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父徒弟猫
过了一会儿，张子石回转到院里。院子里剩下师徒二人，嗯，还有只猫。
“先生……师父？”
“嗯，不要那么拘束，以后咱师徒二人随意些啊。”雷先生笑呵呵地说道：“你屋子里都收拾好了么？”
“收拾好了，师父。”
雷先生看了看天色，说道：“光顾着说话，时候也不早了，你饿了吧，我这给你弄饭去。”于是便朝厨房迈步走去。
张子石急忙趋步向前，说道：“有徒弟在，哪让师父下厨的道理呢，些许杂事以后就让徒儿代劳吧，何况我家还是开饭馆的呢。”
不待师父回话，张子石已抢在师父前面进入了厨房，小白一头跟上，雷先生也进来了。
厨房里食材不多，有些米面蔬菜。
雷先生说道：“我平日里饭食甚是简单，这些食材都是村里人隔三差五送过来的。”
小白扒开一个竹筐，雷先生笑道：“你这小猫倒挺会找东西。这是些野猪肉，知道你要过来，我让村里猎户特意准备的。我嘱咐过他们，以后多送些食材，其他还好，这个肉得看猎户进山收货情况了。”
师父一个人过得也太清苦了点，怪不得那么消瘦，张子石心里想着，现在自己来了，以后得想办法改善下伙食，也好尽一下弟子应有之义。
于是搬着个凳子，请师父坐在一旁，说道：“师父，有徒儿在此，往后您就别进厨房了。”
雷先生坐在一旁，感觉张子石这孩子，虽说年纪不大，却懂得尊敬师长，性格也活泼，收这么个徒弟倒是不错。
就着手边食材，张子石淘米生火，煮饭炒菜，这些平日里都是做惯的，不一会儿便弄妥当，然后师徒端到正厅饭桌上。
虽说只有一碗米饭两盘菜，不知道是因为饭菜可口，亦或是觉得弟子孝敬，还是平日里大都一个人，总之今天这顿饭，雷先生吃得很开心，跟张子石聊得也很开心。
张子石性格本就活泼好动，要不能跟街头那帮人精厮混得那么久呢，也是跟师父天南海北聊个不停。
“师父，上次那个泼皮好像很怕您？”
“嗯，有次他为非作歹，被我用针扎了。”
“师父，你还会飞针呢？”
“医家哪有不会用针的，那是针灸的针，扎在穴位上可疼了。”
“师父，这本事您可得教我啊。”
“教给你闯祸去么，你小子先打好基础再说吧。”
饭后收拾完，雷先生吩咐张子石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忙活，二人于是便各回房间了。
村里人比镇上休息的早，四下已经是寂静，唯有枕边的小白团成一团，呼噜噜的睡着。
张子石坐在床上，取出一本书来，封面有些发黄，写着《仙术指南》，感觉有些年头。这是他几个月前之前从街头淘来的，据说这里面有仙门流传出来的炼气法门，这次也偷偷带了过来。
翻开书，盘膝坐好，依照上面的法子练了起来。刚过一炷香时间，张子石闷哼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原来他练习已有一段时日，刚开始还算顺利，没多久便有气感流动，三个月后每当行气至身中某处，便痛苦难当。张子石甚是懊恼，是这书有问题，还是自己练习不得当呢。
于是再也无法继续练习下去，张子石便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望向窗外。
这天上的星星是真多，天上的月亮是真圆。
这会儿爹娘应该在和面、切菜还有剁肉馅吧，自说不定自己也在边上打转帮忙呢。
又想起自明天开始，自己也不用去学堂了，学堂里面的同窗也是来来去去的，先生也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应该还是跟以前一样吧。
自己也不想上学了，想这些干什么呢？可不知怎的，眼眶竟有些湿润，张子石扭头转向小白，慢慢地睡着了。
“小白，别闹了。”
第二天，张子石一大早就醒来了，倒不是因为换了个地方睡得不习惯，是小白趴在他被子上可劲地舔他，快把他脑袋都舔秃了。
一把拨开小白，张子石伸了个懒腰起床了。几个屋子转了下，没发现先生，看来先生很早出去了。
于是到厨房煮了些粥，小白也蹲在桌上，在自己碗里舔粥，它向来是主人吃啥它便吃啥。
不一会儿雷先生便回来了。张子石上前说：“师父，你起得真早啊。”
雷先生应了声，笑道：“人啊年纪大了，觉就少了。你年纪小，早上可以多睡会儿。”
