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要证据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上，古月在市公安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悠闲地喝着咖啡，心里想着相思子检测报告中的数据和看过的两个案卷上的资料，她的心里有个假设，也有一个疑问，于是她想到了曾经教过她的药物学教授，正好DNA分析和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她决定去向这位老师求证。
检测结果出来后，古月立刻打电话让徐坤来接她，两人火速赶回金都。
“古月，汇报一下情况！”金都县公安局大楼二楼的会议室里，欧阳道。
“幸运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头发和烟头中依然成功检测到了DNA信息，可惜的是这些全都是黄升平、黄超和黄龙三人的，陈平送来的烟头虽然提取出了李子剑的DNA，但是没有DNA能跟他匹配上，也就依然无法确定他是下毒的人。”
“相思子呢？”欧阳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也一如既往。
“不过从对两处现场发现的相思子以及金山镇水库的山中采摘的相思子的检测，确实有所发现。根据二十多年前的检测报告，在黄升平家中发现的粥中检测出的相思子毒素的含量是现场发现的所有相思子种子中检测到的相思子毒素的十倍以上，说明粥里的相思子毒素是有人专门加进去的，而不是从破裂的相思子中渗出来的，从相思子中渗出来的毒素只占很少一部分，考虑到时间带来的毒素降解等因素，通过数学计算，这一次检测的数据也符合这个假设。而且，通过进一步的分析，还有新的发现，相思子毒素是一种蛋白质类毒素，蛋白质是由肽链组成，相思子毒素之所以毒性大，是因为它的A链和B链，而且最主要的A链，在黄升平家中发现的相思子和李姝彤中毒的相思子中，A链的含量远大于从金山镇水库山中采摘的相思子中A链的含量，也就是说，黄升平家中发现的相思子以及李姝彤中毒的相思子比金山镇水库山中植株所结的相思子毒性要大得多，黄家村案和李姝彤案这两个案件现场发现的相思子中检测到的相思子毒素含量很相似，很可能是同一种相思子，这很明显和金山镇水库山中植株结的相思子不同。”
“这个结论的可信度有多少？”
“为了确认我的假设，我专门去找过我的老师，他是药理学教授，一生致力于药理学及毒理学等方面的研究，这方面，即使在全国范围，他也可以说是权威之一，他明确肯定了我的假设的科学性与正确性，并做出了和我一样的结论，因此，可信度接近百分之百。”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推测这两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至少相思子的来源是一样的，可是，在黄家村案中，凶手为什么要在加入相思子种子后，还要加入提取出的相思子毒素，或者是先加入提取的相思子毒素后，再加入相思子？按照检测报告来看，相思子种子中的毒素足以夺去三人的性命了。”
“如果是先加入相思子种子，再加入提取的毒素，很可能是因为凶手对加入的相思子种子中的毒素能否杀死三人不那么确定，所以加入了浓度更高的毒素，以确保能杀死三人。如果是先加入毒素，再加入相思子，也许是为了躲避侦查，制造三人误食相思子的假象，让警察以为粥中的相思子毒素全是从破裂的种子中渗出来的，奇怪的是当时的鉴定中，已经检测出粥中毒素的浓度超出正常的浓度，可是当时的警方依然做出了三人误食相思子而中毒死亡的结论。”
“以我的经验，在那个年代，做出这样的结论是有可能的，一是当时对这类毒物的研究还不够全面和深刻，也没有相应领域的专家作为顾问；二是由于办案人员个人的能力素质问题以及来自于破案的压力。也许还有其它一些原因，比如确实找不到其它有力的能证明案件是谋杀的证据，这一切导致了这样的结论。某种程度来说，这是当时所处的历史时代的限制。”
