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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泰山群英大会(一)

    两人约定分头行动,陆游向西南方向出发,负责联络晋陕甘三省抗金组织,辛弃疾向东南方向冀鲁豫出发,事成之后联络魏胜三人碰头。于是二人依依昔别,分头出发。

    陆游此时的声望,无论在官场主战派还是江湖中正义之士心目中都已很有分量,他出面联络抗金组织自然是马到成功。再说辛弃疾自二人分别之后他边走边想着如何联络江湖抗金义士,山东他自然不愁,自己土生土长之地,各方面都比较熟悉,又有四位师父在济南青龙山居住,可以帮到自己,其他两省如何解决倒是一个问题,自己毕竟年幼,江湖地位没有,又几乎没有江湖朋友,突然他看见路上走过几个乞丐,心中一亮,想起了结义兄弟耿京曾与他提过他与丐帮很熟,丐帮弟子又遍布北方各省。于是他心中有了主意,策马飞奔便向山东方向驰去。

    辛弃疾晓行夜宿,一路倒也无事,第五天来到山东境界,他扬鞭策马直奔耿京山寨而去。来到那天与金人打斗之地,回想这山东燕京之行,结识耿京,周进,陆游,仆散揆等事,虽遇事每每能逢凶化吉,但也觉得江湖凶险,一边想着不觉已穿过树林来到寨前。守寨的几个小喽啰看见辛弃疾便一拥而来,有的牵马,有的问好,把辛弃疾迎入寨中报告耿京。耿京从寨中飞奔而出迎接辛弃疾,口中叫道:“想煞哥哥了,快随我回去。”

    耿辛二人偕手进入大寨,耿京问起此次燕京科考之行,辛弃疾一五一十告诉耿京如何被蒙汗药迷倒,认识周进陆游,又如何庙中遇雨结识仆散揆以及自己未参加金国科考之亊,与陆游相约分头联络各路抗金英雄等等一一告知耿京。辛弃疾接着对耿京说道:“大哥,小弟此次回来,是要大哥帮我一个忙的。”耿京道:“你的事便是哥哥的事,什么事快讲给哥哥。”辛弃疾说道:“小弟初入江湖,要联络三省英雄,即便跑断腿人家也不见得给我面子,我记得哥哥说与丐帮很有交情,我便想出一个主意。”耿京问什么主意,辛弃疾把他的计划便说给耿京。

    原来辛弃疾计划秘密召开一个翼鲁豫三省武林大会,名为比武选举三省武林盟主,实为联络抗金志士,想利用丐帮耳朵众多,行动又方便的优势帮忙快速给各路江湖人士传递信息,如果时间拖延太久怕金人出兵参与对各路英雄不利。

    耿京听罢沉思片刻道:“利用丐帮兄弟传递信息不难,但召开武林大会必须有一个声势浩大的武林帮派或威望极高的江湖人物出面主持,这个确是难题,容哥哥好好想想。”接着又道:“丐帮帮主程青云年事已高,自宋金战乱之后一直不理江湖之事,过惯闲云野鹤生活,居无定所,他老人家一定不会。嵩山少林寺这二十年来受金人管辖,也是不妥。象咱们的‘忠义帮’这样的小帮小派出面却是号召力不够,难哪!”

    辛弃疾没有江湖阅历,只听过一些诸如少林武当丐帮之类大帮大派,想不出别的帮派,便对耿京说道:“我请我义父出面,大哥觉得如何?“耿京问及辛弃疾义父之事,辛弃疾便把自小从小跟四侠习武,又终南山遇王德威认作义父之事一一叙说。耿京喜道:“怪不得兄弟武功了得,名师出高徒,你义父身兼文武状元,若能出面,再好不过。”辛弃疾便道:“义父心怀故国,只是身在金国,未能参加宋朝科考,无奈在金国应试,虽身兼金国文武状无心事金,等待机会便欲归宋抗金,只是近年南宋一直奸臣当道,所以暂时不便归去,我若央求,他必会同意。”二人商量让辛弃疾先去终南山见义父王德威,耿京负责筹备资金。

