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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采花贼(一)

    宋白带着的官兵从一开始就埋伏在山路边,如今黑风寨大乱,不似往日戒备森严,官兵长驱直入,竟然无一人阻拦。

    官兵动作很快,团团地围在黑风寨外围。像黑云压城池,乌黑泱泱把寨子围得水泄不通。

    李江没想到官兵居然会这么快下手。

    黑风寨早年间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百姓很是支持,所以官府为了名声,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静下心,此刻火已被扑灭,烧焦的房屋黑黢黢的,冒着香烟,远处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似乎是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晦气得很。

    兵头带着黑甲卫包抄黑风寨,寨子里也并非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有些被掳上来的婢女哭哭啼啼的,朝着官兵诉说自己的不得已。

    树倒猢狲散,硬气的一波,娇弱的一波,投机倒把的一波,硬生生把黑风寨分裂开来。

    李江见大势已去,只得顺从官府的意思。从前官府态度暧昧,放任不管,也就造成了黑风寨鱼龙混杂。他虽然恨这地方父母官,可也知晓鸡蛋碰石头是个什么下场。

    他转过身来,屋内灯火明亮,拉长他的影子。

    他郑重其事的朝官人拜了三拜,心底莫名有些悲凉:“李江,认罪。”

    官府念及黑风寨早年间铲除不少地方土匪,虽最后走歪了路子,但到底功大于过。

    这些年被黑风寨掳上来的小女娘们归家的归家,官府补贴给各家各户十两银子,作为抚恤。

    时沅找了一处位置掩盖身形,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涑清有些虚弱的拉了拉她的袖子。

    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若不是勉力支撑,下一秒怕不是就要晕过去了。

    自从离开黑风寨,时沅便没让涑清再露面。她虽完好,可就怕一些流言蜚语扰乱她的心绪。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有的时候一句话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她不想让涑清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被不知云里的声音折损声誉。

    时沅便也不着急赶去肥州了,如今南声一朝落魄,篡位夺权只怕是要再延迟一些时日。

    她安顿好涑清后。便在黄昏时出了客栈。

    前些日子还是人头攒动的大街此刻有些冷清了,街上的女娘更是少见,很多都已经闭门不出了。

    因阳县最近不是很太平,据那茶楼的说书人道,最近阳县出了一个采花贼,总是在夜间袭击女娘。

    这采花贼胆子大得很。若要夜晚采哪家女娘,就会在女娘闺房的窗台上放一支当天刚摘的还带着露水的红牡丹。

    一众小娘子裹紧被褥,生怕被那风流的采花贼夺去了贞洁,世家小姐们更是怕自己名声有损,便寻不到一门好亲事。

    城里的小姐们统统都请了武士,可照旧没什么用。城里流言四起,把那采花贼越传越邪乎。

    时沅倒是觉得没什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叨着狗尾巴草满城闲逛。

    她路过天宝阁,随手揣了红彤彤的糖葫芦,那老板娘见是老主顾了,客气的又送了糖人。

    这小姐一向出手大方,老板们很是喜欢她。

    时沅回到客栈后,脱下坠着白金流苏的帷帽,便把手里的吃食随手塞给了南声。

    .......他又不爱吃这小女娘喜欢的东西。

    南声也听到了阳县的风雨声,叮嘱时沅:“你最近小心点,那采花贼尤爱在夜间出没。”

    时沅凑过来,指尖戳戳他的脸,软软的:“这不是有你嘛。”

    南声脸疼的烧了起来,每每有肢体接触,他总是不自觉的被她牵着鼻子走,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么!

    他心底暗暗的唾弃了一下不值钱的自己。

    脸偏过,时沅手捏了个空,有些不服气。

    她很认真的盯着对面脸红发烧的小公子。突发奇想,双手绕过他的脑后,微热的指尖定在他后脑勺,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南声紧张的吞咽了口水,喉结滚动,然后抱着几分遐想,缓缓闭上了眼眸。

    他长睫轻垂,如将飞的蝴蝶微微颤抖着,好似在期待着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时沅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像头力大无穷水牛,抱着他的头,朝着自己的额头狠狠的磕了一下。

    焯!他娘的!

    就知道不能对这丫头报什么期望!

    时沅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晓一下,她便知道有多痛了,疼的泪花都飚出来了,湿漉漉的眼眸含着一层雾气,睫毛便挂着晶莹的泪珠。

    这人练铁头功的吗?额头这么硬!

    她双手覆盖在额头上,疼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人看见她这惨兮兮的模样,居然忘了自己的疼痛,反而低低笑了起来。

    声音倒是很风流无双。

    像是瞧见古树下的一湾深潭,倒映着柳叶红花,面上草叶漂浮,碧波春水,风拂过,像弹奏古琴,绕梁三日,清凉悦耳。

    她痴痴的看着他的笑。

    心底浮现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勾引我。

    但随即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行不行,在当代,是要被嘲讽普信女的!

    但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一向理性,如今却在这个人面前有些不想讲道理了。

    “赔钱!”

    时沅吐吐舌头,一副赖皮狗模样。她翻开宽敞的水盈袖,手心朝上向南声讨银子。

    她蹙眉,脸上虽装作恼怒,实则眼底却笑意盈盈,连藏都藏不住。

    南声合上折扇,挑眉道:“小姐,明是你自己要撞上来的,现在撞疼了?找我赔?”

    “不然呢?”

    他不想多费口舌,便随手拿起桌上的果子,塞进她嘴里。

    “这个就当赔罪了。”

    时沅嚼着甜果,糖霜很足,嚼下去的一瞬间多汁饱满,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这股甜而不腻的清爽感甚为难得。

    她吃的双颊鼓鼓囊囊,像冬天里囤食物的小仓鼠,甚是可爱。香甜的感觉顺着味蕾传递到舌尖,莫名得到了几分满足感。

    “念在你是初犯,就此作罢。”她声音含糊不清,软糯了点,反而是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