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园师兄
走在药师谷的泥土小道上，牧承觉得颇为轻松。
本以为药师谷这般的圣地应是比莲城的长安街还要繁华几分，至少得是标配的砖石大道，亭台楼阁林立，人声鼎沸，川流不息……但令牧承惊奇的是，药师谷的道是泥土的，不宽反倒促狭，和守卫并排走在一起，牧承好悬没被护卫这个大个子给挤出去，路边也没有什么建筑林立，清一色的都是花草的芬芳，空气中还飘着浓郁的药香味，就远处有灯光刺破夜幕，层层叠叠，至于人声鼎沸根本不存在，颇有几分雨落谷幽幽的清静。
守卫还特别贴心地撑起了伞，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六岁的牧承个头还不及守卫的腿长，暴雨呼呼地还是全扑在了他脸上。
守卫一路走，嘴里也没闲着，指着各个方向不厌其烦地为牧承解释着，那是药田，那是炼药房……这边是药师谷的禁地……
也许在守卫心中，已经认定牧承是药师谷的一份子了，毕竟元尊者的亲授法印啊！虽然年纪尚小，但未来绝对是名动莲城的人物。
夜黑漆漆的，牧承也看不见守卫手指的方向，也看不清那些从守卫口中吐出名词的真实模样，但耳朵听着，内心就是止不住的激动。
曾经那些只活在母亲故事里的名词，此刻都跃然眼前，说不激动那都是骗鬼的！
这清静的环境，加上轻松的氛围，让牧承紧绷的内心随之都变得放松起来。
这紧绷的心弦一得到放松，身体上的各种负面状态便是见缝插针地显现出来。
从牧阳被洪水冲走到顺利进入药师谷，牧承可谓真的是筋疲力竭了，每分每秒都承受着远超他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极限，而最为关键的是，他一直在隐忍，将自己的一切痛苦不适都咬碎吞进肚里。
这一下子得到放松，先前被洪水撞上石壁，逃亡累到身体虚脱，弟弟逐渐糟糕的身体状况，又一直淋雨，种种都让他四肢酸痛，头昏眼花，分分钟要瘫软在地。
哪怕是心里再怎么对守卫吐出的名词感到激动都盖不住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了。
眼皮惺忪，睡意蒙蒙。
强大的倦意，突破了牧承坚强的防线，直觉手上乏力，牧阳差点掉了下去，好在牧承及时回过神来，连忙甩头，调整住状态。
护卫说着，似乎是觉察到牧承的状态不太好，于是便道，“小兄弟，我帮你抱着弟弟吧！”
护卫本也是出于好心，牧承的状态的确是差得离谱。
但显然，护卫小觑了牧承到底有多么谨慎，这话刚一入牧承耳朵，他便是直接后退了几大步，立在原地，危险地看着比他高出大半截的护卫。
见况，护卫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小兄弟别介意，我没有恶意，就是看你太累了，顺手帮忙而已！不过小兄弟这般心智，我这打心底儿里佩服，将来也肯定是一位名动莲城的大能！”
在莲城每天都如履薄冰地活着，牧承的敏感谨慎远超常人想象，进入药师谷后所看所感的一切已是让他内心的谨慎有所松动，但护卫“好心”地一句话又再次刺激了牧承的敏感，他又变得小心起来，顿时和护卫就有了疏远感。
“谢谢！”牧承不冷不热地回道。
回头想来，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甚至于说就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曾经如过街老鼠一般，谁看见都上前撵一撵，这突如其来的改变，甚至让牧承觉得这就是在做梦，梦醒，一切都将支离破碎，再次从巷道中醒来，面对的是六个人的折磨亦或是一群人的折磨，想到那群人近乎吃人般的眼神，他心中就忍不住犯怵。
又或者更残酷一点，弟弟像父亲一样睡死过去，身体冰凉……
这后面他想都不敢想，捶打了一下昏沉沉的脑袋，有些疼痛的感觉！
他连忙集中心神，当务之急是要为弟弟找药！
但他还是十分不确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从小都在苦难中长大，这天降馅饼般的幸福到底是缺少了几分质感，这一切祥和的药师谷简直就像是天堂。
护卫嘴唇动了动，想要就“乐于助人”再说点什么，但觉察到牧承主动地疏离自己，索性就不在这上面继续找不自在，于是便手指着一个方向，说：
“小兄弟，这药师谷的禁地啊，跟别的禁地不太一样，所有人都可随意进出，但生死各安天命，药师谷对其一概不承担任何责任……传说啊，那禁地里面存放着至宝啊！就连润泽境的强者都垂涎不已！但我劝小兄弟日后进了药师谷，还是不要轻易进出，那禁地邪门得很，去挑战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全都灰飞烟灭！灰飞烟灭啊，你懂吧！小兄弟，就呼啦一下，像药粉似的洒落一地，那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小兄弟？小兄弟，你有在听我讲话嘛！这很重要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可得上心记住了！”
