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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变化

    三月历1920年3月,传奇大魔法师莫伊兹公开对外宣称:

    人类并不是居住在大陆中间,穿越西边魔兽森林后,有一大片未被探索的未知陆地!

    虽然莫伊兹暂时没有放出切实的证据,但是还起引发不小的热议,不过大部分人也就是碍着他传奇大魔法师的身份,倒也没有人敢直接说他疯了。

    从目前可以考证的人类历史以来,不少人都试图征服魔兽森林,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哪怕是现有最全的世界地图上,西方魔兽森林永远标记着未知,这意味着大陆上任何一个种族都无法跨越这个天然的屏障。

    森林上方终年被云雾遮挡,任何探测魔法都无法生效,据不少传奇魔法师证实——云雾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干扰魔力的运转,阻止任何人飞跃森林。

    历史上著名的冒险家同时自身也是强大的魔绘骑士——格里顿侯爵,选择直接正面对抗魔兽森林,结果可想而知。

    早在人类帝国的第二任国王统治时期,就有人提议采取挖掘地下通道的方式,从地底下横穿森林。但是很不幸,魔兽森林树木地下的根错综复杂,有的甚至跟活的一样蠕动,挖掘难度十分巨大。好不容易向前推进百米左右,便出现了一种形似水蛭,在土里来去自由的高阶魔兽。其体型巨大,防御力高到哪怕是十级魔绘骑士的全力标枪投掷都效果甚微。对于地下作战本身就处处受限的魔法师来说,这种魔兽魔法抗性高到令人绝望。在这样的艰难条件下,挖掘工作很快便不了了之。听说当年挖的洞到现在都还有一部分被保留下来。

    没过几天,传奇大魔法师莫伊兹就将关键证据献给了德尔斯陛下——之前他联合大师级矮人工匠共同打造了一具魔法傀儡,耗时半年时间避开魔兽,穿越森林。在傀儡不明原因失去联系之前,莫伊兹通过他强大的魔法,将其中几个画面做成魔法画面卷轴。

    消息灵通的精灵王和兽人族族长第一时间请求访问人类国王德尔斯,共同商议此事,就连海之一族都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派出下一任王之候选请求一起参与商讨。

    新的陆地意味着新的资源,新的势力范围划分。哪怕生活离不开水的海之一族只要在新大陆发现了巨大的湖泊或者海洋,也能从中获利。这新发现的大陆就像是长在满是荆棘之中的花朵,谁能穿越荆棘拿到更多花朵就意味着种族更好的延续和发展。

    但是魔兽森林好像是一堵巨大的高墙,上至与北方雪山兽人族壤,下至南方精灵族领地,将四族生物统统隔离在大陆右侧。

    想要吃上蛋糕,还得能坐上桌子。

    几天后王都巴德岗举行四方会谈,共同商议有关新大陆的相关事宜。

    三月历1290年6月,人类帝国联合精灵族,兽人族以及海之一族共同建立西部开拓防线,互相开放边境,签署《和平永不侵犯协议》,通过《开拓防线联合法案》。

    三月历1291年1月,西部开拓防线正式建立,四族联合军正式整编完毕,边境哨所以及战略中心修建完成。联合法案以传奇大法师莫伊兹傀儡路线为基准,选择人类城市斯特拉斯作为主要据点,军队向西延既定路线推进,每推进20公里建立前进基地,并重新建立纵向推进防线,抵御兽潮的进攻。同时,协助人族建立赏金制度,减轻联合军压力。

    当然,远在边陲小镇科马尔的诺姆,对大陆发生的巨变一无所知,他还在纠结那些奇怪的内容。

    跟一个刚12岁的孩子谈论自由,就跟传奇法师跟魔法学徒一起探讨世界的法则一样。

    短文中将‘自由’分成两部分,其中肉体的自由就在于自身能够在正确的行为方式下不受限制的行动,而正确的行为方式又受到很多因素影响,比如风俗习惯,国家律法,族内条约等等。人要生活在一个集体之中,就必须得遵守各种各样的约定或者规矩,而非不加约束的随意行事。

    如果有人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剥夺了他人的自由,损害了他人的利益,那么他得行为就该受到惩罚。在追求肉体自由的同时,遵守正确的行为并不是与所谓的‘自由’相悖,其他人同样有追求自由的权利。

    看到这里,诺姆已经被书中反复提到的‘自由’绕晕,貌似还是第一次这样重新审视‘自由’二字。以往院长教授知识的时候,他对于自由的解释很简短:“自由就像窗外那只飞鸟一样,累了可以在树上休息,休息好了就可以到处翱翔,饿了就自己寻找食物,没有笼子拘束他。”

    诺姆当时也听得似懂非懂,他本想追问人的自由是如何,可惜院长快速的转移了话题,诺姆想问也没有机会。

    而现在诺姆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找院长问个清楚。

    自由?怎么个自由法?

    我算自由吗?那罗奇哥哥呢,他每天在铁匠铺辛苦的打铁,也算自由吗?

    孤儿院里的生活很规律,所有孩子们都必须上课,做手工,按时的吃饭,按时的睡觉。孤儿院虽然有各种各样的规矩和约束,但是大家都很快乐,这算不算书里描述的自由呢?

    诺姆继续看下去。

    但是下一页的内容就更加让一个12岁的孩子无法理解——前文的所有铺垫到此引出了一个新的概念:个人自由。

    “个人自由有时候并不是所有人的第一意愿,如果某个人为了多数人的自由,牺牲了自己的自由,那么他绝对与蠢和傻毫不沾边。”

    “少数拥有自由的人靠剥夺绝大多数没有自由的人而获得自由,或至少无视大多数人没有自由这个事实。如果个人自由是人类的一个最终目的,那么任何人都不应将其剥夺。”

    原来,个人自由是不应该被任何人剥夺的。

    原来,个人自由也可以选择为了多数人的自由而牺牲。

    在同龄孩子还在想着玩耍的时候,诺姆已经对于自由有了一个不一样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