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己作死但别拉上别人啊！
在一人一鬼哲学聊天的时候，程安利女儿的主治医师也终于回来了。
作为自己女儿的主治医师，程安利对这他记忆非常深刻。
一看见六年前的主治医师就激动起来，立马迎了上去。
聊天中的李君言也看见了这一幕，拿着黑伞站起身来也走了过去。
“你好刘医生，我是六年前您医治的程可心的爸爸。”
程安利激动地抓住刘庚的袖子说着，口水唾沫横飞。
走过来的李君言拉过激动的程安利，示意他松开手，不要这么激动以免吓着医生。
刘庚皱着眉，奇怪地看着面前抓自己袖子的男人，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是哪个人。
不过一听见是程可心的爸爸，就想起来六年前自己的一位小患者。
他也自然想起来了面前这男人，的确是程可心的爸爸，以前基本天天都来照顾他闺女，后面就再也没见到过这个人了。
“可心我怎么会记不得。”刘庚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请问可心爸爸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女儿她在哪儿！我要找我女儿！”
程安利激动的声音回荡在走廊，引起了旁边护士站的注意，医生办公室里也有人走了出来，一脸的紧张和严肃。
“这位先生还请不要激动，您慢慢说。”
走出来的一位医生一边安慰着程安利，一边眼神示意了下同事有情况就立马喊安保。
一旁的李君言看着这情况，叹了口气，实在看不过去了，把程安利往后一拽，自己站在了程安利和医生中间。
“您好刘医生，是这样的，我们是来问问当初可心的情况的。”
李君言解释着：“她爸爸毕竟......最近才出狱，她妈妈那边问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们只能来医院找您问了。”
这是一句掺杂了真话和假话的发言，也不怕别人细思。
听李君言这么一说，刘庚突然想起来了，面前这男人是说咋这么熟悉。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那位小患者的爸爸，而且还因为这是一张出现在电视上、一起严重交通事故的肇事者的脸。
这么解释就清楚了，刘庚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小患者情况，怪不得她妈妈不肯说啊......
他拉过李君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问道：“你确定可心她爸爸承受得住现实吗？”
李君言听完这句话就知道要遭，果然，刘庚继续开口。
“小可心在六年前，也就是她爸爸入狱后第二周，去世了。”刘庚惋惜地开口，“死于心功能衰竭。”
去世了？！
也就是说，程安利口中的“那个人”并没有救他女儿，甚至还导致了他妻子出现了问题？
虽然这个解释也符合现在所知道的情况，但这个根本无法解释他妻子那边的事情。
他妻子在探监的时候，和程安利娓娓道来孩子的生活，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君言皱了皱眉，微微侧头看向了后面不远处激动的程安利，这个事情，真不好和当爹的程安利说啊......
不知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成什么样子......
“那请问医生，可心去世之前有什么异常表现的吗？”李君言又开口问道。
因为他想起了之前程安利说的那句话“在他做完那个人交代的事情后，他女儿的病就全好了。”
刘庚想了想当时的情形，神色悲痛。
“是有一件事儿，在小可心去世前一周，她病情突然痊愈，那时候我们都把这个称之为奇迹，小可心就被安排留院观察，谁知道第二周刚准备出院......”
“就去世了......”李君言心里补上了后面的那句没说完的话。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确实也算完成了和程安利的约定，让程安利女儿病情好转，但是，他们二者之间的约定却没有说时间。
于是在一周后，程可心就这样去世了。
可能，他女儿本来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结果因为这个事情就提前了也说不定，有可能，是当爹的程安利，间接性害死了他的女儿......