    辛弃疾次日一早便起程奔赴终南山寻找义父。来到终南石洞之中见过义父,告知义父这段时间经历,并把自己答应陆游联络三省英雄之事说出,想请义父出山助他。王德威对义子之事也甚重视,他也觉得辛弃疾该闯荡江湖扬名立万了,这次筹划英雄大会之事正好让他能牛刀小试,便欣然答应。

    于是父子二人议定地点和所请江湖人物,筹划具体时间,确定之后便发英雄贴。王德威既答应了辛弃疾出面主持武林大会,便开始筹划,三省武林盟主虽然听起来威武,但毕竟虚位,又容易招摇,有些成名武林人士为不惹火烧身,不一定将他放在心中,于是王德威计划着除过这个虚头衔之位,另外加一彩头,便是唐玄宗御赐“剑圣”裴旻的剑法秘籍“流云剑诀”拓本。武林大会地址便定于泰山“封禅台”,寓意此次三省武林盟主为皇帝亲封,时间便定为九月十六到九月十八三天。王德威历数三省中江湖豪侠,落草为寇的山头水寨各帮各派人物,写好请贴交于辛弃疾送于耿京托丐帮弟子送发。

    辛弃疾拿好请贴辞别义父把请贴送至义兄耿京寨中,耿京请丐帮分舵长老帮忙递送请贴。这时已将近中秋佳节,辛弃疾辞别义兄计划回家探望爷爷和四位师父,两人约好重阳过后便于泰山会面张罗英雄大会。辛弃疾回到家中见过祖父将这两月之间发生之事一一告知辛赞,辛赞对辛弃疾一通训戒教导,听闻结识陆游又与其结为兄弟之亊却大加赞许。

    过了两日,辛弃疾去青龙山拜见洞庭四侠,相叙离别思念之情,四侠见辛弃疾已不是昔日孩童,长得更加魁武壮实,武功也大有精进,心中甚是宽慰,辛弃疾又告诉四位师父英雄大会之事请求师父到时帮忙照应,四侠应允。辛弃疾便邀四侠回四风闸辛府共渡中秋佳节,四侠也好久未见辛赞,五人便骑马回到辛府。

    转眼重阳节已过,四侠陪同辛弃疾来到泰山,王德威已安排手下心腹之人开始在泰山布置封禅台。六人相见,辛弃疾介绍义父与四师父认识,几人来到泰安城中游玩,这几天泰安城中已热闹起来,听闻要开武林大会,三省江湖人士已陆续来到泰安城中,辛弃疾找到泰安城最豪华的客栈安顿义父和四位师父住下。第二日耿京也带忠义帮几个弟兄赶到,耿京和辛弃疾包了几家上等客栈,留给受邀的武林人士居住。

    各路英雄收到请贴陆续报到,首先来到的是两河帮帮主关霁月,关霁月人如其名,为人高风亮节,武功也是明门正派,一双铁砂掌威振河南河北,帮中都是河南河北有志之士。关霁月现五十多岁,二十几岁时在老家安阳设擂比武,交结两河英雄,一月之间无人能敌,从此扬名两河之间,并创立两河帮,他带着四个儿子应邀而来。大儿子关英,二儿子关雄,三子关豪,四子关杰,四人也深得关老爷子真传,此次应王德威邀请,父子五人同来,大有夺取三省盟主之志。

    接着灵岩寺方丈慧空大师带弟子义端来到,泰山派掌门天光大师带三位师弟天明丶天广丶天通也来报到,河南王屋山寨主徐鹏带十几名随从赶到,紧接着少林寺监院悟悲大师带两名首座弟子悟苦大师,悟难大师,还有一名俗家弟子来到。辛弃疾一见这位俗家弟子不是别人正是结义兄弟仆散揆。原来早几天仆散揆去探望师父悟悲大师,少林寺正好收到武林大会请贴,计划派寺中监院悟悲大师前去参加,仆散揆便央求师父带他前来,兄弟二人见过,分外高兴。

    又一日,丐帮也派了四位长老来到,这四位也是帮中举足轻重人物,是帮主程青云的得意弟子,分别是冀东侠丐武海波,铁头丐常坤,神拳奇剑陈宏达,草上飞崔文远。辛弃疾与耿京他们正在接待丐帮长老,这时马骝山周进带领几个弟兄也赶了过来,辛弃疾赶忙迎接,并介绍与四位师父和义父。

