈氏屋内了,以前的甜言蜜语也随着情感的变化渐渐少了,感觉身体被掏空,竟有些力不从心,这事儿也没少让吕不韦想法子。

    咸阳宫中秦昭王嬴稷气愤的坐在自己的桌案上,浑然不顾满桌的竹简与卷轴,饮尽黑伯递来的茶水,气愤道:“好你个白起,这个时候乞骸骨,这是在笑话寡人呢?在寡人军队战场受阻的时候给寡人上眼药,他这是想找死不成?”

    身旁黑伯叹息一声,心知王上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武安君白起一生硬气,从小兵入伍,一步步杀到了秦国最高武职,受封武安君,伴随他一生的是杀伐,是战功赫赫,这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他的心思从未在朝堂,从王上继位之初的英姿勃发到如今的年老体衰,数十年为大秦出生入死,可惜为人却过于刚毅(传说中的直男癌,已病入膏肓那种。)时常惹得王上不快。

    黑伯掌管着大秦情报机构,武安君府上也有数名暗子,可以说对白起的一切行为了如指掌,更何况白起的夫人…想到这里,黑伯开口道:“王上,武安君自从长平之战后,确实身体有恙,每日需要大量的药物蓄养身体,武安君也是上了年纪了啊。”

    嬴稷闻言,许是想起年少归国时总在车马前方伟岸的黑色身影,许是在遭遇政变时那些历历在目的英姿,又或是想起秦国数次决定性战役时白起的不辞辛劳,他总是能让秦国在战场上有惊无险的度过难关,想到这里,又看着镜中两鬓斑白的自己,是啊~他们都老了。

    一番内心的感慨过后,嬴稷开口问道:“黑伯,宫门外那个小子如何了?太子府如何处置这件事的?”

    黑伯叹息一声道:“公子子楚未能认下公子政,大概是时机不对,您也知道太子府的形式,突然冒出个公子政,总是让人不容易接受的事情。”

    嬴稷闻言又是一阵叹息,想他嬴稷一身横扫列国,诸国俯首,怎么就有这么窝囊的儿子和孙子呢,一个孩子都不敢认下,颇有一番后继无人的痛惜。

    思虑再三,嬴稷道:“黑伯,把我当年在咸阳城里的院子送给那小子住。”

    黑伯惊疑道:“王上,这是否有所不妥?那院子您闲暇之余还时常去歇息两日,这要……”

    嬴稷挥手打断道:“黑伯,你不觉得这小子和年轻时候的寡人甚是相似吗?”

    黑伯吃惊的望着嬴稷,半响躬身道:“诺~”。随即转身行事去了,待近出门时,嬴稷又补充道:“派人给那小子说说先王与寡人的故事。”黑伯迟疑了片刻,再次躬身退出了屋内,小心关上房门后便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