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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江钰阳进去之后,摘掉口罩和帽子,看见窗户上自己被帽沿压弯的头发,随手整理了一下。

    江淮南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坐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很专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在一旁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垫子,思绪悠扬,江钰阳坐在了对面,他都一点没有发觉。

    江钰阳坐在那里,也没有开口,静静地坐着。

    对于妹妹回家这件事,他错过了太多。

    见面,宴会,他一样都没有赶上。

    现在回过头想想,当初是因为什么出发的,都略显讽刺。

    “言言,她现在怎么样?”思来索去,一句话在嘴里辗转反侧,还是吐露了出来。

    想知道的太多,想问的也太多。

    江淮南看向他,“你想知道什么?”

    面对这样的提问,他一时之间怔住了。

    想知道什么?

    窗外的灯光,被摇曳的树叶遮挡,忽暗忽明。

    良久,他轻笑,从下了飞机就紧皱的眉头,这时才得以舒缓。

    追究过去,不如弥补将来。

    “言言,估计已经睡了吧。我明天再去看她。”

    说着拿起手边的帽子,就要离开。

    “你上次快到家门,为什么又走了。”

    摇曳的树叶不知何时就停止了,夏蝉不语,风不喧嚣,一片寂静。

    江淮南的声音,明明就好似嘴边的呢喃,不仔细听,就捕捉不到。

    现在却准确地钻进他的耳朵里,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脚步微滞,漆黑的眸子一暗,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

    没有任何回答,风刮过,低语吹散。

    他好似没听见般低头离开。

    江淮南也没有期待他的答案,看他关上了门,也没有言语,扭过头,继续仰着。

    他的楼上是江言枳的房间。

    宁家三个儿子的房间都在二楼楼,宁柔他们的在一楼,而江言枳的房间则在三楼。

    一人占一层。

    江言枳此刻正靠在床上,床头开着一盏昏暗的灯。

    仔细一看手上还拿着手机,屏幕熄灭了,看得不真切。

    忽然,窗户禁闭的房间,窗帘开始剧烈颤动。

    一股似烟非雾,好像一缕由月光钩织的白纱,在房间里兜兜转转。

    一不小心撞上了墙角的花瓶。

    花瓶太过庞大,里面又有泥土,丝毫没有动。

    唔,好疼呀!

    疼痛难忍般地晃了晃头,晃了半天发现还是好疼!

    气不过冲了上去,尾巴撞了上去,像撒气般,踹了花瓶一脚。

    干完这些,又摇摇晃晃地升腾了起来,探头探脑地寻觅着此行的目标。

    找到了!

    它看见了靠在床头的江言枳。

    极速地窜了过去。

    接近目标后,又紧急刹车,温柔地散开身体,漫了过去,生怕撞到她。

    她是小主人,不能伤着,要不然,主人会把它团成团,丢掉!

    可怕!

    谨遵主人的教诲,它铺开了自己的身体,帮小主人平躺在床上,还抚上了眼睛,之后还贴心的盖上了被子。

    连手机都放去一旁充电。

    真可谓贴心之至!

    整个过程下来,都能看出它严谨的一丝不苟,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忙完后,它漂浮在空中,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无不妥后,开心的荡漾起自己的身体边边,奖励自己。

    又仔细看了一遍后,才......

    缓慢消散。

    整个过程,诡异的顺利,江言枳像一个只有骨骼的提线木偶,任由它摆布。

    不挣扎,没有灵魂一样,像是——只有一副躯壳。

    山川相连,层岩叠嶂,一眼都看不见尽头。溪水涓涓,清澈见底,缓慢地流动着,依稀还可以看见水中游动的小鱼。

    湛蓝的天空与碧水和草地相连,这里的景色美的好像一副绚丽的油画,不似人间。

    梧桐树下,江言枳手里拿着青草,孜孜不倦地投喂着一只看似年幼的小白鹿。

    一口没吃完,下一口就送到嘴边了,那股热情劲让小白鹿都有点消化不了。

    嘴里叼着草,瞪着圆溜溜地大眼睛,看向了它不靠谱地主人,眼睛一个劲的暗示。

    快来救救我!!!

    还没等到回应,一大捧又举到了它的眼前,阻挡了它求救的视线。

    数量实属是有点吓到它了,它下意识地扭头躲闪。

    扭完之后,目光突然呆滞,想要再把头扭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完了!

    完了完了!

    我刚刚拒绝了小主人!

    果然,只见刚刚还很开心的女孩,现在嘴角微撇,兴高采烈举起的草放了下来。

    饱满的热情被活生生浇灭,蹲在原地,明明没什么,却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一直关注这边的主人,已经从亭子下走了过来。

    求生欲让它叼起地上的草就往嘴里塞,那模样生怕再晚一点,这就是它鹿生最后一顿饭了。

    不过,看主人走过来的模样,是不是最后一顿饭,还真是说不准了。

    坐在亭子下面的慕辞寒轻瞥了眼旁边的白鹿,听它怯怯地叫了一声,无暇顾及它,直接将它驱逐到了一边。

    “怎么了,言言。”他缓慢地蹲了下去,四目相对。

    手轻柔地抚上她撇下去的嘴角,揉了揉,哄着她似的向上提了一下。

    ......

    江言枳看着他,移了过去将自己使劲塞到他的怀里。

    扑面而来的就是他身上淡淡的木制香味,很淡,不贴近可能都闻不到,但莫名的让江言枳的心静了下来。

    抱得太紧,声音闷闷的从怀里穿了出来,“你都没来看我,好久好久了。”

    “来看我又不难,在哪里不都行吗,而且你知道吗,我居然是被她捡的。我的亲生父母来找我了,我今天住在他们家。”

    “你都不来看我。”

    怀里的女孩絮絮叨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到最后又绕回来原点。

    慕辞寒抱着她静静的听着,深远如古潭般的眼眸,此刻柔和的不像话,里面蕴含的浓情,盈满将溢。

    许久没来,他的姑娘委屈了。

    细数过去的时间,他们分开的时间屈指可数。

    怕撕破这个时空,他创建了一个跳脱于四维世界的另一个幻境。

    按照她的喜好,鸟语花香,蓝天碧水。

    只需在思维涣散时,挑出她的魂魄,就可以在此相聚。

    “我又找不到你,你不来找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找到你。我试了好几次,都来不了这里。”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还携带着些许的哽咽。

    头也埋的更深了。

    江言枳无意识地控诉,一字一句都化为利剑,密密麻麻地向他刺去。

    揉着她的头发,慕辞寒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吗,言言。”

    “让言言等着急了,是我的不对。”

    “对不起呀,善良的言言可以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