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欢乐聚
在这半年多时间里，勤奋好学，聪明灵活的程峰厨艺已有小成。从墩子做到尾锅，又从尾锅做到二锅。工资也水涨船高，可以拿到三百加了。
半年多来，从没休过一天假，这天胖大佬给他放了一天假，正好他有要事去办，就同意休假了。
盘点一下自己来广州这段时间的财富，居然高达一千四百多块，那真是比儿时过年还开心！
程峰幼年时父亲离世，印象中父亲的样子也十分模糊，母亲一手将他抚养长大。
成长在贫困的小山村，母亲身体多病，家里几乎没什么经济来源，十五岁刚上完初中的他，辍学回家务农了，务农三年。他深知靠着这几亩薄田，根本就脱不了贫，而且日子越来越紧。于是他告诉母亲：要出去外面打工。母亲自然欢喜同意，更希望他能出门去奔自己的前途。于是，就带上母亲给的仅有的十几块钱，踏出了家门，走上了背井离乡的远途……
程峰给母亲写了封书信，并寄了自己所挣大部分的钱回去。办完这件事，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侍办。从包里找出胡秋萍留给他的地址，是间电子厂厂址，金诚电子。找人打听，居然离自己上班的地方不远。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厨房学手艺，倒是没留意过这件事。
步行十几分钟路程，找到了金诚电子厂的所在，程峰到门卫室打听，那保安告诉他，下班时间到了，所有员工都会从门卫室经过。
程峰只得等在那儿。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厂里员工排成了长队，通过门卫室大门走出来。
出来的人一批又一批，就是没见到胡秋萍出来，心渐渐淡了下去。然后每见一人出来就拦着打听这个名字，却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不认识；你问问别人……
人已渐渐走完，终于又从里面出来几人，程峰迎面就问：“请问你认识胡秋萍吗……”
“谁找我？”
传来令程峰欣喜的声音，胡秋萍似笑非笑地走了出来：“还好吗？程峰。”
“胡秋萍！哈哈哈……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程峰激动之情自然流露。
“这段时间在哪呢？还好吗？”胡秋萍与他并肩而行。
“托你的福，挺好的！”
“找我有事？吃饭了吗？”
“没事，不，有事！”
“到底有没有事啊？”胡秋萍笑了笑：“吃饭没？”
“吃……没没吃，等你一起，我请你吃饭吧，以示感谢一票之恩！顺便还你车票钱。”
“请我？好家伙，发达啦？”胡秋萍笑着说：“行，就给你次报恩的机会！”
程峰开心点头答应：“你的地盘你熟悉，你定地方。”赶紧又补充说：“不过，不能太贵的地方哦，我……怕钱不够。”尬笑。
胡秋萍瞟了一眼程峰：“没诚意，吝啬死了！”
“不是没诚意！只是……钱给我妈妈寄回去了……”程峰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寄了多少给你妈？”
“没……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啊？”
“一千二。”
“自己留了多少呢？”
“二百多，还你的除外不到二百。”
“可以啊程峰！”
程峰没太明白她这句话是褒是贬，是嘲笑还是……
只听胡秋萍又说：“应该半年多时间了吧，挣了一千多了，够可以的啊！老实交代：你在干什么工作？”
“饭店学徒。”
“学徒？”
“现在已经勉强算小半个师傅了。嘿嘿……”
“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走，吃饭去。”胡秋萍轻轻推了他一下，又说：“放心，保证不会把你吃破产！”
二人在附近一家小餐馆坐了下来，胡秋萍也不跟他客气，点了几道价格适中的小菜。
边吃边聊，互道别来种种。
这段时间来，其实胡秋萍一直担心挂念着这个欠债之主。毕竟他是初来这座大城市，而且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有几次想起程峰来，自己都觉得愧疚，虽然自己没义务帮他，可遇到了就是缘，后悔不该在车站让他一个人离去。反过来又一想，非亲非故的，自己一大姑娘家总不能带着他一起呀！
今天程峰的突然出现，她居然打内心里感到开心！尤其是知道了他有了工作，更觉欣慰。而最欣慰的是：程峰体现出来的责任心孝心，纯朴的内心。
当程峰聊完当日找工作的情景，胡秋萍听得哈哈大笑。尤其是跟大佬说的那个‘丢’。当然了，程峰并没提饥渴难耐的那些事，还有连下三大碗粥的事。报喜不报忧嘛。
饭后，程峰要还她补车票的钱，胡秋萍说：“我不要，让你先欠着，等你将来事业有成了加倍奉还好了。”
“那谁知道你等不等得到，还是先还你再说，欠债的感觉实在不太好！”程峰坚持。