古月的脸上依然是疑惑地样子。
“就拿疑难命案积案攻坚行动这事来说，自从行动开展以来，每年都有几千起命案积案得到侦破，几千命案逃犯被抓获，这是由于当时所处时代的科技等方面的限制，而现在，这种限制正在被逐渐消除。类似这种案件性质不明朗甚至案件性质定性错误的案子，也会存在。而作为警察，我们就是要纠正这种错误，还原事情的真相，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欧队，我懂您的意思！我一定竭尽全力。”
欧阳感到很欣慰，无论是古月，还是徐坤和陈平，都是一拨就懂，一点就通，而且聪明能干，以后就看他们的了。
“你刚刚说到提取的相思子毒素，也就是说凶手当时已经掌握提取相思子毒素的方法，古月，以你的经验来看，提取相思子毒素的人需要具备什么样的能力？”
“提取相思子毒素的难度和想要提取的浓度有关，如果想要从相思子种子中提取百分之九十以上甚至更高浓度的的相思子毒素，不仅需要这方面非常专业的理论知识和实验能力，更重要的是需要一系列科技含量相对较高的仪器设备。但是，如果想要的浓度比较低的话，一般人只需要简单的工具，通过破碎、压榨、离心、萃取等简单操作，就可以轻易得到浓度在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的相思子毒素。从黄升平家粥中的检测结果来看，这个推测很有可能。”
“按你这么说，几乎每个人都能提取出相思子毒素？”
“理论上，智力和理解能力正常、掌握基本化学和生物知识的高中以上学历的正常人都可以通过自学掌握提取相思子毒素或者其它化学物质的技能。”
这样的结论再次超出了欧阳的认知，这样的剧毒物质竟然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到，真是让人害怕，不过，以欧阳的经验来看，这样的结论是完全站得住脚的，面对危险物品，关键是看人们怎么对待。有时候，毒药和解药只在一线之间，而人心的善与恶也只在一念之间。由于李子剑的DNA未能成功匹配，就无法确定李子剑是凶手，也就得继续寻找其它的线索，而目前来看，那几颗在现场发现的相思子可能是突破口。
“把检测报告归入档案吧！”欧阳把看完的报告交给古月。
受古月启发，欧阳拿着相思子自己开车来到枫城市找一位植物学方面的林教授。
林教授接过相思子后，摘下眼镜，站在在窗户边，右手用镊子夹着相思子，左手拿着放大镜，对着相思子反复地观察着，看完一颗，又用镊子夹取另一颗，过了一会，他放下放大镜，走到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欧阳跟前，欧阳见林教授过来，立刻起身。
“这两颗相思子表面上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在放大镜下能发现，这颗表面纹理更粗糙，”林教授指着小盘子中相思子中的一颗，“这一颗表面纹理要细腻些。”他又指着另一颗说。
“你等一下！”林教授说完，又来到窗边的桌子旁，他左手用镊子夹住相思子，右手用小刀把相思子切开，在表皮上切取一小块薄片，用镊子夹到一块小玻片上，往玻片上滴了两滴液体，过了会又用水冲洗，并用纸吸取多余的水，最后用另一块玻片盖住，轻轻地压了一下。对于另一颗相思子，他也进行了同样的操作。接着，他坐在桌子旁，将玻片放在显微镜的载物台上，缓缓调节着显微镜，最终，他停止了调节，认真地观察着显微镜。
林教授观察完后，从书架上找到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写着“有毒植物大全”，他捧着书来到欧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戴上眼镜，把书翻开，翻到想要的位置后，他仔细地看了起来，又把书放到欧阳面前。
“通过显微镜用同样的放大倍数观察相思子的表皮细胞，可以发现其中一颗相思子的细胞较大，细胞壁相对较薄，另一颗恰恰相反，根据这本书上的记载，前者应该是只在我国云南地区有，主要是昆明和大理地区，被称为昆明相思子；而后者在我国南方地区的山林普遍生长有。前者颜色更鲜艳，表面相对更光滑，毒性也更大。”
