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呼声
药师谷的正道铺着石头，凹凸不平的，走在上面，有种足底按摩的感觉，甚是舒适。道边每隔几米便是立着精雕细琢的灯盏，莲花一样的外形，灯芯处有灯油燃烧着，发出暖黄色的光，映射着暴雨像是针脚细密的布匹。
一瞬间，药师谷终于有了“生气”，人来人往，喧闹嘈杂，人声鼎沸，随芳园走上正道后，一些忙碌的身影便从身旁穿行而过。
“芳园！你小孩儿都这么大了？一次来俩，我们羡慕啊！”
有人稍作停留，调侃，打趣。
“边去！小兄弟名叫牧承，可是贵客，元……”
不待出口，牧承便用力扯芳园衣角，怯怯的。
这人流川流不息，满目繁华，让牧承内心很是不安，这样的场面他不是第一次见，但就这样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走在满是人流的道上，万一冒出来要抓他的人，可该如何脱身呢。
“原本是来参加药师谷弟子选拔考核的，这不还没到时间，便寻思领他进来先熟悉熟悉环境！”
“秦芳止，赶快的，芳强他们组运输的总量马上就要超过我们了！”
见秦芳止停在原地，那在他后面推车的女子急得就差跺脚了。
女子猛抬头，脸色着急，但视线却落在了牧承肩膀处，微微出神后，便道：“园师兄，我们俩这会儿任务繁重，待比赛结束，东边‘寻味记’，秦芳止他请客！不吃趴下不准走啊！”
“哦，对对对，芳园，我这正忙呢！你们先逛着，等我比赛结束了，再寻你们去！先走啦！”
他拖着一道儿的长音，很快便融进了人海里，消失而去。
目送秦芳止离开，自近及远，一路灯光相随，暴雨如珠子般滚落，碎成一地黄金，映衬得路两边的建筑金碧辉煌。
此情此景，牧承不由得便是想起了长安街，那也是一条金碧辉煌的宽阔大道，甚至喧嚣繁华程度远胜药师谷的这条主道，但那满城灯火却照耀得地面如刀光剑影，使人心寒胆战。
暴雨倒豆般撒在芳园撑起的伞上，噼里啪啦，气势汹汹，出神之际，一股好似自莲城而来的寒意透过暴雨，爬上了他心头，牧承没忍住便是打了个寒颤。
“哎，牧承小兄弟，我先带你去换身衣裳！自我见到你，就激动过头了！嘿嘿~”
一手撑伞，另一只手挠着后脑，芳园尴尬笑着。
但这笑容同这灯光交融，竟暖的如太阳。
牧承看得有点发呆，说不上来是何种感受，只是觉得心尖滚烫的，身体酥痒的，鼻尖酸酸的。
“园师兄，我们赶紧去买药吧！这站在路中央，给人路都挡着了！”
芳园若有所思，“成，那先去药阁！”
一路上尽是芳园熟人，各种招呼不断，认真的，开玩笑的，寒暄的……
当别人同芳园打招呼时，牧承便赶紧将四处收揽药师谷人文风光的视线深藏，但又好奇地偷偷打量，显得很是局促。
与牧承完全相反，无论来者是何人，是青春洋溢，还是端庄沉稳……芳园皆是面带笑容，大方地交流。
在芳园的影响之下，加之药师谷这种融洽的氛围烘托，慢慢地，面对询问，牧承欲答复虽不敢开口，但也学会了回以微笑……
这一笑起来倒也有了几分孩子样，众人直呼可爱。
一股奇妙的感觉顺着人流流动，淌进了牧承心里，紧贴在身体上的寒冷都淡却了，浑身酥酥麻麻的，说不出来的舒适。
这种感觉就很奇妙，好似冬去春来，暖阳把第一缕光辉照在银装素裹的大地。整整经历了一冬的严寒，牧承明明非常不适应这突然的改变，但却极其享受。
这一刻，在雨幕中，牧承仿佛把由莲花灯光织就的布匹穿在了身上，温暖喷涌。
“牧承小兄弟，前面便是药阁了！”
到了这里，牧承嗅到了自进谷以来最为浓郁的药香，说来也奇怪，这浓郁药香中似乎有着一股魔力，让牧承感觉到精力回复，伤痛全无，就连感官都顺带跟洗过般澄澈。
顺着芳园指示看过去，空气中微微迷蒙，但依稀可见面前是座围合的院子，正门两边挂着莲灯，暖黄的灯光照着门顶中央的牌匾，“药阁”二字笔力柔劲，就跟这药师谷一样的予人柔情。
灯光之下，人流攒动，推着装得满满当当的小车来往，很是繁忙。
透过人流继续往里看，药已经浓郁得使空气仿如飘动的轻纱，但也可以透过去大概看清偌大的广场上座无虚席，一个个药鼎立着，火焰升腾。
芳园继续说着：“此刻，大家都在广场上炼药，密密麻麻堆着的都是药鼎，直穿过去不太方便，我们从一旁的侧门进去。”
