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搁浅的蓝鲸
“蓝鲸。只是，我也不是很确定，那会不会是我的幻听……”毕夏河半倚窗台，开始细细忆述往事。
四年前他离开警队后，曾陪养父到澳洲别墅短住一段时期。
一个夏日的清晨，他坐游艇出海散心。
游艇驶出码头，一路乘风逐渐进入宁静的深海区。
毕夏河正在船舱吃早餐。忽然，驾驶员在对讲机中惊喜向他汇报，有两只蓝鲸一直跟着他们的游艇。
毕夏河走出甲板去看。
果然，蔚蓝天空之下，两只身形约三十米长的蓝鲸，就在游艇五米外的海洋游动。
一开始两只蓝鲸只是安静地浮出海面来换气，可当毕夏河出现在甲板之后，它们开始发出如山谷风哨声般响亮的叫声。
站在一旁的驾驶员觉得眼前一幕新奇有趣：“真好玩，感觉它们就像在对我们说话。”
蓝鲸的叫声如波浪，一声声，一声声，涌向毕夏河，不断在他耳内回响。
他的胸口一阵堵，呼吸莫名急促起来。
在听见蓝鲸鸣叫的同时，他脑海里回响出一个信息。
“跟着我们——跟着我们——”
谁？是谁在说话？
他着实吃了一惊。
“毕先生，毕先生——你在颤抖，你还好吗？”驾驶员担心地望着毕夏河。
两只蓝鲸停止了鸣叫，开始往西北方向慢慢游走。
“跟着它们。”
“什么？”
毕夏河稳住呼吸，嘱咐驾驶员：“赶快，开船，跟着蓝鲸！”
“哦……好，好。”
驾驶员一直保持5米距离跟随在两只蓝鲸后面。它们保持匀速浮潜前进，似乎有意为后面的人引路。
二十分钟后，游艇开近一处无人岛的海岸。
两只蓝鲸终于停下，游转回身。
游艇也跟着停下。
蓝鲸脑袋冒出水面，眼睛直直盯着甲板上的毕夏河，长鸣一声，之后双双潜入海底。
刹那间，海平面似乎都被那声悲伤的长鸣所撼动，碎成一片片波纹。
毕夏河再也看不见它们，但他看见了另一只蓝鲸——
它正搁浅在黑色沙滩上。
蓝鲸艰难地挣扎扭动，尝试用尾巴拍打浅水，同时发出低低的哀鸣声。
他立刻明白，那两只蓝鲸是要他帮忙救它们同类。
于是，接下里，第一步，他毫不犹豫先拨打了当地救援热线。
第二步，他给一位相熟的港大海洋生物专家打电话，向对方咨询救助搁浅蓝鲸的方法。
在等待救援队伍到达之前，他依照专家所言，想办法为搁浅蓝鲸做好防晒保湿。他将游艇上的太阳伞取来给蓝鲸遮阳，又命驾驶员帮忙，收集游艇里所有大毛巾，在海水中泡湿后盖在蓝鲸身上。最后两人用小桶来回取海水，持续给蓝鲸体表浇水降温。
烈日炎炎，蓝鲸在浅滩每多耽搁一分钟，都多一分危险。
“所以，最后蓝鲸有成功获救吗？”丰羽着急想知道蓝鲸的命运。
毕夏河点头：“一个小时后，救助机构来了，幸好来帮手的人很多，他们用帆布担架合力将蓝鲸平安送回了大海。”
“太好了！”她像哄学生一样向他竖起大拇指，“蓝鲸得救，要数您的功劳最大！”
他笑：“应该说多亏了那两只蓝鲸前来通知，为我们引路。”
“您刚说蓝鲸在海上鸣叫时，您跟它们好像产生了心电感应，对吗？”
“我也觉得有点离奇。之后我问过那位驾驶员有没有听见蓝鲸说话，他还当我是在开什么玩笑。但当时我的的确确感觉像听到了蓝鲸讲话，一直在重复说‘跟着我们’。奇怪的是，我在其他任何一种动物身上都从未产生过心电感应。以致后来我都有点怀疑，或许当时只是我的幻听。”
她在窗前以手支颐，侧着头看他：“我倒相信那不是幻听。”她笑了笑，“其实吧，自从异能在我身上发生之后，任何事情我都不再觉得离奇。怎么说呢，就像有句广告词写的，一切皆有可能，世上很多事远超我们的认知范围……”
毕夏河看见阳光落在她微微探出窗的脸蛋上，洒下点点透亮的光斑，那光斑在她说话时，缓缓浮游在她额头上、眉毛间、清澈的双目里、小巧的鼻尖上，最后轻轻柔柔，落在了她唇上。
红唇上那点光斑就像小猫在挠他的心，痒痒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回头。丰羽认得是他们这座楼的保洁员。
“两位老师，门口这几个纸皮箱你们还要不？”
丰羽笑笑：“阿姨，您尽管拿去吧。”
“好嘞，谢谢啊。”保洁员拎着纸皮箱欢喜走开。
毕夏河看看手表，该回心理咨询室了，下午还有个预约患者。正欲开口告辞，她比他先开口。
“不好意思，毕教授，”她低头读完手机信息，抬头一脸歉意看着他，“忽然接到紧急工作要去处理，我可能要先离开了。”
“正好，我也要走。你去哪，我送你吧。”
“我要去趟老城电台，您顺路吗？”
电台？毕夏河心下略一停顿，却也没多想，笑笑：“当然，走吧。”
