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贯
八面湖山脚下，龙骧卫依然秘密潜伏着，执行着那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皇命。
而八面湖山底的秘洞中，一连六天，了尘子终于是想把他要教的武功精义，全部传授给了诸葛无恨，包括寒禅神功。令人欣慰的是，诸葛无恨没有令他失望，很快就领悟了奇门派的武功精要。
第七天，了尘子布下奇门局，掐指一算，时辰将至。他唤来诸葛无恨，干咳一声道：“无恨，今天师傅要传你最后一门功夫，你学完之后，我就要出去，完成为师的天命。从此之后，你要谨记为师嘱咐，除了外出觅食，必须三年以后方可离开此洞，十年以后方可离开此地，前往嵩山少林寺寻找性悟禅师，你可以向性悟大师请教你不懂的所有事情，他是为师的莫逆之交，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诸葛无恨沉默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傅，你要走了吗？你不回来了吗？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我学得不好，你不要走我会好好学的！你打我吧，你不要走啊！呜呜呜……”
了尘子虽是看穿世事，但此刻甚是心酸。一直以来，了尘子对诸葛无恨是视如己出，这几天来更是像爷孙般的欢乐。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来，无恨，师傅……”了尘子难掩喉咙哽咽：“为师……要去做一件大事，这是师傅的天命所归。你现在是男人小丈夫，但以后要成长为大丈夫。我给你留了十八个锦囊，十年后你武功有成，即可打开锦囊，就如同为师与你对话一般，现在不必难过。也许，也许……十年后你出得洞来，我还会去找你。”
诸葛无恨双眼泪水汪汪，连连摇头道：“我不要我不要！你骗人！师傅，你留下来吧，我一个人会害怕的，我不要什么锦囊，师傅你带我回八面湖山吧，我们回家去好不好？呜呜呜……”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了尘子一时亦是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良久，了尘子终究狠下心来，面色一沉道：“诸葛无恨，你给我跪下！这是师傅的命令！你身为我奇门派的弟子，就要接受我派的差遣。如今命你受我破贯之功，苦守秘洞十年，你若做不到，我就将你逐出师门，奇门派与你再无瓜葛！”
诸葛无恨已哭成个泪人，他自幼在奇门派长大，从来没有违抗过师傅的命令。此刻他双膝下跪，两手伏地道：“呜呜呜！师傅在上……呜呜……弟子诸葛无恨，领命！呜呜……”
“不准哭！”
“是！呜～嗯……嗯……”
了尘子正色道：“无恨，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世间本就是聚少离多，不必过分在意牵挂，以免庸人自扰。你听好了，我飞宗奇门还有两个秘术，可以令人短时间内功力大增。其一，是破贯之法，由内功深厚者与被传功者百会穴相交，破经脉束缚，贯之以百万神功。其二，是男女双修之法……嗯，这个你以后再看为师给你的奇门秘籍。”
“破贯之法，双方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外界干扰，内心亦不能有丝毫杂念。若有半点杂念，两个人都将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死。无恨，为师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说罢，了尘子端坐在石板床上，运起八门真气。少顷，了尘子全身散发白色雾气，乃是身上及周边水气，因浑厚的八门真气运转，受热蒸腾而成。
了尘子喝道：“无恨过来，与我相视而坐。运八门真气，气沉丹田，休门运生。”
诸葛无恨天资聪颖，虽是只习武短短几天，却已了解武功精义，明白师傅所说的风险，此刻不敢再哭泣分神，迅速端坐在了尘子对面，全神贯注，暗运八门真气。
一时间，两人真气激荡，石室四周雾气腾腾。了尘子眼见时机已到，以气御形，右手一个拂袖，将诸葛无恨稳稳倒转托起，两人头盖相顶，百会相交！
刹那间，平地一声惊雷！风起云涌，天地色变！仿佛上苍瞥见了逆天行者而狂怒咆哮！
诸葛无恨只觉百会穴处，先是有如大海般源源不尽的八门真气徐徐导入体内，再然后这股外来的浑厚真气与本体的真气剧烈冲撞，宛如狂风骤雨，惊涛骇浪，又如天雷滚滚，烈焰熊熊，最终缓缓平息，复归平静一如止水。
了尘子传功完毕，面如土色。他见诸葛无恨脸色红润，太阳穴微微凸起，知是大功告成。诸葛无恨只觉自己的八门真气如同无尽苍穹，无边无界，颇有用之不竭使之不尽之势。
诸葛无恨睁开眼，只见了尘子面如死灰，正要发声，了尘子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封诸葛无恨十几处穴道。
