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仪式
蒂埃里失神了很久，连诺姆最后跟他说晚安都没听到。
良久，看着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蒂埃里回过神，泪水慢慢得从深深的眼角纹处流下。
诺姆说完也想赶紧离开，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忍不出哭出来，他不想在院长面前哭，这会让院长更担心自己。
比起被宣判了死期一样的感觉，诺姆觉得更痛苦的是，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罗奇哥哥，院长和孤儿院的大家了。
虽然是有些不公平，但是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如果真救了自己，说不定孤儿院的大家都会受到教会的追责，即使不是他，也会是其他人，要是真的有人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诺姆觉得不值得。
刚才既然认定了自己想要的自由，那就贯彻到底吧。再说，还有60%的存活率呢，这个概率。。。。。。很大了。
暂且叫那些文字为《自由论》吧，诺姆想起《自由论》里有句话——
追求自由是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诺姆便被吉娜叫醒，带来了教会为他制作的长白衣。
教会的意思是诺姆不用带换洗的衣服，一切从简，这倒是给诺姆省去了打包的功夫。
原本以严厉著称的吉娜修女，现在看着诺姆也满脸哀愁，眼睛里饱含泪水。诺姆瞥了一眼之后，便没再敢直视，生怕自己情绪也被感染。
诺姆这一夜一直没睡着，脑海里都是在回想跟罗奇哥哥的往事，跟孤儿院大家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有慈爱关心他们的院长，以及镇上善良的大家。
一夜之后，诺姆明白了一个道理：
比起不曾拥有，人更加害怕失去。
去教堂的路很短，走的时候，大家都还没醒。
诺姆不想告别，那样大家都会伤心，说不定自己就舍不得走了。
两名传教士在孤儿院门口等候，从吉娜手里接走了诺姆，三人一同前往教堂。
路上其中一名传教士交代了一会要做的所有事情，包括怎么回答都讲的十分清楚仔细。
诺姆今天要完成的任务很简单，穿着长白袍，在老神父的指引下完成简单的仪式，随后便跟随护卫车队一路前往斯特拉斯大教堂。
站在教堂门口，仪式还要等一会才开始，身后其中一名传教士对着另一个传教士低头说着话，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诺姆抬头，天刚蒙蒙亮，估计罗奇还没起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白袍，这可能是诺姆穿过布料最好的一件衣服——领口袖口都有红色绸缎，背后绣的是象征着德尔斯国王的长枪，两杆长枪交叉便是德尔斯教的符号。
诺姆尽量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教堂的门开了，两名传教士也站定，随着诺姆慢慢向大殿中间走去。老神父卢普早已在德尔斯陛下神像左侧站定，手持教义书。
虽然现在殿内就诺姆，两个传教士以及老神父四个人，卢普还是盛装打扮，要是不看脸上刚添的细细伤疤，卢普就是标准的一个教堂神父。
诺姆单膝跪地，低头等待神父的发话。
老神父卢普开始了长篇大论，大意赞美德尔斯陛下的英勇，其次再说西部联合的重要，随后就是讲作为信徒要努力回报德尔斯陛下的恩典云云。
诺姆无心去听，看着地板光滑如新的大理石砖，只想着一会出发之前得找个机会向罗奇哥哥告别，就是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
诺姆教堂来得少，印象里就两次还是三次。
不知道为什么，院长似乎有点不喜欢孤儿院的大家去教堂，本来按教会的说法孤儿院的孩子们更应该接受教会的洗礼，获得德尔斯陛下的庇佑，才能在苦难中健康成长，不过作为神父的卢普居然也对此毫无意见。
“好，诺姆，抬起头来。”
诺姆抬起头，入眼的是高大的德尔斯雕像，手持长枪。
诺姆突然想起《雷诺游记》里的教堂，那时候女神诺恩斯还在，里面摆放的是女神诺恩斯的雕像。
女神在雷诺写的既美丽又动人，巨大的蓝宝石耳坠，即使是普通的石质雕像，仍然能感受到强烈的震撼。
