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点谱

    关劲彪倒是直白，可越是直白的话，越是让人生气：“大人，季姑娘挺好，长得也标致......”

    还未说完，韩斌自顾说了句：“滚蛋！”关劲彪倒也不气，回了句：“好嘞，我时刻观察季姑娘。”未等再发火，便笑嘻嘻离开。

    当初韩斌看中他哥俩，一个能武，一个憨直，正是手下缺少的人，可不是想让他乱点鸳鸯谱的。今日之事确实好多兵卒都看到了，虽然他们不知其中缘由，但年纪相仿，又在廊上拉拉扯扯，恐怕绯闻一定会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乱点不能成真，还是及时制止为好。可次日一早事态就和韩斌本意相悖了，这些人以各种理由为借口，让季姑娘叫他起早，还戏谑道：“昨日傍晚不是也送了餐食，为何今早不可？”这倒不是棘手的事，却也让人手足无措了，还未在“书中”找到颜如玉，现实却给了个小厨娘，还是杨府强塞给韩斌的怀疑对象，事到如今也只能任着这些兄弟们胡闹，无伤大雅就好，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过了兴奋的劲头。

    昨日三庭会审刚刚结束，想必今日消息该传到大街小巷了，韩斌想着找崔兄询问是否了解不雅学士，半路却被集市公文所吸引，上诉几件事都与这次纵火有关：“月前大火由杨府开始，至子元街结束，目前杨府所有涉事人等皆被下狱，剩余家产全部充公。杨浩为在逃纵火犯，如有举报者，情况属实可领赏。受损户皆可前往京师府领取补偿，冒领多领者按《刑统》伦律处罚。凌安城户免三年赋税。为念众生，三日后举行国祭，以宝华寺钟声为祭令，今后祭奠皆不燃纸钱，望民休养生息、合力断金。”

    多数百姓看到公文后都自顾自的走开了，但总有蠢人相互嘟囔着：“烧纸钱也不行，死了都没钱花，那怎么祭奠。”见韩斌身着官服站其中，不再多言，扭头不敢直视。

    韩斌也懒得与他们理论这些，往崔府的路上心想：“人心总是不满，民中也有坏人。”正心声感慨，却被几声避让的叫喊吸引。只见几名壮汉在抬着桌椅木床，一眼看去这木质纹理极其透亮，有些还雕有云头纹，足外侧挂着饰品。这帮壮汉把东西全都抬进了楼宇里，这阁楼也在重建，再一抬眼看去，这不就是广汇楼吗。

    可见真如劲彪所言，不知这家掌柜是谁，竟如此富贵。韩斌走近想再细致观察一般，却从楼内出来几个，手抬大桶，冒着热气，阵阵飘来米香，桶上还贴字样着：“施粥，每人每餐限一碗”，随后一摞碗立在地上，几名烂衫喝了粥道谢便走。

    这不禁更让人好奇，这家掌柜不仅富贵如此，还是乐善好施之人。可这楼阁内外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也不便再观察，只能拉住位喝粥人问到：“这粥放发多久了？”

    “半月有余。”

    韩斌这一个月都在准备会审之事，也不常到集市，竟不知城内有如此好人，愈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