了尘子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双目浑浊，面如槁木，全身皮肤就好像被拧干的麻布，皱巴巴，扁塌塌。
了尘子原本洪亮浑圆的声音，变得沙哑无力：“无恨，想必你现在明白了，破贯之法用毕，受功者固然是功力大增，施功者却会力竭而亡。你不必伤悲，这是天命。你现在修为大增，应该可以听到洞外的动静了。蓝玉的龙骧卫一直守在此地搜刮，即使固守秘洞，终有一天他们会找到我们。”
“几年前，为师根据奇门测算，想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改命之法。你的天煞孤星之命，也许可以借用我这窥探天机的大限之命来暗度陈仓，躲避天劫。我在这秘洞中，藏了一具身材与你相仿的尸体，再过三刻，我与这具尸体就会漂浮出去，然后被龙骧卫发现。这样你就会真正地得到安全修炼的环境。”
“还有几个事情，你要用心记住。”了尘子喘口气，脸色越来越难看，“关于转宗奇门的叛徒，他武功极高，又极尽奸诈之能事。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他究竟是谁，我非常担心你会冲动寻仇，导致行踪败露，杀敌不成反而招来杀身之祸。据我测算，你越是不知道他的底细，你越有机会击败他。所以，你不要急，潜心修炼，待你学有所成，再去替天行道，清理门户。现在我只告诉你，这个叛徒跟蓝玉是一伙的，都是皇帝身边的人。这个人不男不女，心思奇诡异于常人，日后你若遇到要多加小心。”
“不必悲伤，不要愤怒。师傅即使不给你破贯传功，也是大限已至，皆因我窥探天机，逆天改命。学奇门尽可能少窥天道，窥天道必遭天谴，只行人道，可避天劫。”
“石室中放鱼干的地方，最下面有一木盒，放着我飞宗奇门秘籍，和你祖上的转宗奇门秘籍，希望你能潜心研学。”
“最后，你要谨记，你是天煞孤星之命，现在为师与你逆天而行，虽初告成功，但是以后必须想尽办法匍匐隐遁，藏匿你的一切信息，以避煌煌天威。”
言毕，了尘子强自提气，却已是身形佝偻。他拖出一具面容划烂的尸体，吃力地走出洞外。
诸葛无恨此刻双目含泪，但是穴道被封，肌肉僵硬，却连哭泣也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师傅，看着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逐步地走向死亡！
眼见了尘子的身影逐渐消失，然后听到奇门机关声响，再然后湖水冲击石壁的声音，接着是人在水里沉溺的垂死挣扎之声，最后只剩下深湖底下独有的幽怨回响。
那一步步如五雷轰顶，那一声声如万箭穿心！
年幼的诸葛无恨何曾经历过这般场景？他一时悲愤欲绝，晕死过去。
而八面湖山底的秘洞中，一连六天，了尘子终于是想把他要教的武功精义，全部传授给了诸葛无恨，包括寒禅神功。令人欣慰的是，诸葛无恨没有令他失望，很快就领悟了奇门派的武功精要。
第七天，了尘子布下奇门局，掐指一算，时辰将至。他唤来诸葛无恨，干咳一声道：“无恨，今天师傅要传你最后一门功夫，你学完之后，我就要出去，完成为师的天命。从此之后，你要谨记为师嘱咐，除了外出觅食，必须三年以后方可离开此洞，十年以后方可离开此地，前往嵩山少林寺寻找性悟禅师，你可以向性悟大师请教你不懂的所有事情，他是为师的莫逆之交，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诸葛无恨沉默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傅，你要走了吗？你不回来了吗？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我学得不好，你不要走我会好好学的！你打我吧，你不要走啊！呜呜呜……”
了尘子虽是看穿世事，但此刻甚是心酸。一直以来，了尘子对诸葛无恨是视如己出，这几天来更是像爷孙般的欢乐。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来，无恨，师傅……”了尘子难掩喉咙哽咽：“为师……要去做一件大事，这是师傅的天命所归。你现在是男人小丈夫，但以后要成长为大丈夫。我给你留了十八个锦囊，十年后你武功有成，即可打开锦囊，就如同为师与你对话一般，现在不必难过。也许，也许……十年后你出得洞来，我还会去找你。”
诸葛无恨双眼泪水汪汪，连连摇头道：“我不要我不要！你骗人！师傅，你留下来吧，我一个人会害怕的，我不要什么锦囊，师傅你带我回八面湖山吧，我们回家去好不好？呜呜呜……”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了尘子一时亦是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良久，了尘子终究狠下心来，面色一沉道：“诸葛无恨，你给我跪下！这是师傅的命令！你身为我奇门派的弟子，就要接受我派的差遣。如今命你受我破贯之功，苦守秘洞十年，你若做不到，我就将你逐出师门，奇门派与你再无瓜葛！”
诸葛无恨已哭成个泪人，他自幼在奇门派长大，从来没有违抗过师傅的命令。此刻他双膝下跪，两手伏地道：“呜呜呜！师傅在上……呜呜……弟子诸葛无恨，领命！呜呜……”
“不准哭！”
