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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平原小山奇闻完

    魂体再次挥动镰刀,一个瞬间便来到了神乐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神乐一把推开温牛,自己左肩却被这大长镰刀的长尖给刺了进去。

    “给我死。”

    魂体将镰刀往回抽,企图将他手臂给顺势拨开,好在神乐反应迅速,用剑一把往上一抬,将镰刀抵了出去,不过仍是溜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血流不止。

    “小子。”温牛惊呼,握着刀猛冲过来,只是还未等靠近,便被一阵黑气给震开。

    神乐有眼微怵,疼痛感让他很难维持悠然自得的表情,剑阵也随即消失了。

    凭空浮现出了一颗血红色的丹药,一把丢入了嘴里。

    “暴血丹?”那魂体一眼便认出了这颗丹药。“没想到,死界那帮家伙还给了你这等宝物。”

    话音刚刚落下,神乐左肩的伤口处血流的更多,浑身皮肤通红,面部青筋暴起,鼻孔里呼吸都能见着一道道白眼,宛如一头发狂的牛。

    嗖~~~

    此刻神乐早已是没了意识,一瞬间便来到了那魂体的侧面,利剑如风般呼啸而过他的身体,只是并未被斩成两半,而是穿透了去~~就算什么东西也没砍着一般。

    但即便如此,没有意识的神乐宛如机器人,朝着这魂体猛砍,但每一剑都狠狠的砍在地板砍在空气之上,对方毫发无损。

    那边的温牛惊讶的揉了揉眼睛,眼前一幕实在是闻所未闻。

    “砰~~~”

    连着砍了数十分钟,神乐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但也正是这忽然的一剑,竟是砍到了他的身体。

    “呃~~~”惨叫声响彻庙宇。

    呼~~呼~~神乐的声音愈发急促,但他并没有放过对手的打算,冲过来便又是一剑。

    “砰~~”

    狠狠的砍在地板上,而那魂体竟是化作了一团黑雾扩散而开,又在远处重新汇聚。

    “这死界的家伙还真是大手笔啊!”他冷冷的说,“今日,算你有本事,可惜凭现在的你还留不住我。”

    说着,他又化作了黑雾,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没了目标,神乐以暴怒状态将目光看向了温牛这边。

    “我是自己人,我是温牛啊~~~别过来。”这下可把他给吓坏了,不小心瘫坐地上,双腿发软。

    刚刚那长达十分钟的疯砍,就连那剑都被砍去了锋刃,地面更是留了一堆深深的痕迹,而且那频率简直是没有任何躲避的间隙。

    只是神乐此时压根就听不进去任何话,缓步走过来。

    “死定了。”

    在距离温牛还有两米距离时,他的皮肤的血红色渐渐褪去,外表恢复了正常,整个人却也因此失去了意识,迎面瘫倒在地上。

    呼~~呼~~。庙宇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留下温牛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澈响。

    悄悄的靠过去,用手指点了点神乐的身体,他实在担心这小子若是突然又暴起来,抓着他一顿乱砍,就算是十条命怕也是活不下来啊。

    过了好一阵子,他这才确定,这小子应该没问题。将他的身子侧翻过来,试了试鼻息抹了抹心脏,还在跳动,人还活着。

    “吓死了。”他重重的松了口气,倒在瘫倒在神乐边上。

    可他面向天空时,见着的却是神庙上的地府神,顿时心理觉得微微一颤。

    还是立刻起身将神乐带出了庙宇,来到了院子里。

    这里无论如何也比里头好受些了。

    “呃~~”神乐醒过来。

    “你没事吧。”他赶忙靠过去询问道。

    神乐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

    “那家伙跑了。”温牛说。

    “刚刚发生了什么?”神乐已是完全没了意识,只得听温牛将全程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暴血丹没想到效用竟如此巨大,此等药理若是按照丹宗指定的级别划分,绝对是最顶级的存在,只这失去意识,乱杀无辜的副作用,就算药效强劲也绝对会被列为禁药,不允许使用。

