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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一剑之威

    眨眼功夫那人就在自己小弟的搀扶下跑没影了。

    但是周围的路人,仍然远远的,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林轶三人,不敢靠近分毫。

    “多谢,林公子。出手相助”王月儿向林轶万福谢道。

    “不...不用...”:林轶被谢的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回道:“应...应该的。”

    “噗呲”:王月儿见他还是那憨憨傻傻的样子,忍不住一笑,看看了四周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去和钟前辈他们汇合吧。”

    “嗯...好。”林轶回道。

    看着他木讷的样子,就连巧翠都忍不住小声嘀咕:“小姐说的没错,真是个呆子。”。结果了吃自家小姐一个大大的白眼。

    酒楼内,三人将刚刚遇到的事儿简单说了。

    钟无岳喝了口酒说:“申冉啊?好像是上庸申家最小的嫡子。”

    “师父,您认识这小子?”虎子好奇的问。

    “听说过,毕竟我在此地也住了些年。”:钟无岳说道:“这小子往日成天在上庸城惹是生非、欺男霸女,是出了名的活阎王。”

    “他这样为非作歹官府不管吗?”林轶问道。

    “官府?申家在这上庸郡几百年,根基很厚势力盘根错节,外来的流官想站稳脚跟,巴结他们还来不及呢,哪里敢管。”钟无岳不屑的说。

    “哼,又是狗屁世家,世家便可以无法无天吗?”王月儿气氛的说

    林轶见状以为是她担心危险,很认真的说到:“月儿姑娘请放心,我...我们答应过诸葛大哥,拼死也会护你周全的。”

    “切,月娃娃可用不着你护。”钟无岳边说边倒酒,突然:“嘶”一声,老人家双手一阵颤抖,酒杯都差点没拿稳。

    原来是王月儿在桌子底下狠狠跺了他一脚。

    钟无岳自知说错话,赶紧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有我老人家在,别说小小的申家了,就是千军万马来。也休想动月娃娃一根毫毛。”

    说着看向王月儿,却吃了个大白眼。

    钖县城外五里,申家的庄园内,正传出阵阵杀猪般的哭嚎。

    “无法无天,究竟是谁伤了我们家冉儿。”一位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满眼愤怒的问。

    手下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在集市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哼,哪里来的镖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我申家嫡子。”说着那人又一脸慈祥的对申冉说:“冉儿,莫委屈了。四叔保证把那混蛋碎尸万段给你出气。”

    闻言申冉止住了嚎哭说:“我还要那女子。”

    “好,好,一定把她给你绑来。”:那中年人满脸溺爱的说。

    “还是四叔对我好。哈哈哈哈”:申冉心满意足的开心得笑了起来。

    不久后,几只信鸽飞出了庄园,向东去了......

    林轶几人酒足饭饱,也没再见什么人来寻仇,又逛了逛买了些耐存放的糕点,便驾着竹筏追赶船队去了。

    钖县向东不远,沔水就流出了山谷,峡口之外眼前豁然开阔。

    江面陡然宽了数倍,水面变得平缓如镜。

    竹筏缓缓前行,波浪轻轻划破镜面,青山绿水间景色悠然如画。

    而这美景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鸣笛打破。

    从岸边芦苇荡里窜出二三十支小舟,每支上站五六人,手拿兵刃各个凶神恶煞,运桨如飞将竹筏围在当中。

    “嚯,没在城里找事儿,是在这儿等着咱们呢。”钟无岳笑嘻嘻的说。

    “这些是申家的人?”:虎子见这群人衣着破烂满身匪气有些疑惑的问道。

    “算是吧!”钟无岳指了指中间船上的号旗:“申家暗中豢养的沧浪十三寨,明面上称霸上庸水陆码头。暗地里却做杀人越货的买卖。”

    “水贼?”:林轶皱眉问道

    “看来这次申家就没想善了啊。连这种疯狗都放出来了。”:钟无岳点点头,还是一脸轻松的说。

    这时号旗下,一个看着像头目似的人高声喊道:“你们几个乖乖束手就擒,省的爷爷们费事,自家惹了泼天祸事以为跑得了吗?”