诺姆此刻想着不管雕像立着是谁，只要能给我自由，给哥哥和大家自由的，诺姆便愿意称之为真正的神。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阵发白，雷诺感觉自己差点失去意识，不由得晃晃脑袋，试图清醒。
但是再次睁开眼睛，诺姆发现自己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只是周围的景象很难说服他现在人还在教堂里。
头顶黑色的天空挂着闪闪发光的星辰，诺姆感觉天空离自己比任何一次在山上看到的天空都要近。
而脚下，全是呈现灰白色的，看起来毫无生机的风铃草。
诺姆环顾四周，觉得自己身处的空间并不是真正的天空和陆地，而是像汤碗倒扣在与碗口一般大的盘子上，“碗”内壁上挂着无数星星，而“盘子”里被枯萎的风铃草所铺满。
“盘子”中央树立着一个高大的十字架，十字架周围还残留着些许蓝色风铃草，明明没有风，却似有风一般，随意摇摆，星星点点的魔力元素从风铃草盛开的花朵中溢出，随即又立即消失，周而复始。
接下来的发现让诺姆有些呆滞，高大的十字架上被牢牢固定了一个女人。蜿蜒而带着尖刺的藤蔓顺十字架往上攀爬，缠绕着女人的身体，胳膊，甚至脖子处也有一条细细的藤蔓。
有些尖刺已经刺破蓝紫色的衣服，深深扎进女人的肉体里，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液流出，反倒是不少地方开着异常艳丽的如血一般的鲜红玫瑰花朵。
诺姆还是第一次看见用藤蔓缠绕的方式将人捆在十字架上，看得令他心惊。
虽然神秘的女人半低着头，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诺姆觉得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比之前来孤儿院看望大家的领主小儿子身边的侍女们还要美，不，这两种美都无法放在一起比较。
这种圣洁而高雅，令人如沐春风的美似乎是人间不该有的存在。
此外，诺姆还注意到她左侧有几缕金色秀发从看似随意的发髻中垂落，朦朦胧胧之中还能看见左耳戴着一只泪滴型的蓝色耳坠，而另一只耳坠却不见了踪影。
发髻上的淡蓝色王冠，以及上面的华丽而神秘的花纹，让诺姆有些不知所措。
这难道还是一位王族？
良久，看着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蒂埃里回过神，泪水慢慢得从深深的眼角纹处流下。
诺姆说完也想赶紧离开，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忍不出哭出来，他不想在院长面前哭，这会让院长更担心自己。
比起被宣判了死期一样的感觉，诺姆觉得更痛苦的是，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罗奇哥哥，院长和孤儿院的大家了。
虽然是有些不公平，但是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如果真救了自己，说不定孤儿院的大家都会受到教会的追责，即使不是他，也会是其他人，要是真的有人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诺姆觉得不值得。
刚才既然认定了自己想要的自由，那就贯彻到底吧。再说，还有60%的存活率呢，这个概率。。。。。。很大了。
暂且叫那些文字为《自由论》吧，诺姆想起《自由论》里有句话——
追求自由是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诺姆便被吉娜叫醒，带来了教会为他制作的长白衣。
教会的意思是诺姆不用带换洗的衣服，一切从简，这倒是给诺姆省去了打包的功夫。
原本以严厉著称的吉娜修女，现在看着诺姆也满脸哀愁，眼睛里饱含泪水。诺姆瞥了一眼之后，便没再敢直视，生怕自己情绪也被感染。
诺姆这一夜一直没睡着，脑海里都是在回想跟罗奇哥哥的往事，跟孤儿院大家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有慈爱关心他们的院长，以及镇上善良的大家。
一夜之后，诺姆明白了一个道理：
比起不曾拥有，人更加害怕失去。
去教堂的路很短，走的时候，大家都还没醒。
诺姆不想告别，那样大家都会伤心，说不定自己就舍不得走了。
两名传教士在孤儿院门口等候，从吉娜手里接走了诺姆，三人一同前往教堂。
路上其中一名传教士交代了一会要做的所有事情，包括怎么回答都讲的十分清楚仔细。