    接着又来了几波人,河南通远镖局王德茂,河北振华镖局林俊杰,清风寨寨主刘炳南,圣经山追云道长等,辛弃疾与四位师父把众人都一一安置。江湖中未受邀请但慕名而来的黑白两道人物也不在少数,只要前来报到,辛弃疾他们便悉数安排,也有一些江湖地位低微,势力较弱的帮派中人碍于面子不来报到便自行在泰山附近客栈入住,这几天TA市是空前热闹,街上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客栈已是人满为患。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还不断增加,其中也不乏江湖中鸡鸣狗盗之辈,滥竽充数鱼目混珠者也不在少数。江湖中人都想见识一下几十年来三省举行的规模最大的武林英雄大会,老辈人想看见识一下江湖新秀,年轻人想开开眼界,长点见识。

    武林大会日期将近,各派人士基本都已来到,王德威这两日带着辛弃疾每日与群豪轮番交流认识,耿京与四侠陪同,闲暇之余王德威与四侠仍督促辛弃疾练习武功并从旁指点,他们也期望辛弃疾此次能崭露头角,一举成名。通过几日接触交流,群豪对这位少年英雄的为人处世和言行举止也颇多赞赏。

    转眼已是九月十六,这日上午,群雄从客栈出发,会聚于泰山封禅台,封禅台早已布置妥当,台上正中一排王德威居中而坐,左边杨华黄佐耿京,右边梁宾程浩辛弃疾依次而坐,群豪在下面分立两侧,王德威首先发言,表示对群雄欢迎感谢之情,并言明此次武林大会目的,此次重在以武会友,推选武林盟主,领导群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若国家有难便由盟主发号施令保国安邦,共同进退。

    三省现今为金国地界,所说国家有难,保国安邦之言意义却是金人若举兵南下,三省武林同道应同力阻止,但却不便言明,群雄都心知肚明,这里没有邀请女真江湖帮派,即使有也是乔扮汉人,混水摸鱼而来。此时杨华又起身说道:“此次武林大会重在切磋武功,大家点到为止,不可伤及对方性命,但刀剑无眼,若失手所致对方伤残,比试者也互不追究责任,比赛获得第一者便是此次三省武林盟主,并可得到‘剑圣’裴旻所传‘流云剑诀’拓本。”

    比赛分四组进行,优胜劣汰,胜者进入下轮比赛,第一天初赛,第二天复赛由优胜者中再行淘汰,第三天决赛亦是如此。群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比赛开始各派人士都派一个代表参加,每派中都是派出了本派武功最高者参与,还有一些江湖中无门无派者也可随意参加,上午四组比赛共选出二十位优胜者,下午选出二十四位优胜者。

    第二天复赛,由四组比赛变成三组同时开赛,参赛者都是三省之中武功佼佼者参与,比赛便变得精彩起来,一上午三组胜出十名,下午其余赛者决出胜负,一共二十二名高手可进入绝赛。分别是两河帮关霁月长子关英,灵岩寺慧空大师弟子义端,泰山派天广大师,河南王屋山寨主徐鹏,少林寺首座弟子悟苦大师,丐帮神拳奇剑陈宏达,河南通远镖局王德茂,河北振华镖局林俊杰,清风寨寨主刘炳南,辛弃疾因四位受业师父所住地现为青龙山,便作为青龙山代表也在其中。还有两位一位是齐鲁独脚大盗常循章,算是一个黑道人物,最后一位群豪无人认识,他自称山东济宁金乡县人,姓宋名胜,无门无派,三十五六岁年纪。

    这天夜里,招待群雄完毕。王德威与四侠辛弃疾耿京七人聚于客栈议论,武林盟主之位关系武林同道命运与国家安危,必由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出任,“流云剑诀”也绝不能落入奸人之手,这十二人武功各有千秋,王德威对义子辛弃疾胜算也无把握,几人只能劝勉辛弃疾尽力而为既需斗勇又需斗智,明日比试务必全力以赴。又安顿辛弃疾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应对明日决战。

