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妥协
作为教堂的老神父，卢普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也没有这么怕死过。
在镇上，谁见了自己不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神父大人”？
但是在绝对强大的实力目前，屁都不是。
卢普知道自己回答的不是蒂埃里想听得答案，冰晶开始缓缓刺入脖子，吃痛的卢普连忙喊道：
“你杀了我也没用，我也做不了主啊！我昨天一天都陪着副主教根本没时间找你，抽不开身，真不怪我啊！”
卢普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想让蒂埃里不再冲动：“再说你要是来硬的，这可是王城主教的命令，要是出了错鲁斯城里的大魔导师主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别说孤儿院，整个小镇都得遭殃，你要害死好心收留接纳你的大家还有你收养的孩子们吗？”
卢普在赌蒂埃里这家伙不会拿整个孤儿院去做筹码。
事实证明，卢普赌对了，冰晶停止了扎进脖子，只听见蒂埃里一声怒吼：
“滚！”冰晶瞬间在卢普面前炸开，碎裂的冰渣划伤了卢普的脸，但是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连忙推开门，连滚带爬的向外冲出去。
望着越来越远的卢普，蒂埃里宛如被抽干了魔力一般，再也站不住了，后退着摔坐到椅子上。
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诺姆？诺姆是自己看着长大了，当初给他取名是想让他开开心心的长大，因为名字这样荒唐的原因被选中，实在是无法接受。
要是自己早一点去找神父是不是会改变这一切？
现在，一切都太迟了，或许真的是命运，但是对于诺姆来说似乎太残酷了。就算带得走诺姆，那孤儿院的其余孩子们呢？
最后可能会发展成当年一样，一个都没办法保护。
又是教会，又是这个害人的东西！
蒂埃里闭上眼睛，又想起了自己的故去的妻子和儿子，因为学院里的勾心斗角，无缘无故被人诬陷是异端分子，可怜那时候自己唯一的儿子连话都不会说，就被诺恩斯女神教的人定罪。即使奋力反抗，终究自己不是传奇强者，没有决定性的力量挽救家人，重伤侥幸存活，四处漂泊，直到在这里遇到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原以为自己在这偏远的小镇上摆脱了那些丑陋肮脏的东西，没想到，命运的枷锁还是再一次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跟诺姆在池塘边聊了许久，罗奇告别了诺姆，他本来想去找院长的，结果吉娜修女说院长今天有事，出门了。
但是罗奇不知道怎么回事，隐隐有些心悸，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诺姆开心的往宿舍回去，这几天因为镇上召集的事情，哥哥倒是空闲了许多，来找自己的次数增多了。
诺姆也想过要是自己不幸被选中，思来想去，自己心目中的天平永远是向着罗奇，院长以及孤儿院的大家们倾斜。
要问怕不怕死亡的话，诺姆肯定会回答怕，但是镇上的士兵让诺姆觉得反抗可能会有更多的流血，自己大概率，不，是肯定会顺应要求去前线。
要是真的抽到自己，那或许就是不可违抗的命运吧，把我的自由牺牲了，能换到哥哥以及孤儿院很多本该属于他们的自由，那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至少从数量上来说，诺姆觉得这笔生意，是自己赚了。
正想着这些事情，吉娜修女找到诺姆，告诉他院长正在办公室等他。诺姆没多想，快步走向办公室。
诺姆轻轻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回应，便推了推门，发现院长眼神空洞，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诺姆转身进屋把门小心关上，轻声提醒道：
“院长？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被诺姆声音拉回现实的蒂埃里，看着眼前已经长高长大的少年，心中一阵绞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诺姆，接下来告诉你的事情很严肃，你被提前选为开拓者了，但是你放心，你先假装顺从，然后等到车队走远，离开小镇后，我会去救你，然后把你带到其他地方，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生活，等到。。。。。。”
诺姆脸上开始有些惊讶，但是又随即坚定地开口说：
“谢谢院长，但是我想去当这个开拓者。”
院长有些不知所措，眉头一皱，生气地说道：
“诺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不是去玩，这是战争，是去送死的！”
他不明白，他认为诺姆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诺姆的眼睛移开了看向院长的视线，一脸镇定地说道：“我知道的，院长，我都明白。但是即使救下我，下一个也有可能是马歇尔，吉里，他们也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不可能次次都救下来。总要有人去当开拓者，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院长呆住了，久久说不出话，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诺姆，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能去反驳，心疼又夹杂着愤怒，心疼诺姆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险恶，愤怒这个世道恶心的不公以及教会毫无人性的做法。
诺姆见院长没说话，面露歉意地说道：“院长，其实我想说一声，对不起，《雷诺游记》里那些关于‘自由’的言论我其实早就看了很多遍，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每一个字。对不起，我说了慌，因为我当时觉得说了实话，可能会让罗奇和大家惹麻烦，就拼命撒谎说自己没看过。——不过我一直遵守着和院长的约定，没有告诉任何人。”
书的事情，院长并不意外，但听着诺姆好像是在做最后告别的样子，心如刀绞，满脸的不舍和痛苦。
第一次见诺姆的时候，他才几个月大，只知道哭，到现在，已经变得如此坚强懂事，蒂埃里觉得命运夺走诺姆正常的家庭，现在又要拿走他的生命，一切都太残酷了。
蒂埃里看向诺姆，轻声说道：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你该有属于你自己的自由。”
诺姆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看向院长说道：“我觉得能让罗奇哥哥，院长以及孤儿院的大家能追逐自己的自由，才是我所追寻的自由之路，那才真正属于我的自由。”