胡秋萍微怒：“都说了不要你现在还，又没说不让你还，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就要让你欠着我才好！”胡秋萍心中微痛，内心苦楚又能对谁说？心说：“我又岂会不知道欠债的感觉不好呢……”
调整了情绪又补了句：“再说了，你不知道努力啊，别让姐失望，啊！”
回想起当时火车上那一声“姐”，两人相视而笑。
就这样，渐渐地，两人有空都会常聚，已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了。胡秋萍居然跟程峰是邻县老乡，这又拉近了一层关系。
有些感情，总会悄悄地生根，萌芽。有些故事，总是在不经意间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又一天夜里，繁星点点，皓月当空。两人下班后又一次相约逛街，散步。
胡秋萍突然问程峰：“你有没有想过报个夜校自考，提升提升学历。将来也能走得更远一些。”
这一问，程峰有点惶恐：“我这点学历怎么能考过。底子太差，不行不行，专心干好现在的工作就够了。”
“当我没说！厨师也不错，瞧瞧你都长了点肉了，看来生活挺滋润的嘛？”
“嗯，还行！”程峰却没留意她话里的深意。
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够进步更大一些，奔一个更好的前程，可是有些话，又不方便明说。如果程峰能听懂她此刻的深意，可能就会是另一种结局了。暂且按下不提，此乃后话。
两人相识已近一年，这天，腊月二十六，胡秋萍放了年假。等到程峰下班，见面了。
胡秋萍说：“我明天准备回去过年了，你呢，一起回去么？”
程峰遗憾地摇头：“饭店春节前后订了很多餐，是特别忙的时候，放不了假。本来我也想家了，妈妈一人在家，身体也不好……”说到此处有些伤感。
“那就是不回去了？”
“回不了啊，没办法！”
“随你便吧！”胡秋萍显然因失望而不开心了。
两人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还是胡秋萍先开口说话：“你家的地址给我吧，有没有东西带给你娘？”
这话令程峰大出意外，没想到她会提出替自己回家看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你要去我家么？只是……太麻烦你了！”
“不乐意算了。”
“乐意，当然乐意了！”
第二天，程峰请了半天假送别胡秋萍。买了些年货交给她，一部份是给她的家人的。另外还托她给母亲带了些钱。
程峰由于工作积极向上，技术也突飞猛进，在灶上，已可独当一面。获得的报酬当然也比较乐观了。至少，对于他已经很知足。
春节期间，饭店生意火爆，除夕夜凌晨两点多，终于忙完了工作，在饭店吃了个年夜饭，老板给各位员工都包了个不小的红包。而作为厨师的他，红包更是不算小。
年初八，胡秋萍从家乡返回，程峰亲自去火车站接她。
晚上，程峰在饭店里订了一小桌，算是为她接风洗尘。
胡秋萍去看望了他的母亲。也托她给程峰带来了话，让他好好干，别担心家里，别太累着，注意身体云云……
新的一年开始了，两人工作之余，多在一起相聚，倒也冲淡了思乡之苦。而两颗漂泊的心，正自越靠越拢。只是那层窗户纸，谁也没勇气捅破而已……
春去秋来，秋走冬至，又是一年将过去。
程峰决定，春节无论如何也要回家看望母亲，所以强行请了一个星期年假。
他与她，终于一起乘上了回归故里的列车。列车在嗷嗷长鸣声中穿越群山，过平地。车窗外那幕幕景色划过眼球。
胡秋萍将头慢慢靠向他肩膀，程峰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开心！她那秀发偶尔触碰到他的颈脖，心跳加快。他想拥抱她，可又怕她会拒绝。良久良久，手还是缓缓搭在了她背上。她身体微微一颤，整个上半身身体似乎失了重心，软软依靠在他胸怀。他闻着她的体香，她听着他的心跳……
“你在想啥？”胡秋萍的声音很小很小。
“我……在想你！”
“你傻不傻，离你这么近，有啥好想的？”
“我想……”本来想说我想娶你，可硬是没敢说出来。
“想什么啊？说啊！”
“我……我在想两年前咱们初次见面的情景。”程峰情急生智，成功转移了话题。
胡秋萍“噗嗤”笑了出来：“你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混车到广州，要不是我捡了你呀，指不定被那乘警扔到哪里去了……”
程峰借题发挥：“你捡都捡了，还会扔吗？”
“这个嘛，看情况了……”
“看什么情况啊？”
“不听话就扔了呗。”
“肯定听话，保证听话！你说往东我绝不向西。”
“不向西可以向南向北啊。”
“也不向南不向北，就向东！”
“傻样，逗你玩的。”
程峰心中一紧，这个‘逗你玩的’难道是暗示我别当真么？还是指什么？心中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竟是没了主张。
“又想啥呢？”