护卫明显就一活宝，那镇守大门的石像也不知是不是被掉了包，这前后显然不是一个人啊！
但至少护卫的心很真诚，比珍珠还真，搁莲城不可能再找出来这么一位护卫。
也许是护卫的真诚，让牧承切实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久违的温暖，他竟不自主地牵起嘴角，“嗯！……”
长久以来的苦难生活，让他有点沉醉于此刻，心中泛着酸楚楚的感激，他本想说句感谢的，让护卫听到自己的感激，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表达过这种陌生的情绪，似乎并不会表达，话到嘴边老是觉得不妥，小心翼翼地，显得很是局促。
或许用害怕来形容牧承此时的心境更为合适。
他害怕会因不会表达，弄巧成拙，害怕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一切都随烟飘散，害怕这真的就是天堂，他和弟弟早就已经冰冷的躺在那个角落里了……
种种情绪漫上心头，他才发现其实自己是不舍不甘，不舍没和母亲告别，不甘自己的无用。
似乎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自己已经死去，冰冷冷地躺在了巷道里的角落，这不可思议地一幕皆是梦境，毕竟像药师谷这样的祥和地方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也许“生前”从未抱怨过，但这光明普照，心念至此，情绪难免万般惆怅绕上心头。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也许就不会害怕黑暗……
想着，鼻尖一酸，颗颗晶莹从眼角溢出。
“小兄弟，你咋啦？”
护卫被牧承这突然的一道给整得莫名，好好地，咋就突然哭起来了！
他捋着，难道是我要帮他抱弟弟给吓的，不能吧！看他服饰，破破烂烂的，想必是在莲城处处遭受压迫……
想到这儿，护卫的心就忍不住被扯住了一般的痛。
莲城，还是那个莲城！
护卫蹲下身理了理牧承那被雨水浸透而粘连在一起的头发，像是理着牧承内心乱做一团的情绪。
“其实吧，我还蛮向往莲城的生活的，繁华的长安街，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鳞次栉比的高楼亭阁，，而且还有斗场、四阁，各种好吃的好玩的，生活应是无比精彩……”
说着，两人都沉默了。
夜也这样沉默了，幽幽的，只有暴雨声。
静了有一会儿，牧承才带着哭腔应道，“莲城的人很可怕，不像大哥哥想得这么美好的！”
护卫会心一笑，敢情这解密了呀！小孩儿终究还是小孩儿，内心敏感脆弱，这之前肯定是在莲城受到什么不公平对待了。
但此刻，护卫也没有什么探知的兴趣，手握拳伸向牧承，示意对个拳，故意转移牧承注意力说道，“我是药师谷芳字辈弟子陆芳园，你可以叫我园师兄！心中有什么难处，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讲，在这药师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相亲相爱，同舟共济！”
雷光闪过，芳园五官精致，此刻带着笑容，如灵药一般治愈。
牧承这一刻是傻的，心尖像是被抓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只不自觉地握拳，同芳园对了个拳，也是笑着，“园师兄，我叫牧承！”
这一刻，牧承眼中再次泛起了光，先前的那种疏离感也在悄然间如融冰一般溜走了，“我弟弟叫牧阳，可他体质弱，又淋了大雨，病得厉害，我想给他寻药，但没有灵币，我还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了，是元尊者出现，我才……我才能来到药师谷，这一切都像梦一样，只有梦中才有这么好……”
牧承凝噎不止，疯狂像芳园倾泻情绪。而这些情绪本被他深藏在心底，是给方满盈准备的。
牧承心里苦，但生命中似乎除了母亲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倾听他的苦水，可母亲的辛劳他也是看在眼里，小大人一般地就将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理不好的情绪暗自压在心底。
那些被深藏的情绪经过发酵本就充满了能量，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会破堤倾泻，恰好这个时候芳园的一招温柔攻势直击牧承心底，哗啦啦地，他就吐了个干净。
多年后，牧承也许正如芳园所说成为了名动莲城的大能，但今天的这一幕却是如烙铁一般在牧承心中烙下了一道永久的痕迹。
那个大哥哥，不论权势阶级，不顾强弱差异，只认一个身份那就是药师谷弟子，芳园的未来师弟。
这不是亲情却超越亲情，是牧承在“吃人”的莲城生活中遇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之一。