张子石抖了句机灵：“师父，您年纪哪里大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哥呢。”
“哈哈，你小子是在奉承我呢，还是在占我便宜呢。来，师父带你到村子附近转转，省得回头你走丢了。”雷先生倒也不嫌他贫，乐呵呵地说道。
雷先生当个向导，带张子石把整个村子周边都逛了一通。这个村子有不到百户人家，大多以种粮为生，有的养些猪鸡牛羊。
沿途不时遇见些村民，都跟雷先生打着招呼。
“雷先生，又要出去接诊啊？”
“杨老，今天不用出去，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叫张子石，我带他四处转转。”
“杨爷爷好。”子石乖巧地接了句。
“好孩子，跟着雷先生好好学啊。”
村里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里面还有些小鱼虾什么的。沿着小河走，不久便步入了一个幽深的峡谷，进山了。
峡谷两侧是石头和泥土混杂的山坡，坡上布满了藤条根茎，也有些树木，枝条之上已开始冒出了些绿芽了。
之前小河正是山谷的溪流汇聚而成，沿着河流穿过山谷，豁然一亮，一泓静湖出现在眼前。湖水呈蓝绿色，微风吹过，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喵！”小白从张子石肩头上跳了下来，朝着湖边跑去。湖里有条鱼跳动了一下，带起了小水花，小白立马兴奋了起来，站在水边跃跃欲试，又不敢下水，在张子石边上走来走去，显得非常着急。
“小白很粘你啊。”雷先生说道。
“是啊，我从小就养着了。”
“小白从哪儿来的？是从邻居家抱养的吗？”
“不是，我五岁那年，有天晚上打雷下雨。小白蹲在窗户上，我便收养了它。”
“今年你十二岁是吧，那就是七年前的夏天，你记得这么清楚呢。”雷先生瞥了眼小白，接着说道：“这小猫胆子倒是挺大的啊。”
“那可不，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它的。说来也奇怪，它倒是挺喜欢师父您的。”
“呵呵，子石，这湖里有不少鱼，以后得空我带你过来钓鱼，再往里就进深山了。”
师徒二人在湖边呆了一阵子，就折返回去了。沿着小溪出了峡谷，雷先生又叮嘱了一句：“自己一个人就不要进来了，小心山里头有野兽什么的。”
一路闲聊着，二人走回了小院正房的西边屋子。屋子里有一张书桌，里面有个大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小白看到书架，便一个纵跳，跳到了书架顶上，探出脑袋向下看着，满是好奇。
“这个屋子是书房。”雷先生从架子上拿起一本书，递给了张子石，坐下说道：“今日里我便开始教你行医之道。这是一本基础医书，你先看着，要全部背下来，得空我就会给你讲解。另外书房里不全是医书，你皆可翻阅，也能增长见识。”
张子石接过医书，只见封面写着《黄帝内经》，便坐来下来慢慢看了起来。翻开书后便是第一章“上古天真论篇第一”，此章内容倒不是很多，张子石又往后翻了翻。
“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看到这里，张子石心里有些奇怪，这里写的跟平日里翻着的仙门杂书倒有几分类似啊。
待张子石看完第一章，雷先生便给张子石讲解了一番，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张子石说道：“师父，我之前也曾看些仙门杂书，仙人跟《黄帝内经》中所提到的真人有什么区别啊？”
雷先生稍显意外，说道：“所谓仙人，即是山中之人，求道者，多是避居山野，得道者即是真人。真人也好仙人也罢，开始都与你我一般，都是凡人。然而想成就真人仙人，必须有大毅力，付出大努力了。”
“《黄帝内经》你每日学一两章即可，我看时日给你做些讲解。”随后雷先生从架子上拿起一本书递给张子石，吩咐道：“这是药材图谱，你边上房间是草药房，里面常见的草药基本都有，你照着图谱认草药。”
“以后要是有出诊，你就跟我一起出去。我这边伙食一般，你跟着也能混顿好点的饭菜。”
“师父，你这怎么说的，感觉我跟您出去，就是为了蹭吃蹭喝来着。”
雷先生真是风趣，一点架子也没有，张子石也是个自来熟，言语间更加随性起来。