“没……有……”
半年多来，从没休过一天假，这天胖大佬给他放了一天假，正好他有要事去办，就同意休假了。
盘点一下自己来广州这段时间的财富，居然高达一千四百多块，那真是比儿时过年还开心！
程峰幼年时父亲离世，印象中父亲的样子也十分模糊，母亲一手将他抚养长大。
成长在贫困的小山村，母亲身体多病，家里几乎没什么经济来源，十五岁刚上完初中的他，辍学回家务农了，务农三年。他深知靠着这几亩薄田，根本就脱不了贫，而且日子越来越紧。于是他告诉母亲：要出去外面打工。母亲自然欢喜同意，更希望他能出门去奔自己的前途。于是，就带上母亲给的仅有的十几块钱，踏出了家门，走上了背井离乡的远途……
程峰给母亲写了封书信，并寄了自己所挣大部分的钱回去。办完这件事，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侍办。从包里找出胡秋萍留给他的地址，是间电子厂厂址，金诚电子。找人打听，居然离自己上班的地方不远。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厨房学手艺，倒是没留意过这件事。
步行十几分钟路程，找到了金诚电子厂的所在，程峰到门卫室打听，那保安告诉他，下班时间到了，所有员工都会从门卫室经过。
程峰只得等在那儿。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厂里员工排成了长队，通过门卫室大门走出来。
出来的人一批又一批，就是没见到胡秋萍出来，心渐渐淡了下去。然后每见一人出来就拦着打听这个名字，却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不认识；你问问别人……
人已渐渐走完，终于又从里面出来几人，程峰迎面就问：“请问你认识胡秋萍吗……”
“谁找我？”
传来令程峰欣喜的声音，胡秋萍似笑非笑地走了出来：“还好吗？程峰。”
“胡秋萍！哈哈哈……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程峰激动之情自然流露。
“这段时间在哪呢？还好吗？”胡秋萍与他并肩而行。
“托你的福，挺好的！”
“找我有事？吃饭了吗？”
“没事，不，有事！”
“到底有没有事啊？”胡秋萍笑了笑：“吃饭没？”
“吃……没没吃，等你一起，我请你吃饭吧，以示感谢一票之恩！顺便还你车票钱。”
“请我？好家伙，发达啦？”胡秋萍笑着说：“行，就给你次报恩的机会！”
程峰开心点头答应：“你的地盘你熟悉，你定地方。”赶紧又补充说：“不过，不能太贵的地方哦，我……怕钱不够。”尬笑。
胡秋萍瞟了一眼程峰：“没诚意，吝啬死了！”
“不是没诚意！只是……钱给我妈妈寄回去了……”程峰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寄了多少给你妈？”
“没……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啊？”
“一千二。”
“自己留了多少呢？”
“二百多，还你的除外不到二百。”
“可以啊程峰！”
程峰没太明白她这句话是褒是贬，是嘲笑还是……
只听胡秋萍又说：“应该半年多时间了吧，挣了一千多了，够可以的啊！老实交代：你在干什么工作？”
“饭店学徒。”
“学徒？”
“现在已经勉强算小半个师傅了。嘿嘿……”
“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走，吃饭去。”胡秋萍轻轻推了他一下，又说：“放心，保证不会把你吃破产！”
二人在附近一家小餐馆坐了下来，胡秋萍也不跟他客气，点了几道价格适中的小菜。
边吃边聊，互道别来种种。
这段时间来，其实胡秋萍一直担心挂念着这个欠债之主。毕竟他是初来这座大城市，而且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有几次想起程峰来，自己都觉得愧疚，虽然自己没义务帮他，可遇到了就是缘，后悔不该在车站让他一个人离去。反过来又一想，非亲非故的，自己一大姑娘家总不能带着他一起呀！
今天程峰的突然出现，她居然打内心里感到开心！尤其是知道了他有了工作，更觉欣慰。而最欣慰的是：程峰体现出来的责任心孝心，纯朴的内心。
当程峰聊完当日找工作的情景，胡秋萍听得哈哈大笑。尤其是跟大佬说的那个‘丢’。当然了，程峰并没提饥渴难耐的那些事，还有连下三大碗粥的事。报喜不报忧嘛。
饭后，程峰要还她补车票的钱，胡秋萍说：“我不要，让你先欠着，等你将来事业有成了加倍奉还好了。”
“那谁知道你等不等得到，还是先还你再说，欠债的感觉实在不太好！”程峰坚持。
胡秋萍微怒：“都说了不要你现在还，又没说不让你还，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就要让你欠着我才好！”胡秋萍心中微痛，内心苦楚又能对谁说？心说：“我又岂会不知道欠债的感觉不好呢……”