欧阳拿起书，仔细地阅读着，上面图文并茂地介绍了各种相思子的特点。
“昆明相思子的毒性能达到其它品种相思子毒性的多少倍？”
“这个没有人有过详细的测量对比，不过，根据各种资料综合判断，应该在几十倍以上。”
检测结果出来后，古月立刻打电话让徐坤来接她，两人火速赶回金都。
“古月，汇报一下情况！”金都县公安局大楼二楼的会议室里，欧阳道。
“幸运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头发和烟头中依然成功检测到了DNA信息，可惜的是这些全都是黄升平、黄超和黄龙三人的，陈平送来的烟头虽然提取出了李子剑的DNA，但是没有DNA能跟他匹配上，也就依然无法确定他是下毒的人。”
“相思子呢？”欧阳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也一如既往。
“不过从对两处现场发现的相思子以及金山镇水库的山中采摘的相思子的检测，确实有所发现。根据二十多年前的检测报告，在黄升平家中发现的粥中检测出的相思子毒素的含量是现场发现的所有相思子种子中检测到的相思子毒素的十倍以上，说明粥里的相思子毒素是有人专门加进去的，而不是从破裂的相思子中渗出来的，从相思子中渗出来的毒素只占很少一部分，考虑到时间带来的毒素降解等因素，通过数学计算，这一次检测的数据也符合这个假设。而且，通过进一步的分析，还有新的发现，相思子毒素是一种蛋白质类毒素，蛋白质是由肽链组成，相思子毒素之所以毒性大，是因为它的A链和B链，而且最主要的A链，在黄升平家中发现的相思子和李姝彤中毒的相思子中，A链的含量远大于从金山镇水库山中采摘的相思子中A链的含量，也就是说，黄升平家中发现的相思子以及李姝彤中毒的相思子比金山镇水库山中植株所结的相思子毒性要大得多，黄家村案和李姝彤案这两个案件现场发现的相思子中检测到的相思子毒素含量很相似，很可能是同一种相思子，这很明显和金山镇水库山中植株结的相思子不同。”
“这个结论的可信度有多少？”
“为了确认我的假设，我专门去找过我的老师，他是药理学教授，一生致力于药理学及毒理学等方面的研究，这方面，即使在全国范围，他也可以说是权威之一，他明确肯定了我的假设的科学性与正确性，并做出了和我一样的结论，因此，可信度接近百分之百。”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推测这两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至少相思子的来源是一样的，可是，在黄家村案中，凶手为什么要在加入相思子种子后，还要加入提取出的相思子毒素，或者是先加入提取的相思子毒素后，再加入相思子？按照检测报告来看，相思子种子中的毒素足以夺去三人的性命了。”
“如果是先加入相思子种子，再加入提取的毒素，很可能是因为凶手对加入的相思子种子中的毒素能否杀死三人不那么确定，所以加入了浓度更高的毒素，以确保能杀死三人。如果是先加入毒素，再加入相思子，也许是为了躲避侦查，制造三人误食相思子的假象，让警察以为粥中的相思子毒素全是从破裂的种子中渗出来的，奇怪的是当时的鉴定中，已经检测出粥中毒素的浓度超出正常的浓度，可是当时的警方依然做出了三人误食相思子而中毒死亡的结论。”
“以我的经验，在那个年代，做出这样的结论是有可能的，一是当时对这类毒物的研究还不够全面和深刻，也没有相应领域的专家作为顾问；二是由于办案人员个人的能力素质问题以及来自于破案的压力。也许还有其它一些原因，比如确实找不到其它有力的能证明案件是谋杀的证据，这一切导致了这样的结论。某种程度来说，这是当时所处的历史时代的限制。”
古月的脸上依然是疑惑地样子。
“就拿疑难命案积案攻坚行动这事来说，自从行动开展以来，每年都有几千起命案积案得到侦破，几千命案逃犯被抓获，这是由于当时所处时代的科技等方面的限制，而现在，这种限制正在被逐渐消除。类似这种案件性质不明朗甚至案件性质定性错误的案子，也会存在。而作为警察，我们就是要纠正这种错误，还原事情的真相，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欧队，我懂您的意思！我一定竭尽全力。”
