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怎么哭了？
忙完了一天的活，父亲终于可以安静下来，看看亚岚的作业了。
拥挤杂乱的亚岚房间里，到处散放着衣服、鞋子与书籍。床头边，一个毛茸茸的熊宝宝，躺在亚岚的枕头上。那熊宝宝是父亲从垃圾箱里捡来的，洗干净后，作为考试成绩优秀的奖品送给了她。
父亲趴在地上，将亚岚扔在地上的书籍一本一本整理好，又将她的脏衣服拾起，扔进洗衣机。
一台破旧的洗衣机，发出轰轰的噪音，震动得整个房间地板都在抖动。
微弱的灯光下，亚岚正趴在桌上摇头晃脑的背诵着古诗《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父亲走到亚岚的面前，关切地问，“怎么样？背会了吗？”
“老爸，我已经背会了，不信，你听我背。”亚岚将课本递给父亲，站立在父亲的身旁，双手反背在身后。
“山行
唐杜牧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真棒呀！亚岚背的很好！”
“爸爸，其实这一课老师没有上以前，我都会背了。你难道不记得了，还是你教给我背的。”
“是吗，爸爸早已忘记了。”
亚岚从自己的一个纸盒箱里，翻出了一本《幼儿唐诗三百首》。“你看，爸爸就是这本书，难道你已经忘了。”
父亲接过《幼儿唐诗三百首》，书的封面早已被磨破。
“爸爸记得了。岚岚，你知道《山行》，讲的是什么吗？”
亚岚迷惑地摇了摇脑袋。
父亲将亚岚抱入怀里。“《山行》是唐代诗人杜牧的作品，这是一首赞美秋色的古诗。诗人没有像古代一般文人那样，在秋季到来的时候，哀伤叹息。他歌颂的是大自然的秋色美，体现出了豪爽向上的精神，表现了诗人的才气，也表现了诗人的见地。”
“那整首诗的意思呢？”亚岚继续追问着父亲
亚岚翻开课本，看了看《山行》，指着里面的一段文字，对父亲说，“这里面有些意思我还不全懂。”
父亲指着课本里的内容，耐心地告诉亚岚。“这首诗，是讲诗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山，在那生出白云的地方，居然还有几户人家。于是停下马车来，是因为他喜爱深秋枫林的晚景，枫叶被秋天的霜染过，比二月的春花还漂亮。”
父亲解释完，望着听得入迷的亚岚。“听懂了吗？”
“我听懂了，爸爸。原来霜叶红于二月花，是说枫树的叶子被秋天的霜打过后，比二月的春花还漂亮。”
“对了，乖宝贝。你先将这个橘子吃掉，再继续做作业。”父亲将刚剥好皮的橘子放在桌上。
“爸爸，我的眼睛今天有点看不清字。”
亚岚揉了揉双眼，告诉父亲。
“怎么了？宝贝，让我看看。”亚岚扭过脑袋，面朝父亲。
父亲借着灯光，双手捧着亚岚的脑袋，看了看。
“怎么了，岚岚，你的眼框怎么紫了？是不是在学校与同学们打架了？”
亚岚委屈地扭身抱起父亲。“爸爸，班里的同学老是欺负我。说我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今天在班里，下课期间，我们班里的那个男同学，还故意在班里学你走路一拐一拐的样子，我不让他学，他就与我打起来了。你看。。。。。。”亚岚掀开自己的袖子，“这里还有一块是那个男同学掐的。”
父亲抚摸着女儿那发紫的眼睛，心疼极了。他凝视着窗外，沉默了很久。
窗外远处的夜景，高楼林立，万家灯火。
“亚岚，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对不起你。是你的爸爸无能，才让你在学校里受委屈。”
“爸爸，”亚岚紧紧抱住父亲的腰部，抱头大哭。
“爸爸，我不想上学去了，我不想去学校了。你不是当过老师吗？你就在家里教我读书吧，可以吗，爸爸？”
亚岚的话让父亲心如刀绞。
父亲将亚岚抱起来放在桌上。
“哟，爸爸已经抱不起你了。”
“爸爸，要不帮我换一所学校吧。”
“亚岚，一个人将来在社会是不是会让人瞧得起，不是看他有没有爸爸妈妈，也不是看他的爸妈长得怎样，有什么能耐，而是看这个孩子在校的学习成绩好不好，将来有没有出息。”父亲用那布满油腻、干裂粗糙的手，帮助抹去亚岚脸上的泪水。
“宝贝，你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已经很懂事了。来。爸爸讲个故事给你听。”
父亲将亚岚再次搂在怀里，用那带有沙哑的嗓音，在一阵急促地咳嗽后，开始讲给亚岚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在美国一个荒凉的农场里，诞生了一位小婴儿，父母给他取名为亚伯拉罕.林肯。
