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吃饺子要记得蘸醋
县衙这边为了薛蟠的事上演一幕鸡飞狗跳，割袍断义的热闹。
薛蟠却只顾着拉住陶瓷店里遇见的那位清俊小哥儿，到了酒肆里胡吃海喝。全然忘记了之前心心念念的小娘子。
性别男，爱好女。
那都是世俗中脏了眼的俗物心思。
薛蟠为人，最是专情。
只爱年轻俊俏的面貌皮囊。至于男男女女，猫猫狗狗，乃至花花草草的，他倒是无欲无求……
“兄弟是哪里人士？方才听个大概，竟是要出塞行商？岂不糟践了这副俊美相貌……”
薛蟠和那小哥儿约在一起，外人只道兄弟情义，没往歪处寻思，只是小哥儿这里便难受的紧……
实在是薛蟠手脚太不老实，不需一会儿功夫，总能寻着个由子勾肩搭背起来……
初时只当他是豪放之辈，可吃了几道菜，饮了几杯酒。行径竟是越发放纵，甚至抓着手臂不放……
小哥儿实在是被恶心的够呛，甩了数次脸色，薛蟠却不在意……
他欢场混迹这么些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深谙诱良从娼的诀窍。
无外乎，慢工出细活，软饭需硬磨……
“二位爷，这是蟹肉蒸饺，时值九月，正是肥美膏甜的应景玩意儿，再蘸上自家秘制的陈醋，那味道，堪称一绝！”
薛蟠……
本来都铺垫好的说辞，正待上下其手，店家却是不识好歹，这时候送了餐食。
薛蟠的好事被打断，满心不悦都发泄在伙计身上。
“瞎了你的狗眼，爷们儿都是北方汉子，哪有吃饺子蘸醋的规矩？”
可是……
这店家伙计，着实不知好歹，依旧把面前这呆霸王，当做正经顾客一般伺候。
“诶呦，这位爷，且听我说……别人家的饺子蘸的小料，自然是酱油为主。可我们家的却不一样……这是蟹肉饺子，搭配上秘制陈醋，更别添一番风味……爷若是不信，便夹上一个尝尝，若是当真味道不好，权当小人胡咧咧，哪怕是抽烂了小人这张臭嘴，也是不妨事……可若是吃着美味，怎好就这么错过了，岂不可惜？”
薛蟠心里。
哪来的蠢货，老子是跟你掰扯好不好吃的？
可“佳人在侧”，满腹牢骚也不好发作。
只好摆摆手，让小厮留下食物，也不管是蟹肉还是蛋黄，又或酱油还是米醋的。
只是想让这没眼见的东西赶紧滚开，别延误了正事。
满桌的吃食薛蟠是再也一口没动，只是满心念着如何讨这小哥儿的欢喜。
他是不信这世上真有人无欲无求的，便是庙里的尼姑、道士，又不是没亲近过……
自家银子堆成山，世上大多事情，都能行些便利。
薛蟠的一双贼招子，想着坏事滴溜溜的乱转，不经意的一撇。只见刚才那被骂走了的伙计带着几名衙役向自己走来。
打眼一瞧便是来者不善。
“妈的！老子莫非进了太和门，入了紫禁城不成？是个人便要仗着朝廷拿捏我……当老子是泥塑的？”
薛蟠这时候最不喜看到的就是这帮披着官衣的狗东西，便是在京城，一帮子小小衙役，也不敢如此对待自己。
自己不过骂了那不开眼的伙计一句，竟是又惹来了衙差。
又想起白天被打了一巴掌，脸上莫名火辣辣的疼，仗着酒劲，想着说什么也得讨回些颜面。
衙差近了。
“你便是薛蟠？”
“正是小爷我！”
“认了便好说。起来！跟我们回衙门归案，你的事儿发了。”
衙差说着就要把薛蟠拽起来，却是被喊住了。
“且慢！”
薛蟠虎躯一震，本就锦衣玉食养成的跋扈性子，借着酒意全然迸发出来，一声大喝，倒叫前来捉拿的衙差一时间摸不准门路。
“我是犯了什么律法，叫你们这般羁押过去？”
薛蟠只道是酒肆里的伙计挨了顿骂，心里不爽利才报的官，想与些相熟的衙役合起伙来，蛇鼠一窝，敲诈一笔……
哼哼……
要是说不清楚状况……
也不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
老子不搞你个倾家荡产，舒了心中这口恶气，老子的薛字，便倒过来写！
“你当街调戏民女事发，啰嗦些什么有的没的，赶紧跟我们走。”
要是按照平日里的性子，衙差早早便两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打醒这般借酒闹事的醉鬼。
可此时酒肆人多，不得不出言解释一番。此话，便是说与周边的围观百姓听得。
“什么调戏民女……抓了又放，放了又抓，莫不是欺我薛家无人，戏弄本大爷不成？”
薛蟠只当何事，原来是这桩已经了结的案子，心中不慌。