    次日一早,群雄早已汇聚封禅台前,足有二三百人都争先恐后观看今日高手决赛。比赛分两组进行,第一轮分别由灵岩寺义端和尚对振华镖局林俊杰,清风寨寨主刘炳南对泰山派天广道长。

    义端虽然年轻,但剑法精湛,林俊杰一把鬼头刀虽然也是出神入化,但两人拆解三十多招之后,林俊杰一刀横空劈过,义端疾速后退一步躲过这招,林俊杰横刀劈空,立马收刀凌空当头又劈,义端已是站稳,挥剑架住单刀顺势剑尖向前一滑,直挑林俊杰手腕处,林俊杰急忙缩手,此时义端却已挥起一脚,正踢中林俊杰心窝,林俊杰大叫一声,飞出丈余应声倒地,呻吟不止,这时场中早有人过来扶起林俊杰,义端和尚胜出。

    那一组也正斗的酣畅,刘炳南一对双戟对仗天广大师一把长剑,道长虽剑法高明,但毕竟年龄不占优势,刘炳南正值壮年,愈战愈勇,最后使出绝技“双钳绞食”两戟夹住天广单剑奋为一扭,天广单剑脱手而飞,败下阵来。这时另外两组进入比武场中,分别是王屋山寨主徐鹏对独脚大盗常循章,神拳奇剑陈宏达对通远镖局王德茂。经一番激烈打斗,徐鹏险胜常循章。陈宏达在丐帮是帮主之下第一高手,胜王德茂倒没费太大力气。

    最后两组两河帮帮主关霁月对少林寺悟苦大师,辛弃疾对金乡人宋胜。宋胜无帮无派,使的一口青龙大刀,力大无穷,辛弃疾尚在少年,虽剑法精绝,但毕竟临敌经验极少,宋胜一口大刀使得却异常娴熟,随心所欲,顺力而发,斗的难解难分,辛弃疾尽展流云剑法,但宋胜大刀婉若一团刀阵罩住全身,辛弃疾竟然是无隙可乘,辛弃疾看出此人临敌经验极其丰富,对自己也不是狠下杀手,此人长得又是相貌堂堂,正气逼人,心中暗自佩服。心中正思忖间,宋胜一刀横空劈过,辛弃疾忙提剑格住刀柄,只听宋胜低语道:“我无意于武林盟主,你英雄年少,前途无量,此次要防金狗暗中捣乱。”说罢用力一压大刀,辛弃疾剑峰顺刀柄向宋胜滑来,宋胜撤刀后退一步,说一声“宋某甘拜下风。”跳出圈外,群豪正看得起劲,两人嘎然而止,每个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辛弃疾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宋胜说“大侠手下留情,承让了。”也退了回去,但对此人行径却仍捉摸不透,心中倒是觉得是友非敌。

    这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悟苦大师和关霁月身上,悟苦在少林修行多年,内外功夫俱是一流,关霁月在两河之间成名已久,出道之后未逢敌手。两人虽俱是高手,但却都不使兵刃,徒手打斗。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二人虽不使兵刃打斗,但凶险程度却比使用兵刃尤甚。

    两个人已斗了一百多个回合,关老英雄一双铁砂掌舞的虎虎生风,掌风所到之处杀气甚重,悟苦的少林金刚般若掌也名不虚传,两双肉掌犹如两把钢刀在那舞动,台下群豪看得屏住呼吸,都为他们捏一把冷汗。悟苦虽为出家之人,但此次却是拼命搏击,似有志在必胜之势,关老英雄一生英名,岂肯在群雄面前示弱,也是全力以赴。

    王德威此时也是全神贯注观看二人,忽然觉得手指被一极小指团打中,但注意力集中于观看两人打拼,竟未发现纸团来于何方,忙拆开一看,大惊失色,原来纸上写着“悟苦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德威马上意识到场内必有绝世高手,单凭一个黄豆粒大小纸团竟然能悄无声息落于其手指处而自己却不知何人所发,一般武功岂能达到?对于悟苦大师他知之甚少,只知道是少林首座弟子,练就一身少林绝技,金刚般若掌更是已到炉火纯青。少林寺自金人统治河南之后,便受制于金人,武林泰斗地位虽不复存在,但助纣为虐却还没有,少林几百年来余威尚存。如若高人所说是实,那悟苦必为金人无疑,这次要争三省武林盟主便大有企图。

