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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变故

    眼见着时辰已经不早,盛姑姑起身欲要离去,祁宴宣将她送至门口,她看了一眼门前的马车,转身对着祁宴宣交代道:“明日宫宴,我会把陈罪书带出来找机会交给您。”明日就是宫宴,他与大皇子同是主角,届时在场伺候的宫女太监诸多,她想混进去并不是很难,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可以偷偷将陈罪书塞给他。

    “姑姑,你想好了,真要回去?”

    祁宴宣知道她对于自己母妃一片忠心,但他还是希望盛姑姑能考虑清楚,对于他来说,陈罪书固然重要,也是昭示卫丞相罪行的一个有力证据,可是卫丞相乃是大皇子一党的人,此番大皇子能坐上太子之位,少不得是因卫丞相在其后大力扶持,所以不管母妃的死是否跟卫丞相和皇后有关,只要这封陈罪书还在,对于卫丞相和大皇子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隐患,且这次截杀主使人极大可能就是大皇子一干人,足以证明大皇子一党已知道了此书的存在,所以如果盛姑姑回了宫里处境会十分危险,尤其是皇后,定会想法子收拾她。

    盛姑姑却没有再犹豫,只对着祁宴宣摆摆手,“我知道您的心意,您莫再说了,我苟活这么多年,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将陈罪书公之于众好给明妃娘娘讨一个公道,如今看到您还好好的活着,还这样有出息,我就是即刻死了也能瞑目了。”

    盛姑姑既然已经如此说,祁宴宣便也不再阻拦,目送着盛姑姑上了车,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

    一旁立着的惊蛰抱着剑踱步走了过来,“世子,方才我等生擒了刺杀盛姑姑的贼人。”

    “人呢,带来。”

    “死了......”

    祁宴宣皱着眉头,面上十分无语,惊蛰这蠢货马上解释道,“您没听我说完,刚开始确实是生擒的,不过他们好像是死士,牙齿里面藏着毒。”

    祁宴宣懒得再与他费口舌,指望他能有多大用处,听得此言面上倒也没多大波澜,死了就死了吧。只是看到站在眼前的惊蛰,一边叹着气一边摇着头转身往院里走去,也不知是不是真对他无话可说了。

    惊蛰紧跟在他后面,手指摩挲着下巴似乎是在想什么问题,然而绞劲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嘴里面不停嘀咕,在分析着自己看法,祁宴宣觉得自己耳朵边像是多了一只老蜜蜂,快走几步想甩脱他,那家伙倒始终跟的紧,“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指使,江湖仇敌?”惊蛰自顾自分析着,完全没注意到祁宴宣越走越快的步伐。

    祁宴宣终于忍无可忍回头给了他一脚,“你这蠢货,谁家江湖人闲着没事干去杀一个宫里姑姑。”

    惊蛰挨了一脚,原地愣住几秒忽做恍然大悟状,“对啊,肯定就是宫里人干的,宫里人......难道是......大皇子一党?”

    惊蛰觉得被自己给机智到了,刚想求夸,一抬头就看到世子已经走了老远。

    殷府

    殷枳手里抱着本书侧卧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时不时抬起沉重的眼皮瞥一眼已经模糊了的字,果然没多久,手里的书就掉落在地。

    追月进来时就看到这一番景象,人睡的正酣,书躺在地上,追月无语的摇摇头,上前拾起书本,转身走开时眼睛扫过殷枳的脸,倏然被惊住了,她回过身将脑袋凑近了她的脸,将她那张脸仔仔细细上下看了个来回,然后猛的将她摇醒。

    殷枳睡的正酣忽而被一通摇,眼睛已经睁开了脑子还未清醒,就听追月眉头皱起老高,劈里啪啦一阵说,“你脸怎么了?怎么弄的?明儿就是宫宴你今儿毁容,你家伙心挺大啊。还要不要去了。”

    殷枳尚且懵着,呆了几秒后反应过来她说的话立马一骨碌窜起来,呆呆的看着追月,好像是在确定她方才有没有听错。

    追月直勾勾看着这张满是红疹的脸,越看越觉得完了,走到一旁梳妆台前拿起一块铜镜丢给她,“你自己看看。”

    殷枳哪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半信半疑的捧起镜子一看,面色瞬间不好看起来,若是照镜子之前还心存侥幸,想着用脂粉花钿之类的遮遮也就罢了,可如今整张脸上遍布红疹,看起来密密匝匝是怎么遮也不可能遮住的,摸了摸,有些痒。

    殷枳的手臂垂了下来,思索着今日自己究竟干过什么事情导致脸上如此这般,可想了片刻也无结果,不由有些烦躁,罢了,事已至此就算知道是怎么弄的又能如何,她抬头看向追月,“我记得你上回说那个来替娘看病的那个老翁近段时日会暂住府内?”

    殷枳不说追月都忘了这回事,她懊恼的拍拍脑门,“是,在府里,你且等等,我这就去请。”说罢没等殷枳说话就匆匆转身出了门。

    殷枳又拾起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脸,眼里闪过星星点点的疑惑,自己并无旧疾,从前脸上也从未出过红疹,怎么偏偏到了这个关头就出了这一档子事,未免太巧了些。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外传来说话声,接着那老翁就被追月连拖带拽的拉了进来,老翁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不断擦着额头冒下来的汗珠,说话喘着粗气,“你......你这丫头!也太莽了,老头子一把身子骨要被你给折腾散架了......哎呦!”

    老翁似乎是太激动有些闪着腰了,眯着眼睛摸着自己的老腰,殷枳一脸佩服的看了追月一眼,转而上前虚扶老翁一把,“您没事吧?这丫头手底下没个轻重,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老翁眯着眼睛摆摆手,缓了一阵没好气的夺过追月手上拎着的医药箱,“你这后生一点都不晓得尊老嘞。”

    追月没好气的撇撇嘴,要按照往日里跟殷枳斗嘴早已回怼过去了,不过也就是在兰秋院里敢放肆一下,毕竟为人婢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外人面前还是得规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