“你们县里的师爷呢？他敲定的案子，这么快就忘了？”
薛蟠之前的模样，衙差们只当他身后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原来是被扔进牢里不知死活的师爷。
“师爷犯了事，被县老爷察觉，丢在牢里去了。你个混账东西，我们兄弟三番五次喊你起来，你非要逼我们动手不成？”
薛蟠听了这话，酒意散去了大半。知县回来的这般巧合，师爷又被丢进了牢里。
他自小生在世家里，虽行事乖张，但并不是蠢笨人。
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地方在等着自己，可刚刚饮了酒，脑筋实在转不动。
薛蟠正在想着，不料，又吃了一个大耳刮子。
和早晨的女子纤细不同，这次的耳光结满厚实茧子，脸上瞬间便浮肿起来。
“真当是个贱皮子，爷们不动手，你不知爷们厉害。”
衙役们只当薛蟠口中的薛家是乡下土财主，没敢往高处想，也没曾放在眼里。
在京师里都横行霸道的呆霸王，竟是一路连踢带打的被踹进了衙门里。
明镜高悬。
县令坐在台案内被薛蟠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待从衙差口中得知原委过后……
只是漏出一副同情面孔，敬佩这衙差是条汉子。
衙差不明所以，却也未曾细想。
县令老爷，开堂了。
“堂下跪着之人，可知自己犯了何事？”
嗯……
且不论县令面对上官如何逢迎，对着师爷如何心狠手辣。
且说此时换了官服，倒有一分正气凛然，不怒自威的模样。
“草民在酒肆里吃酒，要了一盘饺子，却是忘了蘸着醋吃，便被羁押了过来……草民知罪，以后吃饺子绝对配着陈醋，万望县令老爷开恩呐！”
薛蟠浑身酒气，这时脑子却是清醒的，知道有人布局谋划自己，不敢胡乱言语，一味撒泼打诨。
“什么饺子蘸醋的，满身的酒气，一味胡言！来人，打桶凉水，给他醒醒酒！”
县令听了嘴角一阵抽搐，这般浑人也配自己谋划一番？
大明的世家要是出的都是如此东西，可该如何是好。
还是恩师登高望远，且先拿这薛家开刀为妙！
薛蟠却只顾着拉住陶瓷店里遇见的那位清俊小哥儿，到了酒肆里胡吃海喝。全然忘记了之前心心念念的小娘子。
性别男，爱好女。
那都是世俗中脏了眼的俗物心思。
薛蟠为人，最是专情。
只爱年轻俊俏的面貌皮囊。至于男男女女，猫猫狗狗，乃至花花草草的，他倒是无欲无求……
“兄弟是哪里人士？方才听个大概，竟是要出塞行商？岂不糟践了这副俊美相貌……”
薛蟠和那小哥儿约在一起，外人只道兄弟情义，没往歪处寻思，只是小哥儿这里便难受的紧……
实在是薛蟠手脚太不老实，不需一会儿功夫，总能寻着个由子勾肩搭背起来……
初时只当他是豪放之辈，可吃了几道菜，饮了几杯酒。行径竟是越发放纵，甚至抓着手臂不放……
小哥儿实在是被恶心的够呛，甩了数次脸色，薛蟠却不在意……
他欢场混迹这么些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深谙诱良从娼的诀窍。
无外乎，慢工出细活，软饭需硬磨……
“二位爷，这是蟹肉蒸饺，时值九月，正是肥美膏甜的应景玩意儿，再蘸上自家秘制的陈醋，那味道，堪称一绝！”
薛蟠……
本来都铺垫好的说辞，正待上下其手，店家却是不识好歹，这时候送了餐食。
薛蟠的好事被打断，满心不悦都发泄在伙计身上。
“瞎了你的狗眼，爷们儿都是北方汉子，哪有吃饺子蘸醋的规矩？”
可是……
这店家伙计，着实不知好歹，依旧把面前这呆霸王，当做正经顾客一般伺候。
“诶呦，这位爷，且听我说……别人家的饺子蘸的小料，自然是酱油为主。可我们家的却不一样……这是蟹肉饺子，搭配上秘制陈醋，更别添一番风味……爷若是不信，便夹上一个尝尝，若是当真味道不好，权当小人胡咧咧，哪怕是抽烂了小人这张臭嘴，也是不妨事……可若是吃着美味，怎好就这么错过了，岂不可惜？”
薛蟠心里。
哪来的蠢货，老子是跟你掰扯好不好吃的？
可“佳人在侧”，满腹牢骚也不好发作。
只好摆摆手，让小厮留下食物，也不管是蟹肉还是蛋黄，又或酱油还是米醋的。
只是想让这没眼见的东西赶紧滚开，别延误了正事。
满桌的吃食薛蟠是再也一口没动，只是满心念着如何讨这小哥儿的欢喜。