    钟无岳撇额那人一眼,转头对着林轶说:“林小子,把寒月借我用用。”

    林轶点点头,从怀里将短剑拿出来递给他。

    那头目见对面似乎掏出兵器要反抗,还想继续喊话:“你...”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贯穿了喉咙嘎然而止。

    “聒噪。”钟无岳握着回到手中的飞剑,不耐烦的说道。

    这一击实在太快,水贼们还没反应过来,头目的尸体就已经栽倒江中。

    接着只见钟无岳手握仙剑,脚踏竹筏腾空而起,剑气震荡带起的无数水花升至半空。

    寒月在他手中剑芒大盛透出森森寒意,将周围水花化作无数冰剑,围绕着他周身盘旋。

    钟无岳持剑,眼中发出阵阵幽蓝的光,如同天上无情的神祗一般,挥出了裁决命运的一剑。

    剑气激射,冰剑如雨。顷刻间数十支小舟就被撕裂。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水贼大多数殒命江中,少数幸运儿,抱着破碎的木板飘在水面上,方圆十丈之内一片哀鸿狼藉。

    钟无岳收剑回鞘,缓缓落回竹筏。这一剑不仅吓傻了水贼,也惊呆了四个年轻人。还是虎子最先反应过来:“师父您老人家这么厉害啊。怕不是比传说中的剑仙还要了得。”

    老人家一脸傲然:“那是自然,你师傅这辈子,纵横江湖还没遇到过对手。”说完想了想自己的话,又似乎有些不对...看了看林轶说:“林小子,看到我怎么行炁了吗?。”

    林轶点点头,接住了他抛还的寒月。

    “师傅,既然您老人家这么厉害。不如咱们一举将这伙水贼彻底铲除,为民除害。”:虎子亢奋的说。

    “你小子就知道打打杀杀。”钟无岳没好气的给了虎子后脑勺一下:“还为民除害,这沧浪十三寨本就申家收纳流民搞出来的,就算把他们都杀光,只要申家还在不出半年还会死灰复燃。那是不是我还要去把整个申家杀光啊?”

    “这...”:虎子很想回答什么除恶务尽之类的话,但是想想又确实说不出口。

    “就算灭了申家,又怎样?”钟无岳继续教训道:“一个三流世家而已,陈家、陆家、杨家还有那诸葛家,那家不比小小的申家强百倍,那家又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人一剑再厉害又能杀的尽吗?”

    “就没有办法吗?”虎子还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哼。”王月儿闻言发出一声冷笑。

    “月娃娃,我知道你想什么,那套行不通。”钟无岳看着她摇头说道。“真把世家都杀了,这天下怕只会更乱。”

    自己当初仗剑出颍川时又何尝不是一腔热血,想以手中三尺青峰还世间朗朗乾坤,而如今....

    王月儿有些惊讶于老人家似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没再说话,而是看着流向东南的江水,似乎在想什么。

    水流平缓大船行的也慢,没多久便赶上了船队。而另一头的申家知道沧浪十三寨被一人一剑全灭后,全家上下一阵鸡飞狗跳。不仅立刻将申冉带回上庸,软禁在了宗祠之内,还特地请了几十名江湖高手层层保护。可谓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直到半个月后确定没人上门寻仇后,已经精神恍惚的申冉才被允许走出宗祠。而他一只脚刚踏出大门,便放声大哭起来。

    而此时林轶他们的船队已经过了襄阳,进入了茫茫云梦大泽。时值孟夏末尾雨水渐丰。可乘小船直接由扬水穿大泽经江陵入长江。比货船绕道夏口再逆江而上要快上不少。

    由于荆州局势危机,各地盗匪也蠢蠢欲动,因此在仙桃换小船时,为保护这批持有兵部加急令牌的军资,荆州水师特意拨出十艘战船和二百军士护送。

    有了官军水师的护送,云梦泽中的盗匪自然不敢冒头,因此大家也轻闲不少。

    进入大泽的第二天钟无岳就带着虎子离开了队伍,说是自己曾在大泽中修炼时的故居里面,有些自己年轻时用的家伙,虽然不如林轶手中的寒月,但也不能让自己徒弟一件趁手兵器都没有。

