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百口难辩

    两天过后的清晨，大杨被门外的喧杂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看见两个孩子拉着他娘出了门。大杨下地跟着跑出去，就听见村子里的女人们说出了那熟悉的名字。

    “单册回来了，却没回家，出啥事了…”

    大杨犹豫了一会儿，就拖拉着鞋跑到村口，果然看到单册被两个孩子押解着，看脸上的红印是被他们打了。

    “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你是不是要逃走？”一个孩子问。

    单册不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请你配合，我们已经很客气了。”另一个孩子问。

    单册不语。

    过了不一会儿，一位有十七八岁样子的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孩和村长并排走了过来，村长看见单册，嘴角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

    “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为什么离开这里。”白衣服的男孩问道，又转身看向聚集来的村民说，“我们是从城里来的，为了带领你们走出贫苦。而她，却不想面对自己的贫苦，要逃离这里！”白衣服男孩指了指单册说道。

    “村长，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要释放思想，才能摆脱困苦。”白衣服男孩说。

    村长只点了点头，大杨看得出来，这群城里来的孩子比村长厉害，村长很怕他们。

    “大杨的娘，你自己说，你们家杨井是不是她动手打的。”白衣服男孩对大杨的娘说。

    大杨这才看见自己的娘被一个孩子拉住，站在人群的前面。大杨的娘低着头没有说话，大杨却和单册对上了视线，他顿时就慌了，他害怕单册说出是他砸伤了小杨。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白衣服男孩气势很强，对着村民们说道：“我们昨天在你们村口的不远处抓到她的，她分明是想要逃走，我原本以为是因为村子贫苦，现在看来她是畏罪而逃！你们都不说话，是因为她有什么背景吗？你们不用害怕，我们就是你们的靠山，尽管说出来。”

    “没错，我们最不怕的就是恶势力。”另一个大一些的女孩说道。

    “杨井的哥哥在哪里？”女孩问道。

    村长看到大杨愣在那里，赶紧小跑过去拉住大杨，低下头跟大杨说一定要说实话。

    “你们在干什么，把他放开！”白衣服男孩喊道。

    立刻有两个男孩死命地押住村长，把他拉到一旁。

    “你身为村长拉人成派！”

    “我没有，我不是。”村长辩解道。

    “你就是杨井的哥哥？”女孩走到大杨面前问道。

    大杨点了点头。

    女孩的眼睛打量了大杨一圈，问道：“你弟弟是被她砸伤的吗？你必须说实话。”

    大杨身子一颤，眨了眨眼睛，看向他娘，又看了看村长，最后试探地看了看被人押解着的单册。此时的单册和大杨昔时看到的判若两人，散乱的发丝随风浮动，外衣早已不知踪影，只剩下血迹未干的皱巴巴的白色衬衣。

    短短两天时间，单册的脸上多了些许岁月的侵蚀，眼神里波纹荡漾，无力地站在那里。

    “不是我砸伤的。”大杨说道。

    “我问你是不是单册砸伤的。”女孩重复了一遍。

    村民逐渐围拢上来，全部都静静地听着，尽管一点声音也没有。

    “是…是她。”声音轻到还没有进入别人的耳朵就被风吹了去。

    “是谁？”白衣服男孩有些着急，又大声问道。

    “是她！不是我！”大杨喊了出来，随即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