    尝试着站起身,却发现四肢酸痛的根本动弹不得,只得又乖乖躺回去。

    “先好好休息吧~~~”温牛说。

    “不行,此地危险,若是那家伙发现我现在的状况,卷土重来,怕是你我都得死在这。”神乐咬了咬牙,企图继续站起身,又被疼的坐下来。

    “得得得。”温牛算是看明白了,蹲下身子用双手朝着抓着神乐靠上了他的背。“我背你回去吧,在捕司这么多年,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斯~~”下山的路有些颠簸,背上的神乐忍不住皱了皱眉。

    温牛刻意将速度放缓了一些,这才让他舒服了些。

    这段路漫长的紧,许是过了半个时辰这才下了山,重新见着远处了客栈。

    “以你现在的伤势,怕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在赶路了。”

    “一夜便可。”神乐说。

    这回没抓着那鬼魂,却也是出了一大波苦力的,若是死界连这边治伤的药物不给点,实在说不过去。

    当二人走进客栈时,却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鲜血的味道,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快进去看看。”神乐出声打断了温牛的犹豫,一把推开了门,却发现漆黑的客栈里空无一人,但那血腥味却是更为浓烈了。

    “掌柜的。”温牛放声大喊,背着神乐冲上了楼,却发现那黑皮肤小子与掌柜的房门都被打开。

    在各自的房间里,他们的尸体被悬挂在屋上的木柱上,对着木窗受于月光的照耀下。

    “这~~~谁干的。”温牛紧握着拳头,怒吼。

    “就是他。”神乐看了看掌柜胸前那道巨大的划痕,正是那把大镰刀所为,愤怒到了极致。

    若是前两个魂体,为的都是复仇。

    而这魂体来路不明,藏匿于那庙宇之中,饲养着如此多的尸体并进行控制,怕那些都是被他杀死的活生生的人,将他们变为傀儡,现在又是滥杀无辜。

    罪不可恕~~

    神乐又一次体会到了那一阵无力感,第一次是在得到父母发生意外的消息后,第二次是面对被妖邪控制的师兄而手足无措时,而现在~~~是面对魂体杀死人时。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去山里惹怒了这魂体,他们不会死。

    紧紧握着拳头,嘴唇发颤。

    自重生后担任寻魂人以来,他只是抱着完成任务履行职责去接触那一次次事件,在接触到事情的原委后,才会有为冤申鸣的想法,也会抱着主持正当为民除害的想法去引渡魂体。

    但此时此刻他才渐渐明白了,生死两不相涉的道理,有太多夜里的孤影需要他,需要寻魂人去寻一个理,却也有这世间苍生需要他们来保护。

    一定会找到你~~~一定。

    将神乐放在椅子上,温牛将二人的尸体取下来,在外头的一处山脚边挖了一块小坟,将他们的尸体埋了进去,将其盖上。找来了两快木牌子,刻上了他们的名字。

    回到客栈时,神乐依旧坐在那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论如何,先得好好休息养伤,再启程去魏昌城。”温牛说。

    “刚刚你也亲眼目的了鬼魂的力量,还愿意跟着我一块去魏昌城吗?”

    “自然是愿意的。”温牛笃定的说,“这么多年,我不曾娶妻,家中有出息的兄弟照顾爹娘,我已是两手空空,了无牵挂。”

    也难怪,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保持这般的初心与性格。

    了无牵挂啊~~~现如今,他身边的人都死了,却仍没法了无牵挂,爹娘的事情还未尘埃落地,师兄遇害的真相还未大白,到最后他的冤屈至今也未洗清。

    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但说了无牵挂,还是太早了些。

    “送我回房间吧~~”神乐说。

    “一块休息吧,万一那家伙再回来,也好有个照应。”

    “就算是死,也不想和你睡一块。”神乐一脸嫌弃。

    “你~~~我可是救过你命的人,怎地这般矫情?”