跟在芳园身后，在药阁围墙飞出来的檐下走着，四处药香味洋溢，自鼻息淌进脑海，随即便是流遍全身，说不出的舒适。
在这药香的浸润之下，身体都似乎被彻底洗礼了一遍，通体澄澈，耳聪目明。
“控制火候啊，温度高了，高了，赶紧降一降！”
“三品紫云！辛苦了，辛苦了！”
……
隔着墙，广场上的各种声音入耳都跟分类整理好了一般，听得极为清晰，甚至能听到火焰升腾的声音，宛如呼吸一般，颇为奇妙。
“小心着点啊！要是撞倒这药材，这事可就大了！”
“对不起，师兄，师姐……”
牧承顺着吵闹声看过去，竟然是相隔几十米开外发生了一点小事故。
正当牧承对这一现象感到惊疑时，耳边竟然回荡起了极为熟悉的声音，“承儿，快到这儿来！”
是母亲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牧承觉得自己就要寻着那充满魅惑气息的声音走去了。
但他只一瞬便是惊醒了过来，母亲说话不是这样的！她不是母亲！
是谁在叫我？竟然这么像母亲！
芳园推开了门，连叫了好几声才把入神的牧承给拉回来！
“牧承小兄弟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
“嗯，有点像我母亲！”
芳园顿时着急起来，忙说，“这声音是从禁地里传出来的，我们都是听着它过来的，没多大影响，但你可千万别被它诱惑跑去了禁地啊！先前我可跟你说过，那禁地邪门得很！好多谷外的人想进去寻宝，最终都落得一灰飞烟灭的下场。”
“嗯？园师兄，那真的不是我母亲吗？你看那路上就是我母亲啊！她正在向我招手呢！”
牧承情绪激动起来，眼睛似要挣脱眼眶的束缚逃出来，直勾勾看着路的尽头，满是迫不及待。
芳园都觉得自己要是再晚一步出手抓住他，这牧承便是没忍住蛊惑撒腿送上门去了！
“冷静点！我敢保证那不是你母亲！”
“咳咳……母亲……哥~哥哥，母亲在叫我们！”先前重病状态下的牧阳奇迹般好转些后，便是陷入了沉睡，但这一刻他也是撑着虚弱至极的身体强烈激动。
眼皮耸动，但牧阳却没能把眼睛睁开来，只嘴里弱弱地喊着什么，但具体说什么，牧承和芳园都听不见了。
“牧承小兄弟，冷静下来！你看你弟弟现在虚弱成啥样了！我们赶紧去取药，再耽搁不得了！”
“嗯！”
透过灯光，牧承眼睛红红的，紧咬着嘴唇。
那的确不是母亲的声音，母亲说话干脆利落，才不是像这样颤巍巍的！扭扭捏捏的！一定不是母亲。
但我真的忍不住想要见到母亲了……
临进门，牧承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那个“母亲”并没有挪动半步，依旧是站在路的尽头。
你才不是我母亲！
牧承立马就愤怒了起来，气冲冲地，狠狠关上门，给芳园都是直接吓了一激灵。
……
“园师兄！”
芳园领着怒气冲冲的牧承艰难穿过满是药师的大堂，终于是走到了药阁前台。
一位面容清丽，气质清冷的女孩也是从各色药瓶堆积而成的药瓶堆中缓缓起身，向芳园主动打着招呼，但语气冰寒，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流露，尤其是额间一朵淡淡的莲印，更是将之气质衬得清冷。
“呵呵，真巧！直接是寻到知音师妹这里来了呀！”
芳园看着面前这十四五岁的女孩，竟然有着些不好意思，说话都带着点结巴。
“园师兄啊！你是不是来带我走的，我一点也不想和师姐一起在这里数药瓶，都无聊死我了！我要和你一起去镇守前门！”
说着话的功夫，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直接就抱住了芳园大腿，也不管他身上的铠甲满是雨水，就眼巴巴地瞅着芳园。
“知令啊！这当护卫得是入定境，长老才会同意，我跟你说过的！”
看着额间同是点缀着一朵淡淡莲印的知令，芳园苦口婆心，艰难地劝道。
“园师兄你带我走吧！”上一秒还调皮，吊儿郎当的知令，当看到就在旁边的牧承时，尤其是看到他肩膀上仍在微微闪烁但即将消失的“元”字印时，竟是眼神微眯，安静了下来。
知音似也同知令一样注意到了牧承，眼神之中划过了一刹那的惊讶，但很快便又是平静了下去，开口询问道：“园师兄，这是？”
