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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兄弟同德,内外同心

    咻——

    李钧垂眸,露出一个慑人的微笑,长睫忽闪,高低波动间,明眸划出一个优雅的弧线,指缝中的飞镖也随之飞了出去。

    铛一声。

    他的飞镖被不知从何方而来的另一支暗器击向别处。

    有人来救那黑衣男子!

    “白虎,暗处还有人!”

    李钧喊了一声,待袖中的飞镖再要出手,黑衣男子抓住李钧分神的这个间隙,挟着曹玉竹跃上房顶。

    随即扼住曹玉竹的脖颈将她往屋檐边推,接着又持剑做了个让李钧等人退后的手势。

    李钧右手向后扬了扬,示意暗卫不要围上来,左手却趁黑衣男子不备,脱手一支飞镖又甩了出去。

    铛一声,他出手的飞镖又被暗处那人的暗器击向别处。

    屋顶上,黑衣男子见李钧使诈,拖着曹玉竹转身向黑暗中逃去。

    与此同时,几支暗器又从黑暗中飞出。

    李钧翻身躲过暗器,待跃上房顶,喉中忽又是一阵痰涌,接着咳出一口血来。

    他急需运功逼毒。

    “赵棘带人去追,救下曹玉竹,白虎随本王来。”

    赵棘得令带着暗卫去了。

    白虎本也要追去,但见李钧紧捂胸口,额头渗汗,明白他处境危急,赶紧跟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李钧体内的残毒被逼出来,但因毒性强,拖的时间又太久,腑脏受侵,需得日后再泡几次药浴发散。

    拂晓时分,赵棘带着曹玉竹回来了,但被暗器击中,身负重伤,万辛皆不致命。

    而黑衣男子在旁人掩护下逃脱。

    李钧让白虎将赵棘带到前院客房救治,他一刻都不敢耽误,回紫宸苑将还在昏迷的晏姻抱上马背,急往东郊围场赶去。

    终在黎明前赶到。

    摸黑进到自己营帐,放下晏姻,点亮灯烛。

    但见皇上赫然在帐内矮几前稳坐。

    “父...父皇!”李钧怔怔不知作何言语。

    皇上答应一声,也未看李钧,抬手将火盆内的炭火拨旺,再提起架上热着的铜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推到李钧面前,方温声道,“你给姻儿盖好,郊外霜露重。”

    李钧滞愣片刻,嗯了一声,拉过被子给晏姻盖好,方转身在矮几前正襟跪坐。

    现在回想,早在皇上喊那一声收营前,应该就已知晓他和晏姻负伤了。

    包括现在不动声色在帐内等他,他遭遇过什么,皇上也应该知晓。

    但李钧却不知皇上是何意。

    “身上的伤可有无大碍?”

    皇上果然知晓,知子莫若父,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已无大碍。”李钧老实答着。

    皇上点点头,弓起一条腿,待坐得舒适随意,方端杯喝了口酒,接着扬手示意李钧也喝。

    李钧双手捧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上执壶又给李钧满斟一杯,斟酒的过程中在说两件事,语气淡然得仿佛在劝李钧别光饮酒要多吃菜。

    “林中的箭是谦儿放的,你府中的黑衣人是宥儿,救宥儿的人是父皇我派去的,此两件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言毕,皇上咪一口杯中的酒,咂咂嘴,“这是你母后亲酿的桑落酒,仅只有这一壶,我藏了二十三年,一直舍不得喝,今日还是沾了你的光才舍得拿出来。”

    接着,皇上放下酒杯,捻起矮几上的蜜饯放入口中,品了品,直呼可口,扬手让李钧也吃。

    那情状,就似寻常人家的父子,忙完一天的活计在灯下对坐小酌。

    李钧唇角往上扬了扬,一个恬淡的微笑浮现在原本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只是眸底似轻风拂过湖面,漾起了点点粼光。

    极自然的,李钧捻了一片蜜饯放入口中。

    又苦又涩。

    那东西并非蜜饯,而是晾干的凉瓜。

    皇上一手端杯,一手捻着蜜饯,问李钧,“如何?”

    “确实可口。”李钧答着,面色如常。

    皇上点点头,“看来你与父皇口味相投。”

    李钧笑笑,执壶给皇上斟满酒,决口不提其他。

    又斟饮过两轮,李钧出人意料的平静让皇上不知所措,反倒问他,“钧儿,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父皇的?”

    “您都已说清,且交代明白,儿臣谨记,再无他问。”李钧端杯,一口饮下杯中的酒。

    君无戏言,他还有何好纠缠不休。

    他最亲的三哥没有派人潜入府中杀他,却在林中埋伏他,他敬重的大哥没在林中埋伏他,却潜入他府中。

    错乱迷踪,让他意料不到。

    李钧执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思绪翩飞。

    太子自小执迷诗卷经纶,书画造诣在众多皇子中是翘楚,皇后却不喜他舞文弄墨,请了诸多武将教习他骑射箭术,严加管教。

    十年前那次比武,太子因不善使用暗器而落居他之后。

    为此事,太子不仅当场被皇后斥责,事后,皇后更是将太子得意的诗文、画作付之一炬。

    后来,太子便事事与他攀比。

    为避纷争,他选择随皇上御驾亲征,远离昭阳城。

    那年他十三岁。

    这次回朝,太子对他再没有当年的锋芒毕露,甚至感念他为国征战,数次避开皇后与他吟诗作赋,抱坛豪饮。

    李谦。

    想到这位三哥,李钧仰首饮了杯中的酒。

    他在战场收到的家书,除开太后的,就属李谦的最多,信中每每与他相约,等他回朝后,要请旨回昭阳城来看他。

    “钧儿。”皇上轻呼了一声。

    李钧的思绪又给唤了回来。

    皇上给李钧手里的空杯斟满,眼眶有些湿润,“你母后去得早,独留你秀出班行,若不是遵她遗愿,父皇怎会委屈了你。”

    “父皇不必如此说,儿臣都明白。”李钧哽咽回道。

    点头默了默,皇上又缓缓道,“帝位只不过是个虚名,你手中的兵符才是让他们惧怕的东西,但江山社稷,谁堪重任?”

    “父皇本想太子在明,你在暗,兄弟同德,内外同心,保我天圣朝千秋基业,现在看,却是害了你。”

    说着,皇上撑在矮几上,倾身向前,切切道,“父皇老了,有生之年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互相杀戮。”

    “他们本性不坏,都是良善之人,只错生了帝王家,所以今日之前或以后,不论是谁对你如何了,你都不要去追究,可好?”

    ……这才是皇上今日的目的。

    李钧心内抽痛,他又何尝想手足相残。

    今日他那两支飞镖完全可以割断太子的喉咙,犹豫良久却只击中了他双腿,他虽中毒,但还可以追出去,或让白虎也追出去,他却选择了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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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究是不够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