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受屈难言

    “你还不承认！你是不是不服！”白衣服男孩呵斥道。

    单册笔直地跪在大杨家门口，没有反抗，只抬眼与大杨对视了一会儿，眼神里平静非常，许是猜到了什么，而后嘴角微微扬起说道：“是我打的，对不起。”

    大杨的娘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和其他村民一样闭口不言、躲躲闪闪，只有村长皱着眉头喊道：“你别承认，不行的，你说实话啊。”

    “好，你承认了。大杨的娘，你原谅她吗？你原谅她对你儿子作出的暴行吗？”女孩问道。

    “俺…她道歉就好了，俺原谅。”大杨的娘支支吾吾地回答。

    “好，单册你刚才虽然承认错误，但是不真诚！出现这种残暴的事严重影响了村子的精神风貌，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女孩继续说道。

    单册在大杨的恍惚中被带走了，耳边传来众人的言语，离得那样近，大杨却怎么也听不清。

    ……

    “单册被放了没有啊？”

    晚饭过后，一个女人坐在大杨家门口的石墩上问道。这群女人不敢再去村头那颗大树下唠嗑了，因为离村长家太近，谁都不想看见那群孩子。

    “没有呢，听说他们怀疑有人包庇她，要继续往上面查，哎呦，那单册让他们折磨得都不成样子了。”稍年轻的女人说道，“大杨的娘，这件事你可惹大了，我看，单册也不坏，是你害了她。”

    “俺也没成想会这样，俺就想让她赔给俺些米，俺没想要她命啊。”大杨的娘说道。

    几天过后，白衣服男孩一大早就把村民聚集在那颗大树下，要公开处置单册。

    “大家都知道她是谁吗？”白衣服男孩问道。

    “是单册，是打伤人的妖怪。”

    李棍自豪地高举着手说道。这个年纪的少年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就好像每个人年少的心里都住着一个英雄。

    “不，你只说了很小的一部分，看来你们对她很不了解。”白衣服男孩说道。

    “她是汉奸！是走狗！她给日本人做过事，干的肯定是坏事，是罪恶滔天的坏事！”女孩接着说道。

    村长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完了，单册要活不成了。村民们也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地看向村长，这和村长对他们说的大相径庭。

    “你们都不信？好，那就让我来说说她的罪证。”女孩接着说，“日本有个女特务叫川岛芳子你们听说过吧？没听过不要紧，反正不是好人。单册，她和那个女特务在一张床上睡过，她们同吃同睡，是变态！”

    “不仅如此，单册的本名叫小本茶子，是打仗时候被俘虏来的日本人，是她用奸计迷惑了我们，企图取得我方的密报。”男孩补充道。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男孩转过身去嗔视着单册。

    “我不是汉奸，不是变态，更不是日本人。”单册不屑一笑然后说道。

    “你到这时候还在狡辩，反抗我们没有好处！”女孩呵道。

    单册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那段难以忘怀更悲喜交杂的时光该如何去讲述，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