……
一瞬间，药师谷终于有了“生气”，人来人往，喧闹嘈杂，人声鼎沸，随芳园走上正道后，一些忙碌的身影便从身旁穿行而过。
“芳园！你小孩儿都这么大了？一次来俩，我们羡慕啊！”
有人稍作停留，调侃，打趣。
“边去！小兄弟名叫牧承，可是贵客，元……”
不待出口，牧承便用力扯芳园衣角，怯怯的。
这人流川流不息，满目繁华，让牧承内心很是不安，这样的场面他不是第一次见，但就这样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走在满是人流的道上，万一冒出来要抓他的人，可该如何脱身呢。
“原本是来参加药师谷弟子选拔考核的，这不还没到时间，便寻思领他进来先熟悉熟悉环境！”
“秦芳止，赶快的，芳强他们组运输的总量马上就要超过我们了！”
见秦芳止停在原地，那在他后面推车的女子急得就差跺脚了。
女子猛抬头，脸色着急，但视线却落在了牧承肩膀处，微微出神后，便道：“园师兄，我们俩这会儿任务繁重，待比赛结束，东边‘寻味记’，秦芳止他请客！不吃趴下不准走啊！”
“哦，对对对，芳园，我这正忙呢！你们先逛着，等我比赛结束了，再寻你们去！先走啦！”
他拖着一道儿的长音，很快便融进了人海里，消失而去。
目送秦芳止离开，自近及远，一路灯光相随，暴雨如珠子般滚落，碎成一地黄金，映衬得路两边的建筑金碧辉煌。
此情此景，牧承不由得便是想起了长安街，那也是一条金碧辉煌的宽阔大道，甚至喧嚣繁华程度远胜药师谷的这条主道，但那满城灯火却照耀得地面如刀光剑影，使人心寒胆战。
暴雨倒豆般撒在芳园撑起的伞上，噼里啪啦，气势汹汹，出神之际，一股好似自莲城而来的寒意透过暴雨，爬上了他心头，牧承没忍住便是打了个寒颤。
“哎，牧承小兄弟，我先带你去换身衣裳！自我见到你，就激动过头了！嘿嘿~”
一手撑伞，另一只手挠着后脑，芳园尴尬笑着。
但这笑容同这灯光交融，竟暖的如太阳。
牧承看得有点发呆，说不上来是何种感受，只是觉得心尖滚烫的，身体酥痒的，鼻尖酸酸的。
“园师兄，我们赶紧去买药吧！这站在路中央，给人路都挡着了！”
芳园若有所思，“成，那先去药阁！”
一路上尽是芳园熟人，各种招呼不断，认真的，开玩笑的，寒暄的……
当别人同芳园打招呼时，牧承便赶紧将四处收揽药师谷人文风光的视线深藏，但又好奇地偷偷打量，显得很是局促。
与牧承完全相反，无论来者是何人，是青春洋溢，还是端庄沉稳……芳园皆是面带笑容，大方地交流。
在芳园的影响之下，加之药师谷这种融洽的氛围烘托，慢慢地，面对询问，牧承欲答复虽不敢开口，但也学会了回以微笑……
这一笑起来倒也有了几分孩子样，众人直呼可爱。
一股奇妙的感觉顺着人流流动，淌进了牧承心里，紧贴在身体上的寒冷都淡却了，浑身酥酥麻麻的，说不出来的舒适。
这种感觉就很奇妙，好似冬去春来，暖阳把第一缕光辉照在银装素裹的大地。整整经历了一冬的严寒，牧承明明非常不适应这突然的改变，但却极其享受。
这一刻，在雨幕中，牧承仿佛把由莲花灯光织就的布匹穿在了身上，温暖喷涌。
“牧承小兄弟，前面便是药阁了！”
到了这里，牧承嗅到了自进谷以来最为浓郁的药香，说来也奇怪，这浓郁药香中似乎有着一股魔力，让牧承感觉到精力回复，伤痛全无，就连感官都顺带跟洗过般澄澈。
顺着芳园指示看过去，空气中微微迷蒙，但依稀可见面前是座围合的院子，正门两边挂着莲灯，暖黄的灯光照着门顶中央的牌匾，“药阁”二字笔力柔劲，就跟这药师谷一样的予人柔情。
灯光之下，人流攒动，推着装得满满当当的小车来往，很是繁忙。
透过人流继续往里看，药已经浓郁得使空气仿如飘动的轻纱，但也可以透过去大概看清偌大的广场上座无虚席，一个个药鼎立着，火焰升腾。
芳园继续说着：“此刻，大家都在广场上炼药，密密麻麻堆着的都是药鼎，直穿过去不太方便，我们从一旁的侧门进去。”
跟在芳园身后，在药阁围墙飞出来的檐下走着，四处药香味洋溢，自鼻息淌进脑海，随即便是流遍全身，说不出的舒适。
在这药香的浸润之下，身体都似乎被彻底洗礼了一遍，通体澄澈，耳聪目明。
“控制火候啊，温度高了，高了，赶紧降一降！”