他是不信这世上真有人无欲无求的，便是庙里的尼姑、道士，又不是没亲近过……
自家银子堆成山，世上大多事情，都能行些便利。
薛蟠的一双贼招子，想着坏事滴溜溜的乱转，不经意的一撇。只见刚才那被骂走了的伙计带着几名衙役向自己走来。
打眼一瞧便是来者不善。
“妈的！老子莫非进了太和门，入了紫禁城不成？是个人便要仗着朝廷拿捏我……当老子是泥塑的？”
薛蟠这时候最不喜看到的就是这帮披着官衣的狗东西，便是在京城，一帮子小小衙役，也不敢如此对待自己。
自己不过骂了那不开眼的伙计一句，竟是又惹来了衙差。
又想起白天被打了一巴掌，脸上莫名火辣辣的疼，仗着酒劲，想着说什么也得讨回些颜面。
衙差近了。
“你便是薛蟠？”
“正是小爷我！”
“认了便好说。起来！跟我们回衙门归案，你的事儿发了。”
衙差说着就要把薛蟠拽起来，却是被喊住了。
“且慢！”
薛蟠虎躯一震，本就锦衣玉食养成的跋扈性子，借着酒意全然迸发出来，一声大喝，倒叫前来捉拿的衙差一时间摸不准门路。
“我是犯了什么律法，叫你们这般羁押过去？”
薛蟠只道是酒肆里的伙计挨了顿骂，心里不爽利才报的官，想与些相熟的衙役合起伙来，蛇鼠一窝，敲诈一笔……
哼哼……
要是说不清楚状况……
也不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
老子不搞你个倾家荡产，舒了心中这口恶气，老子的薛字，便倒过来写！
“你当街调戏民女事发，啰嗦些什么有的没的，赶紧跟我们走。”
要是按照平日里的性子，衙差早早便两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打醒这般借酒闹事的醉鬼。
可此时酒肆人多，不得不出言解释一番。此话，便是说与周边的围观百姓听得。
“什么调戏民女……抓了又放，放了又抓，莫不是欺我薛家无人，戏弄本大爷不成？”
薛蟠只当何事，原来是这桩已经了结的案子，心中不慌。
“你们县里的师爷呢？他敲定的案子，这么快就忘了？”
薛蟠之前的模样，衙差们只当他身后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原来是被扔进牢里不知死活的师爷。
“师爷犯了事，被县老爷察觉，丢在牢里去了。你个混账东西，我们兄弟三番五次喊你起来，你非要逼我们动手不成？”
薛蟠听了这话，酒意散去了大半。知县回来的这般巧合，师爷又被丢进了牢里。
他自小生在世家里，虽行事乖张，但并不是蠢笨人。
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地方在等着自己，可刚刚饮了酒，脑筋实在转不动。
薛蟠正在想着，不料，又吃了一个大耳刮子。
和早晨的女子纤细不同，这次的耳光结满厚实茧子，脸上瞬间便浮肿起来。
“真当是个贱皮子，爷们不动手，你不知爷们厉害。”
衙役们只当薛蟠口中的薛家是乡下土财主，没敢往高处想，也没曾放在眼里。
在京师里都横行霸道的呆霸王，竟是一路连踢带打的被踹进了衙门里。
明镜高悬。
县令坐在台案内被薛蟠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待从衙差口中得知原委过后……
只是漏出一副同情面孔，敬佩这衙差是条汉子。
衙差不明所以，却也未曾细想。
县令老爷，开堂了。
“堂下跪着之人，可知自己犯了何事？”
嗯……
且不论县令面对上官如何逢迎，对着师爷如何心狠手辣。
且说此时换了官服，倒有一分正气凛然，不怒自威的模样。
“草民在酒肆里吃酒，要了一盘饺子，却是忘了蘸着醋吃，便被羁押了过来……草民知罪，以后吃饺子绝对配着陈醋，万望县令老爷开恩呐！”
薛蟠浑身酒气，这时脑子却是清醒的，知道有人布局谋划自己，不敢胡乱言语，一味撒泼打诨。
“什么饺子蘸醋的，满身的酒气，一味胡言！来人，打桶凉水，给他醒醒酒！”
县令听了嘴角一阵抽搐，这般浑人也配自己谋划一番？
大明的世家要是出的都是如此东西，可该如何是好。
还是恩师登高望远，且先拿这薛家开刀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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