谢过了医生，李君言决定把程安利带离医院后，再和他说他女儿的事情。
万一这当爹的知道了女儿的死亡，谁知道这都要疯了的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能还会造成医闹问题。
“程安利，和我走吧，我们楼下说说你女儿的事情。”李君言走向了后面焦急的程安利，“医生都和我说了。”
迫于李君言给的压力，程安利不敢上前去打扰李君言和医生的对话，只能在后面干巴巴支棱着耳朵偷听。
结果声音太小什么都没听到，只能在原地着急地干瞪眼。
一见到李君言回来，说下楼和他详细说明情况，立马飞奔过去按电梯，示意李君言快点跟来。
李君言看了眼黑伞，楚朝昭也沉默无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
此时的花东医院第一住院部楼下的花园。
程安利在听到了女儿的情况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去坐凳，坐在了上面，双手撑着额头，默不作声。
这噩耗就宛若晴天霹雳，直接把他的灵魂撕裂、再缝合，撕裂，再缝合，经历了无数次。
一旁的李君言则拿着黑伞，安静地坐在另一张坐凳上，看着那个宛若暴风雨来临前沉默的程安利。
沉默良久。
突然从花园中传来了程安利撕心裂肺、夹杂着道歉的哭喊声。
李君言就在旁边默默地坐着，什么都没做，就在那儿听着这个男人的哭喊声道歉声。
包含的不仅仅是对他女儿和妻子的忏悔，更是对楚朝昭的忏悔。
这个男人哭到最后，声音都已经嘶哑了，就像是离水的鱼。
不过在医院这种情况都是常见的，毕竟在这里，人生百态见得多了，也就是程安利的声音大了许多，所以也并没有人上前关心，只是好奇观望了下，便识趣儿走开了。
但忏悔又有什么用呢？
不该死的都死了，还有个哭得死去活来的程安利和不知什么情况的他妻子。
可以说，如果当时程安利没和那个人交易，也许他女儿就不会这么早就死去，他妻子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也许楚朝昭也不会惨死于车祸，她丈夫也不会惨死于那个人手里。
呵，不过有什么用，并没卵用。
“程安利，哭完了就告诉我们，你嘴里的那个人是谁？”
李君言看着哭哑了嗓子、红着眼的程安利：“还有你妻子，待会儿还得去找到她。”
李君言并不觉得这个人可怜，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人并不值得可怜，自己作能怪谁啊，倒是可惜了楚朝昭一家子......
“楚小姐，你没事儿吧。”
李君言察觉到了放在一旁的黑伞出了问题，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伞里正慢慢散发出来，周遭的温度都降了五六度。
黑伞里的楚朝昭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看来她现在并不想说话，就想安静地呆着。
“哎，可怜了楚小姐。”李君言心里叹息着。
明明身为厉鬼，但她根本没想过为自己复仇，哪怕她丈夫现在成了前夫，也只想着为了她丈夫才去报仇，谁知道撞死她的人居然也有这样的苦衷，换谁谁都难受。
不过，程安利这种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并不值得他同情了。
“那个人......我遇见他的时候，是晚上。”
程安利声音无比嘶哑地开口，他宛若木头一样在地上跪着，双手撑着地，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就在我撞死你的前三天，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我刚照顾完女儿，准备出门打夜工，然后他就出现了，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就像是......”
程安利顿了顿，想着能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所见的那个人。
“就像是一团烟雾，对，一团烟雾，很朦胧，看不清样貌。”
他想着当初的情形，正在努力表达出来：“听声音像是个男的，他对我说只要我去帮他杀一个人，就可以救我女儿让她痊愈！”
“所以当初你信了？”李君言眼神奇怪地看着程安利。
程安利摇摇头，继续嘶哑着嗓子道：“起初我是不信的，我把他当成骗子，但是后面我准备走开的时候，他把我隔空控制住了，就像是空气里出现了一只手把我控在了原地。”
“接着在我手臂上割了一道二十公分的大口子，血直接流了出来，我可以感觉得到那种痛！”
他说着说着，眼神里面充满了疯狂、崇拜、乃至于希望，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截。
“然后他就那样一挥手，我就看到了我手上的口子在迅速愈合！几分钟后就根本看不到受伤的痕迹了！”
“所以我相信了他，和他签了契约......”程安利说着说着，宛若精神分裂一般，之前崇拜的疯狂眼神瞬间充满了仇恨。
“我说好的治好我女儿的，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
咬牙切齿的程安利使劲地捶着混凝土地面，双手变的血肉模糊也还在继续着自残行为。
哪怕手已经成了那样也还在继续着，不知道是把地面当做那个人还是自己。
这自残行为李君言已经看烦了，于是他拿起黑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了过去，拽过程安利的胳膊，阻拦了这自残。