“三品紫云！辛苦了，辛苦了！”
……
隔着墙，广场上的各种声音入耳都跟分类整理好了一般，听得极为清晰，甚至能听到火焰升腾的声音，宛如呼吸一般，颇为奇妙。
“小心着点啊！要是撞倒这药材，这事可就大了！”
“对不起，师兄，师姐……”
牧承顺着吵闹声看过去，竟然是相隔几十米开外发生了一点小事故。
正当牧承对这一现象感到惊疑时，耳边竟然回荡起了极为熟悉的声音，“承儿，快到这儿来！”
是母亲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牧承觉得自己就要寻着那充满魅惑气息的声音走去了。
但他只一瞬便是惊醒了过来，母亲说话不是这样的！她不是母亲！
是谁在叫我？竟然这么像母亲！
芳园推开了门，连叫了好几声才把入神的牧承给拉回来！
“牧承小兄弟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
“嗯，有点像我母亲！”
芳园顿时着急起来，忙说，“这声音是从禁地里传出来的，我们都是听着它过来的，没多大影响，但你可千万别被它诱惑跑去了禁地啊！先前我可跟你说过，那禁地邪门得很！好多谷外的人想进去寻宝，最终都落得一灰飞烟灭的下场。”
“嗯？园师兄，那真的不是我母亲吗？你看那路上就是我母亲啊！她正在向我招手呢！”
牧承情绪激动起来，眼睛似要挣脱眼眶的束缚逃出来，直勾勾看着路的尽头，满是迫不及待。
芳园都觉得自己要是再晚一步出手抓住他，这牧承便是没忍住蛊惑撒腿送上门去了！
“冷静点！我敢保证那不是你母亲！”
“咳咳……母亲……哥~哥哥，母亲在叫我们！”先前重病状态下的牧阳奇迹般好转些后，便是陷入了沉睡，但这一刻他也是撑着虚弱至极的身体强烈激动。
眼皮耸动，但牧阳却没能把眼睛睁开来，只嘴里弱弱地喊着什么，但具体说什么，牧承和芳园都听不见了。
“牧承小兄弟，冷静下来！你看你弟弟现在虚弱成啥样了！我们赶紧去取药，再耽搁不得了！”
“嗯！”
透过灯光，牧承眼睛红红的，紧咬着嘴唇。
那的确不是母亲的声音，母亲说话干脆利落，才不是像这样颤巍巍的！扭扭捏捏的！一定不是母亲。
但我真的忍不住想要见到母亲了……
临进门，牧承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那个“母亲”并没有挪动半步，依旧是站在路的尽头。
你才不是我母亲！
牧承立马就愤怒了起来，气冲冲地，狠狠关上门，给芳园都是直接吓了一激灵。
……
“园师兄！”
芳园领着怒气冲冲的牧承艰难穿过满是药师的大堂，终于是走到了药阁前台。
一位面容清丽，气质清冷的女孩也是从各色药瓶堆积而成的药瓶堆中缓缓起身，向芳园主动打着招呼，但语气冰寒，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流露，尤其是额间一朵淡淡的莲印，更是将之气质衬得清冷。
“呵呵，真巧！直接是寻到知音师妹这里来了呀！”
芳园看着面前这十四五岁的女孩，竟然有着些不好意思，说话都带着点结巴。
“园师兄啊！你是不是来带我走的，我一点也不想和师姐一起在这里数药瓶，都无聊死我了！我要和你一起去镇守前门！”
说着话的功夫，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直接就抱住了芳园大腿，也不管他身上的铠甲满是雨水，就眼巴巴地瞅着芳园。
“知令啊！这当护卫得是入定境，长老才会同意，我跟你说过的！”
看着额间同是点缀着一朵淡淡莲印的知令，芳园苦口婆心，艰难地劝道。
“园师兄你带我走吧！”上一秒还调皮，吊儿郎当的知令，当看到就在旁边的牧承时，尤其是看到他肩膀上仍在微微闪烁但即将消失的“元”字印时，竟是眼神微眯，安静了下来。
知音似也同知令一样注意到了牧承，眼神之中划过了一刹那的惊讶，但很快便又是平静了下去，开口询问道：“园师兄，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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