    王德威便示意辛弃疾过来,悄悄把纸上所写让辛弃疾看了一眼。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但一时也没有好的主意,只能静观其变。二人此时心里一边思考一边观望比武,思考如何揭穿悟苦真面目或怎样才能使他暴露出狐狸尾巴。辛弃疾想了一会悄悄走到王德威跟前说了一句:“拖延时间,今晚试探。”王德威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比武场中关霁月与悟苦已是酣斗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谁也难胜一招半式,两人便要比拼内力,右掌同时发出,突然王德威飞身跃出落入两人中间,伸出双掌接住二人右掌把两人格开。两人各退一步,这时王德威朗声对群雄说道:“此次武林大会重在以武会友,选拨武林盟主,必须做到公平公正,关大侠与悟苦大师短时间内实在难分伯仲,若如此比拼下去,等会无论两位中哪位胜出,再与其他胜出者比试,由于内力消耗过甚必然失去公平竞争的原则,今日暂且休息,大家养足精神明天继续比试,这样才能不失公平。”群雄也齐声赞同。

    中午王德威在恒泰祥酒店招待群雄吃饭,王德威、耿京、刘炳南、义端和尚、徐鹏、陈宏达、悟苦大师及关霁月共坐一桌。席间王德威对大家武功推崇赞赏一番,便又说道:“王某有一事担忧,想与诸位共同商量,今日关大侠与悟苦大师比试,以我观之,再比两天也恐难分伯仲,明日绝赛之时出现这种情况该当如何?”

    说罢王德威偷偷撇了悟苦一眼,大家也七嘴八舌讨论起来,陈宏达说道:“谁当武林盟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领导三省武林人士齐心协力,除暴安良,尽我武林同道一份绵力,做到为国为民。”大家点头称是。关霁月说道:“陈长老大侠风范,所言极是,若能为国为民,何必计较名份。”王德威想试探一下悟苦,扭头问悟苦大师:“大师乃少林高僧,不知有何高见?”悟苦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名利皆身外之物,老僧不便妄言,但凭诸位安排。”王德威心中暗想,这话表面虽不重名利,实则话中却豪无退让之心,今日纸团所言,八九层属实了。

    辛弃疾却是专门找宋胜与其一桌,席间多表敬重之心,有意结识,宋胜席间极少言语,宴罢与辛弃疾偕手同行,走到无人之处,对辛弃疾说道:“陆兄多次提及少侠,闻名不如见面,英雄出少年哪。”辛弃疾惊道:“宋大哥莫非是说我义兄陆游,难道宋大哥是魏胜魏将军?”宋胜点头,辛弃疾纳头要拜,魏胜连忙止住说道:“我已与你义兄见过,我等志同道合,以后不必拘礼,仍以兄弟相称,外人跟前不必言明。”辛弃疾忙回答道:“那是自然。”

    辛弃疾见到自己心目中抗金英雄,欣喜若狂,与魏胜一边攀谈一边向客栈走去,二人共同回到魏胜房间,辛弃疾闭门关窗,对魏胜说出今日纸团之事。魏胜道:“我也担心金人插手此事,但有高人察觉,现已由暗转明,高人既已出现,定然未曾离开,我们静观其变。”辛弃疾便把夜晚计划与义父试探悟苦之事也告知魏胜,魏胜这才明白为何有上午暂停比武之事发生。

    魏胜早年随韩世忠元帅征战沙场,身经百战,对金人行为比较了解,今天发生之事也早有预料,只是起初担心金人暗中算计,既然敌人已经暴露,他反而觉得不怎么担心了。他又对辛弃疾耳语几句,两人作别,辛弃疾也回房休息去了。下午辛弃疾来见义父王德威把魏胜之事也告知义父,王德威与辛弃疾商量晚上如何试探悟苦之事,并令人请四侠与耿京同来,商定万一情况有变,大伙及时通知群雄提防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