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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红玫瑰和白玫瑰

    赵南浔站在门口望着清风吹过叮当作响的铃铛,出神的想着,这铃铛埋藏着一段什么样的故事?这世间她知道求不得的东西太多,但放下才是求不得的,她的记忆究竟丢了什么?她是心甘情愿丢的吗?

    “我去接小豆子了。”赵文玺走到她身后说着。赵南浔回过头嗯了一声,赵文玺点了点头,又将头别到了另一处小声说着“对不起。”

    “为何与我道歉?”赵南浔不解。

    赵文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还是解释“小豆子妈妈的事情,我承认是我不对。我是五十的人,而你是五十的负责人,我不应该质疑你的决定。更何况……你的决定是对的。

    ”

    那天小豆子牵着赵文玺的手嘻嘻无忧的笑着对他说“哥哥,我看见妈妈了。妈妈说,她要去天堂了,让我一个人生活也要开开心心的。她从来没有抛弃我,她以后也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

    他在那时明白了赵南浔的决定,五十不差小豆子妈妈一位鬼魂,可小豆子妈妈缺见小豆子的一面,小豆子也缺妈妈最后的告别。提前说的分离,远比不声不响消失好的多。

    赵南浔没想到一向高傲的赵文玺竟然主动向她道歉,她低头偷笑着说“谢谢。”

    阮红菱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走了过来,她抹着大红纯色,一双眼妩媚生情,含笑脉脉。她道“这一连几天没有客人,你这假也该给我放了。”

    “好,三天假。”赵南浔无奈点头。

    赵文玺听了也连连道“我也要假!阮红菱放了我也要放假!”

    “呸,老娘化妆你怎么不化妆呢!”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南浔默默的退出两人中央,也不知这两个人是生前结了什么仇怨死了竟然这般敌,她不禁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来五十的模样。

    阮红菱梳云朵髻,两道红色弯弯新月斜红,百鸟流云裙,身上的贵族与生俱来的气质让她印象深刻。而赵文玺呢,说来好笑,她第一眼瞧他竟以为是个文弱书生。他身着粗布麻衣,皮肤虽算不得白净,但是也是俊秀。再瞧几眼,他身上那种武将的气息便再也藏不住了,久经沙场之人,身上的戾气是久久不能散去的。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五十。那个朝代,是宋朝,她不知他们生前身份,也不难猜出,生前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两个人吵闹着离开五十,顿时平静不少,赵南浔回了房间点了熏香握着古籍读了起来。虽然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但她总是改不了这古时留下来的习惯。瑞脑消金兽,徐徐升烟溢了满室。

    她翻着书目光停留在了一行古文的记载,文意大概是“玄家秘术,曾传长生不老,只有嫡系才能掌握此术。”读到这里她合上了书籍,也不知玄澈和玄清过得如何?又是否安全?赵文玺的保护被他们拒绝了,只能盼着他们自己能够护得自己周全,也希望玄家人放过这两个孩子,逼死了他们的父母,就不要再对他们苦苦相逼了。

    她起身把书放回书架,目光瞥见了慕容的名片,她忘记了她和他定下的约定。她想到那日他认真的态度,拿起手机按照着电话号码给他打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你好。”

    两人隔了一阵沉默,慕容轻笑“还好你没忘。”

    赵南浔心中升起了几分愧疚,他不会等了很久这个电话了吧?一想到这儿,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慕容,上一次你说有事,现在有时间吗?”

    “有时间。”

    “那我去寻你?”

    “好。”

    慕容给了赵南浔地址,她记在了心里,乘车到了他说的地方眼前的景色让她一瞬间失神。像是五十一样的小别院,不过远远比五十小得多,只有一座小宅子。从墙内爬出的绿萝已经垂到了地上,绿意不肯减少半分。白墙黑瓦,绿树红花。

    慕容拉开门对着她说“你来了。”他引着她进了小别院,或许,这更像是一座花园。他这地方赵南浔一踏进来就觉得风水极好,不比五十差,甚至还墙上几分。这花草摆设,都合赵南浔的心意,这人,应该和她投趣吧,她这般想着。

    慕容替她沏了杯茶说着“我这里看来你很喜欢。”

    “嗯嗯,很漂亮。”

    慕容眯着眼睛瞧着她有些许小得意,不动声色替她摆好了茶具说着“小豆子已经痊愈了,但是我觉得你收养他并不是一个最佳选择。”

    “嗯?”

    “你应该还未结婚吧。”

    “没有。”赵南浔回答着。慕容藏不住的笑了一下“我那日听到有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妇想要收养他,他们可以给小豆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听了他话赵南浔自觉有理,可赵文玺欣欣喜喜去接了小豆子,接不来这就……她正想着应该与赵文玺再商讨一下,只见得房后怨气冲天,赵南浔放下了茶杯问着“你这院子里有什么怪异吗?”

    “并无。”

    赵南浔望着慕容身后皱了眉头,慕容也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说“我这里还好,就是我那后院听说“闹鬼”。”

    “你不相信鬼,应该也无畏。”赵南浔品了口茶。慕容摇摇头“可是那后院邪性的很。让我都不得不相信了。”

    “我喜欢听这些事情,你可否与我讲一讲?”