“够了，没意思。”
李君言看了眼完好无损的地面，上面沾染着丝丝血迹，又看了眼再捶下去骨头茬子都要露出来的手，一脸嫌弃。
“等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你再自残我也不拦你。”
说着用手臂夹着黑伞，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瓶足足有500毫升的75%医用酒精，拧开盖子，对着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就是一淋。
“啊啊啊！！！”
瞬间，整个医院里面回荡着程安利土拨鼠一般的惨叫声。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李君言直接一个大比兜对着程安利后脑甩了过去：“你他吗小声点，又不是杀猪啊！”
“嘶......”程安利痛的不能呼吸，直颤抖着倒吸冷气，“你倒是提醒下我啊！”
“谁叫你自残，万一伤口感染挂了，我找哪儿要幕后凶手的线索去？”
李君言说着看着已经倒没了的酒精，伸手掏了掏乾坤袋。
“自残你都不痛，淋个酒精你就痛了？而且你这痛根本比不上楚小姐十分之一的痛好吧，你得身心都痛，才能抵得过十分之一！”
一听到楚小姐，程安利就耷拉下了头，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她。
但是道歉已经没用了，难道道歉就能让她和她丈夫起死回生吗？
不过这是什么话啊，听听，得让我身心都痛，这是人话吗！
“啊啊啊！！”惨叫又双叒传遍了医院。
李君言现在正在往程安利双手缠着绷带，根本没顾忌他会不会痛。
绷带直接在血肉上面一贴，一转，再转几下，一个蝴蝶结，完事儿。
很简单粗暴的包扎。
拿过胳膊夹着的黑伞，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痛的直冒冷汗倒吸冷气的程安利脸皮子直抽搐，这怎么还梅开二度啊！
“哈哈哈。”黑伞里传出了楚朝昭的隐隐约约的笑声，李君言听着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楚朝昭原本还很难受的，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对杀死自己的人起仇恨呐，但是她仅存的善良还是克制住了这份杀心。
尽管如此，内心还是存在着杀意的，只不过自己不能动手。
结果李君言这么一弄，直接把她逗笑了，这操作简直大快人心......哦不，鬼心。
虽然程安利所受的这种痛还是比不过自己的，但至少，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该有的小小惩罚。
“哎呀，原来我兜里还有碘伏的呀。”
李君言拿着从乾坤袋里掏出的一大瓶碘伏，看着面前痛的龇牙咧嘴的的程安利，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了和尧离差不多灿烂的标准笑容。
正在龇牙咧嘴的程安利：“......”
作为自己女儿的主治医师，程安利对这他记忆非常深刻。
一看见六年前的主治医师就激动起来，立马迎了上去。
聊天中的李君言也看见了这一幕，拿着黑伞站起身来也走了过去。
“你好刘医生，我是六年前您医治的程可心的爸爸。”
程安利激动地抓住刘庚的袖子说着，口水唾沫横飞。
走过来的李君言拉过激动的程安利，示意他松开手，不要这么激动以免吓着医生。
刘庚皱着眉，奇怪地看着面前抓自己袖子的男人，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是哪个人。
不过一听见是程可心的爸爸，就想起来六年前自己的一位小患者。
他也自然想起来了面前这男人，的确是程可心的爸爸，以前基本天天都来照顾他闺女，后面就再也没见到过这个人了。
“可心我怎么会记不得。”刘庚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请问可心爸爸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女儿她在哪儿！我要找我女儿！”
程安利激动的声音回荡在走廊，引起了旁边护士站的注意，医生办公室里也有人走了出来，一脸的紧张和严肃。
“这位先生还请不要激动，您慢慢说。”
走出来的一位医生一边安慰着程安利，一边眼神示意了下同事有情况就立马喊安保。
一旁的李君言看着这情况，叹了口气，实在看不过去了，把程安利往后一拽，自己站在了程安利和医生中间。
“您好刘医生，是这样的，我们是来问问当初可心的情况的。”
李君言解释着：“她爸爸毕竟......最近才出狱，她妈妈那边问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们只能来医院找您问了。”
这是一句掺杂了真话和假话的发言，也不怕别人细思。
听李君言这么一说，刘庚突然想起来了，面前这男人是说咋这么熟悉。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那位小患者的爸爸，而且还因为这是一张出现在电视上、一起严重交通事故的肇事者的脸。
这么解释就清楚了，刘庚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小患者情况，怪不得她妈妈不肯说啊......
