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雨回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家人都坐在饭桌前等自己，弟弟的小手有些黑黑的，她走过去，摸摸弟弟的头，“小雷，洗手了吗？”“嗯！”弟弟向来说话不多，“我们一起再去洗一下，好吗？我帮你打香皂。香香的”“好。”姐弟俩一起走进厨房，小雨从缸里舀了一舀水，然后取过热水瓶，兑了一部分。试试水温，感觉还可以。她拉过弟弟的小手，放到水盆里浸湿，取过香皂帮弟弟打匀，笑着问弟弟：“小雷，舒服不？”弟弟憨厚地笑笑：“舒服。”“今天有人欺负你吗？”“没有。”“有的话一定要告诉姐姐啊。”说话功夫，小雨已经帮弟弟洗好手，然后又帮弟弟洗了洗脸和脖子。擦干后，拍了拍弟弟的小脸蛋：“小雷真帅！走，吃饭去吧。”

    姐俩上了桌，全家人开始吃晚餐。这也是父母谈工作的时间。小雨的父母在一个单位，但是不是同一科室。所以每天都有好多新鲜事彼此交流。

    等他们说完了，小雨才放下筷子，对父母说：“爸妈，今天老师要报志愿了。重点高中，普通高中，中专，技校，我选哪个啊？”“这还用商量吗？当然高中了。”爸爸不假思索地说。她的眼前出现了乔康的那张表格。“嗯。”小雨闷闷地应了一句。

    吃过晚饭，小雨走进自己的房间。拿起了作业本开始写作业，可是，今晚的思绪怎么也集中不起来了。她的眼前不停晃动的是那张表格，她忽然觉得，她应该给乔康准备一份礼物，准备什么呢？她陷入沉思中……

    老师今天早上到班级比往常早一些。因为今天学生交志愿表。升学率关系到老师的晋评资格。所以每一位老师都很看重这件事情：“乔康，你把同学们的志愿表收上来。”

    乔康又一次开始机械化的工作，但是今天他的感觉有些像法国作家都德写的《最后一课》里面小弗朗西斯的感觉，特别留恋。因为他马上要告别这个学校，这个课堂，这个老师和这批同学了。每年的中专考试要比高中早很多。他的速度比以往慢了好多，每走到一个座位，每经过一个同学他都仔细看一下填的志愿和那张面孔。特别是走到于琪桌旁的时候，于琪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带黑条的衣服，把她衬托得更加迷人了。青春期的女孩子已经发育了，能看到衬衫下面隐隐隆起的痕迹。乔康急忙把视线调离了那个位置。

    小雨把志愿表拿在手里很久了，从老师要乔康收表格开始。她就把这张志愿表拿在手里把玩着。她是一个乖巧的孩子，特别听父母的话。所以她的志愿表格填的是重点高中和普通高中两个选项。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乔康。连韦露和她说话都没听到。她第一次仔细看乔康，才发现乔康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小雨喜欢的男性标准是高大威武，英俊潇洒型的，青春期的女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

    在这个班级里，小雨的心中对乔康印象特别深，虽然在这个班级呆了快三年了。她对别的男同学真的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不喜欢，也因为没有人喜欢自己。而对乔康的印象，仅仅是有一个下雪天，恰好走小雨身后的他，拉了要滑倒的她一把，就那一把，把小雨的感激之情拉出来了，小雨骨子是一个特别感恩的人。

    乔康走到小雨座位旁边，收小雨和韦露表格的时候，也看了她俩一眼。他看到小雨也在注视着自己，愣了一下。小雨发现乔康看自己，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把目光调到别处。

    乔康把一摞表格交给老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看书做题。过了一会儿。听到老师喊自己的名字。乔康抬起头，发现老师生气的样子。他急忙站起身。“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聪明敏感的乔康知道，是报考的事情，他慢慢地走出座位，跟在老师的身后出去了。

    小雨在老师叫乔康名字的时候也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她觉得乔康这么好的成绩报考中专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替乔康惋惜，潜意识她特别希望老师能好好开导一下乔康，如果他能上高中，保持住这个成绩，考上一个好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事。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乔康。坐在她旁边的韦露，笑眯眯地看着小雨，脸上满是探究的表情，可是小雨一点儿也没觉察。

    中午放学的时候，韦露、文慧和小雨三人很亲密地往家走，在路口和文慧分手只剩她俩时，韦露拍了两下小雨的后背，看着小雨，笑着说：“小雨，问你件事情，能不能和我说实话啊？”“当然了，我什么时候不和你说真话了。”“你……你是不是喜欢乔康啊？”韦露吞吞吐吐问。“什么啊？”小雨一听，乐了，给了韦露一下子。“想哪儿去了？你？”“我总觉得你看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没有了，我就是觉得乔康人不错。”“小雨，你知不知道，虽然你很柔弱，但骨子里你却很执着，希望以后有一个能看透你的人，把你当成宝，但是听我的，乔康喜欢的人是于琪，不是你，相信我的感觉，没错的。你千万别陷进去啊！”“不会了。”小雨笑着搂了搂韦露的腰。她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这个率性的女孩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韦露说乔康喜欢的是于琪的时候，心突然紧了一下，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那个霸道自私的于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