    “嗯。那后面是民国时期的一个歌舞团,后来一场大火损毁起了很多人,又值战乱也没人去修缮,就一直荒废。可是现在周围用地资源紧张,很多开发商打了这片地的主意,可是一开工就是有各种怪异的事情发生。很多人在晚上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怪异的声音,闹鬼这个传闻越传越严重。”

    “你就没想过搬家?”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赵南浔听了他理直气壮的话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小鬼难缠吗?这鬼啊,看上了谁,最难缠了。”他抬眸望着她说“那也没我难缠。”他抿嘴笑了“我觉得我开的这个玩笑好像不怎么好笑。”

    两个人谈了半晌,就已经到了下午,慕容看看手表说“不如,在这里吃一顿饭吧。”

    “午饭?”赵南浔侧头含笑问他。

    慕容无奈摇头“有一种说法是早午饭,我们这可能是午晚饭。”他挑眉,她应下了“好。”

    他就像是一个谜,她忍不住想解开这个谜。

    她随他进了屋内,着实被他的大大窗户吓了一跳,慕容指了指窗户“我喜欢阳光。”

    “我也是。”她喃喃自语,趴在了窗上望向了那栋闹鬼的建筑,被一层黑色怨气围的严实,那里面,应该有很多鬼魂吧。让她算一算,这怨气至少五个鬼魂,五个鬼魂就是两个月的业绩。她哼了一声竟然有些孩子气“两个月的业绩啊……”她作势伸手假意去抓黑雾。

    慕容扎着围裙看着她满眼宠溺,眼睛里的柔情恨不得将她淹没,这些鬼魂竟然让她这般欲罢不能,他连连摇头。“你喜欢吃什么?”

    她收回手想了想,好久不吃东西了,上一次还是面馆老板的面条,她喜欢吃什么呢?

    “那我给你做一道我的拿手好菜吧。”

    “都好都好。”她真正想“吃”的是那些鬼魂啊……

    她心里算计着怎么去收了那些鬼魂,算盘不知道慕容打着什么算盘,他在想,这幅画面似曾相识,究其原因,很久很久之前才敢做的一个梦。

    传入她鼻中的香气让她忍不住回了头,她凑了过去,看着晶莹剔透的糕点“这是什么?”

    “藕糕。”

    她俯身闻了闻“很香,就像是夏天荷花开了的香气。”

    慕容听了这一句话,心中想着从前你也是这般说的,劝着他吃藕糕。只不过,他莲藕过敏,自从她不在以后,他便爱上了藕糕,嗜之如命。

    “尝尝吧。”

    她不知为何,和他相处很自然,很舒服,没有半分拘谨。一顿饭过后赵南浔喃喃自语着“果然啊,口欲也是欲望。”她心满意足的支着头。

    她与他道别,直奔着后面的半栋废墟,慕容跟在身后默默护着她,他就知道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

    她推门走进去,扑鼻的灰尘她皱了眉头,用手捂住了口鼻,再踏一步却再也走不了了,脚下被人画了阵法,将她向里吸着。赵南浔低头看了阵法,不禁心中又是一忧,这是五十的秘阵,竟然在这里出现,难道五十的情报泄露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南浔抽身费力,慕容跑了进来无辜的问“我刚才扔垃圾看你跑到这里,就跟过来了,你果真胆子大。”他语调平稳,一如既往,可是脸色并不好看向她走了过去她伸手比了比“你别过来。”他并没停住脚步,伸手装作自然握住她的臂膀顺势一拉说着“这里还是阴森森的,你还是别乱闯了,万一真的有鬼怎么办。”这话说完,她也被他拉了出来。赵南浔也觉得神奇,这阵法对他竟然丝毫影响都没有,正觉得奇怪,想着可能他是人不受影响。她还未反应过来,他突然拉她紧紧拥在怀里低声道“别动。”

    一个鬼魂从她头顶上方强势掠过,扬起了她的长发,她被他抱在怀里不得动弹。她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也同样听不到他的心跳。

    他大手护住她的头,手背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从两个手指间一直连到手腕处,几乎一只手掌都将要被割开。她看不到他的神色,也看不到身后的情况,时间仿佛一瞬间驻留。而他眼中,出现了从来没有的狠戾,恨不得瞬间灭了这些鬼魂,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别怕,南浔。”

    岁月搁浅,前尘旧事萦绕在他心间,这一次,他护得了她。

    “你的手?”赵南浔看着触目惊心,慕容向身后藏着“没事。”可是他流的血已经湿了半个袖子,清晰听见血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们去医院。”

    “嗯。”

    她抬着他的手臂与他一同往前走着,慕容回了头看向那群屋内的鬼魂,光是一眼,就让他们颤栗。他再转过头,泰然自若。

    到了医院,医生紧急给慕容处理伤口进行缝补,她的旗袍上都是他的血迹。他本不用护着她,她本就不会让他们伤了她,不过是几面之缘,何至于如此。人与人之间最怕的产生羁绊,慕容,我若是和你产生了羁绊,百年之后,又是我一人,这羁绊又该如何解?

    她想到这里对着护士说“麻烦你替我给他带一句话,谢谢他。”说罢她便转身离开,在适应一个人之前早早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五十,竟然是空无一人,连小栾也不见了。她凭着记忆找到了陈富曾经让赵文玺买的酒水拿了出来,为自己倒了一杯。一杯入喉,火辣辣的刺痛。

    小栾背着书包回来,看着扶额头痛的赵南浔问着“你为什么喝酒?”

    “只是好奇陈富为何如此痴迷这酒,看来,我理解不了他。”

    小栾拉着书包准备回房间,赵南浔想起了透露出去的秘阵问着“五十里面的资料都是你掌握,有没有秘术被外人得知?”

    “应该没有这个可能。”

    “好。”她应了小栾,这秘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