“先生……师父？”
“嗯，不要那么拘束，以后咱师徒二人随意些啊。”雷先生笑呵呵地说道：“你屋子里都收拾好了么？”
“收拾好了，师父。”
雷先生看了看天色，说道：“光顾着说话，时候也不早了，你饿了吧，我这给你弄饭去。”于是便朝厨房迈步走去。
张子石急忙趋步向前，说道：“有徒弟在，哪让师父下厨的道理呢，些许杂事以后就让徒儿代劳吧，何况我家还是开饭馆的呢。”
不待师父回话，张子石已抢在师父前面进入了厨房，小白一头跟上，雷先生也进来了。
厨房里食材不多，有些米面蔬菜。
雷先生说道：“我平日里饭食甚是简单，这些食材都是村里人隔三差五送过来的。”
小白扒开一个竹筐，雷先生笑道：“你这小猫倒挺会找东西。这是些野猪肉，知道你要过来，我让村里猎户特意准备的。我嘱咐过他们，以后多送些食材，其他还好，这个肉得看猎户进山收货情况了。”
师父一个人过得也太清苦了点，怪不得那么消瘦，张子石心里想着，现在自己来了，以后得想办法改善下伙食，也好尽一下弟子应有之义。
于是搬着个凳子，请师父坐在一旁，说道：“师父，有徒儿在此，往后您就别进厨房了。”
雷先生坐在一旁，感觉张子石这孩子，虽说年纪不大，却懂得尊敬师长，性格也活泼，收这么个徒弟倒是不错。
就着手边食材，张子石淘米生火，煮饭炒菜，这些平日里都是做惯的，不一会儿便弄妥当，然后师徒端到正厅饭桌上。
虽说只有一碗米饭两盘菜，不知道是因为饭菜可口，亦或是觉得弟子孝敬，还是平日里大都一个人，总之今天这顿饭，雷先生吃得很开心，跟张子石聊得也很开心。
张子石性格本就活泼好动，要不能跟街头那帮人精厮混得那么久呢，也是跟师父天南海北聊个不停。
“师父，上次那个泼皮好像很怕您？”
“嗯，有次他为非作歹，被我用针扎了。”
“师父，你还会飞针呢？”
“医家哪有不会用针的，那是针灸的针，扎在穴位上可疼了。”
“师父，这本事您可得教我啊。”
“教给你闯祸去么，你小子先打好基础再说吧。”
饭后收拾完，雷先生吩咐张子石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忙活，二人于是便各回房间了。
村里人比镇上休息的早，四下已经是寂静，唯有枕边的小白团成一团，呼噜噜的睡着。
张子石坐在床上，取出一本书来，封面有些发黄，写着《仙术指南》，感觉有些年头。这是他几个月前之前从街头淘来的，据说这里面有仙门流传出来的炼气法门，这次也偷偷带了过来。
翻开书，盘膝坐好，依照上面的法子练了起来。刚过一炷香时间，张子石闷哼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原来他练习已有一段时日，刚开始还算顺利，没多久便有气感流动，三个月后每当行气至身中某处，便痛苦难当。张子石甚是懊恼，是这书有问题，还是自己练习不得当呢。
于是再也无法继续练习下去，张子石便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望向窗外。
这天上的星星是真多，天上的月亮是真圆。
这会儿爹娘应该在和面、切菜还有剁肉馅吧，自说不定自己也在边上打转帮忙呢。
又想起自明天开始，自己也不用去学堂了，学堂里面的同窗也是来来去去的，先生也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应该还是跟以前一样吧。
自己也不想上学了，想这些干什么呢？可不知怎的，眼眶竟有些湿润，张子石扭头转向小白，慢慢地睡着了。
“小白，别闹了。”
第二天，张子石一大早就醒来了，倒不是因为换了个地方睡得不习惯，是小白趴在他被子上可劲地舔他，快把他脑袋都舔秃了。
一把拨开小白，张子石伸了个懒腰起床了。几个屋子转了下，没发现先生，看来先生很早出去了。
于是到厨房煮了些粥，小白也蹲在桌上，在自己碗里舔粥，它向来是主人吃啥它便吃啥。
不一会儿雷先生便回来了。张子石上前说：“师父，你起得真早啊。”
雷先生应了声，笑道：“人啊年纪大了，觉就少了。你年纪小，早上可以多睡会儿。”
张子石抖了句机灵：“师父，您年纪哪里大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哥呢。”
“哈哈，你小子是在奉承我呢，还是在占我便宜呢。来，师父带你到村子附近转转，省得回头你走丢了。”雷先生倒也不嫌他贫，乐呵呵地说道。