在镇上，谁见了自己不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神父大人”？
但是在绝对强大的实力目前，屁都不是。
卢普知道自己回答的不是蒂埃里想听得答案，冰晶开始缓缓刺入脖子，吃痛的卢普连忙喊道：
“你杀了我也没用，我也做不了主啊！我昨天一天都陪着副主教根本没时间找你，抽不开身，真不怪我啊！”
卢普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想让蒂埃里不再冲动：“再说你要是来硬的，这可是王城主教的命令，要是出了错鲁斯城里的大魔导师主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别说孤儿院，整个小镇都得遭殃，你要害死好心收留接纳你的大家还有你收养的孩子们吗？”
卢普在赌蒂埃里这家伙不会拿整个孤儿院去做筹码。
事实证明，卢普赌对了，冰晶停止了扎进脖子，只听见蒂埃里一声怒吼：
“滚！”冰晶瞬间在卢普面前炸开，碎裂的冰渣划伤了卢普的脸，但是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连忙推开门，连滚带爬的向外冲出去。
望着越来越远的卢普，蒂埃里宛如被抽干了魔力一般，再也站不住了，后退着摔坐到椅子上。
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诺姆？诺姆是自己看着长大了，当初给他取名是想让他开开心心的长大，因为名字这样荒唐的原因被选中，实在是无法接受。
要是自己早一点去找神父是不是会改变这一切？
现在，一切都太迟了，或许真的是命运，但是对于诺姆来说似乎太残酷了。就算带得走诺姆，那孤儿院的其余孩子们呢？
最后可能会发展成当年一样，一个都没办法保护。
又是教会，又是这个害人的东西！
蒂埃里闭上眼睛，又想起了自己的故去的妻子和儿子，因为学院里的勾心斗角，无缘无故被人诬陷是异端分子，可怜那时候自己唯一的儿子连话都不会说，就被诺恩斯女神教的人定罪。即使奋力反抗，终究自己不是传奇强者，没有决定性的力量挽救家人，重伤侥幸存活，四处漂泊，直到在这里遇到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原以为自己在这偏远的小镇上摆脱了那些丑陋肮脏的东西，没想到，命运的枷锁还是再一次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跟诺姆在池塘边聊了许久，罗奇告别了诺姆，他本来想去找院长的，结果吉娜修女说院长今天有事，出门了。
但是罗奇不知道怎么回事，隐隐有些心悸，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诺姆开心的往宿舍回去，这几天因为镇上召集的事情，哥哥倒是空闲了许多，来找自己的次数增多了。
诺姆也想过要是自己不幸被选中，思来想去，自己心目中的天平永远是向着罗奇，院长以及孤儿院的大家们倾斜。
要问怕不怕死亡的话，诺姆肯定会回答怕，但是镇上的士兵让诺姆觉得反抗可能会有更多的流血，自己大概率，不，是肯定会顺应要求去前线。
要是真的抽到自己，那或许就是不可违抗的命运吧，把我的自由牺牲了，能换到哥哥以及孤儿院很多本该属于他们的自由，那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至少从数量上来说，诺姆觉得这笔生意，是自己赚了。
正想着这些事情，吉娜修女找到诺姆，告诉他院长正在办公室等他。诺姆没多想，快步走向办公室。
诺姆轻轻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回应，便推了推门，发现院长眼神空洞，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诺姆转身进屋把门小心关上，轻声提醒道：
“院长？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被诺姆声音拉回现实的蒂埃里，看着眼前已经长高长大的少年，心中一阵绞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诺姆，接下来告诉你的事情很严肃，你被提前选为开拓者了，但是你放心，你先假装顺从，然后等到车队走远，离开小镇后，我会去救你，然后把你带到其他地方，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生活，等到。。。。。。”
诺姆脸上开始有些惊讶，但是又随即坚定地开口说：
“谢谢院长，但是我想去当这个开拓者。”
院长有些不知所措，眉头一皱，生气地说道：
“诺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不是去玩，这是战争，是去送死的！”
他不明白，他认为诺姆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诺姆的眼睛移开了看向院长的视线，一脸镇定地说道：“我知道的，院长，我都明白。但是即使救下我，下一个也有可能是马歇尔，吉里，他们也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不可能次次都救下来。总要有人去当开拓者，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院长呆住了，久久说不出话，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诺姆，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能去反驳，心疼又夹杂着愤怒，心疼诺姆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险恶，愤怒这个世道恶心的不公以及教会毫无人性的做法。
诺姆见院长没说话，面露歉意地说道：“院长，其实我想说一声，对不起，《雷诺游记》里那些关于‘自由’的言论我其实早就看了很多遍，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每一个字。对不起，我说了慌，因为我当时觉得说了实话，可能会让罗奇和大家惹麻烦，就拼命撒谎说自己没看过。——不过我一直遵守着和院长的约定，没有告诉任何人。”
书的事情，院长并不意外，但听着诺姆好像是在做最后告别的样子，心如刀绞，满脸的不舍和痛苦。
第一次见诺姆的时候，他才几个月大，只知道哭，到现在，已经变得如此坚强懂事，蒂埃里觉得命运夺走诺姆正常的家庭，现在又要拿走他的生命，一切都太残酷了。
蒂埃里看向诺姆，轻声说道：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你该有属于你自己的自由。”
诺姆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看向院长说道：“我觉得能让罗奇哥哥，院长以及孤儿院的大家能追逐自己的自由，才是我所追寻的自由之路，那才真正属于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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