    还可以顺便在大泽好好调教虎子一段时间,到时候掐着时间让他自己直接去临湘和队伍汇合。

    临别前老人家还特意提醒林轶,这大泽是天下灵气汇聚的地方之一。

    虽然始皇帝打下的困龙钉使得天下灵气日益桎梏,这大泽也比上古时期缩小了近一倍。但仍然灵气丰沛,数倍于他处。是练炁士更进一步外感天地灵气的绝佳之地。若有机缘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见林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钟无岳便领着虎子纵身一跃飞入了岸边的芦苇荡。

    半空中虎子还在向林轶比比划划挤眉弄眼,大意是等他回来再大战三百回合。

    二人的离去让船上没有了严厉督促练功的呵斥声,没有了虎子大大咧咧喊累的破锣嗓子,也没了老人家成天变着法从月儿处骗糕点的玩笑。突然变得冷清了不少。

    不知是因为突然的冷清让大家都有些落寞,还是只剩孤男寡女了刻意避嫌。接下来几天王月儿总是待在船舱里不出来,每天林轶送饭去也是巧翠出来拿。

    这让除了林轶有些摸不着头脑,心底还有一股莫名的失落。

    无奈他也只能自己打坐练功来消磨时间。

    一天夜里,林轶正和往常一样在船头打坐行炁。在朦朦胧胧间他似乎有了一种与往日不同的感受。

    自从刘家村惨案开始,林轶每日练功都十分认真。特别是遇见钟无岳之后,很多修炼中的迷茫之处豁然开朗。自己体内的炁流已经比之在汉中时雄厚了不少,如今林轶自信若再对上诸葛耒自己十招之内就能击败他。

    但今日的感觉却似乎略有不同,不仅感受到了体内炁流愈发精纯,而且感觉有外界的灵气,似乎受到自己丹田炁漩的吸引,想要透过周身毛孔渗透进自己体内。

    但自己体内的炁似乎,对这些自然灵气处在一种欲迎还拒的状态。因此虽然自己对天地灵气有了朦朦胧胧的感觉,但是始终处在一种游离模糊的临界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林轶虽然还未能引灵气入体化为己用,但是他发现自己对外界的感官似乎达到了了一种新高度,特别是对炁的感受。

    此刻他居然能感受到东南方向两里开外,一道强大的炁正向这边靠近,而且他还隐隐感觉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这条船。林轶猛然从练功状态脱离,紧握寒月摆出戒备姿态,凝视这东南方向。

    几息之间,便见一白衣人影踏着芦苇高高的越过外围的战船,一眨眼稳稳落在了船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若不是看见那人有影子,林轶都以为自己大晚上撞见鬼了。

    那人瞥了林轶一眼,说了句:“就是你?”。说罢突然出掌直取林轶面门。

    虽然林轶早已感觉来者不善做好了准备,但是对方上来说了句,不听不懂的话后立马下狠手。还是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冒着对方掌风后退两步,勉强挥剑将其挡开。这一剑比之汉中时不知快了多少,饶是那人及时收身后退还是被斩下了一截衣袖。

    看了看自己被划破的袖口,取下挂在腰间的一对日轮鸳鸯钺。双手分持指着林轶恶狠狠的骂了句:“该死。”便又攻了上来,这一次明显杀意更甚,再加双钺在手攻势愈发凌冽。

    不过经了钟无岳的调教,林轶不仅练炁大有长进,便是普通的剑招也比之前精进不少,尽然一时间挡住了对方凌冽的进攻不落下方。

    白衣人则越打越怒,林轶看似平平无奇的入门级练炁士,尽能逼得自己全力出手,这种人既然给朝廷办差,那就更加留不得,一时间出招更位狠绝。

    他右手钺挡住林轶刺来的剑锋,手腕一拧用刃上的尖刺卡住剑身。左手钺迅速直刺林轶咽喉,由于寒月剑身太短,林轶不得已拧身勉强躲过尖刺,但侧面就露出了巨大破绽,白衣人一脚踹在林轶腰间,直接将他踢翻在地一口鲜血喷出,要不是他真炁精纯,只怕此刻五脏、骨骼都已碎裂。

    但此刻林轶寒月脱手,自己炁息散乱,大口吐着鲜血,已经没有了招架之力。

    那人一脚将掉在地上的寒月踢开,就要上前一招了结林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