四年前他离开警队后，曾陪养父到澳洲别墅短住一段时期。
一个夏日的清晨，他坐游艇出海散心。
游艇驶出码头，一路乘风逐渐进入宁静的深海区。
毕夏河正在船舱吃早餐。忽然，驾驶员在对讲机中惊喜向他汇报，有两只蓝鲸一直跟着他们的游艇。
毕夏河走出甲板去看。
果然，蔚蓝天空之下，两只身形约三十米长的蓝鲸，就在游艇五米外的海洋游动。
一开始两只蓝鲸只是安静地浮出海面来换气，可当毕夏河出现在甲板之后，它们开始发出如山谷风哨声般响亮的叫声。
站在一旁的驾驶员觉得眼前一幕新奇有趣：“真好玩，感觉它们就像在对我们说话。”
蓝鲸的叫声如波浪，一声声，一声声，涌向毕夏河，不断在他耳内回响。
他的胸口一阵堵，呼吸莫名急促起来。
在听见蓝鲸鸣叫的同时，他脑海里回响出一个信息。
“跟着我们——跟着我们——”
谁？是谁在说话？
他着实吃了一惊。
“毕先生，毕先生——你在颤抖，你还好吗？”驾驶员担心地望着毕夏河。
两只蓝鲸停止了鸣叫，开始往西北方向慢慢游走。
“跟着它们。”
“什么？”
毕夏河稳住呼吸，嘱咐驾驶员：“赶快，开船，跟着蓝鲸！”
“哦……好，好。”
驾驶员一直保持5米距离跟随在两只蓝鲸后面。它们保持匀速浮潜前进，似乎有意为后面的人引路。
二十分钟后，游艇开近一处无人岛的海岸。
两只蓝鲸终于停下，游转回身。
游艇也跟着停下。
蓝鲸脑袋冒出水面，眼睛直直盯着甲板上的毕夏河，长鸣一声，之后双双潜入海底。
刹那间，海平面似乎都被那声悲伤的长鸣所撼动，碎成一片片波纹。
毕夏河再也看不见它们，但他看见了另一只蓝鲸——
它正搁浅在黑色沙滩上。
蓝鲸艰难地挣扎扭动，尝试用尾巴拍打浅水，同时发出低低的哀鸣声。
他立刻明白，那两只蓝鲸是要他帮忙救它们同类。
于是，接下里，第一步，他毫不犹豫先拨打了当地救援热线。
第二步，他给一位相熟的港大海洋生物专家打电话，向对方咨询救助搁浅蓝鲸的方法。
在等待救援队伍到达之前，他依照专家所言，想办法为搁浅蓝鲸做好防晒保湿。他将游艇上的太阳伞取来给蓝鲸遮阳，又命驾驶员帮忙，收集游艇里所有大毛巾，在海水中泡湿后盖在蓝鲸身上。最后两人用小桶来回取海水，持续给蓝鲸体表浇水降温。
烈日炎炎，蓝鲸在浅滩每多耽搁一分钟，都多一分危险。
“所以，最后蓝鲸有成功获救吗？”丰羽着急想知道蓝鲸的命运。
毕夏河点头：“一个小时后，救助机构来了，幸好来帮手的人很多，他们用帆布担架合力将蓝鲸平安送回了大海。”
“太好了！”她像哄学生一样向他竖起大拇指，“蓝鲸得救，要数您的功劳最大！”
他笑：“应该说多亏了那两只蓝鲸前来通知，为我们引路。”
“您刚说蓝鲸在海上鸣叫时，您跟它们好像产生了心电感应，对吗？”
“我也觉得有点离奇。之后我问过那位驾驶员有没有听见蓝鲸说话，他还当我是在开什么玩笑。但当时我的的确确感觉像听到了蓝鲸讲话，一直在重复说‘跟着我们’。奇怪的是，我在其他任何一种动物身上都从未产生过心电感应。以致后来我都有点怀疑，或许当时只是我的幻听。”
她在窗前以手支颐，侧着头看他：“我倒相信那不是幻听。”她笑了笑，“其实吧，自从异能在我身上发生之后，任何事情我都不再觉得离奇。怎么说呢，就像有句广告词写的，一切皆有可能，世上很多事远超我们的认知范围……”
毕夏河看见阳光落在她微微探出窗的脸蛋上，洒下点点透亮的光斑，那光斑在她说话时，缓缓浮游在她额头上、眉毛间、清澈的双目里、小巧的鼻尖上，最后轻轻柔柔，落在了她唇上。
红唇上那点光斑就像小猫在挠他的心，痒痒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回头。丰羽认得是他们这座楼的保洁员。
“两位老师，门口这几个纸皮箱你们还要不？”
丰羽笑笑：“阿姨，您尽管拿去吧。”
“好嘞，谢谢啊。”保洁员拎着纸皮箱欢喜走开。
毕夏河看看手表，该回心理咨询室了，下午还有个预约患者。正欲开口告辞，她比他先开口。
“不好意思，毕教授，”她低头读完手机信息，抬头一脸歉意看着他，“忽然接到紧急工作要去处理，我可能要先离开了。”
“正好，我也要走。你去哪，我送你吧。”
“我要去趟老城电台，您顺路吗？”
电台？毕夏河心下略一停顿，却也没多想，笑笑：“当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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