“是！呜～嗯……嗯……”
了尘子正色道：“无恨，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世间本就是聚少离多，不必过分在意牵挂，以免庸人自扰。你听好了，我飞宗奇门还有两个秘术，可以令人短时间内功力大增。其一，是破贯之法，由内功深厚者与被传功者百会穴相交，破经脉束缚，贯之以百万神功。其二，是男女双修之法……嗯，这个你以后再看为师给你的奇门秘籍。”
“破贯之法，双方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外界干扰，内心亦不能有丝毫杂念。若有半点杂念，两个人都将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死。无恨，为师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说罢，了尘子端坐在石板床上，运起八门真气。少顷，了尘子全身散发白色雾气，乃是身上及周边水气，因浑厚的八门真气运转，受热蒸腾而成。
了尘子喝道：“无恨过来，与我相视而坐。运八门真气，气沉丹田，休门运生。”
诸葛无恨天资聪颖，虽是只习武短短几天，却已了解武功精义，明白师傅所说的风险，此刻不敢再哭泣分神，迅速端坐在了尘子对面，全神贯注，暗运八门真气。
一时间，两人真气激荡，石室四周雾气腾腾。了尘子眼见时机已到，以气御形，右手一个拂袖，将诸葛无恨稳稳倒转托起，两人头盖相顶，百会相交！
刹那间，平地一声惊雷！风起云涌，天地色变！仿佛上苍瞥见了逆天行者而狂怒咆哮！
诸葛无恨只觉百会穴处，先是有如大海般源源不尽的八门真气徐徐导入体内，再然后这股外来的浑厚真气与本体的真气剧烈冲撞，宛如狂风骤雨，惊涛骇浪，又如天雷滚滚，烈焰熊熊，最终缓缓平息，复归平静一如止水。
了尘子传功完毕，面如土色。他见诸葛无恨脸色红润，太阳穴微微凸起，知是大功告成。诸葛无恨只觉自己的八门真气如同无尽苍穹，无边无界，颇有用之不竭使之不尽之势。
诸葛无恨睁开眼，只见了尘子面如死灰，正要发声，了尘子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封诸葛无恨十几处穴道。
了尘子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双目浑浊，面如槁木，全身皮肤就好像被拧干的麻布，皱巴巴，扁塌塌。
了尘子原本洪亮浑圆的声音，变得沙哑无力：“无恨，想必你现在明白了，破贯之法用毕，受功者固然是功力大增，施功者却会力竭而亡。你不必伤悲，这是天命。你现在修为大增，应该可以听到洞外的动静了。蓝玉的龙骧卫一直守在此地搜刮，即使固守秘洞，终有一天他们会找到我们。”
“几年前，为师根据奇门测算，想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改命之法。你的天煞孤星之命，也许可以借用我这窥探天机的大限之命来暗度陈仓，躲避天劫。我在这秘洞中，藏了一具身材与你相仿的尸体，再过三刻，我与这具尸体就会漂浮出去，然后被龙骧卫发现。这样你就会真正地得到安全修炼的环境。”
“还有几个事情，你要用心记住。”了尘子喘口气，脸色越来越难看，“关于转宗奇门的叛徒，他武功极高，又极尽奸诈之能事。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他究竟是谁，我非常担心你会冲动寻仇，导致行踪败露，杀敌不成反而招来杀身之祸。据我测算，你越是不知道他的底细，你越有机会击败他。所以，你不要急，潜心修炼，待你学有所成，再去替天行道，清理门户。现在我只告诉你，这个叛徒跟蓝玉是一伙的，都是皇帝身边的人。这个人不男不女，心思奇诡异于常人，日后你若遇到要多加小心。”
“不必悲伤，不要愤怒。师傅即使不给你破贯传功，也是大限已至，皆因我窥探天机，逆天改命。学奇门尽可能少窥天道，窥天道必遭天谴，只行人道，可避天劫。”
“石室中放鱼干的地方，最下面有一木盒，放着我飞宗奇门秘籍，和你祖上的转宗奇门秘籍，希望你能潜心研学。”
“最后，你要谨记，你是天煞孤星之命，现在为师与你逆天而行，虽初告成功，但是以后必须想尽办法匍匐隐遁，藏匿你的一切信息，以避煌煌天威。”
言毕，了尘子强自提气，却已是身形佝偻。他拖出一具面容划烂的尸体，吃力地走出洞外。
诸葛无恨此刻双目含泪，但是穴道被封，肌肉僵硬，却连哭泣也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师傅，看着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逐步地走向死亡！
眼见了尘子的身影逐渐消失，然后听到奇门机关声响，再然后湖水冲击石壁的声音，接着是人在水里沉溺的垂死挣扎之声，最后只剩下深湖底下独有的幽怨回响。
那一步步如五雷轰顶，那一声声如万箭穿心！
年幼的诸葛无恨何曾经历过这般场景？他一时悲愤欲绝，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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