……
本以为药师谷这般的圣地应是比莲城的长安街还要繁华几分，至少得是标配的砖石大道，亭台楼阁林立，人声鼎沸，川流不息……但令牧承惊奇的是，药师谷的道是泥土的，不宽反倒促狭，和守卫并排走在一起，牧承好悬没被护卫这个大个子给挤出去，路边也没有什么建筑林立，清一色的都是花草的芬芳，空气中还飘着浓郁的药香味，就远处有灯光刺破夜幕，层层叠叠，至于人声鼎沸根本不存在，颇有几分雨落谷幽幽的清静。
守卫还特别贴心地撑起了伞，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六岁的牧承个头还不及守卫的腿长，暴雨呼呼地还是全扑在了他脸上。
守卫一路走，嘴里也没闲着，指着各个方向不厌其烦地为牧承解释着，那是药田，那是炼药房……这边是药师谷的禁地……
也许在守卫心中，已经认定牧承是药师谷的一份子了，毕竟元尊者的亲授法印啊！虽然年纪尚小，但未来绝对是名动莲城的人物。
夜黑漆漆的，牧承也看不见守卫手指的方向，也看不清那些从守卫口中吐出名词的真实模样，但耳朵听着，内心就是止不住的激动。
曾经那些只活在母亲故事里的名词，此刻都跃然眼前，说不激动那都是骗鬼的！
这清静的环境，加上轻松的氛围，让牧承紧绷的内心随之都变得放松起来。
这紧绷的心弦一得到放松，身体上的各种负面状态便是见缝插针地显现出来。
从牧阳被洪水冲走到顺利进入药师谷，牧承可谓真的是筋疲力竭了，每分每秒都承受着远超他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极限，而最为关键的是，他一直在隐忍，将自己的一切痛苦不适都咬碎吞进肚里。
这一下子得到放松，先前被洪水撞上石壁，逃亡累到身体虚脱，弟弟逐渐糟糕的身体状况，又一直淋雨，种种都让他四肢酸痛，头昏眼花，分分钟要瘫软在地。
哪怕是心里再怎么对守卫吐出的名词感到激动都盖不住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了。
眼皮惺忪，睡意蒙蒙。
强大的倦意，突破了牧承坚强的防线，直觉手上乏力，牧阳差点掉了下去，好在牧承及时回过神来，连忙甩头，调整住状态。
护卫说着，似乎是觉察到牧承的状态不太好，于是便道，“小兄弟，我帮你抱着弟弟吧！”
护卫本也是出于好心，牧承的状态的确是差得离谱。
但显然，护卫小觑了牧承到底有多么谨慎，这话刚一入牧承耳朵，他便是直接后退了几大步，立在原地，危险地看着比他高出大半截的护卫。
见况，护卫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小兄弟别介意，我没有恶意，就是看你太累了，顺手帮忙而已！不过小兄弟这般心智，我这打心底儿里佩服，将来也肯定是一位名动莲城的大能！”
在莲城每天都如履薄冰地活着，牧承的敏感谨慎远超常人想象，进入药师谷后所看所感的一切已是让他内心的谨慎有所松动，但护卫“好心”地一句话又再次刺激了牧承的敏感，他又变得小心起来，顿时和护卫就有了疏远感。
“谢谢！”牧承不冷不热地回道。
回头想来，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甚至于说就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曾经如过街老鼠一般，谁看见都上前撵一撵，这突如其来的改变，甚至让牧承觉得这就是在做梦，梦醒，一切都将支离破碎，再次从巷道中醒来，面对的是六个人的折磨亦或是一群人的折磨，想到那群人近乎吃人般的眼神，他心中就忍不住犯怵。
又或者更残酷一点，弟弟像父亲一样睡死过去，身体冰凉……
这后面他想都不敢想，捶打了一下昏沉沉的脑袋，有些疼痛的感觉！
他连忙集中心神，当务之急是要为弟弟找药！
但他还是十分不确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从小都在苦难中长大，这天降馅饼般的幸福到底是缺少了几分质感，这一切祥和的药师谷简直就像是天堂。
护卫嘴唇动了动，想要就“乐于助人”再说点什么，但觉察到牧承主动地疏离自己，索性就不在这上面继续找不自在，于是便手指着一个方向，说：
“小兄弟，这药师谷的禁地啊，跟别的禁地不太一样，所有人都可随意进出，但生死各安天命，药师谷对其一概不承担任何责任……传说啊，那禁地里面存放着至宝啊！就连润泽境的强者都垂涎不已！但我劝小兄弟日后进了药师谷，还是不要轻易进出，那禁地邪门得很，去挑战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全都灰飞烟灭！灰飞烟灭啊，你懂吧！小兄弟，就呼啦一下，像药粉似的洒落一地，那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小兄弟？小兄弟，你有在听我讲话嘛！这很重要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可得上心记住了！”
护卫明显就一活宝，那镇守大门的石像也不知是不是被掉了包，这前后显然不是一个人啊！