调整了情绪又补了句：“再说了，你不知道努力啊，别让姐失望，啊！”
回想起当时火车上那一声“姐”，两人相视而笑。
就这样，渐渐地，两人有空都会常聚，已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了。胡秋萍居然跟程峰是邻县老乡，这又拉近了一层关系。
有些感情，总会悄悄地生根，萌芽。有些故事，总是在不经意间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又一天夜里，繁星点点，皓月当空。两人下班后又一次相约逛街，散步。
胡秋萍突然问程峰：“你有没有想过报个夜校自考，提升提升学历。将来也能走得更远一些。”
这一问，程峰有点惶恐：“我这点学历怎么能考过。底子太差，不行不行，专心干好现在的工作就够了。”
“当我没说！厨师也不错，瞧瞧你都长了点肉了，看来生活挺滋润的嘛？”
“嗯，还行！”程峰却没留意她话里的深意。
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够进步更大一些，奔一个更好的前程，可是有些话，又不方便明说。如果程峰能听懂她此刻的深意，可能就会是另一种结局了。暂且按下不提，此乃后话。
两人相识已近一年，这天，腊月二十六，胡秋萍放了年假。等到程峰下班，见面了。
胡秋萍说：“我明天准备回去过年了，你呢，一起回去么？”
程峰遗憾地摇头：“饭店春节前后订了很多餐，是特别忙的时候，放不了假。本来我也想家了，妈妈一人在家，身体也不好……”说到此处有些伤感。
“那就是不回去了？”
“回不了啊，没办法！”
“随你便吧！”胡秋萍显然因失望而不开心了。
两人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还是胡秋萍先开口说话：“你家的地址给我吧，有没有东西带给你娘？”
这话令程峰大出意外，没想到她会提出替自己回家看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你要去我家么？只是……太麻烦你了！”
“不乐意算了。”
“乐意，当然乐意了！”
第二天，程峰请了半天假送别胡秋萍。买了些年货交给她，一部份是给她的家人的。另外还托她给母亲带了些钱。
程峰由于工作积极向上，技术也突飞猛进，在灶上，已可独当一面。获得的报酬当然也比较乐观了。至少，对于他已经很知足。
春节期间，饭店生意火爆，除夕夜凌晨两点多，终于忙完了工作，在饭店吃了个年夜饭，老板给各位员工都包了个不小的红包。而作为厨师的他，红包更是不算小。
年初八，胡秋萍从家乡返回，程峰亲自去火车站接她。
晚上，程峰在饭店里订了一小桌，算是为她接风洗尘。
胡秋萍去看望了他的母亲。也托她给程峰带来了话，让他好好干，别担心家里，别太累着，注意身体云云……
新的一年开始了，两人工作之余，多在一起相聚，倒也冲淡了思乡之苦。而两颗漂泊的心，正自越靠越拢。只是那层窗户纸，谁也没勇气捅破而已……
春去秋来，秋走冬至，又是一年将过去。
程峰决定，春节无论如何也要回家看望母亲，所以强行请了一个星期年假。
他与她，终于一起乘上了回归故里的列车。列车在嗷嗷长鸣声中穿越群山，过平地。车窗外那幕幕景色划过眼球。
胡秋萍将头慢慢靠向他肩膀，程峰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开心！她那秀发偶尔触碰到他的颈脖，心跳加快。他想拥抱她，可又怕她会拒绝。良久良久，手还是缓缓搭在了她背上。她身体微微一颤，整个上半身身体似乎失了重心，软软依靠在他胸怀。他闻着她的体香，她听着他的心跳……
“你在想啥？”胡秋萍的声音很小很小。
“我……在想你！”
“你傻不傻，离你这么近，有啥好想的？”
“我想……”本来想说我想娶你，可硬是没敢说出来。
“想什么啊？说啊！”
“我……我在想两年前咱们初次见面的情景。”程峰情急生智，成功转移了话题。
胡秋萍“噗嗤”笑了出来：“你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混车到广州，要不是我捡了你呀，指不定被那乘警扔到哪里去了……”
程峰借题发挥：“你捡都捡了，还会扔吗？”
“这个嘛，看情况了……”
“看什么情况啊？”
“不听话就扔了呗。”
“肯定听话，保证听话！你说往东我绝不向西。”
“不向西可以向南向北啊。”
“也不向南不向北，就向东！”
“傻样，逗你玩的。”
程峰心中一紧，这个‘逗你玩的’难道是暗示我别当真么？还是指什么？心中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竟是没了主张。
“又想啥呢？”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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