他拉过李君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问道：“你确定可心她爸爸承受得住现实吗？”
李君言听完这句话就知道要遭，果然，刘庚继续开口。
“小可心在六年前，也就是她爸爸入狱后第二周，去世了。”刘庚惋惜地开口，“死于心功能衰竭。”
去世了？！
也就是说，程安利口中的“那个人”并没有救他女儿，甚至还导致了他妻子出现了问题？
虽然这个解释也符合现在所知道的情况，但这个根本无法解释他妻子那边的事情。
他妻子在探监的时候，和程安利娓娓道来孩子的生活，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君言皱了皱眉，微微侧头看向了后面不远处激动的程安利，这个事情，真不好和当爹的程安利说啊......
不知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成什么样子......
“那请问医生，可心去世之前有什么异常表现的吗？”李君言又开口问道。
因为他想起了之前程安利说的那句话“在他做完那个人交代的事情后，他女儿的病就全好了。”
刘庚想了想当时的情形，神色悲痛。
“是有一件事儿，在小可心去世前一周，她病情突然痊愈，那时候我们都把这个称之为奇迹，小可心就被安排留院观察，谁知道第二周刚准备出院......”
“就去世了......”李君言心里补上了后面的那句没说完的话。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确实也算完成了和程安利的约定，让程安利女儿病情好转，但是，他们二者之间的约定却没有说时间。
于是在一周后，程可心就这样去世了。
可能，他女儿本来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结果因为这个事情就提前了也说不定，有可能，是当爹的程安利，间接性害死了他的女儿......
谢过了医生，李君言决定把程安利带离医院后，再和他说他女儿的事情。
万一这当爹的知道了女儿的死亡，谁知道这都要疯了的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能还会造成医闹问题。
“程安利，和我走吧，我们楼下说说你女儿的事情。”李君言走向了后面焦急的程安利，“医生都和我说了。”
迫于李君言给的压力，程安利不敢上前去打扰李君言和医生的对话，只能在后面干巴巴支棱着耳朵偷听。
结果声音太小什么都没听到，只能在原地着急地干瞪眼。
一见到李君言回来，说下楼和他详细说明情况，立马飞奔过去按电梯，示意李君言快点跟来。
李君言看了眼黑伞，楚朝昭也沉默无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
此时的花东医院第一住院部楼下的花园。
程安利在听到了女儿的情况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去坐凳，坐在了上面，双手撑着额头，默不作声。
这噩耗就宛若晴天霹雳，直接把他的灵魂撕裂、再缝合，撕裂，再缝合，经历了无数次。
一旁的李君言则拿着黑伞，安静地坐在另一张坐凳上，看着那个宛若暴风雨来临前沉默的程安利。
沉默良久。
突然从花园中传来了程安利撕心裂肺、夹杂着道歉的哭喊声。
李君言就在旁边默默地坐着，什么都没做，就在那儿听着这个男人的哭喊声道歉声。
包含的不仅仅是对他女儿和妻子的忏悔，更是对楚朝昭的忏悔。
这个男人哭到最后，声音都已经嘶哑了，就像是离水的鱼。
不过在医院这种情况都是常见的，毕竟在这里，人生百态见得多了，也就是程安利的声音大了许多，所以也并没有人上前关心，只是好奇观望了下，便识趣儿走开了。
但忏悔又有什么用呢？
不该死的都死了，还有个哭得死去活来的程安利和不知什么情况的他妻子。
可以说，如果当时程安利没和那个人交易，也许他女儿就不会这么早就死去，他妻子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也许楚朝昭也不会惨死于车祸，她丈夫也不会惨死于那个人手里。
呵，不过有什么用，并没卵用。
“程安利，哭完了就告诉我们，你嘴里的那个人是谁？”
李君言看着哭哑了嗓子、红着眼的程安利：“还有你妻子，待会儿还得去找到她。”
李君言并不觉得这个人可怜，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人并不值得可怜，自己作能怪谁啊，倒是可惜了楚朝昭一家子......
“楚小姐，你没事儿吧。”
李君言察觉到了放在一旁的黑伞出了问题，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伞里正慢慢散发出来，周遭的温度都降了五六度。
黑伞里的楚朝昭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看来她现在并不想说话，就想安静地呆着。
“哎，可怜了楚小姐。”李君言心里叹息着。
明明身为厉鬼，但她根本没想过为自己复仇，哪怕她丈夫现在成了前夫，也只想着为了她丈夫才去报仇，谁知道撞死她的人居然也有这样的苦衷，换谁谁都难受。
不过，程安利这种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并不值得他同情了。
“那个人......我遇见他的时候，是晚上。”
程安利声音无比嘶哑地开口，他宛若木头一样在地上跪着，双手撑着地，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就在我撞死你的前三天，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我刚照顾完女儿，准备出门打夜工，然后他就出现了，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就像是......”