    “我没这癖好。”

    “说的好像我有似的。”

    气不过的温牛将神乐丢在原来的房间里,将伤口绑扎了一下,自己便回去睡了下去。

    这儿刚刚发生了命案,死了两个人,换做常人来绝对是不敢继续住下去的,可神乐是寻魂人,温牛更是亲眼见过了如此恐怖的魂体,就算这掌柜和黑皮肤小子的鬼魂跑回来,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这一觉竟也是安稳的睡了去。

    只是神乐这边,还在怄气。

    那灵魂的力量强大无比,若非暴血丹用的及时,怕是已经死在了庙里,而死界如此重视此鬼魂,想必一直在观察着此处,竟然毫无出手的打算。

    “我们死界绝不能干涉生界的事,就算出现,也无实质性的作用。”白侍看着生气的神乐,无奈的笑了笑。

    “你们在害怕,对吧。”神乐忽然抬起头,“他能认的出暴血丹,认得出捆灵绳,想必也认得你白侍。”

    “此药能瞬间治好你的伤势,明日便可继续启程。”白侍没有回答,而是从衣袖里丢了一个白瓶子出来。

    他知道神乐说这么大废话是为了什么。

    “多来点。”

    “别贪得无厌,此药物并不属于生界,给予你已经是违规。”

    “那暴血丹,捆灵绳呢?不也是违规吗?既然违规了,何必在乎多少呢?”

    “那不一样。”白侍接着说,“关于你们神家的事,那上头的人都说知道的,如是以奖励的方式给予,便不算违规。”

    “那下次奖励时候多给点。”

    “依情况而定,你莫是以为死界的东西都说凭空变出来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难道不是吗?”

    “自然不是。”

    见说了半天白侍也不松口,神乐也只得叹了口气后放弃。

    正当白侍准备离开时,又不放心的转过身来说,“这魂体极难对付,但其活动的范围应是还在这中原郡内,读取他的怨念可以得知,这中原郡是他化魂为体的根本。”

    不过这话,神乐也只是当废话听过去了。

    这中原郡共有4县,地大物博,人口有足有百万,想找一个能够更换身体的魂,海底捞针谈何容易,只能靠着死灵簿的提醒与运气,或许这辈子都难碰着。

    拿起这瓶子,服下了瓶里的粉末,咽了口水,便躺了下去。

    这一觉便是睡得安稳,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关于小时候母亲带着他在南安城外玩耍的时候。

    那段日子虽然受尽了欺负,每当躺在母亲怀里睡觉时候,却也是最安心的时候。

    不知不觉当他睁开眼时,已是眼泛泪珠。

    有些事,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活动了下身子,发现正如白侍所说,伤全部都恢复如初,解开绑扎在左肩上的白布,连刮伤都已被抹的干干净净,连痕迹都见不着,完好如初。

    这药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若是让医家那帮人见着,怕是跪下大喊医神降世,而且就算没有治伤的功效,仅靠着这去疤痕的能力,便可在这魏昌城卖出天价来。

    推开门,却闻见了下头一阵面香味。

    没想到这温捕头竟然还会煮面,神乐赶忙跑下来恰好与端了两碗面的温牛撞了个照面。

    “你伤还未痊愈,瞎跑什么?”

    神乐微微一笑,在他痴呆的目光之下,用力的活动了好几下,更是拔起桌上的剑舞了一套。

    “得了,得了,知道你恢复的快,但也不用这样,免得伤口开裂。”

    说起伤口,温牛这才发现神乐肩上的白布被拆开了,他赶忙冲过来将衣袖拉开,却发现里头的伤竟然消失不见,连疤痕都没有。

    见此情形,他瞪大了眼睛,旋即又与神乐对视了几秒钟,吓得猛往后退,拿起自己的刀指过来。

    “你是人是鬼?”

    “我自然是人。”神乐将剑收回剑鞘,“如假包换的人。”

    “既是人,那伤又是怎么回事?”

    “某种独特的药物罢了,与那暴血丹同源。”神乐说。

    虽然仍有些不信,但温牛只得缓缓将刀放下,将一碗面端到他面前。

    “吃完这碗面,我们就启程,尽早到魏昌城才好。”神乐唆了一口面,味道实在难以形容,只得皱了皱眉,忍着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要浪费粮食。”温牛提醒道,“这年头各国纷争不断,百姓苦命,许多人能有口吃的都不错了。”

    “知道。”神乐无奈又将面拿起,继续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