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送你一枚硬币
“‘福祸天定，顺应天命。’那位僧人给出了这八个字，让我回去自己参悟。这八个字我一直记着，只是——”毕夏河耸耸肩，轻声苦笑，“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未能参透明白。”
“福祸天定，顺应天命。”丰羽喃喃念起来，“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呢？什么是天命？我们身上拥有异能，是不是也是天命？那我们用异能去帮人，是顺应还是违逆天命呢？”
毕夏河讶异地看着她，她所说的，正是他内心的疑惑。
她独自思索了一会，又问：“您对这位僧人了解有多少？他身上可有什么与您跟我一样的共通点？”
“我明白你意思。我跟你一样，想试图弄清楚，异能士之间是否有什么神秘的关联或者共通点，可惜他不愿与外客多谈往事。我唯一了解到有可能相关的线索是，他祖籍在Y城。”
“Y城？那不就是我们城河的入海口？”
城河自西向东注入大海，发源T城盆地，中间流经X城等三座城市，最后在Y城入海。
他点点头：“不过，暂时我们知道的异能士太少，很难确认地域因素到底跟异能出现有没有关系。说不定别的地方也有，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这么说也对。连异能是不是天生的，我们都还不了解……”
光凭零丁线索，要追查原因实在太难。两人都不由得陷入一阵沉默。
她又给他换了杯新茶。
“毕教授，我可否问问，您的异能是什么？跟我一样吗？”
“不，不一样。你的异能是预知未来，冻结时间。至于我，我的异能是灵魂渗透。我无法像你那样自由暂停时间，我只有在灵魂出窍、使用渗透术时才能让时间冻结。”
“您刚说灵魂渗透？”丰羽夹着眉头，一脸不解。
只听他继续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我可以透过他人的瞳孔读取信息，将自己的五感六识，包括记忆和情绪与他人分享。”
丰羽细细琢磨：“照这样说的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就是‘洗脑’？”
“洗脑？”毕夏河愣住，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形容。
她见他发怔，以为自己的话冒犯到了他，赶紧说道：“抱歉，我没别的用意，我只是一时词穷乱打比方……”
他挥挥手表示不打紧。
“‘洗脑’这个词你其实用得满准确的。”他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有时我也会自我怀疑，使用灵术是否合适。但你知道，我是谈判专家，有时候出任务，遇到一些紧急情况，或情绪失控的当事人，为了救人，偶尔会不得已这么做。”
“这种感受我明白，因为我也常常会自我怀疑。”
“怎么说？”
“我脑海里不时会突然冒出一些未来的画面，有时预见别人生病，有时预见别人老公出轨或遭逢失业，有时会预见别人发生危险。这些画面时常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双手捧着桌上的茶杯，专心听她倾诉，右手拇指有意无意地在杯子边缘轻轻打圈。
“其实我明白，那是别人的人生。”她继续说道，“当中很多甚至是我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出手干预？又凭什么去干预？可是，若知道别人即将厄运来临，自己却在一旁袖手旁观，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所以我想，”她扭过头来看他，“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不要拥有异能。”
“唔。”毕夏河听了，沉吟半晌，而后转身从座椅后背取来自己的背包，一声不吭，开始埋头往里翻东西。
丰羽不知他在找什么。
不一会，只见他露出孩童般的天真笑容，他从里头翻出个一元硬币，递到她跟前。
“送给你。”
“给我？”她有点意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递来的硬币，凑近仔细端详，不明白它有何特别用意。
“其实世上所有事情都像硬币，有正反两面。异能也是。我倒感激你有预知异能，不然，那天我们几个大抵都逃不过那场车祸。”
她把玩着手中的硬币，细品他的一番话，觉得不无道理，嘴角不自觉慢慢往上扬。
“喵——”
窗外传来一声猫叫。
毕夏河寻声望去，又是那日见到的那只野猫。它还是像上回那样，泰然自若地趴在窗口，仿佛自己家一样。那竖起小耳朵专心听人聊天的模样，就好像它也是谈话的一员。
他走近窗前去看猫。
“你经常喂它吧。”他扭头看她。
“您怎么知道？”
“它告诉我的。”
她讶异地瞪大双眼：“毕教授，您还能渗透进猫的灵魂？”
他忽然爽朗地冲她笑起来。
“开玩笑而已。我的爪牙没法伸那么长，动物的灵魂我还无法触动。只是我看它那样安逸闲适，哪儿也不去，又长那么胖，像是有人投食的幸福猫。”
窗户是半开的。他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猫额头。那猫并不抗拒，眯着眼享受他的抚摸。
“不过，说来奇怪，”他忽然记起来一事，“有一种动物我好像跟它们产生过心电感应。”