林肯十五岁的时候才开始认字母，每天早晚都要走很远的山间小路到校求学。他买不起算术书，就向别的同学们借，再用信纸大小的纸片抄下来，然后用麻线缝合，做成一本自制的算术书。在校时，同学们都瞧不起他，不愿与他交往，嫌弃他家境清寒，可林肯却把这一些转为自己学习的驱动力，他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长大成为别人能看得起的人。
于是，林肯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下田劳动的时候，也将书本带在身边，一有空闲就看书。中午吃饭时，也是一手拿着玉米饼，一手捧书。
就是这样，林肯由一个贫穷的孩子，用知识充实自己，用学习来转移生活中的一切痛苦与烦恼。”
父亲望着女儿全神贯注的眼神，停顿了一下。
“后来呢？爸爸。”
“后来林肯成为了一个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
“哇咋！真厉害呀！我也要向林肯学习，将来也当上美国的总统。”
“是的，宝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每个人都应该从小就有一个理想，有了理想后，再一步一步朝着理想的方向前进。”
亚岚从桌子上站立起来，“爸爸，你知道我有什么理想吗？”
“爸爸不知道呀，你告诉爸爸，你的理想是什么？”
亚岚亲了一下父亲的前额。“爸爸，我的理想是，将来要当一个世界最好的医生，我要帮爸爸治病，让爸爸能像我一样，走路不要拐杖。我还要当一个科学家，发明一个擦鞋的机器，让爸爸每天坐在家里就可以用机器擦鞋了。”
女儿天真地一番话，让父亲内心深处五味杂全。
他将亚岚紧紧地抱在怀里。
“岚岚，我的宝贝！我的好孩子。爸爸谢谢你了！”热泪盈眶的父亲。终于抑制不了内心深处的激动，他抱着亚岚呜呜地哭出了声。
亚岚见父亲在哭泣，连忙托起父亲的脑袋。“爸爸，你怎么哭啦？你哪里不舒服了？哪里疼吗？”
父亲擦了擦眼泪，“没有，我的宝贝。爸爸高兴，是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好了，岚岚，今天的作业让爸爸看看，还有哪些不懂的地方，爸爸教你一下。”
亚岚亲了一下爸爸的面额，“我的爸爸是最好、最好的老师。”
拥挤杂乱的亚岚房间里，到处散放着衣服、鞋子与书籍。床头边，一个毛茸茸的熊宝宝，躺在亚岚的枕头上。那熊宝宝是父亲从垃圾箱里捡来的，洗干净后，作为考试成绩优秀的奖品送给了她。
父亲趴在地上，将亚岚扔在地上的书籍一本一本整理好，又将她的脏衣服拾起，扔进洗衣机。
一台破旧的洗衣机，发出轰轰的噪音，震动得整个房间地板都在抖动。
微弱的灯光下，亚岚正趴在桌上摇头晃脑的背诵着古诗《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父亲走到亚岚的面前，关切地问，“怎么样？背会了吗？”
“老爸，我已经背会了，不信，你听我背。”亚岚将课本递给父亲，站立在父亲的身旁，双手反背在身后。
“山行
唐杜牧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真棒呀！亚岚背的很好！”
“爸爸，其实这一课老师没有上以前，我都会背了。你难道不记得了，还是你教给我背的。”
“是吗，爸爸早已忘记了。”
亚岚从自己的一个纸盒箱里，翻出了一本《幼儿唐诗三百首》。“你看，爸爸就是这本书，难道你已经忘了。”
父亲接过《幼儿唐诗三百首》，书的封面早已被磨破。
“爸爸记得了。岚岚，你知道《山行》，讲的是什么吗？”
亚岚迷惑地摇了摇脑袋。
父亲将亚岚抱入怀里。“《山行》是唐代诗人杜牧的作品，这是一首赞美秋色的古诗。诗人没有像古代一般文人那样，在秋季到来的时候，哀伤叹息。他歌颂的是大自然的秋色美，体现出了豪爽向上的精神，表现了诗人的才气，也表现了诗人的见地。”
“那整首诗的意思呢？”亚岚继续追问着父亲
亚岚翻开课本，看了看《山行》，指着里面的一段文字，对父亲说，“这里面有些意思我还不全懂。”
父亲指着课本里的内容，耐心地告诉亚岚。“这首诗，是讲诗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山，在那生出白云的地方，居然还有几户人家。于是停下马车来，是因为他喜爱深秋枫林的晚景，枫叶被秋天的霜染过，比二月的春花还漂亮。”
父亲解释完，望着听得入迷的亚岚。“听懂了吗？”
“我听懂了，爸爸。原来霜叶红于二月花，是说枫树的叶子被秋天的霜打过后，比二月的春花还漂亮。”
“对了，乖宝贝。你先将这个橘子吃掉，再继续做作业。”父亲将刚剥好皮的橘子放在桌上。