程安利顿了顿，想着能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所见的那个人。
“就像是一团烟雾，对，一团烟雾，很朦胧，看不清样貌。”
他想着当初的情形，正在努力表达出来：“听声音像是个男的，他对我说只要我去帮他杀一个人，就可以救我女儿让她痊愈！”
“所以当初你信了？”李君言眼神奇怪地看着程安利。
程安利摇摇头，继续嘶哑着嗓子道：“起初我是不信的，我把他当成骗子，但是后面我准备走开的时候，他把我隔空控制住了，就像是空气里出现了一只手把我控在了原地。”
“接着在我手臂上割了一道二十公分的大口子，血直接流了出来，我可以感觉得到那种痛！”
他说着说着，眼神里面充满了疯狂、崇拜、乃至于希望，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截。
“然后他就那样一挥手，我就看到了我手上的口子在迅速愈合！几分钟后就根本看不到受伤的痕迹了！”
“所以我相信了他，和他签了契约......”程安利说着说着，宛若精神分裂一般，之前崇拜的疯狂眼神瞬间充满了仇恨。
“我说好的治好我女儿的，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
咬牙切齿的程安利使劲地捶着混凝土地面，双手变的血肉模糊也还在继续着自残行为。
哪怕手已经成了那样也还在继续着，不知道是把地面当做那个人还是自己。
这自残行为李君言已经看烦了，于是他拿起黑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了过去，拽过程安利的胳膊，阻拦了这自残。
“够了，没意思。”
李君言看了眼完好无损的地面，上面沾染着丝丝血迹，又看了眼再捶下去骨头茬子都要露出来的手，一脸嫌弃。
“等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你再自残我也不拦你。”
说着用手臂夹着黑伞，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瓶足足有500毫升的75%医用酒精，拧开盖子，对着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就是一淋。
“啊啊啊！！！”
瞬间，整个医院里面回荡着程安利土拨鼠一般的惨叫声。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李君言直接一个大比兜对着程安利后脑甩了过去：“你他吗小声点，又不是杀猪啊！”
“嘶......”程安利痛的不能呼吸，直颤抖着倒吸冷气，“你倒是提醒下我啊！”
“谁叫你自残，万一伤口感染挂了，我找哪儿要幕后凶手的线索去？”
李君言说着看着已经倒没了的酒精，伸手掏了掏乾坤袋。
“自残你都不痛，淋个酒精你就痛了？而且你这痛根本比不上楚小姐十分之一的痛好吧，你得身心都痛，才能抵得过十分之一！”
一听到楚小姐，程安利就耷拉下了头，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她。
但是道歉已经没用了，难道道歉就能让她和她丈夫起死回生吗？
不过这是什么话啊，听听，得让我身心都痛，这是人话吗！
“啊啊啊！！”惨叫又双叒传遍了医院。
李君言现在正在往程安利双手缠着绷带，根本没顾忌他会不会痛。
绷带直接在血肉上面一贴，一转，再转几下，一个蝴蝶结，完事儿。
很简单粗暴的包扎。
拿过胳膊夹着的黑伞，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痛的直冒冷汗倒吸冷气的程安利脸皮子直抽搐，这怎么还梅开二度啊！
“哈哈哈。”黑伞里传出了楚朝昭的隐隐约约的笑声，李君言听着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楚朝昭原本还很难受的，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对杀死自己的人起仇恨呐，但是她仅存的善良还是克制住了这份杀心。
尽管如此，内心还是存在着杀意的，只不过自己不能动手。
结果李君言这么一弄，直接把她逗笑了，这操作简直大快人心......哦不，鬼心。
虽然程安利所受的这种痛还是比不过自己的，但至少，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该有的小小惩罚。
“哎呀，原来我兜里还有碘伏的呀。”
李君言拿着从乾坤袋里掏出的一大瓶碘伏，看着面前痛的龇牙咧嘴的的程安利，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了和尧离差不多灿烂的标准笑容。
正在龇牙咧嘴的程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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