欧阳感到很欣慰，无论是古月，还是徐坤和陈平，都是一拨就懂，一点就通，而且聪明能干，以后就看他们的了。
“你刚刚说到提取的相思子毒素，也就是说凶手当时已经掌握提取相思子毒素的方法，古月，以你的经验来看，提取相思子毒素的人需要具备什么样的能力？”
“提取相思子毒素的难度和想要提取的浓度有关，如果想要从相思子种子中提取百分之九十以上甚至更高浓度的的相思子毒素，不仅需要这方面非常专业的理论知识和实验能力，更重要的是需要一系列科技含量相对较高的仪器设备。但是，如果想要的浓度比较低的话，一般人只需要简单的工具，通过破碎、压榨、离心、萃取等简单操作，就可以轻易得到浓度在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的相思子毒素。从黄升平家粥中的检测结果来看，这个推测很有可能。”
“按你这么说，几乎每个人都能提取出相思子毒素？”
“理论上，智力和理解能力正常、掌握基本化学和生物知识的高中以上学历的正常人都可以通过自学掌握提取相思子毒素或者其它化学物质的技能。”
这样的结论再次超出了欧阳的认知，这样的剧毒物质竟然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到，真是让人害怕，不过，以欧阳的经验来看，这样的结论是完全站得住脚的，面对危险物品，关键是看人们怎么对待。有时候，毒药和解药只在一线之间，而人心的善与恶也只在一念之间。由于李子剑的DNA未能成功匹配，就无法确定李子剑是凶手，也就得继续寻找其它的线索，而目前来看，那几颗在现场发现的相思子可能是突破口。
“把检测报告归入档案吧！”欧阳把看完的报告交给古月。
受古月启发，欧阳拿着相思子自己开车来到枫城市找一位植物学方面的林教授。
林教授接过相思子后，摘下眼镜，站在在窗户边，右手用镊子夹着相思子，左手拿着放大镜，对着相思子反复地观察着，看完一颗，又用镊子夹取另一颗，过了一会，他放下放大镜，走到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欧阳跟前，欧阳见林教授过来，立刻起身。
“这两颗相思子表面上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在放大镜下能发现，这颗表面纹理更粗糙，”林教授指着小盘子中相思子中的一颗，“这一颗表面纹理要细腻些。”他又指着另一颗说。
“你等一下！”林教授说完，又来到窗边的桌子旁，他左手用镊子夹住相思子，右手用小刀把相思子切开，在表皮上切取一小块薄片，用镊子夹到一块小玻片上，往玻片上滴了两滴液体，过了会又用水冲洗，并用纸吸取多余的水，最后用另一块玻片盖住，轻轻地压了一下。对于另一颗相思子，他也进行了同样的操作。接着，他坐在桌子旁，将玻片放在显微镜的载物台上，缓缓调节着显微镜，最终，他停止了调节，认真地观察着显微镜。
林教授观察完后，从书架上找到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写着“有毒植物大全”，他捧着书来到欧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戴上眼镜，把书翻开，翻到想要的位置后，他仔细地看了起来，又把书放到欧阳面前。
“通过显微镜用同样的放大倍数观察相思子的表皮细胞，可以发现其中一颗相思子的细胞较大，细胞壁相对较薄，另一颗恰恰相反，根据这本书上的记载，前者应该是只在我国云南地区有，主要是昆明和大理地区，被称为昆明相思子；而后者在我国南方地区的山林普遍生长有。前者颜色更鲜艳，表面相对更光滑，毒性也更大。”
欧阳拿起书，仔细地阅读着，上面图文并茂地介绍了各种相思子的特点。
“昆明相思子的毒性能达到其它品种相思子毒性的多少倍？”
“这个没有人有过详细的测量对比，不过，根据各种资料综合判断，应该在几十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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