但至少护卫的心很真诚，比珍珠还真，搁莲城不可能再找出来这么一位护卫。
也许是护卫的真诚，让牧承切实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久违的温暖，他竟不自主地牵起嘴角，“嗯！……”
长久以来的苦难生活，让他有点沉醉于此刻，心中泛着酸楚楚的感激，他本想说句感谢的，让护卫听到自己的感激，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表达过这种陌生的情绪，似乎并不会表达，话到嘴边老是觉得不妥，小心翼翼地，显得很是局促。
或许用害怕来形容牧承此时的心境更为合适。
他害怕会因不会表达，弄巧成拙，害怕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一切都随烟飘散，害怕这真的就是天堂，他和弟弟早就已经冰冷的躺在那个角落里了……
种种情绪漫上心头，他才发现其实自己是不舍不甘，不舍没和母亲告别，不甘自己的无用。
似乎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自己已经死去，冰冷冷地躺在了巷道里的角落，这不可思议地一幕皆是梦境，毕竟像药师谷这样的祥和地方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也许“生前”从未抱怨过，但这光明普照，心念至此，情绪难免万般惆怅绕上心头。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也许就不会害怕黑暗……
想着，鼻尖一酸，颗颗晶莹从眼角溢出。
“小兄弟，你咋啦？”
护卫被牧承这突然的一道给整得莫名，好好地，咋就突然哭起来了！
他捋着，难道是我要帮他抱弟弟给吓的，不能吧！看他服饰，破破烂烂的，想必是在莲城处处遭受压迫……
想到这儿，护卫的心就忍不住被扯住了一般的痛。
莲城，还是那个莲城！
护卫蹲下身理了理牧承那被雨水浸透而粘连在一起的头发，像是理着牧承内心乱做一团的情绪。
“其实吧，我还蛮向往莲城的生活的，繁华的长安街，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鳞次栉比的高楼亭阁，，而且还有斗场、四阁，各种好吃的好玩的，生活应是无比精彩……”
说着，两人都沉默了。
夜也这样沉默了，幽幽的，只有暴雨声。
静了有一会儿，牧承才带着哭腔应道，“莲城的人很可怕，不像大哥哥想得这么美好的！”
护卫会心一笑，敢情这解密了呀！小孩儿终究还是小孩儿，内心敏感脆弱，这之前肯定是在莲城受到什么不公平对待了。
但此刻，护卫也没有什么探知的兴趣，手握拳伸向牧承，示意对个拳，故意转移牧承注意力说道，“我是药师谷芳字辈弟子陆芳园，你可以叫我园师兄！心中有什么难处，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讲，在这药师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相亲相爱，同舟共济！”
雷光闪过，芳园五官精致，此刻带着笑容，如灵药一般治愈。
牧承这一刻是傻的，心尖像是被抓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只不自觉地握拳，同芳园对了个拳，也是笑着，“园师兄，我叫牧承！”
这一刻，牧承眼中再次泛起了光，先前的那种疏离感也在悄然间如融冰一般溜走了，“我弟弟叫牧阳，可他体质弱，又淋了大雨，病得厉害，我想给他寻药，但没有灵币，我还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了，是元尊者出现，我才……我才能来到药师谷，这一切都像梦一样，只有梦中才有这么好……”
牧承凝噎不止，疯狂像芳园倾泻情绪。而这些情绪本被他深藏在心底，是给方满盈准备的。
牧承心里苦，但生命中似乎除了母亲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倾听他的苦水，可母亲的辛劳他也是看在眼里，小大人一般地就将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理不好的情绪暗自压在心底。
那些被深藏的情绪经过发酵本就充满了能量，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会破堤倾泻，恰好这个时候芳园的一招温柔攻势直击牧承心底，哗啦啦地，他就吐了个干净。
多年后，牧承也许正如芳园所说成为了名动莲城的大能，但今天的这一幕却是如烙铁一般在牧承心中烙下了一道永久的痕迹。
那个大哥哥，不论权势阶级，不顾强弱差异，只认一个身份那就是药师谷弟子，芳园的未来师弟。
这不是亲情却超越亲情，是牧承在“吃人”的莲城生活中遇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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