“哦？”丰羽走到窗边，站到他身旁，“是什么动物？”
“福祸天定，顺应天命。”丰羽喃喃念起来，“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呢？什么是天命？我们身上拥有异能，是不是也是天命？那我们用异能去帮人，是顺应还是违逆天命呢？”
毕夏河讶异地看着她，她所说的，正是他内心的疑惑。
她独自思索了一会，又问：“您对这位僧人了解有多少？他身上可有什么与您跟我一样的共通点？”
“我明白你意思。我跟你一样，想试图弄清楚，异能士之间是否有什么神秘的关联或者共通点，可惜他不愿与外客多谈往事。我唯一了解到有可能相关的线索是，他祖籍在Y城。”
“Y城？那不就是我们城河的入海口？”
城河自西向东注入大海，发源T城盆地，中间流经X城等三座城市，最后在Y城入海。
他点点头：“不过，暂时我们知道的异能士太少，很难确认地域因素到底跟异能出现有没有关系。说不定别的地方也有，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这么说也对。连异能是不是天生的，我们都还不了解……”
光凭零丁线索，要追查原因实在太难。两人都不由得陷入一阵沉默。
她又给他换了杯新茶。
“毕教授，我可否问问，您的异能是什么？跟我一样吗？”
“不，不一样。你的异能是预知未来，冻结时间。至于我，我的异能是灵魂渗透。我无法像你那样自由暂停时间，我只有在灵魂出窍、使用渗透术时才能让时间冻结。”
“您刚说灵魂渗透？”丰羽夹着眉头，一脸不解。
只听他继续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我可以透过他人的瞳孔读取信息，将自己的五感六识，包括记忆和情绪与他人分享。”
丰羽细细琢磨：“照这样说的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就是‘洗脑’？”
“洗脑？”毕夏河愣住，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形容。
她见他发怔，以为自己的话冒犯到了他，赶紧说道：“抱歉，我没别的用意，我只是一时词穷乱打比方……”
他挥挥手表示不打紧。
“‘洗脑’这个词你其实用得满准确的。”他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有时我也会自我怀疑，使用灵术是否合适。但你知道，我是谈判专家，有时候出任务，遇到一些紧急情况，或情绪失控的当事人，为了救人，偶尔会不得已这么做。”
“这种感受我明白，因为我也常常会自我怀疑。”
“怎么说？”
“我脑海里不时会突然冒出一些未来的画面，有时预见别人生病，有时预见别人老公出轨或遭逢失业，有时会预见别人发生危险。这些画面时常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双手捧着桌上的茶杯，专心听她倾诉，右手拇指有意无意地在杯子边缘轻轻打圈。
“其实我明白，那是别人的人生。”她继续说道，“当中很多甚至是我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出手干预？又凭什么去干预？可是，若知道别人即将厄运来临，自己却在一旁袖手旁观，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所以我想，”她扭过头来看他，“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不要拥有异能。”
“唔。”毕夏河听了，沉吟半晌，而后转身从座椅后背取来自己的背包，一声不吭，开始埋头往里翻东西。
丰羽不知他在找什么。
不一会，只见他露出孩童般的天真笑容，他从里头翻出个一元硬币，递到她跟前。
“送给你。”
“给我？”她有点意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递来的硬币，凑近仔细端详，不明白它有何特别用意。
“其实世上所有事情都像硬币，有正反两面。异能也是。我倒感激你有预知异能，不然，那天我们几个大抵都逃不过那场车祸。”
她把玩着手中的硬币，细品他的一番话，觉得不无道理，嘴角不自觉慢慢往上扬。
“喵——”
窗外传来一声猫叫。
毕夏河寻声望去，又是那日见到的那只野猫。它还是像上回那样，泰然自若地趴在窗口，仿佛自己家一样。那竖起小耳朵专心听人聊天的模样，就好像它也是谈话的一员。
他走近窗前去看猫。
“你经常喂它吧。”他扭头看她。
“您怎么知道？”
“它告诉我的。”
她讶异地瞪大双眼：“毕教授，您还能渗透进猫的灵魂？”
他忽然爽朗地冲她笑起来。
“开玩笑而已。我的爪牙没法伸那么长，动物的灵魂我还无法触动。只是我看它那样安逸闲适，哪儿也不去，又长那么胖，像是有人投食的幸福猫。”
窗户是半开的。他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猫额头。那猫并不抗拒，眯着眼享受他的抚摸。
“不过，说来奇怪，”他忽然记起来一事，“有一种动物我好像跟它们产生过心电感应。”
“哦？”丰羽走到窗边，站到他身旁，“是什么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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