雷先生当个向导，带张子石把整个村子周边都逛了一通。这个村子有不到百户人家，大多以种粮为生，有的养些猪鸡牛羊。
沿途不时遇见些村民，都跟雷先生打着招呼。
“雷先生，又要出去接诊啊？”
“杨老，今天不用出去，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叫张子石，我带他四处转转。”
“杨爷爷好。”子石乖巧地接了句。
“好孩子，跟着雷先生好好学啊。”
村里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里面还有些小鱼虾什么的。沿着小河走，不久便步入了一个幽深的峡谷，进山了。
峡谷两侧是石头和泥土混杂的山坡，坡上布满了藤条根茎，也有些树木，枝条之上已开始冒出了些绿芽了。
之前小河正是山谷的溪流汇聚而成，沿着河流穿过山谷，豁然一亮，一泓静湖出现在眼前。湖水呈蓝绿色，微风吹过，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喵！”小白从张子石肩头上跳了下来，朝着湖边跑去。湖里有条鱼跳动了一下，带起了小水花，小白立马兴奋了起来，站在水边跃跃欲试，又不敢下水，在张子石边上走来走去，显得非常着急。
“小白很粘你啊。”雷先生说道。
“是啊，我从小就养着了。”
“小白从哪儿来的？是从邻居家抱养的吗？”
“不是，我五岁那年，有天晚上打雷下雨。小白蹲在窗户上，我便收养了它。”
“今年你十二岁是吧，那就是七年前的夏天，你记得这么清楚呢。”雷先生瞥了眼小白，接着说道：“这小猫胆子倒是挺大的啊。”
“那可不，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它的。说来也奇怪，它倒是挺喜欢师父您的。”
“呵呵，子石，这湖里有不少鱼，以后得空我带你过来钓鱼，再往里就进深山了。”
师徒二人在湖边呆了一阵子，就折返回去了。沿着小溪出了峡谷，雷先生又叮嘱了一句：“自己一个人就不要进来了，小心山里头有野兽什么的。”
一路闲聊着，二人走回了小院正房的西边屋子。屋子里有一张书桌，里面有个大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小白看到书架，便一个纵跳，跳到了书架顶上，探出脑袋向下看着，满是好奇。
“这个屋子是书房。”雷先生从架子上拿起一本书，递给了张子石，坐下说道：“今日里我便开始教你行医之道。这是一本基础医书，你先看着，要全部背下来，得空我就会给你讲解。另外书房里不全是医书，你皆可翻阅，也能增长见识。”
张子石接过医书，只见封面写着《黄帝内经》，便坐来下来慢慢看了起来。翻开书后便是第一章“上古天真论篇第一”，此章内容倒不是很多，张子石又往后翻了翻。
“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看到这里，张子石心里有些奇怪，这里写的跟平日里翻着的仙门杂书倒有几分类似啊。
待张子石看完第一章，雷先生便给张子石讲解了一番，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张子石说道：“师父，我之前也曾看些仙门杂书，仙人跟《黄帝内经》中所提到的真人有什么区别啊？”
雷先生稍显意外，说道：“所谓仙人，即是山中之人，求道者，多是避居山野，得道者即是真人。真人也好仙人也罢，开始都与你我一般，都是凡人。然而想成就真人仙人，必须有大毅力，付出大努力了。”
“《黄帝内经》你每日学一两章即可，我看时日给你做些讲解。”随后雷先生从架子上拿起一本书递给张子石，吩咐道：“这是药材图谱，你边上房间是草药房，里面常见的草药基本都有，你照着图谱认草药。”
“以后要是有出诊，你就跟我一起出去。我这边伙食一般，你跟着也能混顿好点的饭菜。”
“师父，你这怎么说的，感觉我跟您出去，就是为了蹭吃蹭喝来着。”
雷先生真是风趣，一点架子也没有，张子石也是个自来熟，言语间更加随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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