诺姆今天要完成的任务很简单，穿着长白袍，在老神父的指引下完成简单的仪式，随后便跟随护卫车队一路前往斯特拉斯大教堂。
站在教堂门口，仪式还要等一会才开始，身后其中一名传教士对着另一个传教士低头说着话，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诺姆抬头，天刚蒙蒙亮，估计罗奇还没起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白袍，这可能是诺姆穿过布料最好的一件衣服——领口袖口都有红色绸缎，背后绣的是象征着德尔斯国王的长枪，两杆长枪交叉便是德尔斯教的符号。
诺姆尽量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教堂的门开了，两名传教士也站定，随着诺姆慢慢向大殿中间走去。老神父卢普早已在德尔斯陛下神像左侧站定，手持教义书。
虽然现在殿内就诺姆，两个传教士以及老神父四个人，卢普还是盛装打扮，要是不看脸上刚添的细细伤疤，卢普就是标准的一个教堂神父。
诺姆单膝跪地，低头等待神父的发话。
老神父卢普开始了长篇大论，大意赞美德尔斯陛下的英勇，其次再说西部联合的重要，随后就是讲作为信徒要努力回报德尔斯陛下的恩典云云。
诺姆无心去听，看着地板光滑如新的大理石砖，只想着一会出发之前得找个机会向罗奇哥哥告别，就是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
诺姆教堂来得少，印象里就两次还是三次。
不知道为什么，院长似乎有点不喜欢孤儿院的大家去教堂，本来按教会的说法孤儿院的孩子们更应该接受教会的洗礼，获得德尔斯陛下的庇佑，才能在苦难中健康成长，不过作为神父的卢普居然也对此毫无意见。
“好，诺姆，抬起头来。”
诺姆抬起头，入眼的是高大的德尔斯雕像，手持长枪。
诺姆突然想起《雷诺游记》里的教堂，那时候女神诺恩斯还在，里面摆放的是女神诺恩斯的雕像。
女神在雷诺写的既美丽又动人，巨大的蓝宝石耳坠，即使是普通的石质雕像，仍然能感受到强烈的震撼。
诺姆此刻想着不管雕像立着是谁，只要能给我自由，给哥哥和大家自由的，诺姆便愿意称之为真正的神。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阵发白，雷诺感觉自己差点失去意识，不由得晃晃脑袋，试图清醒。
但是再次睁开眼睛，诺姆发现自己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只是周围的景象很难说服他现在人还在教堂里。
头顶黑色的天空挂着闪闪发光的星辰，诺姆感觉天空离自己比任何一次在山上看到的天空都要近。
而脚下，全是呈现灰白色的，看起来毫无生机的风铃草。
诺姆环顾四周，觉得自己身处的空间并不是真正的天空和陆地，而是像汤碗倒扣在与碗口一般大的盘子上，“碗”内壁上挂着无数星星，而“盘子”里被枯萎的风铃草所铺满。
“盘子”中央树立着一个高大的十字架，十字架周围还残留着些许蓝色风铃草，明明没有风，却似有风一般，随意摇摆，星星点点的魔力元素从风铃草盛开的花朵中溢出，随即又立即消失，周而复始。
接下来的发现让诺姆有些呆滞，高大的十字架上被牢牢固定了一个女人。蜿蜒而带着尖刺的藤蔓顺十字架往上攀爬，缠绕着女人的身体，胳膊，甚至脖子处也有一条细细的藤蔓。
有些尖刺已经刺破蓝紫色的衣服，深深扎进女人的肉体里，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液流出，反倒是不少地方开着异常艳丽的如血一般的鲜红玫瑰花朵。
诺姆还是第一次看见用藤蔓缠绕的方式将人捆在十字架上，看得令他心惊。
虽然神秘的女人半低着头，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诺姆觉得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比之前来孤儿院看望大家的领主小儿子身边的侍女们还要美，不，这两种美都无法放在一起比较。
这种圣洁而高雅，令人如沐春风的美似乎是人间不该有的存在。
此外，诺姆还注意到她左侧有几缕金色秀发从看似随意的发髻中垂落，朦朦胧胧之中还能看见左耳戴着一只泪滴型的蓝色耳坠，而另一只耳坠却不见了踪影。
发髻上的淡蓝色王冠，以及上面的华丽而神秘的花纹，让诺姆有些不知所措。
这难道还是一位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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