“爸爸，我的眼睛今天有点看不清字。”
亚岚揉了揉双眼，告诉父亲。
“怎么了？宝贝，让我看看。”亚岚扭过脑袋，面朝父亲。
父亲借着灯光，双手捧着亚岚的脑袋，看了看。
“怎么了，岚岚，你的眼框怎么紫了？是不是在学校与同学们打架了？”
亚岚委屈地扭身抱起父亲。“爸爸，班里的同学老是欺负我。说我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今天在班里，下课期间，我们班里的那个男同学，还故意在班里学你走路一拐一拐的样子，我不让他学，他就与我打起来了。你看。。。。。。”亚岚掀开自己的袖子，“这里还有一块是那个男同学掐的。”
父亲抚摸着女儿那发紫的眼睛，心疼极了。他凝视着窗外，沉默了很久。
窗外远处的夜景，高楼林立，万家灯火。
“亚岚，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对不起你。是你的爸爸无能，才让你在学校里受委屈。”
“爸爸，”亚岚紧紧抱住父亲的腰部，抱头大哭。
“爸爸，我不想上学去了，我不想去学校了。你不是当过老师吗？你就在家里教我读书吧，可以吗，爸爸？”
亚岚的话让父亲心如刀绞。
父亲将亚岚抱起来放在桌上。
“哟，爸爸已经抱不起你了。”
“爸爸，要不帮我换一所学校吧。”
“亚岚，一个人将来在社会是不是会让人瞧得起，不是看他有没有爸爸妈妈，也不是看他的爸妈长得怎样，有什么能耐，而是看这个孩子在校的学习成绩好不好，将来有没有出息。”父亲用那布满油腻、干裂粗糙的手，帮助抹去亚岚脸上的泪水。
“宝贝，你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已经很懂事了。来。爸爸讲个故事给你听。”
父亲将亚岚再次搂在怀里，用那带有沙哑的嗓音，在一阵急促地咳嗽后，开始讲给亚岚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在美国一个荒凉的农场里，诞生了一位小婴儿，父母给他取名为亚伯拉罕.林肯。
林肯十五岁的时候才开始认字母，每天早晚都要走很远的山间小路到校求学。他买不起算术书，就向别的同学们借，再用信纸大小的纸片抄下来，然后用麻线缝合，做成一本自制的算术书。在校时，同学们都瞧不起他，不愿与他交往，嫌弃他家境清寒，可林肯却把这一些转为自己学习的驱动力，他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长大成为别人能看得起的人。
于是，林肯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下田劳动的时候，也将书本带在身边，一有空闲就看书。中午吃饭时，也是一手拿着玉米饼，一手捧书。
就是这样，林肯由一个贫穷的孩子，用知识充实自己，用学习来转移生活中的一切痛苦与烦恼。”
父亲望着女儿全神贯注的眼神，停顿了一下。
“后来呢？爸爸。”
“后来林肯成为了一个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
“哇咋！真厉害呀！我也要向林肯学习，将来也当上美国的总统。”
“是的，宝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每个人都应该从小就有一个理想，有了理想后，再一步一步朝着理想的方向前进。”
亚岚从桌子上站立起来，“爸爸，你知道我有什么理想吗？”
“爸爸不知道呀，你告诉爸爸，你的理想是什么？”
亚岚亲了一下父亲的前额。“爸爸，我的理想是，将来要当一个世界最好的医生，我要帮爸爸治病，让爸爸能像我一样，走路不要拐杖。我还要当一个科学家，发明一个擦鞋的机器，让爸爸每天坐在家里就可以用机器擦鞋了。”
女儿天真地一番话，让父亲内心深处五味杂全。
他将亚岚紧紧地抱在怀里。
“岚岚，我的宝贝！我的好孩子。爸爸谢谢你了！”热泪盈眶的父亲。终于抑制不了内心深处的激动，他抱着亚岚呜呜地哭出了声。
亚岚见父亲在哭泣，连忙托起父亲的脑袋。“爸爸，你怎么哭啦？你哪里不舒服了？哪里疼吗？”
父亲擦了擦眼泪，“没有，我的宝贝。爸爸高兴，是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好了，岚岚，今天的作业让爸爸看看，还有哪些不懂的地方，爸爸教你一下。”
亚岚亲了一下爸爸的面额，“我的爸爸是最好、最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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